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ebeiboy (一锅清淡的菠菜汤), 信区: Ghost
标 题: 雨夜妖杀 19 作者:A各有所爱A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12 21:22:26 2004)
门是锁着的,许乐抖着手,托起门上挂着的古老铜锁,细细地看了看,皱着眉,研究了老
半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为的怪笑声还在院子上空飘荡着,掏小茶双手紧紧地抱着肩膀,不住地回头看,生
怕陈为会追过来。
苏葵在四周地上找了找,没找到什么可以砸开锁的东西,许乐看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
罢休的样子,也跟着找了起来,算她运气好,居然找到小半块碎瓦。
许乐把瓦举到苏葵面前,苏葵无奈地望了望这不到巴掌大的瓦片,又看看生满铜锈的
大锁,没办法,到了这个时候,死马当活马医吧。
许乐一下一下使劲砸着锁,除了掉下一片一片的铜锈,它纹丝不动。
“你……你们……快……点儿。”又冷又怕,陶小茶实在忍不住了,哆嗦着说,她嘴
都冻乌了,毕竟是早春,又是雨地里,苏葵看看她,抱歉地点了点头。
突然,“砰”地一声,小院东走廊的门被推开,变了形的陈为出现在门口,他张着没
有瞳仁的眼睛,满院里环视着,三个女人吓得战战兢兢,陶小茶最先尖叫一声,苏葵被这
叫声惊醒,管它三七二十一,死命地砸起锁来。
陈为听到了动静,僵肿变形的嘴角居然扯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嘴里发出动
物一样的吼声,直直地挥舞着手脚,动作僵硬地朝三个女人追来。
“快!快!”许乐急得直催,陶小茶抱着头,看都不敢看陈为,身子已经缩到了墙根
儿上。
陈为绕着院中间的花坛,他离三个女人不到五米了,苏葵猛地一用力,砸歪了,锁坏
了,锁链子倒歪松在一边,总算可以开门了。
苏葵一把拉住快要崩溃的陶小茶,也顾不上照顾许乐了,一脚踢开门,叫了声:“跟
我来!”三个人朝着门后奔去。
一进院子苏葵就傻了,从离门口三米开始,里面一片都是半人多高的荒草,哪里是路
,哪里是坑,全都看不见,更别说找梦里那座亭。
许乐回身看了看,陈为已经绕过了造型复杂的花坛,正朝着院门口走来。现在想回头
是不可能了,一拉苏葵,两人掺着陶小茶,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跑了进去。
十分钟,二十分钟,许乐和苏葵的头上冒出了冷汗:就算是用走的,也早应该走到头
了,可是这里面除了草还是草,连景色都没变一下。
苏葵突然停住:“许乐,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许乐狠狠踢了一脚土:“鬼什么鬼?你还信那……”转念一想到自己这几天遇到的事
,她说不下去了。
苏葵正想说话,陶小茶一声尖叫,陈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离三个人只有三、四
尺远,他阴森森地笑着,举起了泛着尸紫的手。三个人都愣住了。
陶小茶僵在那里,怎么也挪不动脚,眼睁睁看着陈为走到自己面前,一伸手,喉头突
然一紧,已经被陈为抓着脖子提了起来,憋得陶小茶荷荷地叫着,脸马上就紫了。
陈为阴险地笑着,慢慢地转过头,欣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猎物,突然伸出舌头,那舌
头已经肿胀不堪,还长得黄绿色的疮,长长的舌头直伸到陶小茶脸上,轻轻一舔,陶小茶
恶心得吐出一口清水。苏葵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瓦片,恨不得马上把陶小茶从怪物手中解救
出来,正要冲上去,许乐拉了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中的瓦片:“我体力比你
好!”
陶小茶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掉在陈为的舌头上,陈为
突然全身一震,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连脸像也像装了东西的麻袋一样,变幻不停。
许乐突然跳起来,举着瓦片往陈为脖子上一割,划了一道老长的口子。陈为本能地手
一松,陶小茶掉在了地上,费力地捂住脖子,不住地咳嗽,大口地喘气。
苏葵赶紧冲上去,和许乐一人一边扶住陶小茶,陈为一手捂着脖子,一手还是直直地
伸着,步步倒退,从伤口出喷出一种黄绿相杂的脓状物,三个人脸上身上都被喷了不少,
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
陈为跪在了地上,脖子上的喷溅量变小了点,他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眼睛慢慢清澈
起来,陶小茶看着丈夫,知道他已经恢复了神智,可是经过刚才那一下,她怎么也无法走
近陈为。
陈为伤口里冒出的东西开始转成红色,粉红,鲜红,深红。他倒在了地上,血像没有
节制地一样流着,完全违反地心引力,朝周围蔓延着,不管地势高底,血到之出,半人高
的荒草哗啦啦枯萎,迅速地倒下,一条羊肠小路显了出来,苏葵发着抖,抬起头,路的尽
头,那座亭子噩梦一样矗立在那里。
陈为最后复杂地望了望陶小茶,他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尽了,但肉体还在不可遏制地腐
化,脂肪,肉,骨头,直到连皮都不见了。“铛啷”,一枚白金的婚戒掉在了血泊里。
陶小茶突然挣脱开苏葵和许乐,连滚带爬地捡起这戒指,紧紧地把它贴在自己脸上,
眼泪混合着肮脏的黄绿色脓,冲洗着她秀气的脸。许乐想起陈为的无辜,也不由得擦了擦
眼睛。
苏葵忽然站起身子,直着眼睛向亭子走去,许乐一把没拉住,急得喊起来:“苏葵,
回来!危险!”
苏葵慢慢地,慢慢地回头,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闪着妖异的光芒,她伸出一只手
,指着亭中:“你们没听见吗?它在叫我们过去!”说完,也不管许乐懂不懂,一步一步
款款向亭子走去。
许乐咬咬牙,正要回头找陶小茶,却发现陶小茶也已经站了起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
悲伤和仇恨:“走!”
三个人沿着小路向亭子靠近,每走近一步,就觉得身体遭受沉重的压力,这不是压了
什么东西,是因为心情的沉重,使得身体抗议起过重的负担来。三个人发现周围的天色变
得越来越暗,好象夏天大雷雨来之前的那种感觉,只是心理受到的压力比那超过百倍。
终于走近亭边,三个人却停下,谁也不敢再走一步。
亭中心地上,宽大的井口上,井盖已碎成千万碎片,却没有掉进井里,散乱地分布在
亭中地上,看起来好象是被什么从井里粉碎了一样。就是从这井口里,冒出了一样不知道
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来。
它像许乐在广州的时候看到的黑影一样,没有一个具体的形状,通体黑色,如果硬要
说的话,就好象一头巨大的章鱼,身体被卡在井里,所有的触须都伸在井外,杂乱地摇摆
着,完全像具有生命一样。
三个女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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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拨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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