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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rfulan (怜心), 信区: Ghost
标  题: 卫斯里《妖火》转载第二部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pr 29 19:28:21 2004), 站内信件


妖 火 
第二部:世界上最怪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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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所操的这种语言,是我从来也未曾听到过的。语言的几大系统,总有脉络可寻

但是那人所讲的语言,是属于那一语言系统,我却认不出来。
    那男人接着,又讲了许多句,我只听得出,那是一种非常简单的语言,有着许多的单

子,和重音子,我相信,我如果和他们两人,相处三个月到半年,大概便可以和他们交谈
了。
    但是在眼前,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却一点也听不懂。
    我在力图听懂他们的话失败之后,才回过头来,对张海龙道:“张先生,你带我到这

来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张海龙的面色,显得十分严肃,道:“卫先生,你也是聪明人,是应该明白的。你看

这里的一切,多么的奇怪?”
    我心中大有同感,因为这里的一切,的确是奇怪到了极点。
    张海龙继续道:“我相信,小龙在这里所作的实验,一定是世界上以前,从来也未曾

人试过的,但究竟是甚么事,你必须弄明白。”
    他停了一停,来回踱了两步,道:“还有,他人上那里去了,也希望你能够查明,他

然是一个十分专注于科学的人,但是却绝不是三年不同家人通音讯的人。我想,他可能已

到了不幸。但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有一个┅┅确实的┅┅结果!”
    张海龙是一个十分坚强的老人,但当他说到最后几句话时,他的手也不禁在微微发抖

声音也在发颤——
    我本来想拒绝张海龙的要求的。因为我绝不能算是一个好侦探。
    但是看在张海龙将希望完全托在我身上这一点,我又不忍拒绝他。我只是道:“我愿

试一试。”张海龙握住了我的手,道:“不是试一试,而是要你去做!”
    我又向这间地下室四面看了一眼,我心中实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呆了片刻,我道:“张先生,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要向你问很多的问题,而

且,这间地下室的钥匙,你要给我。”
    张海龙点头道:“可以。”
    我道:“那么,令郎是不是住在这地下室中的呢?”张海龙道:“我怀疑他没有睡觉

因为他每隔几天,从这个地下室中出来,总是筋疲力尽,倒头便睡。至于他在做些什么,

也不知道!”
    我走到实验台面前,仔细看了一看,试管并不是全空着,有几个试管中,有着乾涸了

药物,一个酒精灯,已燃尽了酒精,连灯蕊都焦了,一个好的科学家是不会这样失于检点
的。
    就这一点来看,我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张小龙离开的时候,一定十分匆忙,而连酒精

也未曾弄熄。他离去之后,一直未曾回来,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
    我又看到,在实验台的另一端,有着几个厚厚的文件夹,文件夹中,满是纸张,我自

知道,那是张小龙实验的纪录。
    我伸手去拿那两个文件夹,但是,我刚一伸出手去,立即听到了两个怪异的吼叫声,

张海龙大声呼喝的声音!
    我立即看出,有两个人,正由我身后,向我扑了过来!我连忙一个转身,只见那两个

材矮小的印地安人,像是两头猫鼬扑向响尾蛇一样,向我攻了过来,他们的手中,还各自

着一柄尖矛!
    这种人手中的武装,自然含有剧毒,我不知他们为什么突然攻击我的原因,但是我却

道绝不能给他们手中的尖矛刺中。
    而且,在我今后的工作中,还有许多地方,要用到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印地安人的,所

以,我还要趁此机会,去收服他们。
    当下,我一转过身来,他们两人,已经扑到了离我身前,只不过五六尺处,但是我仍

身形凝立不动,直到两人手中的尖矛,一齐向我胸口剌出之际,我才猛地一个箭步,向后

出,在向后掠出之际,同时双足一顿,向上跃了起来。
    因此,在刹那之间,我在那两个印地安人的头上,掠了出去。
    那两个印地安人的两个尖矛,“卜卜”两声,击在实验台上,我一跃过他们的头顶,

即身形下沉,在他们尚愕然不知所措之际,双手一伸,已经按住了他们的背心!
    那两个印地安人被我按在实验台上,一动都不能动,只是呜哩哗啦地怪叫。
    张海龙走了上来,道:“卫先生,我只知道这两个人十分忠心,连我碰一碰那张台上

的东西,他们都要发怒的。”
    我这才知道那两个人攻击我的原因,我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开去。
    那两个印地安人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向他们作了一个南美洲土人,表示和

的手势。那两个人居然看懂了,也作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我向他们笑了一笑,慢慢地道:“张——小——龙。”
    那两个印地安人愣了一愣,也道:“张——小——龙——”他们讲得十分生硬,但是

可以清晰地听出,他们是在叫着“张小龙”的名字,可知张小龙的名字,是他们所熟悉的

    我又连叫了几遍“张小龙”的名字,然后,不断地做着表示和平的手势,那两个印地

人,面上现出了怀疑的神情。
    我四面一看,看到一张椅子,我走了过去,将那张椅子,提了起来,放在膝头上一砸

那张椅子“哗”地散了开来。
    我又提起一条椅子脚,双手一搓,椅子脚变成了片片木片!
    那两个印地安人,高声叫道:“特武华!特武华!”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特武华”

字是什么意思。但只见他们一面叫着,一面五体投地,向我膜拜起来,我也不知道用什么

阻止他们才好。
    两人拜了一会,站了起来,收起了尖矛,将那一叠文件夹,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接过

