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ebeiboy (一锅清淡的菠菜汤), 信区: Ghost
标 题: 雨夜妖杀 16 作者:A各有所爱A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12 21:21:25 2004)
天黑了,陶小茶和陈为已经回秋桐院了,这老院子没有灯,只好点着蜡烛。苏葵实在不想
再回到冬松坊里,只好拉着许乐要她陪自己。吃饭的时候陈妈已经说过了,夜里十二点要
给死者上香,反正晚上要起来,许乐也就不想睡了。
“哎,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些奇怪啊?”许乐蹲在堂屋门槛上,望着黑黑的院子,嘴里
问着。
苏葵没有说话,走过来坐在许乐身边,沉吟了一下,她决心把自己遇到的怪事从头到
尾告诉许乐。许乐静静地听着,什么话都没说,两只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光。
苏葵说完了,转过头看许乐,许乐想了想:“其实我那天晚上也碰到点奇怪的事……
”说着把自己的遭遇也告诉了苏葵。
“你不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吗?”苏葵揉着额头问,她有些头疼了。
“是很奇怪,可是……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觉得这间屋子不太……不太干净。”许乐
嘴里绕了绕,选了个不会太刺激苏葵的词。
两人一阵沉默,雨还在下着,夜风一阵阵吹过,凉意袭人,苏葵有些疲倦地靠在许乐
肩上。“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苏葵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让你靠?”许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阴森,苏葵吓了一跳,猛地张开眼
,转头一看,身边的许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载他们来的那个黑衣人,他的眼睛从帽
子下面一闪一闪地瞪着苏葵。苏葵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什么东西,她抬头,陈妈
那恐怖丑陋的脸凑了近来:“苏小姐,你在干什么?”
苏葵吓得全身发抖,指着自己刚才躲开的地方:“那……那里……”陈妈阴恻恻地:
“那里?那里什么都没有!”苏葵回头一看,真的,台阶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刚才,那里
明明有人的。她再一回头,又呆住了,陈妈呢?陈妈去哪里了?突然,背后寒气又涌了上
来,苏葵呆住了,那东西又来了?她发着抖,不敢转头,眼睛往旁边瞄去。一张惨白的,
透着青气的脸,近在咫尺,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双大得离谱的眼睛,没有眼白,
整只眼都是黑色的,虽然没有焦点,苏葵却觉得她在盯着自己。散乱干枯的长发胡乱披盖
在头上。
“嘻嘻……”一阵尖细的笑声,说不出的可怕。苏葵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幸亏本来就
坐在地上。这张脸往她头边凑了凑,又笑了起来。然后,两串乌黑的血从那双眼睛里流了
出来,慢慢污染到整张脸,苏葵盯着她的眼睛,一阵头晕目眩……
“苏葵,起来!十二点了,该上香了!”陶小茶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传来。苏葵费力地
张开眼睛,陶小茶和陈为有些担忧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许乐早就不见了。
“许乐呢?”苏葵问,声音沙哑。
“她刚才就不在啊!”陶小茶转头问陈为,“老公,要不去找找?”陈为点点头,正
要转身去找,陈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许小姐已经去灵堂了,两位小姐随我来!”
穿过堂屋,陈妈带着苏葵三人转了个弯,到了一间大院里,两边都是穿山游廊,悬着
一溜白灯笼,每盏上大大地写着一个“白”字。院中间是条青砖甬路,路中间偏有一条水
沟,雕着不断头的莲花荷叶,直通到灵堂。灵堂上到处垂着长长的白纱,中间是灵位,奇
怪的是,只有一块写着“白家长房长女白雪之灵位”的灵牌,供桌上除了一只香炉和几色
鲜果,什么都没有,没有照片,没有花圈,没有挽联。许乐站在供桌边,皱着眉看着灵牌
,研究着。
“许乐,刚才你去哪里了?”陶小茶走进灵堂,小声问。许乐回头看了看他们,指了
指陈妈:“陈妈说带我来这里等着上香啊。”苏葵看看一语不发的陈妈:“你怎么不叫我
?”许乐张大了眼睛:“叫你?你不是说要上厕所,自己先走开了吗?”
苏葵不说话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没说过要上厕所的话,那么,是许乐在说谎吗?
她看看许乐的眼睛,觉得不像。那是谁?她有些迷惑了,是谁在扰乱她的思维?是谁不想
让她知道什么吗?
陈妈走到供桌前,拿起一把香,数了数,点燃,用手扇灭明火,回头指了指陶小茶,
陶小茶走过去,拿起三根香,朝牌位做了个揖,然后插香,退到一边,陈为正要上前,陈
妈伸手一拦,却指着许乐。许乐望了望陈为,走上前照做,然后是苏葵,最后陈妈才将手
中剩下的香递给陈为,陈为扮了个鬼脸,照着做了,插上香。
陈妈自己给灵牌上了香,走到灵堂一侧,拉开帷幕,指着幕后:“请小姐们瞻仰老太
太遗容。”陶小茶拉起陈为,率先走了进去,苏葵不由自主地向着许乐靠了靠,许乐发觉
了,拍拍她,两人跟了上去。
幕后是一口黑油的棺材,上面一块还没盖上,停在两张长板凳上,苏葵知道这是习俗
,方便给后人瞻仰,靠灵牌这一头点着一盏油灯,在风里一闪一闪的。陶小茶靠在陈为身
边,两人离得远远的,似乎有些怕看。苏葵望了望许乐,两人握了握手,同时走到棺材边
,往里看去。
“啊!”苏葵一声尖叫,退后一大步,许乐脸色惨白,直直地盯着棺材。陈为抱紧陶
小茶,猛地走到棺材边,低头。陈为的脸也白了,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
女人,脸上被人用白粉和胭脂涂得红红白白的,吓人得很,身体被一幅绣满精致图案的寿
被包着,头和脚处各打了一个结。单是尸体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这具尸体的样
子,跟一天来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陈妈一模一样。陈为下意识地回头看幕布那边,那里什
么也没有,风吹动幕帘,前后摆动。陶小茶脚一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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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拨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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