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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beiboy (使者之光), 信区: Ghost
标  题: 沈映雪(七)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27日12:27:53 星期三), 站内信件

指挥队伍的伙计见有出风头的机会,自然十分的珍惜,先找人借了一身光鲜的衣物换上
,连鞋也换了双鞋跟较高的皮靴穿上。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然后又去找了面小旗做
令旗。只见他装扮整齐以后站在高处不停的挥着小旗大声吆喝着指挥队伍按高矮次序排
好。待乱糟奥的队伍勉强排好队以后,将手中的小旗一挥,大喝一声:“出发!”队伍
便将披红挂绿的牌匾和万民伞举在最前面,一路“噼里啪啦”的放着鞭炮,吹吹打打的
到了县城码头。这才发现人太多,船太少坐不下。于是便让老幼妇孺坐船,年轻力壮的
青年男子沿着河,在岸上行走。因听说是去告吴天良,这一路上又有不少人加入,队伍
已经增加到上千人,这许多人便热热闹闹的一路上吹吹打打,水陆并行,朝十余里外的
省城进发。
  走到省城时已经时近正午,因队伍声势浩大,又是放鞭炮、又是吹吹打打的,引来
不少人围观。众人就按照沈映雪先前的吩咐,大声向围观的人群喊到。
  “苦主清江县‘万和斋’上下今日到府台公堂与狗官吴天良当面对质!”
  “清江县黎民百姓进献万民伞与青天老爷贾大人!”
  “感谢省城各位父老乡亲主持公道,凡一同前往者均发鲜肉包子两个!”
  ……
  原清江县县令吴天良因勾结匪人霸占他人家产案情败露被抓,官府正在寻找原告对
质的事情在省城也已经是传遍了街头巷尾,闹得妇孺皆知。此时见苦主大张旗鼓的要上
公堂与其对质,自然有许多人愿意跟去看热闹,更何况还有肉包子可吃。
  不仅那些在街头无所事事的闲人加入了队伍去看热闹。还有在早市上卖完猪肉的屠
夫,拎着两副带回去下酒自吃的猪下水,卖完菜的农夫,挑着两个还沾着几片菜叶的竹
框也跟了上来。有些脑筋灵活的小商小贩见告状的人多,好做生意,也跟在队伍里面。
于是在鞭炮声、吹打声、众人呐喊声中又加入了诸如:“卖炒货呐!瓜子花生胡豆!颗
颗脆!不香不要钱!快来买啊!吃瓜子看告状呐!”、“豆腐花!新鲜粉嫩的豆腐花!
甜的辣的!五文钱一碗!”、“凉茶!正宗的前街李家凉茶!两文钱一碗!清凉润喉!
”的叫卖声。
  见人太多,足足有两三千人,事先预定的包子恐怕不够。沈映雪赶忙叫人四处到城
里的饭馆里去买包子,不管是肉馅、菜馅、还是豆沙馅。有多少要多少,不够就赶快现
做。
  队伍先在城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府台衙门门口。几千人将门前的空地塞得满满的
。指挥队伍的那名伙计将手上的一面小旗一挥,一声令下!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王万和
离开人群,走到门口一面牛皮大鼓下面,拾起鼓棰“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门口的军
士突然看见这么多人乱糟糟的涌过来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跑进去禀报,另外几个人心
惊胆颤的守在门口。却见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在门口停住了,人群里走出一个老者上前
击鼓鸣冤,一个军士连忙过去从老者手中接过一张状纸。
  且说彭公公等三人昨晚就接到消息:“有人劫狱将万和斋众人救走了。劫狱者黑衣
、蒙面。身上背一柄样式古雅的巨剑,巨剑剑刃暗红,威力惊人,一剑就将一间屋子劈
塌了半边。”接到消息后三人就在衙门密室里密谋了一夜,刚想出几个主意。此时,却
突然听得门外阵阵喧哗,仿佛聚集了很多人。正要遣人出去查看,却见把门的军士慌慌
张张的跑进来半跪在在面前高声禀报到:“启禀三位大人,门外聚了数千百姓击鼓鸣冤
!”并将一张状纸高高举起,呈现上来。
  贾公道起身从军士手中接过状纸一看,面色顿时一变,连忙又将状纸递给坐在椅子
上的彭公公:“公公请看,这该如何是好?还请公公明示!”
  彭公公从贾公道手中接过状纸一看,心中不由叫苦不迭——原本是安排下诱饵,等
鱼上钩。不料却被人釜底抽薪,将计就计。这下弄巧成拙!又该如何收场?面上却不露
声色,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将状纸揉成一团,掷在地上:“这些刁民!”
