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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rfulan (怜心), 信区: Ghost
标  题: 卫斯里《妖火》转载第七部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pr 29 19:33:30 2004), 站内信件


妖 火 
第七部:再探神秘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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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的手一提,摘下了他的黑眼镜。
    他的眼圈,十分浮肿,但是眼中所射出来的光芒,却像是一头凶恶的野猪一样,我知

我不能低估这个胖子,如今一看那胖子的眼色,我更加认为我的设想,一点也不错。
    他一摘下了黑眼镜,我便知道他会有所行动了,因此我立即退后一步。一伸手,已经

住了一张椅子的椅背,以便应变。
    但是,室中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那女子仍坐在录音机旁,那面目阴森的人和胖子,仍然坐着,室中极静,只有录音机

“沙沙”声,也正因为是他们绝无动作,因此使我料不定他们将会有什么动作,因之使我

心神,十分紧张。
    静寂足足维持了五分钟,那胖子才缓缓地向那张茶几,伸过手去。我立即注意到,茶

面上,有着一个按掣,我不等胖子的手按上去,便厉声喝道:“别动!”那胖子果然住手

动,但也就在此际,我注意了胖子,却忽略了另一个人。
    那大汉当然是趁此机会,按动了另一个掣钮,因为,我“别动”两字,才一出口,便

得身子向下一沉!那是最简单的陷阱,我连忙双腿一曲,就着一曲之力,身子向上,直跳

起来。
    可是,就在我刚一跳起,还未及抛出我手中的椅子以愤之际,突然,一片黑影,兜头

了下来,在我还未曾弄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身上一紧,全身便已被一张大网罩住了!

    那张大网,是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这是我们用来对付身手矫捷的敌人的!”
    这时候,我虽然身子被网网住,但是我的心中,却是高兴之极!因为这陷阱,是自天

板上落下来的那张网,使我知道了这里是什么所在!
    因为我早就听说,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走私集团(很煞风景,主持这个走私集团的,乃

一个“名流”,而并不是下流人物,“名流”正是靠走私发达的),这个走私集团,近年

来,活动已经减少了,但是走私集团总部的种种电力陷阱装置,却还为人所乐道。
    我并不自负我的身手,但像我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转眼之间,便被擒住,那当然是这

走私集团的总部了。而这位大走私家——我们的“名流”,在走私的现场,被我捉到过一

次,在我的警告之下,他才告敛迹的,但是我却掌握着一箱的文件,只要我一死,文件便

公布,那便足够使他坐上二十年的苦监的!
    我知道自己身在此处,自然难免高兴!
    因为如今,我虽身在网中,但是不一会,我就可以占尽上风了!
    当下,我冷笑了一声,道:“对付身手矫捷的人,这网的网眼,还嫌大了些!”
    在他们还未曾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之际,我早已摸了两枚钥匙在手,从网眼之中,将

两枚钥匙,疾弹了出去!
    那以后几秒钟内所发生的事情,我至今想来,仍觉得十分痛快,两枚钥匙,重重的弹

他们两人的额上,胖子从椅上直跳了起来,伸手摸向额上,当他看到自己的掌心满是鲜血

际,那种神情,令我忽不住哈哈大笑。
    然而就在我笑声中,那胖子怒吼一声,已经拔出了手枪来。
    那面目阴森的人正在以手巾接住额上的伤处,我立即向他以本地话道:“大苹古呢?

要见他!”
    那胖子的手枪本来已经瞄准了我,可是我这句话一出口,简直比七字真言还灵,那面

阴森的人立即叫道:“别开枪!”
    那胖子愣了一愣,道:“为什么?”
    那人向我一指,道:“他认得老板。”
    我口中的“大苹古”,就是上面提到过的那位“名流”。“大苹古”是他未发迹时的

名,如今,已知者甚少了,我能直呼出来,自然要令得他们吃惊!
    那面目阴森的望着我,道:“你识得老板么?”我道:“你立即打一个电话给他,说

已将卫斯理置身网中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那人面上神色,惊疑不定,和那胖子望了一眼,又向那位小姐招了招手,三人一齐走