文件夹,回头问道:“他们两人的食物从那儿来的?”
    张海龙道:“我也不知道,到了夜晚,他们往往会要出来,满山去乱跑,大约是自己

找寻食物,我的司机,曾遇到过他们几次,吓得面无人色!”
    到现在为止,至少已弄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司机为什么害怕。
    而未曾清楚的事情,却不知有多少!
    我想了一想,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我相信,从这一大堆文件中,我们一定可

研究出一点头绪来的?”张海龙道:“但愿如此。”
    我们两人,一起退出了地下室,那两个印地安人,立即由里面将门关上。我们又上了

级。一路上,我急不及待地翻阅着夹中的文件,但那却是我们不甚了了的公式、图表。

    到了客厅中,张小娟仍是气呼呼地坐着,连望都不望我一眼,只是对她的父亲道:“

爸,你满足了,因为又有人知道我们的丑事了。”
    张海龙面色一沉,喝道:“阿娟,你回市区去!”
    张小娟霍地站了起来,高跟鞋声“阁阁”地响着,走了出去,不一会,我们便听到了

车开走的声音。
    我和张海龙两人,在客厅中呆坐了一会,我心中想好了几十条问题,便开始一一向张

龙提了出来。
    在这里,为了简单起见,我用问答的形式,将当时我们的对话,记录下来。问的全是

我,答的,全是张海龙。下面便是:
    问:令郎在失踪之前,可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答:他为人一直十分古怪,很难说什么特殊表现。
    问:他没有朋友么?
    答:有,有一个外国人,时时和他来往,但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地址。
    问:他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答:没有。
    问:他在美国那一家大学求学?
    答:密西西比州州立大学。
    问:你再仔细地想一想,他失踪之前,有什么异乎寻常的举动?
    答:有的,那是三十晚,他突然来到我的办公室,问我要四百万美元的现款,年晚哪

能在一时之间凑出那么多的现款来?我问他什么用,他不肯说,就走了。他离开了我的办

室之后,就一直没有人再见过他了,直到现在。
    我问到这里,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再问下去的了。我站起身来,道:“张老先生,我认

你不要心急,我当会尽量替你设法的。”
    张海龙道:“卫先生,一切多拜托了,要多少费用——”我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头,道

“张老先生,我相信令郎,一定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科学家,他所在进行的工作,也一定十

奇特的工作,而且他的失踪,也十分神秘,我要弄清楚这件事,费用先由我自己支付可好

么?”张海龙道:“本来,我也不想提出费用这一层来的,但是——”
    我道:“但是什么?”
    张海龙道:“但是因为小龙在的时候,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了那么多钱,至于他在做

什么,却又没有人知道,所以,我只怕你在调查经过的时候,有要用更多的钱的缘故。”

    我笑道:“好,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一定向你开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盘问我取钱的

途!”张海龙忙道:“自然,自然。”
    我心中暗忖,这一来,事情便容易进行许多了。
    因为张海龙的财力,如此雄厚,若说还有什么办得不到的事情,那一定是人力所不能

回的了!
    所以,我当时便道:“那样就方便得多了。张先生,我已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但

是,在这别墅中,难道没有一间房间,是为令郎所备的么?”
    张海龙道:“有的。”我道:“你可能带我去看一看?”张海龙的面上,现出了犹豫

色,像是对于我这个普通的要求,都不肯答应一样。
    我不禁大是不快,道:“张先生,你必须不能对我保留任何秘密才好!”
    张海龙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了你好!”我诧异道:“为了我好?那间房

中,难道有鬼么?”
    我这句话,本来是开玩笑的。
    但是张海龙听了,面色却突然一变,四面看了一下。
    我心中不禁再是一奇,因为自从我和张海龙相识以来,他给我的印象,完全是一个充

了自信、有着极度威严,一生都指挥别人,绝不居人下风的性格,害怕和恐惧,常是远离

种人的。
    但是如今,看他的面色,他却的确,感到了相当程度的害怕。
    我等着他的解释,他静了好一会才道:“卫先生,前一年这间别墅中曾发生一件耸动

新闻,难道你忘了么?”
    我略想了一想,便记了起来,“啊”的一声,道:“对了,去年除夕,有一个外国游

客,在此过夜,结果暴毙的,是不是?”
    张海龙点头道:“你的记忆力真不错。”我道:“当时我不在本地,如果在的话,我

定要调查一下死者的身份。那死者不是游客,而是有着特殊身份的,是不是?”
    张海龙听得我如此说,以一种极其佩服的眼光看着我,从他的眼光中,我知道我已经

中了。
    我实在并不是什么难事。以前,我和我的朋友曾讨论过这件事情,因为这个暴毙的游

客,是死在一个著名的富豪的别墅中的。这种事,照例应该大肆轰动才是道理。
    然而,报上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当作小新闻来处理。那当然是记者得不到进一步消息的

系。凡是应当轰动的新闻,却得不到详尽的报导,那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内幕。
    张海龙望了我片刻,道:“你猜得不错,他是某国极负盛名的一个机构中的高级人员
。”
    张海龙当时,自然是将这个机构的名称,和那个国家的名字,讲了出来的。我如今记

这件怪异到几乎难以想像的事情之际,觉得不便将这个机构的名称如实写出,反正世界各

国,警探谍报机构,举世闻名的,寥寥可数,不写出来,也无关宏旨。
    当时,我不禁奇道:“远离重洋,他是特地来找你的么?”
    张海龙道:“是,这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详细说过,那一年,某国领事馆突然派人来

我,说是有一个游客,希望借我的别墅住几天,那人是小龙学校的一个教授。我和某国,

有生意上的来往,自然一口答应,那人的身份,我也是直到他死时才知道,他住了两天,

夕晚上,就出事了。”
    我连忙道:“出事的时候,经过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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