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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mynana (nana*bonny), 信区: Ghost
标  题: 吊灯笼 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27日16:13:18 星期天), 站内信件

这次我是自己去。
初十三的深夜,一个人。
必须使自己坚强起来。阿吉疯了,村里人又像着了魔似地沉迷于六合彩之中,没人会相
信我的。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为了阿吉,为了大黑,为了这一方水土,此时我胸中只有愤怒,
没有恐惧,阿吉的血,成洪的血,大黑的血,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一片血红,像
烈火在胸中燃烧。
  又是一个细雨绵绵的冬夜,同样的夜晚却只有我一个人,我的朋友阿吉已经疯了。我
一定要为他报仇。
  黑松林里,我很快找到了成洪的坟。依然是血腥让我感受到烈火焚烧的愤怒,一铲就
铲掉了大半个坟,三下就挖到了棺材。像岩浆般涌动的力量让在血液中澎湃。
   一!
   二!
   三!
  开!
  棺材里空空如也,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晚我们看到的决不是成洪尸体,那是一具吹涨
的人皮灯笼。虽然不可能是真的吹涨,但是肯定是在里面填上了东西。
   我怎么那么笨啊!人都埋了六天了,怎么还会鼓涨涨地呢?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成洪
生前是一个很瘦的人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好,现在成洪坟里这件事终于弄出清楚了。药婆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她早就知
道我们要挖坟?她是怎么知道的呢?那天在我家里商量挖坟以后,我们两个一直没有离
开过我的房间,出发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夜三更,难道药婆婆一直就跟着我们?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风声,是的一阵风声。自己的听觉突然间变得敏锐起来,东边
的松林里有东西过来了。我忙闪到一旁的树丛中。
   声音越来越近,不久就有一个黑影走到成洪的坟面前。看不太清梦是什么,可肯定是
一个人。他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呢?又是一阵热浪涌到头上,有一股力量推动着我向前
冲去。好像整个身体已经不受我的自己的控制一样,有一瞬间,我竟有一种要猎食的感
觉,完全没有恐惧!在这深更半夜在这个乱坟堆里看到一个人影,我非但没有害怕,居
然有一种要猎食的感觉!
  "谁!"我把电筒照过去,便看到了一张脸,一张鼓鼓的脸!是成洪!活生生站着的成
洪!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会被这死去的人吓得半死。我却没有,有一个声音在脑
海里响起:"吃掉它!吃掉它!"我的鼻孔向外冒着热气,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感
到我的眉毛要烧着了。
  我在向前冲,向那个直立着的人冲过去!
  成洪呆呆地看了着,直到我快要冲到跟前的时候,突然一闪,往坟后一跳。
  那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尖啸,仿佛来自远古蛮荒时代的怪兽在吼。
  我惊了一大跳,不是因为这声音,是因为发出声音的人。
  这个人居然是我!
  成洪显然被吓到了。突然,他的头顶裂开一条缝,有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冲了出来。
以更快的速度在逃窜。
  我发现自己张开了嘴巴,我从没觉得自己的嘴巴有这么大。把它吸进来,有个声音告
诉我!啊------
   这时,却又感到体内一股温暖的血流散向全身。我仿佛看到熊熊燃烧的火被扑灭了。

我觉得很舒服,好困啊,我要睡了,要是可以不再醒来就好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快亮了。曾经发生的一切真像一场梦一样。如果不是看到地上成
洪那张皮,我可能真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我在坟边发现了那张皮,里面真的全都空
了只剩下眼睛还有一根舌头。我把这张皮折好,放到那棺材里,盖上了土。然后磕了几
个头。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去了。
   回到家,奶奶还没有起床,突然想起大黑的尸体还没有埋,就把它拉出了屋外。
  它很脏,唉,洗洗吧,六年了,我从来没有把它当成一条狗,它就像我的一个朋友。

