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elf (珍惜眼前人), 信区: Ghost
标  题: 死亡传染 (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Nov 14 17:19:18 2002) , 转信

他令人把尸体带走。这一次,不再安排一个探员在房内陪魏一山,却令两个军装警员在房
外把守,不许闲人进入。另一方面,也有不让魏一山出外之意。
  酒店侍者不敢将饭莱端进去,把一个托盘放在地下,便走了。原来魏一山是“危险人
物”之说,已传遍了酒店。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把魏一山说成是一支疯狗一般,总之,一触着他便得死亡。
  似乎有人故意在散播这消息,才流传得那样快。而那散播消息的人,说不定就是那写
恐吓信的凶手。
  傍晚,魏一山胡乱吃完了饭,他打一个电话回家,但无论怎样也拨不通向电话公司询
问,说线路中断。
  这又是一件奇异的事情,魏一山心中狂跳。他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约半个钟头后,他太太明娜匆匆赶来了。
  门外的警察不让她进去,明娜着急说:“我是他的太太,而且是他叫我来的。”
  魏一山这时也从里间走出来,夫妻一见,恍如隔世,紧紧拥抱在一起。
  忽然,魏一山把明娜一推,道:“不好,你中计了!”
  她愕然地望着他:“我不懂。”
  “那囚徒在外面曾经扬言,任何人一碰着我,就得死。”
  “这是他的危言恫吓吧?”
  “唉,你不懂……你是怎么出来的?”
  “是你的电话叫我来的,你说很寂寞,要我到酒店来陪你。后来,我想再找你,电话
却坏了。”
  “唉!”魏一山连连叹气:“这明明是计,明明是计!”明娜还想说点什么,忽然两
眼一翻,露出极端恐怖的表情,就像有人在她身体刺了一刀。
  “明娜,明娜……”
  明娜不能应他,她已倒下了。
  “明娜……”魏一山痛哭失声。他把她放在床上,检查她的身体。但无论怎样细心观
察,也不知她是怎样死的。
  魏一山的妻子就这样死在他的怀中,虽然他事前已知不妙,可是也料不到,事情竟发
生得那么快!
  如果说她受到什么袭击,那是绝不可能的。当时室中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探长很快又
来了。
  “我的天,请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探长叹口气道:“一天到晚忙着你的命案,
我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听完明娜遇害的经过,探长又大发雷霆对门外的警员道:“饭桶,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准入房内吗?”
  “她……她说是他的妻子。”警员满肚子委屈。
  “以后别说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老子、他的祖宗,也不要进去,懂吗?”
   这时候,一群记者来到门口。有几个记者认得小胡子探长,分别和他招呼。
  探长眉头一皱道:“你们的嗅觉怎地这么灵敏?”
  一个记者把一份晚报一扬,那报章以大字标题写道:“死亡人物,小心勿碰!”探长
把报章拿过来,细细阅读,那上面居然十分详细地把魏一山遭遇的三宗命案—一描述,还
加一个愿望性的按语:“在今天傍晚,大概第四宗命案要发生了。”从这些语气看来,如
果不是该报的编辑是与案件有关的主谋人,便是有人把这份详细的消息寄交报馆发表。
  最令人注意的,是它竟预告魏一山的妻子将遇害。
  探长看完那段新闻,耸耸肩道:“好吧,先生们,请进内采访吧,但不要忘记,谁和
那位先生接近谁就死亡!请吧,不用客气。”记者们倒有些迟疑,止步不前。忽然听见有
人在里面大笑,说道:“来吧,为什么不进来?我就是那个魏一山,谁碰到我,谁就死亡
。哈哈……”
   原来魏一山受了一连串的打击,精神颓丧,有点像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走到门前。记者们正想提出几个问题,魏一山忽然冲出门发足狂奔,两个守卫的警
员想要制止,探长喝阻他们道:“让他去!”
  他取出无线电来对埋伏在酒店大堂的便衣警探吩咐:“C三,C八,你们听着,魏一
山现在跑下来了,是我故意放地出来的,你们设法跟踪他,瞧着有什么发展……”
  魏一山奔下酒店大堂,见后面无人追来,松了一口气,整整衣襟,若无其事地向门外
行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的生活还是照旧。但魏一山却怀着悲愤的胸怀,只觉得任何一
样事情都不对劲。他选择一处公园坐下,陷入沉思之中。
  很久以前,他只是一个穷光蛋,在一个老律师家做事,老律师信任他,把一切财产账
目交他管理,包括他在房地产的投资。老律师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女儿叫海燕,她一
腿不良于行,尚未嫁人。
  魏一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一方面对海燕表示关切,有娶她为妻之意,一方面却暗
中进行计划,以慢性毒药将海燕毒杀。
  海燕死时,大家都以为她因体弱患病而死,谁知她却是受了陷害。海燕死后,老律师
自然十分伤心,他把业务交给魏一山,自己一人出外旅行。不久,便在旅途中传来年老病
逝的消息,他的遗嘱是把一切都交给魏一山。
  那年,魏一山接受了老律师的遗产,从此小心翼翼地加以经营,终于成了今天的大富
翁。这几年,年纪大了。每逢想起那件事情,魏一山开始感到有点不安。但老律师和他的
女儿已死了,没有任何人追究他。而日子一久,他也渐渐淡忘。直到这一天,这件埋没良
心之事又重现他的脑际。
  也许老律师根本没有死,他今天来找我报复?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他想。
  但就算老律师那年没死,过了这几十年,也早该死了。想到这里,魏一山便觉得无稽

