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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beiboy (使者之光), 信区: Ghost
标 题: 沈映雪(完)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27日12:32:40 星期三), 站内信件
王家也依规矩派了人过来暖房,然后给新娘子开脸、上盖头。这一切做完以后就等着新
郎上门迎亲了。
吉时一到,陈晓剑穿戴上大红吉服,头戴官帽,胸前挂了朵红绸扎的大红胸花。骑
上马,马匹上也披挂了红绸,系了红花。带着迎亲的队伍,数名吹鼓手在前一路吹吹打
打,穿村过镇径直赶往王家迎亲。
王家这一头,沈映雪也早已戴了盖头,风冠霞帔的装扮停当了。
迎亲的队伍到了王家门口,王家的几个兄弟将队伍拦在门口刁难了一番,首先是要
新郎保证今后善待新娘,然后又逼着新郎唱了喜歌,吹鼓手奏了几首喜庆的乐曲以后才
放迎亲的队伍进门。
待花轿在门口落下,新郎又拜见了岳父岳母,告知今日特来接新娘过门。王夫人便
将哭哭啼啼的沈映雪扶上花轿,一面叮嘱她到了夫家要敬重丈夫,谨守妇道……
见沈映雪被扶上花轿,陈晓剑心中到:“将她接回去,拜过堂,进了洞房,再将她
的盖头掀开,二人便正式成为夫妻了!”心中自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回去,立刻
就拜堂、成亲、入洞房。
坐进花轿以后,沈映雪止住哭声,偷偷掀开盖头,从花轿的窗缝里往外偷瞧。见迎
亲的队伍来了许多人,热热闹闹的,十分气派,周遭还围了些人在看热闹。可惜只能看
见陈晓剑的背影,不知他此刻面上是什么表情,不过想来定然十分欢喜。想到此处,沈
映雪心中泛起一丝甜意,将盖头放下。便等着拜堂过后,入洞房时陈晓剑亲手替她将盖
头揭开了。听得一声“起轿”,花轿一晃,在房中掉了头,抬出门。陈晓剑骑着马在队
伍前面,吹鼓手奏着乐,一路吹吹打打的往回赶,一路还放着鞭炮。沿路引了好些孩童
跟在后面看热闹。王万和夫妇也从另一条路先到了乌塘镇。
迎亲的归途必须走另一条路。因绕了些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回到乌塘镇时天色
已经搽黑了。喜轿进了门,依照风俗撒了谷豆,又从预先摆好的碳火盆上跨过去。
落轿以后将沈映雪从花轿中接出来,与陈晓剑在堂前站定。鼓乐声也停了。司仪高
声喊到:“一拜天地!”二人拜过天地。“二拜父母!”二人又拜过王万和夫妇。“夫
妻对拜!”
拜完堂了以后,吹奏了一阵鼓乐,又“噼里啪啦”的放了一阵鞭炮,然后便是婚宴
。人太多,三间屋子都坐不下,好在是乡下,于这些小节也不甚讲究,酒席便摆在门口
的庭院里。王万和除了家人以外,还请了不少客人,算是娘家人。乌塘镇这边的一些往
日关系较好,来往比较密切的邻居就算作夫家人。两边加在一起,竟有上百人。分成两
边,按座次排了,坐了十余桌。喧哗了一阵,新郎依次到每张桌前敬了酒,也被灌了不
少酒后。一群年轻的后生便嚷嚷着闹洞房了。
一群人拥着新郎涌进洞房。洞房中红烛高照,新娘子风冠霞帔头上蒙着大红盖头,
羞怯怯的坐在床沿。头埋得低低的。白嫩纤细的双手放在膝上,紧紧的绞住根红稠手巾
。听见有人进来,知道是要闹洞房了。一颗心“砰砰”直跳,脸颊更红得如同盖在头上
的红布一般。
撒帐、吃过子孙饺子以后就该是饮合卺酒。用红绳将两只酒杯系住,斟上满酒,新
郎新娘各执一杯,在众人的喧闹正欲一饮而尽,突听得屋外一阵喧闹。
“府台贾大人驾到!”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全部起身迎接,个个面面相觑。暗自里猜疑不定。
陈晓剑和沈映雪心中更是一惊,不知贾公道为何会此时突然前来。陈晓剑对沈映雪
说到:“你在此等候!我出去看看!”
