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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xi (青蛙王子★枯井中), 信区: Ghost
标  题: 暗灵(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31日13:33:37 星期一),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Fantasy 讨论区 】
【 原文由 black 所发表 】
那栋房子里有一具尸体,一个凶手,一位巫师和一个灵魂。我要你去找那个灵魂出
来,按我说的做,只有找到它才能救我…… 


一,来自表哥的包裹
还没到考试,大多数人都很轻松。我委婉拒绝胖子他们一起去打cs的邀请,打算留
在寝室里睡个好觉。这种淅沥下着雨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了,美美闭上眼睛,我竟然
就梦见表哥了。 

我表哥是个奇怪的人,我二姨和姨父去了外国以后,他总是来去匆匆。我们这些亲
戚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兄弟几个里就我和他最好,小时候我们经常玩一些幻想中
的灵异游戏。现在我还能经常能收到他一些奇怪的名信片什么的,来自的地址是各
种地方,有时候我听也没听说过。上个月我接到一封夹着他近照的信。同寝室那帮
哥们儿都说他很像我,无论面貌还是身材。 

梦里的表哥比那张照片里脸色还苍白消瘦,虽然他比我高很多,但和我面对面站着
,他就像属于我的一个苍白的影子。“哥!”我不知道说什么,“你……你怎么了
?”他张了张口,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最后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就这样
。 

随后我就浑身冷汗的醒来,仿佛做的是噩梦。寝室里没有人,我只听到窗外的雨声
,静的可怕。有敲门声吓我一跳,那同学是取信的,他给我一张单子,要我去邮局
取包裹。 

去就去吧,反正醒了也睡不着,我起身随便穿了件衣服打算去邮局。眼睛的余光扫
到有个影子在窗外一晃。 

我过去看,该不会有什么吧?这里可是四楼。 

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包裹是表哥寄来的。表哥的包裹很简单,有一封信和一套衣服。那信上只有寥寥
几个字的一个地址和两句话。信封里面还有一把小小的铜钥匙。 

但是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表哥在信上写的那句话是:“那栋房子里有一具尸体,一
个凶手,一位巫师和一个灵魂。我要你去找那个灵魂出来,按我说的做,只有找到
它才能救我。” 

然后什么都没写。 

我把衣服找出来穿上,很合身,想起表哥的上一封信,我发现两封信的地址是一样
的。表哥让我去的就是他上回寄给我信,并且在那里拍了照片的房子。而那套寄给
我的黑色衣服跟他照片里穿的一摸一样。 

回来的胖子说:“那个是你表哥的衣服吧?”我说:“不会的,表哥比我高,他的
衣服我穿着不会这么合适。” 

子强比较擅于分析,就说会不会是你表哥在那房子里出了事,叫你穿这套衣服去救
他? 

“救人还要有制服吗?还要说灵魂,凶手什么的?”我们的东北大汉黑子不以为然
的说:“这一定是个恶作剧,你们哥俩闹着玩的。反正那个地址就在市里,明天周
六,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最后大虾说:“这个事情透着诡异!咱们都陪你去好了。” 

我说:“一点小事犯不着!我自己去看一下得了,大不了发现不妙,再打电话回来
。你们可要去敢死救我!”哥们儿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应和,我上铺的阿彪还递过来
一块玉佩,说是缅甸玉佛,开过光的。我挺感动,随手挂在脖子上。 


二,灰楼
我按照地址找到那里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那是一栋灰色的小楼,二层。由楼下可
以看到楼上是些没有窗帘的灰色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我试着敲了敲门,意料之外,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给我开了门。 

她看见我,大吃了一惊,哆嗦着说:“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不解,说:
“我没来过啊!我是来找我表哥的。”我把表哥那张照片给她看并且解释说我们长
得很像,恰巧穿着同样的衣服而已。她信了,让我进来。 

门里面是挤满灰尘的楼道和挂着蜘蛛网的屋顶。那女孩指指窄窄的楼梯让我上去。
我看见楼梯下面黑洞洞的门,问她这里是不是有地下室。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她
点了头告诉我那就是门。 

“不过早就不用了,我们住在这里的都没有钥匙的。”她说完快速的走在前边,直
到把我带到二楼第一间屋子,她的房间。 

那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桌椅摆放的十分整齐,明显主人是个爱整洁的人。但相
反窗户上的玻璃非常脏,而且屋顶的墙角活跃着跟楼下一样的蜘蛛网。窗户上灰尘
累累,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开过窗。 

那女孩不曾留意我的眼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就松了一口气,让我随便坐,告诉我
她叫阿霞。 

“阿霞,你认识我表哥吧?”我问,她点点头,然后带着惊慌和害怕的神色问我怎
么知道他来过这里。“他自己告诉我的,叫我来这里找他。”我说,心想“救”那
个字太夸张,还是不提为妙。阿霞更吃惊了,她几乎是跳起来说:“他还在?他还
在!他还能告诉你他在?” 

