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血钞票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an 28 08:59:12 2005), 转信
肖爱红朝我笑笑:“你怎么不打伞?“
我也朝他笑笑:“蘑菇。”
他问我。“你说什么!“
我还是说:“蘑菇。”
他哈哈大笑着走了。有那么好笑么?他穿着一条很长的灰色西裤,走起路来发飘。我
不管肖爱红要去哪里,他似乎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走上街道,街道的水泥路面上积满了水。车辆经过,把积水溅起来,落在了路人的
身上。有人在骂着什么。我想,如果水溅到肖爱红身上,他会不会骂?应许不会吧。我也
不会,一辆车经过我身边,就溅了我一身的水,我不但没有骂,反而对着在水中游戈而去
的小汽车笑了起来。
只要一下雨,我们牡丹街街道上就会积水。现在,我在路边人行道的一个下水道盖子
面前蹲下来。下水道的盖子是生铁铸成的;看上去很沉重。我蹲在那里,看着有些生锈的
下水道盖子,一些奇怪的想法就像盖子缝隙中的水一样冒出来。 牡丹街的下水道一直排
水不畅,像一个便秘的人,肠道不好。这个城市的有关部门多次对牡丹街下水道的便秘进
行治疗,但一直得不到好转。是什么东西把肠道一样的下水道堵塞了,是屎吗?但牡丹街
居民每天制造的各种各样的屎根本无法阻塞下水道的。我见过工人埋过下水道的水管,那
钢筋水泥制成的水管很粗,人都可以钻进去。是什么把下水道阻塞了?我蹲在下水道盖子
旁边,久久地注视着那个盖子。突然间,那个盖子不见了,我看见了盖子下面黑沉沉的污
水,污水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油状泡沫,那层油状泡沫在沸腾着,如烧开的水般沸腾起
来,然后,然后我看见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从黑色的污水下面缓缓浮了上来,然后是第二
具,第三具。。。。。。我惊慌地猛然站了起来。
一种骨头碎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听见刀子劈开骨头的刺耳的声音。声音是从离
下水道盖子10米左右街旁的馄饨店发出来的。我看见王胡子,馄饨店的老板,正挥动着他
肌肉发达的臂膀狠狠的剁着砧板上的骨头。我回头看向下水道盖子,盖子依然还在那里,
没有污水,也没有尸体。
馄饨店的老板王胡子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他一边用力地剁着骨头,一边用一种
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这种目光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好象有一只蚂蚁在我的脑袋里爬来爬去
。我想用钳子把他的胡子一根一根地拔光,就像拔光猪头上的老毛。馄饨店的门口放着一
个大炉子,炉子上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正煮着骨头,香味就是骨头汤的香味。我吞了一
口唾沫,我暂时不再想阻塞下水道的尸体,我的视线被骨头汤冒出的白汽所吸引。我吃过
王胡子馄饨店的馄饨。他的大馅馄饨和小馄饨都是用骨头汤煮的,味道十分鲜美。我不止
一次地吃顾玉莲打电话让他送上门来的馄饨,想到他好吃的馄饨,我暂且不想拔光他的胡
子。
我走到他的店门口,
王胡子不搭理我,仍然专心致志地剁着他的骨头。在他眼中,我是这个春天里极易传
染的某种病毒。他老婆范梅妹出来了,王胡子的老婆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满脸雀斑。我很
奇怪,范梅妹满脸的雀斑怎么不会影响他的生意。范梅妹问我:“晨光,你想吃馄饨么?