“呵呵!众位乡亲不必疑虑,也不必多礼,大家请坐下!坐下!继续饮酒!”贾公
道下了轿,满面堆笑,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双手摊在胸前,轻轻按下,示意众人坐下。
众人虽坐下了但也无人动筷、饮酒,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都只是抬头看着贾公道。
陈晓剑走出房门,见贾公道正带着两名随从朝房中走来,连忙迎上去:“小民叩见
贾大人!”因陈晓剑今日的身份是新郎,见官不必下跪,所以只是微微躬身,拱手为礼
。
“呵呵!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贾公道到:“我今日来是因为沈姑娘告发贪官吴
天良有功,所以本府特下令表彰!另外尚有赏赐!”
众人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有人又开始悄悄的交头接耳。
“此案全凭贾大人明断,内人怎敢居功!”陈晓剑说到。
“请不必推辞了!”贾公道向周围扫了一眼:“只是这赏赐甚为特殊,除了你夫妻
二人却不便让旁人知晓。”
“小民无功!不敢接受赏赐!”陈晓剑推辞到。
“请不必推辞了!”贾公道向左右看了一眼:“其实这赏赐两位早已领受了,本府
今日只是来告知其中的妙处!请随我进来!”说罢,径直向房中走去,左右两名随从紧
随其后。陈晓剑心中猜疑:“不知是何赏赐,自己二人已经领受了,却又要这贾公道来
告知其中的妙处?”也只得随后进了房。
刚进入房中,便听得“砰”的一声,贾公道的两名随从便重重的将门掩上。
沈映雪坐在房中已经听到了刚才外面的对话。也站起身来施礼到:“小民拜见贾大
人!”
“不知贾大人的赏赐为何物?小民几时已经领受了?其中又有何妙处需要贾大人告
知?”陈晓剑问到。
“哈!哈!哈!”听了陈晓剑的话,贾公道突然爆发出一阵狞笑,慢慢转过身正面
朝着陈晓剑,只见他咬牙切齿,脸色极为狰狞,朝站在房门左边的随从问到:“给二位
的礼物你送到没有?”
陈晓剑刚转过脸,便看见那名随从用手在脸上一抹,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仔细一
看,赫然竟是给自己建房的黑脸汉子。不由大惊失色:“怎会是你?你到底是谁?”
汉子并不理会陈晓剑,向贾公道拱拱手,恭恭敬敬的答到:“启禀大人,小的已经
送到了!”
“好!你现在便将其中的奥妙告诉他们!”贾公道脸上抽搐了一下,狞笑到。
“是,大人!”黑脸汉子答应一声后,转过脸,面无表情的向陈晓剑说到:“奉二
位大人之命,小的在给客官修建这间房屋时不仅时间用得少,收费低廉,而且材料中还
分外加料!”
“将你特别加的料给他们看看!”声音尖锐、高亢。陈、沈二人一听见这声音便如
晴天霹雳一般,当场呆住了。只见另外一名随从也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须发皆白的苍
老面容。竟然是彭公公!
“是,公公”黑脸汉子答应一声。右手在腰间一按,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走
到墙边,用匕首在墙上一划、一撬,从墙上取下一匹青砖,然后吸了口气,两手用力一
颁,只听得“噗”的一声青砖断为两截。陈晓剑仔细一看,青砖中间竟然是空心的,被
颁开以后从里面泻出些许黑色的粉末。青砖的表面上还钻了几个小孔,孔中塞了几根细
绳。
“客官请看,房中这些青砖均为特制,每匹砖中间都夹了七两四钱炸药,并以火绳
相连。每匹砖的成本都要半分银子,造价十分高昂。客官修这房屋连人工只花了三十两
银子,实在合算之至!”
“你们到底是何人?意欲何为?”陈晓剑又惊又怒。
“呵呵!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可是我们对你们二人的底细却了解的十分清楚!你叫
陈晓剑!是双集镇人氏!”彭公公冷笑两声,开口说到。
陈晓剑一听,顿时如一桶凉水当头浇下颤声到:“你!你们怎么知道!”