我不解,就问她表哥出了什么事。 

但是阿霞扭捏的不说了,我正要追问,楼道里的电话铃响起来,她马上开门去接电
话,我只好站在门口等她。 

这时有人从后面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那是个中年男人,我几乎不敢直接去看他,因为他实在太瘦,简直是皮包
着的一副骷髅。他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你……你跟姓林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 

我尽量礼貌的告诉他,那是我表哥,然后我问他表哥出了什么事。 

“他……呵呵呵,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被那个丫头吃掉了。”那人用干瘪的手指
指着正在讲电话的阿霞,凑近我说:“你不要相信那个丫头,她最喜欢吃活人的心
脏了,她是一个凶手!”那声音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而且还没等我明白过点什么
来,他竟然转身自顾自的走了,进了第二间屋子。 

我发现二楼一共有四间屋子,并且每个门上都用鲜红的油漆涂上了号码。 

“好了,我们回房间谈吧?”阿霞不知什么时候讲完了电话,在我身边乖巧的说。
 

“这里一共住了几个人?”我问她。 

她说:“这里只有二楼住了人,一楼是库房,不出租的。喏,二,三,四,加上我
的房间,一号,一共住了四个。” 

我试图从她的窗户看街景,但是玻璃简直太脏,看过去外面一片灰茫茫,几乎什么
也看不到。窗户上只有我自己脸色苍白的影子还依稀可辨。 

我问她那三间屋子都住了谁。 

“二号住的是李伯伯,退休在这里养老的。三号住着个跟我一样的女学生,姓白,
听说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四号住的是莫先生,他真真正正是个怪人。” 

我问她房主是什么人。 

“不知道啦,我们每个月把房租放到门口的信箱里,他就会自己把钱拿走的了。这
里的房租非常便宜,我们何必要知道谁是房主呢?没人来赶我们就得了。对了,其
实我一直怀疑,那个房主就住在这个楼里!”我顺着阿霞的思路,问她房主最可能
是什么人,她又摇头说:“不清楚啦,我也是瞎猜的。” 

我接着问她表哥的事,这回她说:“你表哥,就是林先生是一个月以前来到这里的
。那一阵他就住在楼里,我白天经常看到他在楼道走来走去。后来要不是他破坏了
规矩,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问:“什么规矩?”阿霞说:“就是当初租这房子的和约上写着的,绝对不能窥
探这里的地下室的规矩啊!你表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那一天我从学校回来,一进楼道就闻到一股子臭味。我发现地下室的门半开着,
以为是房主自己开的,这时林先生脸色苍白的由里面探出一张脸来,差点把我吓死
。他说:‘别叫!我在干正经事。’我告诉他说那地下室是不让住客进的,如果房
主发现他这么做,一定会赶他出去。他不以为然的摇了一下头就消失在门里面了。
过一会那门竟然自己‘怦’一声关上了。” 

我焦急的问:“那门是自己关上的?怎么会?”阿霞说:“我也很奇怪,不过那时
候林先生已经下到地下室的深处去,那门确确实实是自己关上的。我开始有点担心
,不过等我回到楼上放下书包又下来,看见那门竟然大敞着。嗯,一定是林先生自
己打开门,出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林先生,我以为他搬走了呢。”阿霞说。 

“我是来找表哥的,据我所知他还在这里。”我说,“他在这里的时候住的是几号
房间呢?”阿霞皱眉说:“我不知道!我曾经看到他从其他三个门都走出来过。”
 

“那么其他三个人当时是不是有出去旅行或者不在这里住的?” 