  一个女郎从不远处向他走近,她抬起头来,露出微笑……珊珊,这是他的女儿。
  “珊珊!”魏一山叫着。在最寂寞难过的时候见到亲人,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爸爸!”珊珊也叫道。
  突然,像触电一般,魏一山从长椅上跳起来。
  他不能再让女儿碰触到他,还可能又是那凶徒的阴谋。
  他转头便跑。他越跑,珊珊反而向他追得越急。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魏一山声嘶力竭地叫。公园里的人虽然不太多,可是见
了这种情景,都觉得非常奇异,驻足旁观。魏一山跑到一个大水他旁,那是一条十字叉路
,本想喘一喘气。忽地有个男孩的声音叫道:“爸爸!”
  原来他的两个儿子也从西面走过来。
  魏一山惶恐之极,急向北面逃去。
  北面是一座具有历史性的建筑物,有两道数百级的石阶向上升起,上面是一座破旧的
殿宇。
  魏一山一时情急,向上跑去。他的两个儿子也从两道石阶分别向上追来。
  魏一山只有一个念头……一停下来,便害了三个儿女的性命。他已害了妻子、害了情
妇,不能再把最亲的骨肉害死。终于,在气喘如牛的情形下,走尽了石阶。上面是一块空
地,前面是一座废殿,右面是一条长廊,一直伸展开去。出乎他的意外,他的女儿珊珊比
他更快,竟在那殿宇中走出,含笑向他走近。
  他的两个儿子在两道石阶中奔上来。
  “中计了!你们都中了那魔鬼的诡计?你们决不能走近我,你们是我最后的亲人……
”魏一山一面大叫,一面向那长廊跑去。
  那长廊的尽头是一面石壁,高出地面数百尺。虽有栏杆,但对一个疯狂奔跑的人,只
怕不起作用。魏一山笔直向那尽头跑去,情势越来越危急,地面有些人驻足而观。
  他将近跑到那走廊尽头,回过身来,露出满面惊煌的神色:“珊珊,冬冬,文文……
你们不要逼我,我宁愿自己跳下去,也不愿你们接近我,步妈妈的后尘………”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似与谁抗拒。陡然,一声惨叫,天崩地裂,他从那数百尺高的
石壁直坠而下,粉身碎骨,鲜血染红了数十尺的地面。
  呜呜长鸣的警车,又把小胡子探长载来,他向现场目击者以及追踪魏一山的警员C三
、C八询问当时的情况。这些人详细地把魏一山像疯子一样奔跑的情形述说:他一面跑一
面叫着几个孩子的名字,好像那些孩子在追他,但后面并没有人。当他在石壁堕下的时候
,探员也无法及时制止他。
  很显然的,魏一山在死前有种幻觉,以为见到一些人。而珊珊、冬冬、文文都是他儿
女的名字。
  小胡子探长听完现场人士的叙述,便与魏一山家中联络,接听电话的正是珊珊小姐。

  “我没有离开过家里,也不准备出去。”珊珊说。
  探长挂上电话,点点头。他早就料到魏一山之死是由于他的幻觉,令他产生一种恐惧
的思想。黄昏时分,探长约唔那份曾经用大字标题报导有关新闻的晚报总编辑,他名叫罗
百辛。
  “我想请问一个问题。”探长开门见山道:“今天报上,你们关于魏一山的新闻是怎
样得来的?”
  “……”罗伯辛有点迟疑。
  “我知道新闻来源是报社的秘密。但这个线索却与五个人的命案有关,希望你能合作
。”
  “唔,”罗伯辛开言了:“那把新闻送来的人,我们从不认识。他们总共来了四次,
每一次都在与魏一山有关的命案发生之前,把消息告诉我们。起初,我不相信,但到三次
应验之后,我们不再犹豫,立即刊出。”
  “送信的是什么人?”
  “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那少女是残废的,走路有点不便。”
  “没有透露身份?”
  “没有,那老人好像说过他是个退休的律师。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谢谢你,下次他们再来的时候,无论如何请设法把他们留住,用电话告诉我。”
  探长与罗伯辛告别,老人和少女便没有再到过罗百辛的报社。魏一山的五宗连环命案
,也就在神秘重重的气氛下成为悬案。警探和一部分犯罪专家假设魏一山是患了神经病,
杀死四个接近他的人,然后自杀,那字条和一切布局,都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
  只有泉下的魏一山才知道这是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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