“你是因为犯了杀人罪!被朝廷悬赏缉拿,而逃窜至此!你用一柄剑杀了四个人,
一个是你的同门师兄、一个是杀了你全家的仇人、一个与你并不相干、还有一个是公差
,而且,我们还知道你今日娶的新娘并非当朝人氏,而是秦朝的一名宫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陈晓剑陡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些
人的股掌之中,声音不由低了下来,浑身无力,靠在床沿上坐下。
“我们要你手中的那一柄剑!”彭公公厉声喝道。
“不!不行!”陈晓剑猛然起身,站到沈映雪身边,握住她的左手,湿漉漉的,满
是汗水。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便伸臂轻轻将她腰肢搂住。在她耳边坚定的说道:“无论
如何,我也不会与你分离!就算死了!也要在一处!”
“哼!哼!你二人到是情深意重!”贾公道冷笑两声到:“只可惜只要我们一声令
下,门外彭公公的手下引燃火种,不止你二人,连同这院子里许多人全都死作一处!”
“不过这样你们也难逃一死!”陈晓剑此时反而冷静下来。
“取不到这柄剑我们原本就是死路一条!”贾公道突然歇斯底里,指着沈映雪大声
叫到:“本来此事与我无关,只恨这个贱人前来告状,将我卷入这场事端中。”贾公道
说到此处,“呼哧!呼哧!”的喘了一阵粗气,突然又大哭起来,伏在地上,爬过去,
抱住陈晓剑双腿不住的磕头:“求求你,把剑给我们吧!你要钱!要美女!要多少我都
给你!我不想死啊!”
“陈公子!你要三思!”彭公公开言到:“毕竟人鬼殊途,即使我们不来插手,你
与这女子恐怕也难以善终!你还年轻,不若听老朽一言,将剑交出来,只要老朽一言,
保证你以前犯下的罪案均可一笔勾销,官府日后不再追究。公子还年轻,尚有大好前程
,不要为了与这阴间女子的一段孽缘误了自己的终身!”
彭公公说完,抬头看了陈晓剑一眼,却见陈晓剑并不说话,仍只是紧紧的搂住沈映
雪,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木头,望着被红布盖着头的沈映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柔和的光
芒,脸上也是一片安详的神色,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刚才的这番话
仿佛也没有听见。
低头沉默了片刻,彭公公重重的叹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焦灼,又开口到:“
这其中的内情老朽原本是万万不敢道与旁人知晓。当初行事的时候就连贾大人也是被蒙
在鼓里,今日情势所迫,索性就向陈公子将一切真相和盘托出!”彭公公说到此处,抬
头看了陈晓剑一眼,见他的目光也朝着自己,便继续说到:“这一切事情的起源都是因
为公子手中的那柄秦代古剑‘饮血’。这柄剑和你身边这位沈姑娘的来历想来公子定然
已经知晓,也就不必老朽再多费唇舌了!实不相瞒,老朽和贾大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真正想要这柄剑并非他人——而是当今皇上!老朽的真实身份乃是皇上身边乌衣卫统领
,跟随老夫行事的手下皆是乌衣卫中精选的高手!现在朝廷的江山是乱民蜂起,危机四
伏。朝廷派出重兵围剿乱民,启料这乱民却是越剿越多,眼见大厦将倾!皇上也是心急
如焚!整日食难下咽!后来偶然从宫中收藏典籍内看到关于‘饮血’与铸剑后剩余的半
块‘鬼血石’的记载后就命我等留心寻访,只望得到此剑后能消除民乱,中兴国运。当
初双集镇熊家命案发生后验尸的仵作验过尸首头颈断口后便迟迟未能确定凶器。我等得