阿霞坚定的说:“没有,我都看到过他们了。他们当时都住在这里,我想林先生一
定是和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合住的。” 

我起身说:“那我去问问他们三个人吧!”阿霞说:“也对,你问问他们吧,除了
莫先生,都是很友好的。”我想起刚才的中年人,说:“二号房间的大叔怎么样?
” 

“李伯伯吗?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胖,经常担心他的血压高。”阿霞笑着说。 



三,地下室
我敲了半天二号房间的门都没有反应,最后三号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赢弱的女孩出
来说:“你找李伯伯?他很久没出来了。” 

我过去跟她说话,她头也不抬,我说:“我是来打听关于林志强的事的。” 

我看到她长发下的脸似乎动了一动,她邀请我进了她的屋子。 

“我姓白,”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说,“叫我白洁。” 

她人是干干静静的,穿着雪白的裙子,全然不像她的屋子里一样乱七八糟。我看看
地板脏的没法下脚,她不以为意的说:“没关系,踩吧,都是垃圾。” 

她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穿衣镜,那大概是除了她以外唯一整洁的了。我走过去看,
有几秒钟那镜子里没有我的形象,我诧异的用手去摸,白洁叫住了我。“那镜子很
珍贵……你小心。” 

白洁在打量我。“你是他的亲戚,你很像他,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他的弟弟。”我
点头,问:“你和我表哥很熟吗?那么他那几天……是跟你合住的?”白洁做个荒
谬的手势说:“怎么可能!他住在莫灵那里。” 

我还想问,她却示意我住口,看了我好久才说:“没错,你们像得很,只不过你表
哥脸色苍白,而你不同,你脸色很好。” 

她这间屋子的窗户同样没有窗帘,但比起阿霞的来要好的多。显然她经常开窗通风
。我看到窗外天色已经很晚,说要回去了。看来今天是找不到表哥了。 

“你现在要走?”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不行,你现在不能下楼去。” 

“为什么?” 

她回答说:“因为天黑了,你必须等到莫灵回来才能下去。” 

莫名其妙,我要求她解释给我听,她说她也不清楚,但是拜托我一定不要一个人下
楼。我打开门,楼道里没有人,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这么晚了,得赶回学校去。
 

我坚持要走,白洁居然伸手拉住了我。“别走!”她抬起头来恳切的说。我被打动
,刚要跟她回屋,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年轻人出来快步下楼。 

白洁和我都吃了一惊,从背影看那人确实是失踪了的表哥,我高兴的追过去。 

一楼是没有灯的,我追下来之后才发现。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发现这里跟白天上
来时有些不同。地下室的门敞开着,凉气扑面而来,有什么东西在门里深邃的楼梯
下蠢动,我有点害怕,想打开大门出去。 

但那门好像锁住了。 

我想到了包裹里的钥匙,拿出来摸索着插进去,打开大门。外面一片漆黑,不过那
也要比地下室里的腐臭味好很多,我不顾一切冲出去。 

等待我的却是脚下一绊,向下一栽。 

我错了,那时候我想,只顾着开门,竟然没想到楼梯和大门的方向。 

我打开的是地下室的门。 

等我恢复力气爬起来,四周黑蒙蒙,分辨不出哪里是上楼梯的路。为了避免走错,
我原地不动了很久,最后终于被心里的恐惧打动,大声的喊起来:“有人吗?” 


我的声音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下室里旋转,再旋转。周围都是墙壁,让我窒息。终
于,我想起自己带着打火机。哆嗦着掏出那个小东西,啪的一声打着它,我看见面
前是另一个我。那似乎是一面很大的镜子,我很奇怪地下室里有这样的东西。镜子
里的我面色苍白,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我开始奇怪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动作,后来想到表哥。 

“哥!”我拍打那面镜子,镜子里的我也冲上来,疯狂的在另一面拍打。 

或许那就是我吧,我正想着,镜子里的人离开了镜面,慢慢倒退着走了。 

我回过身,手里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在亮光消失的一霎那,我看到一个女孩。 


她在黑暗中一下子靠近我,我似乎闻到她发稍上奇怪的香味。 

“我很冷,抱抱我。”她说,然后扑进我怀里。 

她真是瘦的可以,抱着她我想起在美国的女朋友阿梅,她也这么瘦。女孩子是要有
一点丰满抱着才舒服的,正寻思这不合时宜的念头,那女孩冰冷的手搭上了我的肩
膀。“抱紧我。”她说,我感到她嘴里吐出的气息,冰凉彻骨。“你是谁?”我问
。 