  吴天良不知发生了何事,抬起头,斜着觑了彭公公和贾公道一眼,小心翼翼的从座
位上起来,上前两步弯下腰从地上捡起被揉成一团的状纸。回到座位上刚展开看了两行
,便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一阵晕旋,几欲跌倒在地,两手连忙紧紧的抓住椅子上的扶手
将身体勉强支撑住。过了片刻才缓过气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上贴身的衣服都被冷汗
浸透了,抬起右手在额头拭了一把,也是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又听得外面许多人一阵阵
的喊着“叫吴天良那狗官出来!”,“吴天良!你阴谋已经败露!该当何罪!”又是一
阵心惊肉跳。又隔了一阵,方稳住心神,转头看着彭公公和贾公道,清了清喉咙颤声说
到:“二位大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启禀大人!”一个军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单腿半跪在地上大声说到:“众百姓
进献万民伞一柄及牌匾若干,求见府台贾大人。”
  “贾大人!你先出去一下吧!”彭公公说到。
  贾公道无奈,只得将乌纱蟒袍穿戴整齐后走出门外接见众百姓。
  “呵呵!”贾公道出了大门,看见聚在门外的数千百姓先强自镇定下来,挤出笑脸
,干笑两声,向周围百姓抱拳作了个揖:“下官贾某何德何能!承蒙各位父老乡亲错爱
,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贾大人为民做主,将吴天良这个贪官缉拿归案,实在称得上是青天大老爷啊!”

  “若非贾大人明察秋毫!这几十个人的性命就断送在吴天良这个狗贼手上了!”
  “多谢贾大人救命之恩!”
  “万和斋”众人一阵喧哗,有的跪下来磕头,有的将鞭炮“噼里啪啦”的点燃了,
然后“万和斋”众人由王万和带领着,吹吹打打的将万民伞以及“爱民如子”、“明镜
高悬”、“青天在上”、“沉冤昭雪”……等牌匾抬上来。贾公道无奈,只得让旁边的
军士将万民伞和牌匾收了,将手掌摊开,放在胸前,轻轻往下压了压:“安静!安静!
请大家安静!”
  待众人安静下来,贾公道清清喉咙,开口说到:“此案案情尚有许多未明之处,清
江县县令吴天良吴大人目前也正在府台衙门协助调查,待案情明了以后自然会向各位公
布!请各位就此各自散去吧!”说罢将衣袖一甩,转身就欲离去。
  众人见状哪里肯依,顿时鼓噪起来:“不是贴了告示找原告与那狗官对质吗?现在
原告已经来了,正好当面对质!”
  王万和从人群里站出来,跪在贾公道面前磕了个头,大声说到:“草民王万和叩见
贾大人!贾大人,不是在四处城乡广贴告示寻找吴天良勾结匪徒,霸占他人家产一案的
原告到府台衙门与吴天良这狗贼当庭对质么?老朽正是此案原告,请贾大人将那狗贼叫
出来与老朽对质!”
  “呃!这……”贾公道看看跪在面前的王万和,又看看旁边的百姓,迟疑了片刻,
说到:“那就请王掌柜随我进去,其他人速速散去!”
  王万和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哪里肯进去,抬手往身后一指:“启
禀大人,这许多人都是老朽的街坊邻居,都是此案的证人,若要一同进去恐怕衙门公堂
里容不下这许多人,还是请大人将吴天良这狗贼叫出来的好!”
  众人也是不依。
  “王掌柜不可进去!”
  “叫那狗官出来,当场对质!”
  “对!叫那狗官出来!”
  “要进去咱们这许多人就一同进去。”
  “今日不当场断案我们决不离去!”
  人群中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谢谢!谢谢大家主持公道!老朽今日非得要找那姓吴的狗贼讨回公道不可!”王
万和老泪纵横,朝着人群连连作揖。
  贾公道才知今日若不给出个交代,这些百姓是决计不肯散去了。
  “彭公公!今日这场面到底该如何是好?”回到房中,贾公道端起茶碗“咕嘟咕嘟
”的一口将茶水饮干,用手臂抹了抹嘴唇,开口对彭公公说到。
  彭公公背着手在房内转了两圈,听着外面众百姓的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寻思了一阵
方开口说到:“既然事已至此,看来只能请吴大人出去一趟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吴天良一听要叫他出去!登时吓得浑身酥软,冷汗直
冒,两手一阵乱晃。
  “吴大人放心,我们定会保护你的安全!”说罢,彭公公又转过头吩咐旁边的两名
身形高大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你二人护送吴大人出去!”