出去。我在网中,一点也不挣扎,反而伸长了腿,将网当作吊床,优哉游哉地躺了下来。

    不到五分钟,那面目阴森的人,面如土包,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后,连话

头不得说,便按动了墙上的一个按钮,那张网跌了下来,他手儿发抖,替我将网拨了开来

我冷冷地道:“怎么样?”
    那人道:“老板说他┅┅马上来┅┅这里,向┅┅你赔罪。”
    这是我意料中的事,大苹古可能敢得罪皇帝,但是却绝不敢碰一碰我。那人又道:“

┅┅叫刘森,这实在不是我的主意。”
    我一面站起来,一面道:“我早已看出你是本地人,你却还装着外国人的同路来吓我

太可恶了!”刘森点头屈腰,连声道:“是!是!”
    我在沙发上大模大样坐了下来,道:“等一会,大苹古来了,我该怎么说?”刘森面

的汗,简直围成了几条小溪!
    大苹古以手狠心辣著名,刘森显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这样害怕,他连汗也顾不得

抹,突然双腿一曲,向我跪了下来!
    我倒也不妨他有此一着,道:“你起来,如果你肯和我合作的话,我可以将一切事情

都推在那外国胖子身上,不提你半句。”
    刘森道:“恩同再造,恩同再造!”
    我又缓缓地道:“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话,我就┅┅”我话还没有讲完,他便道:“一

定,一定。”我见得他害怕成这样,心知这次“失手被擒”,反倒使我有了极大的收获!

    刘森战战兢兢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面上这才开始,有点人色,我问道:“这个外

胖子是甚么人?”刘森侧耳听了听,细声道:“卫先生,我明天到府上来,和你详谈。”

    我点了点头,这里既是那走私集团的总部,各种科学上的装置,自然应有尽有,刘森

敢在此详谈,可能有他的道理。
    我等了没有多久,大苹古便气急败坏地奔了进来,一进来,不待我说话,便给了刘森

巴掌!刘森捱了两巴掌,眼泪汪汪地望着我,我道:“不关他事,是那个外国胖子!”

    大苹古虽然做了“名流”,他那件衬衫的所值,在二十年前,便可以使得他去拼命了

但是,满脸横肉,不是金钱所能消灭的。
    他转过头来,顿足骂道:“那贼胖子,他是我过去┅┅事业上的一个朋友,这次来,

是有重要的事,最好由我派给他一个助手,借给他一点地方,我便答应了他,怎知他弄出

样的事来!这家伙,听说他在巴西也是第一流富豪了,不知竟还充军到这里来干甚么!”

    关于那胖子的详细身份,我明天尽可以问刘森,我只是急于离去,因此我挥手道:“

说了,你管你去吧。”
    大苹古道:“老兄,你┅┅不见怪吧?”
    我笑道:“我知道有一家办得很好的中学,因为没有经费,快要停办了,如果你肯化

笔钱,维持下去,那我就不见怪了!”
    大苹古忙道:“一定,一定!”
    我笑道:“我会通知那家中学的负责人去找你的。”
    大苹古道:“是,我去赶走那贼胖子!”
    刘森道:“老板,觉度士先生和他的女秘书,一知道卫先生认识你,他就走了!”大

古连声道:“走了最好,走了最好!”
    他命令刘森,送我出去,又匆匆地走了。
    刘森带着我,走出了这间密室,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那走廊高低不平,叫人在感

上,像是走在石块上一样,然后,才从一扇门中,走了出来。那一扇门,通出来之后,便

旷野了,再回头看那扇门时,那门由外面看来,和石块一模一样,门一关上,绝不知道山

上有这样的一道暗门。
    我出来之后,便道:“你立即送我到顿士泼道去!”因为我还急于要弄明白罗勃杨的

密,所以我仍要连夜到那边去。
    刘森答应了一声,我们在旷野中步行了大约十分钟,便到了一辆汽车的旁边。那一辆

车,就是将我从顿士泼道载来此处的那辆。
    我上了车,觉得有刘森在身边,行动反而不方便,因此便挥了挥手,道:“你去吧,

天上午十时,你到我寓所来见我,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等。”
    刘森点了点头。在那一瞬间,他面上忽现出了一丝忧郁的神色来,嘴唇掀动,像是想

我讲些甚么,但是随即又苦笑一下,道:“好。”
    我虽然看出他有些话要对我说而未曾说出来,心中疑惑了一下。
    但这时我因为急于要赶到顿士泼道去,所以并没有在意,见他已答应了,我便驶着车