“别拒绝我。”她用冰凉的唇亲吻我的脖子,我很想挣开,但动也动不了一下。 


接着我觉得她张开了嘴,两颗尖利的牙齿咬进我肉里。 


四,奇怪的房客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被从没有窗帘的窗户上穿过来的阳光晃着眼。
 

床边一个奇怪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瞅我。 

看那样子,他年纪应该和我相仿,一对大大的黑眼睛占据了他半个脸,下面尖尖的
小下巴上挑着,露出不自觉的笑容。我从来没见到过长得如此精致的家伙 ,不由
得多看几眼。“看我做什么?”他忽然问,然后轻轻一蹦,坐到屋子中间的凳子上
去了。 

“我是莫灵,你好!”他在那凳子上也是来回晃,这俏皮的样子让我对他立即有了
好感,我说:“你好!我姓周,叫我小狼。” 

我问他:“是你救了我?” 

莫灵点点头说:“我恰好那时候回来,救了你了。”我问他那个女孩是什么人,他
愣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啊!她被我吓跑了。你怎么会在地下室里?” 

我对莫灵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希望他能给我答案。可是他
说:“哦,我知道了。其实我是你表哥的朋友,他失踪我也很奇怪,既然他把东西
寄给你,就是希望你把真相找出来。你可以住在我这里,除此以外,你要靠自己。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白洁是可信的。你好自为之,我一般都回来的很晚。”他
说完出去了。 

我觉得这里真的很诡异。 

难道真如表哥所写,这里有一具尸体,一个凶手,一位巫师和一个灵魂?可是据我
所知这里只有四个人。我在屋里踱步,希望能理出个头绪来。莫灵有能力救我,一
定是巫师了,灵魂,难道是表哥吗?我又到哪里去找呢? 

还有就是在剩下的三个人里,有一个就是凶手了。 

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子,我忽然想到,她是很瘦的。 

阿霞身材匀称,李伯更不可能。那么……有人敲门。我去打开,是白洁,她问:“
你有什么线索吗?找到你表哥了吗?”我怀疑的说:“没有,昨天晚上你看见什么
没有?” 

她马上说没有:“你下楼以后我就回房间了。”我说,我想到她房间里去呆一会儿
。 

她房间还是那么乱,不过白洁一点不介意:“楼道里有暖壶,我去给你倒水。”趁
她出门,我急匆匆的察看了她房间里的东西,她的被子下面,我发现了我的小打火
机。 

“啊!”是白洁的尖叫声,我快步出去,她面前扔着打碎的茶杯。杯子的四周是一
片猩红。“我……我倒了水,刚要拿来给你,一下子看到……水,红的!”我拿起
暖壶问:“你是从这里倒出来的?”她点头。 

我拔下壶塞,又盖上,放下它。 

那里面是猩红的一壶血水。 

“这水是哪里来的?”白洁摇头说:“我不清楚,本来我们是轮流烧开水的。不过
最近有点乱,我只知道今天不是轮到我和莫灵。” 

我不能判断这情况,忽然想起一个念头。“白洁,你觉得莫灵是可信的吗?”她想
了想然后说:“是的……我想他是好人。”我接着问:“你觉的这栋房子里的人有
人会说谎吗?”她怀疑的看了看二号和一号的房门:“我不清楚他们两个。” 

我让白洁在自己房间休息,自己去找阿霞,她刚好在。“你又来了?”她微笑着招
呼我,“你找到林先生了吗?”我坐在她为我搬的椅子上,说:“没有,不过我想
我知道他在哪里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问啊。”她好脾气的说。 

我深吸一口气,问她:“你对白洁了解多少?”阿霞说:“她身体不好,我们没什
么深交。不过……”她欲言又止,在我再三追问下才说:“她有时候怪怪的,我能
看到她三更半夜在楼道里走,而且偷偷的喝鲜红色的液体。”我惊讶:“你是说,
难道她喝血吗?”阿霞说:“我没那么说,不过她那样做的确很奇怪嘛,你没有发
现什么吗?”我说没有,接着我问她是不是跟隔壁的李伯很熟。“还可以了,怎么
?” 