  “是”两名黑衣男子应了一声,走到吴天良身旁,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吴大
人,请!”
  “饶命啊!彭公公饶命啊!”吴天良瘫在地上,脑袋如捣蒜般一顿乱磕:“外面聚
集了这许多乱民,小的这一出去哪里还能有命在!”
  “混帐!”彭公公“砰”的在几案上一拍,怒到:“身为朝廷命官,却如此贪生怕
死,成何体统。”然后将头朝外面一摆,两名黑衣男子会意,将吴天良架起来,径直拖
出去了。
  贾公道站在旁边见吴天良被人强行架出去,贴身的衣物竟已被冷汗浸透了,暗自寻
思到:“这彭公公下手也真够狠毒的,今日这场面分明是他自己造成的,为了收场,看
来却是准备借吴天良的人头来平息民愤了!”
  “贾大人!”听得彭公公尖锐的嗓音在叫自己,贾公道回过神来,连忙拱手弯腰恭
恭敬敬的向彭公公施了个礼说到:“下官在,彭公公有何吩咐?”
  “今日的事情,我是不便出面的,外面的一切就全靠你主持了。事关重大,处置得
当,任务完成之后自然重重有赏,若有差池……”彭公公雪白的眉毛下,两道凌厉的眼
光朝贾公道射过来。
  “公公放心!下官自当尽力!”贾公道心中一禀,诚惶诚恐的答到,只觉得一股凉
意从背脊上升起。
  “你出去罢!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贾公道恍恍惚惚的走到衙门门外,脚底下仿佛踩了块棉花,只见被人群围住的一块
空地上已经摆上了桌椅公案,案上惊堂木、火签、笔墨一应俱全。衙里的师爷坐在旁边
,众衙役手持水火棍分列两旁。一切竟已经安排妥当了!贾公道只觉得自己也如同被人
操纵的木偶一般,机械的朝公案走去。
  “升堂!”领班的衙役见贾公道在公案上坐定,便高喊一声。
  “威武!”分列两旁的衙役同声应到。
  这两声一喝,围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贾公道也觉得自己的心神似乎被唤回来了
。眼睛四周望了一下。从围观百姓敬畏的眼神中才又重新感觉到自己乃是这一府之地的
最高长官。眼角瞟了一眼垂着头,被左右架着站在前面的吴天良。将心一横,暗自到:
“吴天良!今日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可休得怪我!以后的荣华富贵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贾公道清了清喉咙,拿起惊堂木在案上“啪啪!”一拍:“传原告上堂!”
  王万和上前几步跪下来:“草民王万和控告清江县县令吴天良勾结匪人,霸占我家
产、店铺,还将全家全店上下数十人绑架后拘禁于县衙门监狱地下地窖中。还请老爷做
主将这吴天良及匪人捉拿归案,将家产店铺发还与草民。”
  “砰”贾公道惊堂木一拍,朝吴天良喝道:“吴天良!王万和之言是否属实?”
  “跪下!跪下说话!”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叫喊。
  吴天良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听到有人叫他跪下,吴天良转过脸看着众人,鼻孔里“
哼”了一声,将伸手身上的官服轻轻一掸,又将头上的纱帽扶正:“我乃朝廷命官,岂
能如尔等草民一般在这公堂上下跪!”
  “大胆!吴天良,本府在问你话,快回答!”贾公道又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的一拍
,厉声喝到。
  “呵呵!”吴天良见这等安排,已知到彭、张二人是想要借自己性命来平民愤了。
心中一横,反而镇定下来。先冷笑两声双眼朝贾公道逼视过去,见贾公道慌忙将视线避
开,知他心虚,才开口到:“王万和所言句句属实!”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原以为他必定是百般抵赖,不肯认罪。岂料竟如此爽快的
就承认了。
  沉默了片刻,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骂:“将这狗官拿下!把这狗官杀了!……”
  贾公道顿时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吴天良见贾公道面露惊慌之色心中想到:“既对我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索性今
日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遂将身边架住自己的二人推开,向前走了两步,站直身体
,抬首转过脸朝围观的人群大声说到:“尔等休要鼓噪,此案其中的隐情贾大人也是知
晓的,自然会处置。”言罢,又转过脸看着贾公道:“贾大人你说是不是?”
