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血钞票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an 28 09:02:12 2005), 转信
顾玉莲浑身颤抖起来,她熄灭了蓝色的火焰,她今天早上不想做这稀粥了。她关掉了
煤气,来到客厅里。她坐在沙发上,嘟哝着:“我把煤气关了的,我把煤气关了的。”
她尽量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顾玉莲的心情平静了之后,她就上了楼。
她要看看顾晨光起床没有。如果他起床了,她要他和自己一起去对面的馄饨店里吃馄
饨。她推开了顾晨光的门,顾晨光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顾玉莲吃了一惊,她一直在楼下,
没有见到顾晨光出去的呀。她回转身,看了看那紧闭着门的顾帆远和宋汀兰的房间,难道
他在里面,她走过去,推了推门。门是锁着的,顾玉莲说:“晨光,你开门,我知道你在
里面。”
里面没有回声。顾玉莲赶紧下楼取了钥匙,匆匆上来打开了那扇门,她打亮了灯,她
没有发现顾晨光。房间里一切依旧,她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挂钟上,那挂钟的指针指向十
二点整。
瘌痢头像一只跑得飞快的狗,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追上他。他跑起来很飘,好象双脚
不着地。
他把我带到了郊区的一条河边的草地上,我看到眼前的景致,我吃惊了。这草地上有
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就这么一棵巨大的梧树,这和我掉落深渊后看到的一模一样。然而,
现在,我没有看到母亲宋汀兰和那个面目模糊身体粗壮的男人。
这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中有了些亮色。
小鸟的鸣叫从那梧桐树上传出来。
瘌痢头就站在那梧桐树下,他在向我招手:“晨光,快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跑了过去。
瘌痢头的笑有些诡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地方。我在赤板活了二十年却
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瘌痢头让我坐下,我说草地是湿的怎么坐。瘌痢头就飞快地
跑到了河边,搬了一块石头放在那里说:“你坐在石头上。”
我坐在了石头上,石头像一块冰,很冷。瘌痢头坐在了草地上。他看着我,长长地呼
出到一口气,他说:“你没死就好,我在南方的这几天,老是梦见你死了。”
我说:“我怎么会死呢?我在你梦中是怎么死的?”
瘌痢头说:“谁都会死的,你又不是神仙,你在我梦中是吃毒药死的,口吐白沫,双
眼翻白,就像一条死鱼。”
“怎么会那样?”我百思不得其解。
瘌痢头说:“你没死,我就高兴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问:“你还要走?”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要干什么我是阻拦不了他的。就像他当初住到我家后不辞而别一样我对他无能为力
。我控制不了他的自由,就像别人无法控制我的自由。
瘌痢头突然怔怔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或者说是动物园里的猴子。我奇怪地问
:“你。你怎么啦?”
瘌痢头说“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一件事。可我怕你不相信。所以我就没说。你还记得我
去火车站时让你跟我一起走么?那时,我就担心你会死。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所以
我又回来了。因为你是我在这个地方唯一的朋友,我必须回来告诉你这件事,否则我一辈
子都会梦见你翻着白眼死鱼一样的尸体。”
“什么事,你快说?”
“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更不要让你奶奶顾玉莲知道。”
“我谁也不说,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的。“
“你发誓!”
“我发誓。如果我要说出去,我被雷劈死!”
“好吧,我说了。”
“说吧,别卖关子了!”
“你奶奶顾玉莲要杀你!"
“什么,你胡说!”
“你别急。你听我说完。你要是再急。我就不说了。”
“好吧。我不急了,你说吧。”
“我离开你家的头一天晚上,你还记得么,我们俩在你房间里玩跳棋玩得很晚。你玩
跳棋的水平也太臭了,还赖皮,我老是让着你,后来你说不玩了,我们就睡觉了。你睡觉
后还打呼噜,吵得我根本就无法入睡。我听着你的呼噜声,就觉得小肚子里憋着一泡尿,
尿很急。”
“你也尿急!”
“是呀,那天晚上尿急,我又不想下楼去上厕所,那样太麻烦了,在你家里真是不方
便,大小便还要上厕所。我忍了很长时间,终于憋不住了。我就往楼下走去,你们家的夜
灯像鬼火一样,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好在我机灵没有摔倒。我进了你们家卫生间里,
迫不急待地掏出鸡鸡,尿了起来,说了你别骂我,我尿得痛快,都没有对准你家的抽水马
桶尿。尿完后我也没冲水。”
“怪不得第二天我老是闻到一股尿骚味。”
“别打岔,听我说。我尿完尿,别提多舒坦了。我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就听到有人在
说话。我还以为是你在和谁说话呢?客厅里没有人,空空荡荡的人连影子都没有。我以为
我是产生了什么幻觉,这不可能呀,分明有人在说话。我就朝那声音追寻过去。“
“是歌声么?”