“我一直没见过他,你能不能陪我去隔壁拜访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同意。
我们敲了隔壁的门很久都没有回应。“他一定是出去了。”阿霞说,我失望的想走
,但是忽然那一刻,我确定听到了来自屋里的声音。“屋里有人!”我大声说,接
着用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力量撞开了门。 

恶臭,一股恶臭中人欲呕,正对房门的椅子上直挺挺靠着那个昨天跟我说话的中年
男人。他还是那样干巴巴的,脸是青绿色,许多小虫子从他腐败的眼窝爬进爬出。
他明显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 


五,真相浮出
阿霞说:“真奇怪啊,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呢?”我看看她,她似乎没有一点吃
惊的表情。“你这么镇定?”她火烫了一样的说:“没有,我刚才吓了一大跳呢。
” 

我们都站在楼道里,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还是说:“你不用再装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霞笑着说。 

“昨天扮成我表哥,引我到地下室,再偷走我的打火机放到白洁床上。” 

阿霞向后很快退一步说:“怎么可能!” 

我的表情却是不容置疑,我说:“我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唯一可以
肯定的是你一直在说谎。” 

阿霞说:“你找到你表哥了?” 

我点头说:“对!他被你封在白洁屋里的穿衣镜里!” 

阿霞听了这话,猛地变了脸色。我看到她重新抬起的头上血红的眼睛。“你很聪明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知道的,不过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莫灵和林志强的确傻的
可以,居然想到要用你这样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笨蛋来对付我。” 

我一点一点退到白洁的门边。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从一开始你的话就太多了,我发现你一直很仔细的陷害白洁,这太明显了
。而且,你房间的窗户一直没开。你表面上是个健康女孩,住的地方却常年不开窗
。这很不正常,不是你不住在那里,就是你根本不需要新鲜的空气。” 

阿霞说:“没错,我不需要空气,因为我早已经死了!” 

我已经拧开白洁的门把手,说:“还有,刚才我闻到你屋子里的味道明白了,那股
味和地下室里的女孩是一样的,昨天想杀我的就是你!” 

稍后的一瞬间我猛的躲进白洁的屋子飞快的把门反锁。 

我对白洁说,“打碎那面镜子!” 

她先是惊讶,然后抱住我叫道:“不可以!这样他会死!”我挣开她说:“不会的
!你听我的没错!” 

门在这时被阿霞撞开了。她像电视里每一个歇斯底里的女鬼一样可怖的瞪着我们。
“我要杀了你们,我需要鲜血。”她大叫,扑过来,我把白洁挡在身后。 

我感觉到她冰冷的指甲插入我的喉咙,在那一秒钟我还有机会随手抄起白洁桌子上
的一块镇纸朝那面穿衣镜砸了过去……镜子碎了,我颈中的缅甸玉佛忽然白光四射
,这光和镜子里柔和的黄色呼应着。阿霞在这光中退缩了,我以为听到大慈大悲的
声音。表哥的脸在我面前闪烁,像湖水里的倒映,慢慢碎成很多片。 

模糊中,有什么人在黑暗中抱紧我。“你是谁?”我轻声问。她说:“我是阿蒂特
,你的守护神。从学校开始,我跟着你三天了。”她温暖的手抚摸着我喉咙上的伤
口,我感觉一片清凉。“我死了吗?”我问。她更紧的抱住我:“没有,一个有守
护神的人是不会莫名其妙的死亡的。并且,你是胜利者,你赢了这赌局。” 

我听到我的守护神巨大的翅膀拍击空气的声音,那一刻我感觉飞翔。 

再次醒来,我躺在一间医院里。 

莫灵来看我,他笑着,说:“你是个聪明人,你救了你表哥了。”我也冲他微笑,
说:“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真相?” 

“很久以前在那个小楼发生了一起谋杀。一个继父为了得到自己唯一的继女的财产
将她杀害了。那女孩的灵魂心有不甘,借助那房子里一个有灵气的法器化为厉鬼,
反倒控制了那个继父。那个女孩就是阿霞,她死了以后灵魂还附在自己的身体上。
为了继续保持自己作为人的形象,她每天喝她继父的血肉,直到把他喝得皮包骨头
而死。” 

“我和你哥哥都是阴阳师,我们先后接到那个继父在还没完全失去自由的时候从楼
里设法发出来的信。你表哥先到了那楼里,很快明白了那里发生的事情。但是阿霞
利用他女朋友白洁设了圈套,把他封进了镜子里。后来去的我不敢打破那面镜子,
因为阿霞说那样你表哥就会死。” 