子,向前疾驰了开去。等到我将车子,停在顿士泼道口上时,我看了看手表,已是清晨两

了。
    我下了车,一直来到了六十九号的门口,上了电梯,不到五分钟,我便站在那所空屋

门前了。我心中转念着,如果我用百合钥匙,开门进去,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但是这幢

子,我已经进去过一次了,那是一间空屋子而已。
    我不是需要再去查空屋了,我是要见到罗勃杨其人!因此,我按动了电铃。
    电铃不断地响着,足足响了七八分钟之久,还没有人来应门。是没有人么?我可以肯

不是,因为,当我一站在门口之际,便看到门缝处有亮光隐隐地透露出来,可知这幢空屋

中有人,虽然那人未必一定是罗勃杨,但总应该有人来应门的。
    我继续地按着门铃,又持续了近五分钟。门内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知道一定有了甚么蹊跷,贴耳在门上,仔细地听了一会,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

百合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锁,慢慢地推了大门。
    然而,我才推开了五六寸,便听得门内“砰”地一声响,传来了一下重物堕地之声!

    我绝未曾料到忽然间会有这样的一下声响传出,一时之间,也不禁为之吓了一大跳,

了定神,向内看去。一看之下,我更是呆了半晌。手推门进去,顺手便将门关上。
    屋子内仍是空荡荡地,没有家。
    但是,在一幅墙壁上,却有着一扇半开着的暗门,从那扇暗门中望过去,里面是一个

客厅。陈设得十分华贵。那一望之间,已将我的疑团,完全消除了,罗勃杨出现又失踪,

然都是这一扇暗门在作怪。而那扇暗门,却是通到顿士泼道七十一号去的。六十九号和七

一号,本来就只是一墙之隔!
    由此可见,罗勃杨这个人身份,一定是十分神秘的了,他住在七十一号,但是他却同

租下了六十九号,以六十九号作为他的通信地址,但如有甚么人,像我那样,想偷入六十

号,侦查他的行踪的话,其结果却只能看到一幢空屋!
    我心中的一个旧的疑团消除了。
    但是同时,我却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团。
    罗勃杨在我一跨进屋子之后,就在我的身边,他本来是伏在门上的,因为我一推门,

才跌倒在地上,而他跌倒在地上之后,便连动也没有动过,睁着大而无光的眼睛望着我。

    他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不能动了!他的那种面色神情,任何人一看到就可以知道,

个人已经死了!
    我呆了半晌,不听得有甚么特别的动静,但是我仍不能肯定这两层房子中。除了我以

外,便没有他人了。所以,我由暗门中向七十一号走去,化了三分钟的时间,搜索了那三

房间,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我才又回到了罗勃杨的身边。
    罗勃杨仍然穿着那件睡袍,从他尸体的柔软度来看,他的死亡,只不过是半小时之内

事情,我很快地便发现了他的死因:在他右手的手腕上,钉着几枚尖刺,其中有一枚,恰

刺进了他的静脉。
    那种尖刺,正是我在张小龙的实验室前,曾经捡到过,交给老蔡,又给人偷去的那种

我又小心地将这几枚尖刺,拔了下来。罗勃杨当然是在一开门时,便被人以尖刺射死的,

以他的尸体,才会压在门上。
    接下来,我便想在罗勃杨的身上,和他的房间中发现些甚么,但是却一无所获。
    我不知道害死罗勃杨的人是谁,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害死罗勃杨的人,和张小龙的失

踪,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从杰加、罗勃杨这一条路,追寻张小龙下落的线索,已经断了,但是我却并不感到灰

心,因为我还有刘森,他可以供给我更多的线索。
    我想就此退出,但是一转念间,我便改变了主意。我至少要让杀死罗勃杨的凶手,吃

一惊才行!
    因此,我拖着罗勃杨的尸体,走进了暗门,又将暗门小心合上,一直将罗勃杨拖到了

房,将他的面部,压在煤气灶上面,打开了煤气,关上了厨房门,这才由大门退了出去,

了车,回到了家中。
    我知道,明天或者后天,当凶手由报上看到罗勃杨死在厨房中,而且是由于煤气中毒

死,那么凶手一定会大大地吃上一惊的!
    虽然,这可能对我,没有甚么好处,但能够扰乱一下敌人的心神,总是不错的。
    我到了家中,已经五点多了,忙了将近一夜,仍然说不上有甚么收获来。我专心一意