”她的声音柔软极了,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女人有如此美好的声音不能不说是一件奇怪的
事情。我没有理她,我只是看着翻滚的熬骨头的锅。看了一会,我就离开了。我隐隐约约
地感他们好像和将要发生的某件事情有关。
我听到王胡子在背后骂了一声:“神经病。”
那是骂我的。
我从口袋里取出了那张血钞票,钞票被雨淋湿了,上面的血迹也湿了,闪动着流动的光芒
,似乎还没有干。我出门时把它放在口袋里,我忽视了雨水。我打开了台灯,我把湿乎乎
的钞票以及湿乎乎的血迹放在灯泡上烤。钞票在烤的过程中冒着烟,那种烟带着一种红色
,还有一种奇怪的气味。我烤干了钞票,我发现钞票像有了一些亮色。其实这张钞票是因
为血的污染才显得十分的陈旧和阴暗。钞票上的血迹依然很醒目。
我摸了摸钞票。
它已经没有当初的挺括了,它显得柔软,像洗旧的棉布,我把它拿起来,伸出了舌头
,我想我的舌头是暗红色的,我的舌头在钞票上蠕动。我在舔着钞票时,我似乎又听见了
血液流动的声音。我想起了那飘渺的声音,那把我带进我父母亲的房间的飘渺的声音。如
果我的父母亲真的死了,兴许我可以从房间里找到一些可以证明他们死亡的证据。
那架钢琴和盖着它的蒙尘的白布?
枕头底下的那朵枯萎己久的玫瑰花?
床底下的箱子?
墙上指针停留在十二点整的挂钟?
我想解开这一个个疑团。
就在我一次次地舔着那张血钞票的时候,肖爱红正在一家餐馆和书商季风吃饭。吃饭
是次要的,肖爱红和季风在商谈他的下一部恐怖小说是主要的。书商季风从北方风尘仆仆
地赶到赤板,来不及住下来就和肖爱红见面共进年餐,就是因为肖爱红有了新的恐怖小说
的构思。
肖爱红是个恐怖小说作家,他写的恐怖小说在市面上十分畅销。恐怖小说迷们都期待
着 他的新作面世,他也希望自己写出不让读者失望的作品。
他们面对面地坐在靠窗的一张餐桌前,落地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天上还飘着微雨。他
们似乎对窗外的行人和景观视而不见。菜还没上来,他们喝着茶,说着话,看上去,他们
谈得投机,但没有激动的神情,他们都显得恬淡。
肖爱红镇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份很旧的报纸,报纸泛黄,像是被他们喝的茶叶水泡过似
的。肖爱红把报纸放在了季风的面前。季风用手指耸了耸眼镜。肖爱红指着报纸上,用红
笔划出来的那则消息:“你看,这是17年前的报纸,也就是说,17年前,我家街边的那栋
小楼里发生过一件死亡事件。”
季风看了看这则简短的消息,这是一年前的《赤板晚报》,晚报上登着的这则简短消
息内容说的是赤板市牡丹街27号的一次煤气中病事件,在这次煤气中毒事件中,死了一男
一女。据说是对恩爱夫妻。季风对肖爱红说:“你将要写的这部恐怖小说就是取材于这次
煤气中毒事件?”
肖爱红微笑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隐含着一种光芒:“我闻到了里面血腥的味道,那种
我一直在期待的味道。”
季风也笑了。他对肖爱红的感觉不会错,他期待着肖爱红尽快地把这个看上去平常的
一次煤气中毒事件演绎成一部畅销的恐怖小说。
他们正谈着话,顾玉莲正在外面经过。
顾玉莲偶尔往饭店里看了一眼,她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了邻居肖爱红正在和一个她不
认识的人说话。她似乎有些好奇。她停住了脚步。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透明的玻璃隔
开了他们。她突然用瘦骨嶙峋的手指弯曲起来,敲了敲玻璃。她敲玻璃的声响同时吸引了
肖爱红和季风的视线,他们看到的是老妪顾玉莲苍白的笑容。肖爱红朝顾玉莲打了一个手
势之后,顾玉莲就离开了。
“这谁呀,怪兮兮的。”季风笑着说。
肖爱红说:“她就是我的邻居,牡丹街27号的女主人顾玉莲,报纸上说的煤气中毒事
件就发生在她家,而那死去的男女就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妇。”
季风疑惑地问:“那她怎么没死?”
肖爱红说:“有趣吧,她没有煤气中毒。她还有一个孙子,如今20了,是个弱智,表
面上看上去挺正常,可脑子坏了,老是做出一些常人理解不了的事情。”
季风看着肖爱红的眼睛,肖爱红的眼睛闪亮着,让他想起一潭秋水在阳光下的闪烁。
这团光亮底下隐藏着什么?季风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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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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