  “你,你!休要满口胡言乱语!”贾公道大惊失色,指着吴天良说到。
  “难道贾大人是要我当场将这隐情说出来不成?”吴天良面露凶光,狞笑到。
  “左右,快!快将他拿下!不许他在此信口雌黄!”贾公道惟恐吴天良当场将事情
揭破,恐怕就难以收拾了。
  话音未落,只见两道黑影猛的扑到吴天良身边,众人还未看清二人如何动作,便见
吴天良已经被去了官服、乌纱,被一根麻绳捆得粽子一般跪在地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将
他紧紧夹在中间。
  “好!”见吴天良被去了官服、乌纱捆在地上,也兼这二人手脚利落,人群中爆出
一阵叫好声。
  贾公道一看,原来是彭公公的两名手下。心中略微镇定了一些,抬起左臂用衣袖拭
去额头的汗珠。将身体坐正,右手拿起惊堂木在案上“啪”的一拍,厉声喝到:“吴天
良!你可知罪?”
  “呜呜!”但见吴天良跪在下面,口中呜呜有声,面上表情痛苦不堪,只是不住的
点头。
  原来刚才彭公公手下二人在捆绑吴天良的时候,已暗中悄悄在做了手脚——一个用
手掌在吴天良后颈猛力一砍,吴天良吃痛,张嘴要叫,一粒特制的药丸“啪”的就弹入
口中。一只手掌又紧紧将他的嘴捂住,以免他将药丸吐出。那药丸极为毒辣,入口以后
,沾了口水,登时就发作起来。吴天良只觉得口中如同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般,舌
头、喉管一阵剧烈的灼痛。就已经不能发出说话了。捆绑吴天良的那根麻绳也是另有玄
机。麻绳上有一部分布满细小的铁刺,这一部分正好是捆在吴天良的后颈上,麻绳的一
头又被身后的人踩在脚下,只要脚尖稍一用力,吴天良后颈吃疼,便只能将头埋下。旁
观的人不知内情,还以为是他自己在点头认罪。只是这二人手脚利落,配合严密,瞒过
了周围这许多双眼睛,竟无一人看出破绽。
  坐在贾公道身边的师爷,见状也不耽误,提起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水,在面前
铺上一张白纸,龙飞凤舞的“刷刷”几下已经将供状写好,递给贾公道过目点头同意以
后,又取回来大声念到:“原清江县县令吴天良勾结匪人,霸占清江县古玩店铺‘万和
斋’,并将业主王万和全家及店中伙计帮工三十二人绑架后拘禁于县衙门监狱地下地窖
中。现案情已查明,本人对罪行供认不讳。按律当斩。”
  念完以后,师爷将状纸递给身边的一名衙役,拿去让吴天良画押。吴天良早已被整
治的死去活来,动弹不得,被人抓住右手,在墨盒里沾了一下,在供状上“啪”的一声
按下掌印。
  见吴天良在供状上按了掌印,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欢声雷动,还有人将臭鸡蛋、烂
番茄什么的朝里面乱扔。
  贾公道见事情已定,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往四周扫了一眼,看了看喧哗的百姓,伸
手从从案上签盒里抽出一只红头火签猛然往地上一掷:“将案犯吴天良押入死牢!速将
案情经过、供状送往京城,只待御笔亲勾,秋后处决!”
  两名衙役上前接过火签,如拖死狗一般将瘫成一团的吴天良拖了下去。
  “啪”又是一只火签掷下来,一名把头上前接了,贾公道开口到:“你二人速领人
往清江县缉拿残余匪人,并将万和斋产业归还于王万和!”
  “得令!”把头领命后转身走到王万和面前,双手抱拳:“王掌柜,缉拿贼人要紧
,我等先行一步,请王掌柜随后跟来!”说罢,点了些军士、衙役径直往清江县赶去。

  最后,贾公道又签了张公文,着令地方将原万和斋各处产业发还王万和,盖上朱红
大印,交给王万和。
  “退堂!”
  “威武!”
  贾公道迈着步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大门,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才暗暗松
了口气,发现自己身上已被冷汗浸透了,身上是连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陈晓剑与沈映雪混迹在人群中看着事态的发展,见吴天良被判处斩,彭公公却始终
未现身。沈映雪扭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陈晓剑,见他也是满眼惊疑的神色,便将头伸到
他耳边低声说到:“看来姓彭的与姓贾的将这吴天良作了替死鬼!若非前几日我们亲耳
听见他们在一处密谋,恐怕我们也要以为这姓贾的是个青天大老爷了!”说到此处,不
由想到当日彭公公、贾公道、吴天良还在一处饮酒密谋。今日为了平息事端彭公公与贾
公道二人竟将吴天良做了倒下鬼,想到这二人心狠手辣竟不由伶伶的打了个寒颤。
  “晤!”陈晓剑应到:“舍车马保帅,这二人也真是够狠毒的!”见沈映雪神色有
些不安,又安慰到“不过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已经将事情闹大了,想来以后他们
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对王掌柜他们不利了!”
