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ebeiboy (使者之光), 信区: Ghost
标 题: 沈映雪(五)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27日12:21:38 星期三), 站内信件
沈映雪见状虽也有些于心不忍,只是盼到时候能从他口中套出王万和等人的消息。
到了第二十日,陈晓剑又穿上道士打扮,背了桃木剑赶到张七家。刚进了村口,远
远的就看见张七家门前有两个人影靠在墙上。
也就二十天工夫,陈晓剑几乎都认不出二人了,但见两人面如死灰,眼窝深陷,身
体整整瘦了一圈,身上的衣物这么多天显然就没有洗换过,肮脏不堪。一群苍蝇就围着
二人头顶转来转去。但见二人只剩下四只眼珠还能够转动,微微泛出些许活气。见了陈
晓剑四只眼睛就死死的盯住他,眼中既充满希翼,希望听到好消息。又满恐惧,害怕等
了这许多日,到头来却是个噩耗。神色微弱的火苗,仿若等待宣判一般微微的闪动,是
熄灭还是燃烧就由他一句话决定。张七望着陈晓剑,嘴皮动了动,却又没说出话来。见
此情形,陈晓剑不禁暗自有些埋怨沈映雪,觉得她不该如此安排,将二人吓成这般模样
。
又见旁边远远的围了些人在观看,却又不敢靠近。想来该是害怕惹鬼上身。一个小
孩子见了道士想走近一些看个真切,却被旁边的大人一把抱住,拖的远远的。
“你二人休要害怕!我已查到此鬼的来历!”陈晓剑站在二人面前高声说到。
听了此话两人顿时活转来,将陈晓剑迎到屋里。见房中桌椅板凳上已积了厚厚的一
层灰,地上也满是垃圾,恐怕这么多天就没有打扫过。张七用衣袖在凳子上面拂了拂,
递到陈晓剑面前:“道长请坐!”又催着娘子将茶壶洗了,赶紧去烧开水,给道长沏茶
。
“这些日子我到阴间走了一趟!”坐下来以后陈晓剑一开口就将张七夫妇震的膛目
结舌。然后双目扫了两人一眼:“后来托无常爷到阎王那里查了生死簿,查到缠着你家
的这只鬼原本姓王。”
话音没落,只见张七身子一软,“扑通”一声便从椅子滑到地上,晕厥过去,口中
吐了些白沫,还尤自念到:“难道是王掌柜!是王掌柜来找我要帐来了!”
陈晓剑连忙与他娘子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用木瓢接了些凉水喷在他面上,过了一阵
,方见他悠悠的醒了过来。陈晓剑对他说道:“不妨不妨!你速将此事从头到尾细细的
讲与我听,不可隐瞒半点,不论你与这姓王的厉鬼有何过节,我也可替你到阎王面前替
你打点打点,保你家宅平安。可是若你有半点隐瞒,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就不了你了!
”
张七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叫老婆端了碗茶给他,“咕嘟咕嘟”的将茶灌下去
以后,抹抹嘴又喘息了一阵,待心神定下来以后方开口对陈晓剑说到:“小人原本在县
城一间古董行‘万和斋’做事,掌柜的就姓王,名万和。小人在那里做事已经做了五年
了,从未出过半点差错。掌柜对我也颇为信任,有些银钱上的往来,像讨帐之类的事情
,也常吩咐我去办。大约三个多月前掌柜把我叫去,拿了几张单据,是县城另外几家古
董行在我们这里调了寸头打的收条。掌柜让我去把帐收回来。因为要跑的地方多,待我
收完帐往回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透了。就要回店铺的时候,转过街角,远远的我就
看见店铺门前有些异样,按理这时候已经应该打烊关门了,可是店门还大开着,门口站
了些人,都蒙着面,手里还提着兵刃。街上还停着五辆马车,都是带蓬的。我当时一看
,心里就想定然是遇上强人打劫了。连忙躲到街角,偷偷伸出头去看。过了一会儿,就
看见王掌柜全家和店铺里其他的人全部被用黑布蒙了眼睛,刀架在脖子上押出来,押到
马车上。马车因载满了人,走的不快。我便隔的远远的悄悄跟在后面。见马车出了城,
在城外的一个树林里停下来,那里已经停了五辆马车。那伙强盗换了马车后又返回城里
。我就一直跟在后面。见那五辆马车先在城里转了一圈后竟然进了县衙门监狱里面。敢
情那伙强人竟然和衙门有勾结。”说罢,又弯下腰在床底掏了一阵,掏出一个沉甸甸的
蓝布包袱。将包袱放在在床上解开,里面露出六个白晃晃的元宝:“也怪小人一时起了
贪念,见王掌柜起了变故就想将当日收的帐款据为己有。这六个元宝还在这里,小人未
曾动过,就烦道长转交给王掌柜,请他老人家放过小人全家。”言罢又从床上下来,跪
下来如捣蒜般连连给陈晓剑磕了几个头。
陈晓剑听得王万和的下落,也就不愿再和他多纠缠,又拿起桃木剑胡乱比画了一阵
,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胡掐到:“方才与王掌柜说过了,让你暂时替他将这些财物保管
好,日后要取用时他自会来取。”心里却想:“此人原来起了贪念,欲私吞东家财物,
受这一番惊吓也是活该。”
张七夫妇自然又是如捣蒜般的磕头。
其时沈映雪也就隐了身在一旁听的明明白白,陈晓剑也就无须再多费口舌解说。
因记挂王万和等人的安危,当日夜里,沈映雪就到了县衙门监狱查看。
监狱就在衙门右边隔了一条街,被一道一人多高的土墙围住,平时只是用于临时关
押待审的人犯或一些轻刑犯。重刑犯都会转到府里的监狱。所以看守并不森严,甚至可
以说很松散。门口挂着一个昏暗的白皮灯笼在秋风里摇晃。灯笼下面一个衙役躬着腰,
两手拢在袖里,抱了根水火棍畏畏缩缩的站着。里面传出阵阵高声喧哗,像是一伙人在
吆五喝六的行酒令。沈映雪径直从守门的衙役面前掠过,衙役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而过
,不由打了个寒颤,将身子缩了缩。
围墙里面有一排瓦房,旁边的空地上还堆了一大堆泥土,如同座小丘一般。左首头
一间瓦房的门需掩着,透出一丝亮光。纸窗上透出几个晃动的人影。飘过去一看,几个
身穿黑衣的衙役正围着屋中的一张桌子坐着,桌上放了几样酒菜,正吃得酒酣耳热。
旁边几间房屋就是监房了。有一间空着,还有一间是伙房,另外几间各自有几个蓬
头垢面的人犯躺在铺了一层稻草的地上,沈映雪逐一看过,并未发现有万和斋的人。又
围着这排房屋绕了一圈,仍未有任何发现只能离去。
回去以后将看到的情形与陈晓剑说了,又商议了一阵,认定张七的话也不像撒谎。
想来其中必然又发生了一些变故。从张七的话来判断王万和等人暂时应该还没有性命之
忧,急也无用,只能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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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拨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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