到消息以后便开始有些留心。几日后,一名公差又在闹市中又被此剑斩落头颅,接到案
报,经过仔细验尸以后我们便已确定凶器便是皇上命我等寻访的秦代古剑——‘饮血’
。然而待我们派出大批人手前去寻访时,此剑就如同它突然出现一样,突然又失去了踪
影。虽然当时没有寻到此剑,但是却证实了宫中典籍关于此剑与剩余半块‘鬼血石’的
记载。皇上就命我等暗中加紧寻访。后来,又得知了清江县出土了大量前秦与秦代铜器
的消息,老夫便带人火速赶到清江县,通过县城中‘万和斋’等几家古董店,以高出市
价的价格收购前秦与秦代的铜器,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希望能够找到盛放剩余半块‘鬼
血石’的铜盒。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一日,从万和斋送来的一张货物清单上看到‘
五彩云纹盘龙铜盒’的字样,与典籍所记载盛放‘鬼血石’的铜盒相同。再往后的事情
,公子都应该知晓了!公子将王万和等人救出以后,当夜我们便得到消息说:”有人劫
狱将万和斋众人救走了。劫狱者黑衣、蒙面。身上背一柄样式古雅的巨剑,巨剑剑刃暗
红,威力惊人,一剑就将一间屋子劈塌了半边。‘才知道原来我们四处苦苦寻访的’饮
血‘剑就在公子手中!两个月前,皇上已经下了死命,若我等不能在九十日内将剑取回
,便是死罪!所以,公子若肯将剑交给老朽,包管公子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不
肯!哼哼!就只好引燃炸药,请公子和这屋外许多人与老朽同赴黄泉了!“
“今日是我们成婚的日子!婚事还没办完!各位可否在门外稍待片刻,待我二人饮
过合卺酒,正式成了夫妻,也算了了个心愿!到时再作计较如何?”没待陈晓剑说话,
坐在床沿,头上还盖着红布的沈映雪却忽然开口说到。
彭公公与另外两人听了沈映雪的话以后对看了一眼。彭公公干笑了两声,开口到:
“这样也好!若沈姑娘肯为陈公子的前途着想,自当好好劝劝陈公子!陈公子与这许多
人的性命就全看沈姑娘的了!”转头对另外二人说到:“我们暂且先退下!”说完,彭
公公与那黑脸汉子又重新将面具戴在脸上。
彭公公三人走到门口将门拉开,待贾公道与那黑脸汉子先出了门,彭公公又回过头
对陈晓剑与沈映雪二人说到:“你二人还有什么话仅管说。只是须得看清眼前的情形,
切莫轻举妄动,做出不智的事情,枉自反倒送了自己与这许多人的性命!”说完便出了
门又将门掩上。
待三人退出门外后,陈晓剑疾步抢到窗前,将窗帘挑开一道缝,把眼睛凑过去仔细
的向窗外一看——但见众多军士双手各持了兵刃、火把,已将房屋团团围住。王万和的
家人以及那许多来吃喜酒的贺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俱是惊惧不已,却都老老实实
的坐在座位上无人敢擅动。
看到窗外的阵势,陈晓剑顿时手足冰凉,面如死灰。在窗前呆立片刻,陈晓剑方才
将窗帘放下,慢慢挪动脚步走到沈映雪身畔,弯下腰将沈映雪双手握住开口说到:“映
雪!这都怨我做事不慎!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
沈映雪哭到:“这又怎能怨你!他们处心积虑谋划了许久!即使这次被我们没有中
计。他们仍然不会罢休,还会继续谋划新的阴谋!我们其实早已注定了终究是逃不过的
!”
二人依在一处,流了阵泪。沈映雪止住眼泪强自笑到:“今日是我们成婚的日子,
为何却哭个不停!”起身走到红烛高燃的桌前,将桌上两只方才已斟满酒,用一根红绳
系住的酒杯端过来,自己端了一只,又递了一只给陈晓剑到:“你我同饮了这杯合卺酒
,你再替我将盖头揭开我们便正式成了夫妻!”