等着刘森来到之后再说,可是,第二天早上,当我看到早报上的消息之际,我不禁呆了。

    罗勃杨的死讯,还未曾登出来。但是,刘森的死讯,却已在报上了,刘森的身份“

    行高级职员”,这家“行”,就是那位走私专家的大本营,他是死于“被人狙击”,

“警方正严密注视”云云。
    我颓然地放下了早报,又死了一个!
    我想起,如果昨天,我和刘森一起到顿士泼道去的话,那么刘森可能不会死了,我又

起,如果昨晚,我能及早发现那扇暗门的话,那么,罗勃杨也可能不会死了!
    罗勃杨和刘森之死,自然不会给我以甚么负疚,但是,刚有了一点头绪的事,又堕入

里雾中,陷于一片黑暗的境地之中了!
    我放下报纸,呆了许久,才又拿起了报纸来,细细地读着那段新闻。
    报上的记载,非常空泛,但是有一点,却引起了我的怀疑,那便是刘森死亡的地点。

    刘森死在一家著名的大酒店旁边的一条冷巷之中,死亡的时间,是在和我分手后的半

时,而刘森必曾在和我分手之后,一刻不停,还要以极快的速度,方始能赶到那地方去。

此可知,他到那地方去,一定是有目的的。因为刘森之死,曾有人目击,凶手在逃,尸体

没有被移动过。由此,更可知道凶手知道刘森一定会到那地方去的。
    我凭着这一点,想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那间著名的大酒店——那是国际富豪游客

憩息之地,我想起了大苹古对胖子觉度士的评价,觉度士已成富豪,他会不会住在那家酒

中呢?刘森又会不会是赶去会他,而觉度士因为刘森知道得太多,所以才杀他灭口呢?

    我一跃而起,匆匆地洗了脸,喝了一杯牛奶,便冲出门去。
    但是,我刚一出门,一辆跑车,便在我家的门口,停了下来。车中下来了一个穿着织

棉袄的女郎,正是张小娟。
    张小娟见了我,秀眉一扬,道:“要出门么?”
    我连忙道:“正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我们一面走,一面说,本来,我已经很有了

点头绪,但是如今,却又断去了线索,我正在努力想续回断去的线索!”
    我一面说,一面已经跨进了她跑车的车厢,她上了司机位,道:“到哪儿去?”我道

“到酒店。”张小娟以奇怪的眼色看着我,道:“到那里去干甚么?”我道:“等一会再

说,说来话长着呢!”
    张小娟不再多问,驶车前去,转过了街角,她道:“我也有一点收获,我在警局的一

朋友处,查出了那个死在实验室门口那人的姓名,叫作劳伦斯·杰加。”
    这一点,我早就在胖子觉度士的口中知道了。但是我不愿太伤害她的自尊心,因此道

“好啊,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张小娟一面驾车,一面道:“这个人,以前曾经领导过一个奴隶贩卖集团,那一集团

的人,都叫他杰加船长,而因为几次遭到围捕,他都能安然无事,所以又有不死的杰加船

之称,他是极端危险的犯罪分子,化名来到此地的。”
    我忙问道:“他来此地的目的是甚么?”
    张小娟道:“警方没有查出来。但是警方相信他来此,一定另有目的,所以,便暂时

有发表他的身份。”我“嗯”地一声,心中暗忖,这件事本来已经够复杂的了。如今,警

一插足,自然更复杂了。
    我至少知道,劳伦斯·杰加和罗勃杨是一伙,但如今他们两人都死了。杰加船长是不

还有第三个合伙人呢?到目前为止,还不得而知!
    我正在思索间,车子已到酒店门前,停了下来,我吩咐张小娟,将车子再驶到转角处

着,注意着出入的人客,如果见到一个胖子出来,便紧紧地跟着他,别让他走脱,也别让

发现。
    张小娟点头答应,我相信她一定可以胜任的。
    我则走进了酒店,并不用化费多大的麻烦,我便看到了酒店住客的登记簿(我所用的

法,读者大可自己去猜度,包括出点钱,冒充警方人员等等多种,这里不便说明我究竟用

是哪一种办法)。
    在住客登记簿上,有五名住客,是由南美洲来的,但是其中,却并没有一个叫作“觉

士”的。我又用得到登记簿的同样的方法,得知了住在六○二套房的那位森美尔先生,就

我所要找的觉度士!
    这半个小时中,我的收获极大。我出了门口,向张小娟招了招手,张小娟走了过来,

道:“张小姐,我已发现了一个非常危险,但是又十分重要的人物,就住在这家酒店的六

三室,我如今要去见他——”
    我才讲到这里,张小娟便道:“我也要去。”
    我连忙道:“张小姐,这太不适宜了,这个人,是嗜杀狂者,去与他会面,是极度危

的事情┅┅”张小娟只是重覆着四个字,道:“我也要去。”
    我断然地道:“不行!”
    张小娟冷冷地道:“你凭甚么来管我的行动?”我早就知道张小娟是性格十分倔强的

