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香血 作者:大袖遮天(转)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Feb 18 22:24:37 2005), 转信
楔子
2003年深秋,寒冷象无数的牛毛细针,藏在灰色的空气中,冷不防就扎人一下
,扎得人的皮肤生痛。
由于寒冷,夜里2点多钟,街上便已经冷冷清清,不见行人。
我沿着长长的人行道独自走着,穿过路旁的樟树在路灯下投下的一道又一道影
子,两边店内传来的歌曲声热闹地响着,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夜市,通常人们都喜欢
在那里吃火锅。但是今天太冷了,没有人,火锅的香气氤氲了整条街道,只吸引来
几条流浪狗。
我一向同情流浪狗,同情他们被人类背叛的忠诚。看见他们哀怨地低鸣,在地
面上搜寻残羹冷炙,嘴里发出失望的呜咽声,我总是为之动容。我的手里正好提着
一袋熟食,便掏出几块扔给它们。
它们开始争夺食物,其中一只狗大约年纪太大,腿有点跛,踉跄中撞翻了放火
锅的桌子,一大锅滚水都扣到了它的身上,火锅中放的一把尖利的铁叉,也不偏不
倚地插入它的左眼。
我和夜市老板同时惊叫起来。
狗在一瞬间发出凄厉的哀鸣,在原地倒下、滚动,四肢不断抽搐,同时不断地
哀鸣着,眼睛里开始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泪,血象花朵般点点洒落在地面上,染红了
它雪白的爪子。
我走过去,想看看它的伤势。它看见我,立刻挣扎着站立起来,哆哆嗦嗦地跑
开了,那只铁叉依然插在它眼睛里。其他的狗站成一排,警惕地看着我。
我只得站住了——流浪狗不相信人类,我也没有办法。
那只受伤的狗跑到远处,一拐弯便不见了。其他几只狗等了一阵,也都跑散。
我和夜市老板议论叹息了几句,便继续朝前走。
走了一阵,面前颠颠地又跑来一只狗,它的腿有点跛。我心中一动:这不会就
是刚才那只受伤的狗吧?等它跑得近一点,我仔细看了看它,果然是那只狗,它那
雪白的爪子上还留着未干的血迹,左眼周围也留着大团的血迹,毛发被血沾成一团
一团的。但是那把铁叉不见了,它的左眼依旧是明亮的,仿佛没有受过一点伤。它
的身上也没有烫伤的痕迹,很轻松地跑着,看见我,也不避开,反而在我的熟食袋
上嗅了嗅,示意要吃的。
我掏出一块熟食递给它,趁它低头吃的时候,又注意地察看它的全身——一点
伤痕也没有。凑近它嘴边时,我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从它嘴角散发出来。
我迷惑不解,正要仔细再看,它已经吃完熟食,跑开了,一缕异香随着它张嘴
喘气,飘洒在深秋冷峭的空气中。
一.血尽而亡
一连几天都非常寒冷,滴水成冰的日子,人们只想在家里享受火炉的温暖,白
天除非要上班,通常没有人愿意出来,而一到夜里,街道上就更加冷落。
这天夜里,我又是很晚才回来,依旧是我一个人,走在空空的街道上,路旁的
路灯寂寞的亮着,店面门口的霓虹灯也在职业性的微笑,象一朵朵顾影自怜的花。
忽然一阵异香伴随着寒风侵入鼻中,淡淡的,仔细一闻,又仿佛没有。这种香
气,正是几天前那个夜晚,我在那只受伤的野狗身上闻到的那种味道,象麝香,又
比麝香要清淡。
越往前走,香味越浓,走到夜市附近时,香味已经浓得不需呼吸也可感知到。
夜市仍旧无人光顾,店前摆着的椅子,冷冷落落,被冻得起了一层白霜。似乎
连夜市的老板,也耐不住长夜的寒冷与寂寞,缩在屋内没有出来。
只有风,低低地拂过地上的不知什么布料,微微飘扬成一面旗帜。
咦?
走得更近些,我忽然发现,那被风吹起的布料,是一方上好的丝巾,酱色格子
花纹,缠绕在桌子腿上,赫然是夜市老板平时常戴的那一方丝巾。据说这是他老婆
给他买的,被他爱逾珍宝,今天不小心丢在这里,他一定要心疼死了。
我跟老板有颇长一段日子的主顾之谊,便走过去,想拾起那方丝巾。
这一走过去,绕过重重遮挡着视线的桌椅,让我看见了夜市老板。
他穿着惯常的那件深色工作服,两臂戴着厚厚的袖套,躺在地上,身体呈现一
种奇异的僵直状态,背朝着我。
我急忙走过去,叫着他的名字“郭德昌”,同时将他的身子扳过来。他的身体
被冻得很硬,象一条冰箱里的冻鱼,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完全反转过来。
一看到他的容貌,我不由惊呼一声,手一松,坐倒在地上,连连后退几步。
他的面孔,一看就知道已经死去。面上毫无血色,白得象蜡,皮肤因为僵硬而
绷紧,眼睛瞪得极大,张大的瞳孔里,似乎仍旧残留着恐惧的神色;嘴大张着,仿
佛临死前仍旧在大声呼喊着什么,整个面部都扭曲变形,在这种死亡的惨白之中,
他的脸上,分布着一大团一大团的淤青,每一团都有拳头大小,盖着他没有生气的
脸,平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仿佛一朵朵死亡之花盛开,让这张寻常的死脸,变得
如鬼魅般莫测。如果不是和他十分熟悉,我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他本人。
而那种奇特的芬芳,正是从他身上源源散发出来。
我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这才想起要报警。
报警之后,由于警察很快就到,心里有了安慰,我稍稍放松了一点,开始大着
胆子打量他的尸体。
冷静下来,才看出原先没有看出的一些东西。
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他的衣服是很厚的,现在却被撕破了许多地方,衣料翻开
来,露出里面的羽绒,随着风将破损处的衣料掀开又合上,白色的羽绒在深色的衣
服上时隐时现。
当风又一次掀开那些衣料,连羽绒都被风吹散,我蓦然看见在衣服下隐藏着一
些东西。
我的心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我慢慢朝尸体移过去,用一根落在地上的一次性木筷,轻轻挑起他身上一片被
撕开的衣服。
郭德昌年纪五十有余,已经接近老年,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穿着好几层衣服,
除了外面深色的羽绒服之外,里面还套着两件厚毛衣和一件保暖内衣。
但是这些厚厚的衣服,都无一例外地被撕开了。
我挑开所有这些被撕破的衣服,他的皮肤裸露出来。
惨白的肌肤上,赫然是一团大大的淤青,青得近乎发黑,仿佛一朵黑色的花,
开放在他惨白的肌肤上。那团青色边缘布满一些细小的痕迹,仿佛是一些浅浅的凹
痕,仔细一看,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那样深的颜色,对我的视力造成了强烈的刺激,我忽然有窒息的感觉——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逐一挑开那些被撕破的地方,在他全身,甚至连脚踝处,这样的地方,总共
有上百处。
每一处破损的衣服下,都隐藏着一团这样的淤青。
郭德昌,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怎么会有这样多的淤血布满全身?这样看起来,
仿佛是有许多重拳打在他的全身,如此密集的重击,他被活活打死,一点也不奇怪
。
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重击会让他的衣服产生撕裂的破口?
香气冰冷地缭绕在鼻间,我忽然没来由地一阵胆寒,打了个寒颤,朝四周看了
一眼,忽然觉得,黑暗中,那些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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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灌水来戒烟,用吸烟来戒灌水
每天灌水不得超过八小时,每天吸烟不得超过20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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