二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砰砰”两声,酒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系住酒杯的
红绳失了依托,静静的,如僵死的小蛇般蜿蜒地躺在地上。
陈晓剑伸手揭开红布,露出张泪光盈盈的俏脸,一头乌发已盘了起来,发髻上斜斜
的插了根式样古旧,颜色有些黯淡银簪,脸上薄薄的施了些脂粉,却又满是泪痕。便又
从她手中拿过大红的绸巾,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沈映雪轻轻闭上微微有些红肿的双眼,由他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搽拭,替自己抹去脸
上被泪痕打湿了的胭脂。
拭去脂粉后,沈映雪的脸庞在微微摇曳红烛下竟白得有些透明了,益发显得清秀绝
俗。
“好看吗?”沈映雪睁开双眼,望着陈晓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柔声问到。
“好看!你定然是最天底下漂亮的新娘!”陈晓剑双手轻轻捧着沈映雪的脸庞,喉
头有些哽咽。
“那仔细的看罢!细细的看,要在心里记住了!以后便看不见了!”说到此处,眼
角泪珠闪动,大颗的泪珠眼见又要滚落下来,忙将眼睛紧紧的闭了。脸庞上一凉,竟又
有泪珠溅落在上面。眼角的泪水终于没能忍住,滚落出来。与陈晓剑滴落下来的泪水溶
在一处。
“不论怎样,我也不能与你分离!”陈晓剑将沈映雪搂入怀中,手指在她发间穿过
。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沈映雪将脸紧紧的贴在陈晓剑胸前,不多时陈晓剑胸前的
一襟就湿了一大片“我方才仔细算过了,我已经与你在一起过了三百零七天,与你在一
起的这些日子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而且还作了新娘,我已经很满足了!”沈映雪仰
头望着陈晓剑,神色显得十分安详,眼中露出一股喜悦的光芒:“这柄剑是决计不能再
留在这世间荼毒生灵了!我想,我的魂魄也该安息了!”
陈晓剑哪还说的出话,只是将沈映雪搂的紧紧的,片刻不肯放松,只恐一松手,她
便在自己眼前化做虚无。
“还记得我们相遇的第一天我唱的那首小曲吗?”不待陈晓剑回答,沈映雪又到:
“恐怕已经记不得了罢,我再唱一次,这次定然要记住!”说罢,便曼声唱到:……
过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彭公公先敲了敲门,听见屋里没动静,便推开房门,三人一
同进入房中,只见陈晓剑面色惨淡,泪痕未干,独自一人盘腿坐在床上,身旁放着一套
叠的整整齐齐的新娘穿过的凤冠霞帔和一方大红盖头。衣服上还压着一柄样式古雅的巨
型长剑,剑鞘上方用金丝缕着两个朱红小篆——“饮血”。
彭公公眼睛一亮,向前跨了两步,想将长剑抓在手中。却见陈晓剑一把将剑柄握住
,连忙退到门口:“你,你……”
陈晓剑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将剑平平举在胸前,惨然的说到:“其实天
下最利、最毒、最害人的剑就在你们心中!又何必大费周章来寻找这柄早已失了杀气,
已经不能再伤人的剑!”
陈晓剑说完,“咔”的一声将剑拔出来,只见宽大的暗红色剑刃已从中断为两截。
“啊!”彭公公见剑已经被折断,发出一声惨叫,如疯了一般向陈晓剑扑去。
陈晓剑扔下剑鞘,将双眼一闭,手腕一扭,反手握住半截断剑“嗖”的一声,猛力
朝小腹刺下……
过了正月初三,乌塘镇镇外河畔一处滩涂上便新添了一座坟茔,坟里埋了陈晓剑的
尸骸、一套新娘的凤冠和一柄断为两截长剑。坟前立个石碑,刻着:陈晓剑、陈沈映雪
夫妻之墓。
河水仍旧静静的流淌着,河滩上的芦苇青了又黄,黄了又青,每到了夏天,漫天的
飞絮随着风飘来飘去,飞得满镇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也不知过
了有多少年了,这个故事仍一直在当地的茶馆酒肆里、家户人家冬日的火塘边、故老妇
孺的口中一代一代的悄悄流传着。河边坟前立的石碑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土丘。
当地人都称之为“剑冢”。每年到了清明扫墓的时候也总有人往坟头添上一把土。牧童
牵着牛走旁边过的时候也会把缰绳握的紧一些,将牛的脑袋偏到一边,不让牛啃了坟头
的草。更有那许多青年男女在坟前偷偷定下终生,留下誓言:情定千载!生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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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拨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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