  “可是这些人心狠手辣,恐怕不会轻易罢手,何况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
什么?以后我们还是得小心防备!”沈映雪说到。
  待众百姓散去,陈、沈二人与王万和等人汇合以后,乘船回到清江县时,天色已经
黑透了。走到万和斋外面一看,大门紧紧的关着,门上贴了盖着朱红大印的封条。街沿
上散乱的站了些军士、衙役。方才领命的那名把头也在其中。
  “唉!可惜我们来时那伙贼人已经闻风而逃!”把头蹲在街沿边上正与其他的几名
衙役闲聊,见了王万和等人便站起来,抱抱拳,开口说到。
  “有劳各位费心了!”王万和连忙还礼。
  “王掌柜,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暂时将店铺封存,明日来启封后仔细清点好财物,
再发还与王掌柜如何?”
  “一切由大人安排!”王万和连忙回答到。
  把头领着一班军士、衙役径直去了。王万和便让那些家就在城里的伙计帮工都各自
回家与家人相见。王万和全家十余口与陈晓剑、沈映雪还有些家不在县城的伙计去城中
寻了间客栈住下。因昨日将人救出以后时间匆忙,加之又要准备告状的事情,众人并未
仔细交谈。今日吃过晚饭以后,才聚在一起相互将各自的情形说了。
  王万和将全家人老幼十余口叫到一处,再次谢过二人救命之恩后,各自在椅子上坐
下,开口说到:“其实先前的事情你二人也知道,只因开始我与那姓彭那人做过几次生
意,他委托我替他收购秦代的铜器,赚了些钱。也觉得对方是讲信用的人,关系也就密
切了一些。后来,也就是在发生事情的前几天,我照例将收购回来的铜器整理后先送了
张清单过去。那一次整理铜器好像也是请陈姑娘来帮了忙的!不料清单送过去后他们第
二日就派了好些人过来取货。点货的时候发现清单上的一个‘五彩云纹盘龙铜盒’不见
了。按说这货当时还是我的,就算丢了货也应该由我来追查,谁知他们却表现得异常着
急,先在仓库里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又反复的盘问看管仓库的伙计。当时我看见了就很
生气,表示这批货不卖了,让他们走,并且说以后也不再和他们打交道做生意了。当时
他们派来的几个人冷笑了一阵,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走了。我们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想以后不与他们做生意少赚些钱罢了!岂料次日夜里就闯了一伙蒙面的强人进来
,各个身手不凡,行动极为利落。片刻之间就将店铺中三十余人全部制住了。然后便全
部押上几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在城里城外转了几圈,便将我们关押在那个地窖中。若
非你二人将我们救出来,我们还不知道原来就是在县衙门监狱下面。将我们抓住以后那
伙人便要我们将那清单上的‘五彩云纹盘龙铜盒’交出来,或告知铜盒的下落才放我们
出去!可是我们手上哪里有什么铜盒?哪里又知到什么铜盒的下落?所以便一直被关在
地窖里。然后拿了张转让店铺的契约来逼迫我签了。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派人每日来轮流
拷打我们,追问铜盒的下落,后来实在问不出来,也相信我们并不知情,也就没有再来
逼问了,但因为害怕事情败露,还是一直将我们关押在地窖里。若你们不来将我们救出
来的话不知最后他们会如何处理我们!”
  陈晓剑与沈映雪听了王万和的话,暗中对看了一眼,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自
有些庆幸,心中均想到:“这伙人果然是冲着‘鬼血石’来的。幸而已将铜盒盗走了,
否则若落到他们手上,定然又会给世间造成一场浩劫。但是至今仍不知道这伙人真正的
身份。他们不仅出手阔绰,为了找到这个盒子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花高价四处收购秦
代的铜器。而且居然连官府也受他们的指派。这些人身手不凡,决非普通江湖流寇可比
!”同时也一下就略微放心了一些:“既然他们严刑拷打也未曾从王掌柜他们口中得到
消息,想来以后也不会因为这个铜盒再来找王掌柜他们的麻烦了!”
  王万和说完以后,陈晓剑和沈映雪也将他们的经过拣了一些讲给众人听了,因不愿
他们继续担惊受怕,加上陈、沈二人的身份也更加不能泄露,所以一些要紧的事情——
包括彭公公与那府台县令之间的勾搭都隐瞒了下来。只是安慰他们事情都已过去了!让
他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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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拨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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