“白洁为了你表哥,答应阿霞让她吸自己的血。我唯一可做的就是留在那里使阿霞
不能威胁白洁的生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最后的一天,我们找到的了你表哥的笔
记。” 

“原来你表哥对将来有所预料,他在笔记里说,只有外来的人在没有人告诉他真相
的时候打破这面镜子,才可以保护他平安无事。他最后推荐了你,写了你的地址,
做好了给你的包裹。但是可能是为了你的安全,或者是根本来不及,他没有寄出。
” 

我说:“最后,你寄出了那个包裹。”莫灵点头说:“对,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他寄
给你那套衣服的作用。” 

我说:“因为我和表哥非常像。到这里来之后我经常看到自己脸色苍白的影子,直
到白洁说我脸色很好,我才想到也许镜子里的影子根本不是我,而是表哥。表哥让
我穿的和他一样,就是暗示我,他就是我在镜子里的影子。还有他信里的‘救我’
,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灵异游戏,每次游戏结束,我们都要打破一面想象中
的旧镜子。我由此想到,他是让我打碎镜子救他。” 

莫灵说:“那你怎么知道阿霞说谎?”我笑道:“开始很大程度上,我也是蒙的。
表哥的信里说这里有一个凶手。袭击我的女生身材消瘦,我开始以为是白洁,后来
你说白洁是可以信任的,我就想,凶手既然只有一个,那么你们四个人之中,只有
一个人说谎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你和白洁的说法一致,除去李伯,最有嫌疑的就是
阿霞。” 

莫灵说:“那天袭击你的,其实是因为没有吸够鲜血而变瘦的阿霞。因为李伯死了
,白洁又身体虚弱,她只好令找途径采集新鲜血肉。她借着幻术让你进了地下室,
在我碰巧救了你之后,她又想到用打火机让你怀疑白洁。” 

“嗯,不巧她为了吸食血肉而采集回来的鲜血让白洁在倒水的时候发现了。我从那
时候怀疑阿霞根本不是人,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明显比昨天瘦很多。人是不可能一
下子瘦那么多的。” 

我说:“还有最后一点,我看见了李伯会动的尸体。” 


结局,归来的表哥
我回学校大侃一阵我在小楼的事情,他们都不信,唉,现在的人不爱真相。我本来
打算写E-mail给远在美国的阿梅抱怨,最后还是作罢,不要让爱自己的人担心了吧
,后来来看我的白洁这样说。 

她告诉我莫灵回到小楼收了那个继父,也就是李伯的灵魂,安顿了一切,她就搬出
了那个地方。阿霞的灵魂因为不幸得到了神的谅解,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投胎继续
人类的生命去了。也许一切都由于我的聪慧解决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飘飘然起
来。但是白洁哭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你表哥,他一定是出来以后就走了。下一次,我不知道到哪
里才能找到他。”她说,“我爱他,情愿跟他一起,不管是不是受苦。可是他为什
么一直回避我?” 

“他是爱你的。”我说,“总有一天你们会重逢。” 

白洁感激的谢我,走了。 

黄昏,踢完球,我冲凉路过洗漱间的大镜子,镜子里我的形象忽然的跳了一下,我
以为眼花,再看时,镜中的我有一张苍白的脸。 

我害怕起来,难道是我打碎镜子,害死了表哥? 

表哥为了救白洁,不惜牺牲自己写下自杀性的解决方法骗过所有人,包括作为他最
好兄弟的我?因为莫灵对白洁的情义,他才放心让自己留下这个无情无义的形象一
走了之?我强迫自己不去这么想,然后仔细观察镜里的影子。 

那神态,动作,无不像我。 

后来我放心,要离开,转身到一半,余光又回到镜中的倒影上。 

镜中的人没有转身,仍然面向外,站立,似在眺望。 

我怆然泪下。 


--
    你说好羡慕单身的日子,自由多彩可以开心去玩,你说我的时间很多。  
你怎么知道知道,每个夜晚的漆黑漫长。夜空不会没有星光闪烁,越是漆黑  
星光越是灿烂。                                                      
    你问我为何痴痴受着单身的日子,时钟嘀哒轻轻述说,夜晚才刚刚来临。
晚风轻轻,属于白天的你应该已经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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