“不是,是说话的声音。你怎么发抖了,你听我说完呀。”
“我没有发抖。只是觉得这河边凉。你继续说吧。”
“你猜那说话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就是从你奶奶顾玉莲的房间里。我趴在她房间的
门上,我在听顾玉莲说话。她好像是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但那人一直没有开口,只能听
见顾玉莲一个人的声音。”
“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不是她的孙子,她要毒死你。”
“我不是她的孙子?她要毒死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真是这么说的,我没有骗你。她说话的时候还咬牙切齿。我听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出
来了,我没来得及和你打声招呼,我就走了。我怕她把我也一起毒死了,因为,我也不是
她的孙子。”
“瘌痢头,你胡说,你在挑拨离间。”
我扑过去,抓住了瘌痢头的衣领使劲地摇晃,他被我摇得乱抖。
他说:“顾晨光,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说的全是真的!”
我此时真想把他卡死,因为我不希望顾玉莲不是我的亲奶奶,我不希望她要毒死我,
她养育了我二十年,她不可能向我下毒手的。一定是瘌痢头这个鬼在挑拨离间,他企图破
坏我们的关系。
瘌痢头被我掐得疼痛,他哭喊出来:“顾晨光,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我回来
告诉你这个事情。我是想,想救你。害我跑那么远回来,没想,想到你这么没良心--”
我使劲地推开了他。
他倒在草地上前像一只瘌皮狗。我想,此时我也是一条癞皮狗。这个雨季开始以来发
生的事情,让我多少也相信了瘌痢头的话,他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回来骗我,他没有这个
必要。他要是骗我早就骗我了。
瘌痢头还是躺在草地上,他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他还在哭,我没有办法阻止他哭,
也可以说我没有心情阻止他哭,我颓然地坐在瘌痢头给我搬来的那块石头上,迷惘地看着
不远处浑黄的河水,河水的声音深沉,浑厚。
顾玉莲在这个早晨发现不见了顾晨光。她就走出了门,她来到王胡子的馄饨店。范梅
妹在包着馄饨,她面无表情,永远都是沉着一个猪肚脸。王胡子在看着一张旧钞票。他看
得入神,顾玉莲的到来让王胡子从那张沾血的钞票中醒悟过来,他慌乱地把血钞票放回抽
屉里,那样子让顾玉莲生疑:他和这张钞票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张钞票触动了他的哪根
神经?
“顾老太太,你也来吃馄饨?”王胡子换上了笑脸。
“你看到我孙子顾晨光啦。”顾玉莲也挂上了笑脸。
“看到了。他刚刚和一个孩子吃完馄饨离开。”王胡子说,他的目光在顾玉莲的老脸
上掠来掠去。
“他和一个孩子?”顾玉莲的笑消失了。
“是的,和一个10来岁的孩子走了。”王胡子脸上的笑容还存在着,“他们往哪里去
了?”顾玉莲问道。
“就往那个方向,刚走不到5分钟。你要是追,还可以追得上。”王胡子往刚才顾晨
光他们跑的方向指了指。
顾玉莲不由分说地往那个方向追去,这么一个70来岁的老太太,跑起路来还挺快的。
王胡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希望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顾玉莲看到顾晨光和那个不辞而别的孩子来到了河边的那棵树下,她的嘴巴微微地张
开了,就像18年前,她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微微地张开了,和18年前不同的是,她没有像
一只母豹一样冲过去抓住和宋汀兰一起的男人。用锐利的爪子在他的身上抓出了一条一条
血道道。
她躲在离那棵树不远的一片茅草丛里,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什么异
样。顾晨光掐住瘌痢头脖子的那一刹那间,顾玉莲想冲过去让顾晨光放开他,但她没有这
样做,她在草丛里看着他们,心里充满了一种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其实这种恐惧感由
来已久。
顾玉莲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看着顾晨光从那块石头上站起来,走到瘌痢头面前,伸出手拉起了瘌痢头。然后,
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在他们离开前,顾玉莲看见那个小叫花子朝她看了一眼,目光
诡异,顾玉莲吃了一惊,难道他发现了她躲在这里,这让顾玉莲在他们走后还躲在草丛里
一动不动,像一具僵尸。她一双老眼死死地盯着那棵古老梧桐树底下的那片草地。那片绿
色的草地在这个雨季里似乎充满了生机。但在顾玉莲的眼中,这片滋生过丑恶的草地一片
枯黄,当初她怎么也没料到宋汀兰会做出背弃她儿子顾帆远的事情。事实上,宋汀兰是那
样做了。顾帆远对妻子一无所知。他好像一直蒙在鼓里。女人的心是敏感的,顾玉莲发现
宋汀兰不对劲是在那个秋天开始的时候,宋汀兰老是在夜晚出门,这引起了顾玉莲的注意
。那些夜晚,顾帆远都在教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弹琴。宋汀兰独自离开家,她没有告知顾玉
莲她的去向。每次深夜回来。顾玉莲就会旁敲侧击地问她,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语无伦次
,顾玉莲明白了,宋汀兰有鬼,她一定在做着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了证实内心的这个
猜想,在一个夜晚,顾玉莲作了一次跟踪。
那是一个月圆的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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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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