人,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却绝不能放弃自己的主张。
    觉度士是一个靠走私而发达的人,这一种人,是人类中的豺狼,而且觉度士到此地来

又显然负有十分重要的任务。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和觉度士一见面,毫无疑问,将会有极其剧烈的斗争,而像张小

那样的千金小姐,置身于这样的斗争之中,那是无论如何,都不适宜的事。
    所以,我立即毫不客气地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再要固执,我就通知令尊,你弟

失踪的事情,我袖手不管了!”
    我这一句话,果然起了作用,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心中显然十分恼怒,道:“好,

以后再也别想在我口中得到些甚么!”
    我将语气放得委婉些,道:“张小姐——”
    但是,我只叫了一声,她已经转过身去,上了那辆跑车,转动油门,跑车像示威似地

在我的身边,疾掠了过去!
    我望着远去的车子,耸了耸肩。张小娟的合作,对我工作的进行,有着极大的帮助。

    但是,我总不能为了找寻张小龙,而将张小娟送入虎口之中,她不了解我,一怒而去

对我来说,也是绝无办法之事。
    我并没有耽搁了多久,便转身走进酒店去,不到五分钟,我已在敲打着觉度士的房门

了。好一会,里面传来了一个粗鲁的声音,讲的正是那种不甚流利的英文,道:“甚么

人?”那声音使我认出正是觉度士。
    我道:“先生,你的信。”
    觉度士道:“从门缝下塞进来!”我道:“不行,先生要我亲手交给一位觉度士先生

的。”我说的“先生”,便是大苹古的名字。
    房内传来了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说的并不是英语,道:“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里?”一面说,一面门已打了开来。
    就在门才打开一条缝之际,我已经伸手,掏出了一柄枪来——附带说一句,我是不喜

带枪的,如今,我掏出来的一柄,只不过是制作得几可乱真的玩具左轮而已。
    我肩头用力在门上一撞,“砰”地一声响,和觉度士的一声怒吼,我已经进了房门,

枪对住了他,并且,关好了房门。
    觉度士立即认出了我来,他面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动着,面上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无可奈何地举起手来,眼睛向四面望了一下,道:“你要甚么?”
    我冷冷一笑,道:“首先,需要你站着不要乱动。”
    他立即道:“然后,你要甚么?”
    我道:“和昨天晚上,你对我的要求一样,我问,你答!”觉度士笑了笑,态度渐渐

复了镇定,道:“是你问,还是我问?”
    我冷冷地道:“觉度士先生,或许我会以为你的幽默很有趣——”我扬了扬手中的枪

续道:“但是它大约不会感到有趣的!”
    我一面说,一面以枪管顶了顶他的肥肚腩,他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看着我手中的枪

    当时,我还十分得意,以为已经吓倒了觉度士。可是,在十秒钟之后,我便知道自己

由他看清我手中的枪,乃是一件极大的错误,因为,他立即放下了举起的双手,哈哈大笑

来!
    当时,我实是愕然之极。事后,我才知道,觉度士是世界上有数的枪械收藏和鉴别的

家,他的藏品之丰富,堪称世界第一,在他的藏品中,有海盗摩根曾用过的手枪,也有中

马贼用过的步枪,不下千百种,而我却想以一柄假枪去吓唬他!
    当下,我还不明白他是为甚么大笑起来的,厉声喝道:“举起手来!”
    觉度士用他肥短的手指,指着我的枪,道:“就凭这孩子的玩意儿?”
    我愣了一愣,觉度士倏地伸手入怀,一柄精巧已极的左轮,在他的手指上,迅速地转

着,枪口又迅速地对着我,道:“我这是真的,现在,你该抛弃你手中的玩意儿了?”我

这时,已经知道自己的把戏,被他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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