只可惜,这场浩劫连它也不放过。
  往天井里抽了一些水, 我就开始洗了。
  洗到它的头的时候,觉得它的眼睛真是奇怪,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似的。唉,我知道你
想说什,大黑,你临死前一定是看到了一个危险的人是吗?你是要告诉你的主人让他为
你报仇,是吗?只可惜,你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凭着气味去追踪凶手了。
   这时候,想起大黑的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我把手按上去想把它眼闭上。谁知一放手
,眼皮又翻开了。连续几次都没能让它闭上。它死不瞑目啊!杀它的凶手到底是谁,它
临死前肯定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要它死后不闭上眼,这种意识控制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
死后眼皮就一直强烈的保持着睁开的状态。
   这条大黑狗到底又在暗示着什么呢?
  它圆睁着的双眼,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等等,它是想让我注意它的眼睛,因为我想知道的就在它的眼睛里!记得小时候奶奶
叫我打死蛇之后要把它的眼睛捣碎烂,因为蛇临死前会把打死它的人映在眼睛里,当其
他的蛇看到眼睛里这条个人后,就会成群结队地来报仇!……
   我小心地把大黑抱到屋里,拿出我的放大镜,对准大黑的眼睛--
   看到了一模糊的狰狞的脸,隐隐地看起来好象一张老树皮一样,但还是看不太清楚,
总觉得很熟悉,一定是跟我很亲近的人,到底是谁呢?把大黑放到光线好一点的窗边,
再仔细一看。
  "嗡"地一声,我的大脑炸开了,刹那间觉得自己的头发好象根根竖起来!我可以夜闯
石下岭,可以面对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吊灯笼,可这次我却被这张脸
吓到了,没想到居然是她--
  她可以自己不吃也不会让大黑饿着;
  大黑也同样曾经三天不吃不喝,只因为她病重在床;
  如果说人和动物之间真的可以建立深厚的感情的话,她和大黑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我的心目中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老人。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她就是我奶奶啊!
……
冷静!冷静!
奶奶绝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冷静,体内那股岩浆般炽热的力量又开始
涌动,不行,一定要冷静。
 我悄悄地把大黑的尸体埋了。可怜的家伙,它的眼睛终于闭上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
过于被自己最亲爱的人所伤害,人受不了,狗又何尝不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其实,
草木又岂会无情,世界万物皆有情,只是人与动物,人与自然都缺乏了解而已……
 "狗狗睡着了吗?"一声喃喃的童音打断了我的思路,刚才奇奇怪怪的想了些乱七八糟的
东西,定睛一看,坑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旁边一个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子,胖乎乎的,看
样子也就四五岁,正拿捏着泥人,捏完了还笨拙地贴上纸。
 "是啊,狗狗累了,好了,哥哥现在把狗狗放进去。"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把大黑的尸
体放进坑里。
 "干啥要埋上土啊?"
 "狗狗怕冷。"
"狗狗什么时候睡醒呀?"
"狗狗不会再醒了……"
正是夕阳西下时,我送走了我的朋友,我的伙伴,如果能立个墓碑,也许我会写上--
  吾友大黑长眠于此。
  逝者已长眠,我却还活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我一定要把事情查到
水落石出。
  回到房里,我重新拿出几天前记录下最近所发生的事的那本子。
 " 初五,成洪死。
初六,棺材出山。
初八的晚上,奶奶开口,吊灯笼的故事。
初九早上,成洪坟上出事。当晚我跟阿吉去挖坟。阿吉疯。
初十二是七七回魂夜
初十三早上,发现大黑的尸体。"
我在后面又加上一条:初十三晚,石岭上遇到成洪的尸体。
初十四,发现凶手。
凶手!凶手!我奶奶为什么会这样做呢?难道到初八的晚上,她开口讲吊灯笼的故事里
,大黑正是向她狂吠。想起来了,奶奶每次一张嘴,它马上就叫起来。猫眼见鬼,狗眼
识魂,可我奶奶确实是活生生的人啊。
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人!!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石下岭看到的活生生的成洪,想起那
一具人皮裂开,还有从里面逃出来的黑乎乎的东西……
奶奶!我可怜的奶奶!我的肚子一阵翻腾,不得不拼命地咬住整只手掌。我怕我会吐出

冷静!冷静!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在我的周围潜伏了那么久。我在明,它们在暗,
黑暗是它们的乐园,凭我一已之力实难变被动为主动,不过幸好,我还不必按它们那个
世界的规则来玩。我有自己的办法。
我把录音机的喇叭拆下来,用两根长线接到我"奶奶"房间的床底。果然不出无所料,"奶
奶"不在,我不敢去翻开她的被子,我不想见到那种东西。
调试了一下,可以录下声音,不知道鬼发出的声波能不能录下,应该可以。成吉不是可
以听到药婆婆的声音吗?只要人能听到的,一定可以录下来。
那一天晚上,我就这么一直坐在房子里,不停地换磁带。录完了盒又一盒,前后总共了
8盒,当东方升起鱼肚白的时候,我知道谜底就要揭开了。
我开始放录音。
第一盒大约是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的,没听到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杂碎的声音。
后面三盒也差不多。
正当我感到十分沮丧的时候,第五盒放到一半后,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这时候应该是
昨天晚上12点左右。先是吱喀喀的声音,窗开了,我想是它回来了。然后是被子翻开的
声音,咕咚咚像灌猪肠一样的声音,它正在干那件事。我捂住嘴马巴,肚子里又是一阵
翻腾。
第五盒带子在另一阵开门声音中结束。
  我赶忙拿出第六盒。在第六盒里,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这个声音就像是从一个完全没有水分的喉咙里发出来一样。
 "事我已经办完了,求求你,叫它放了我的家人吧,让我们去投胎吧。"这个老婆婆是谁

 "不行,血凤还没现身,你还要继续做你的人皮灯笼。"先前那个看来是药婆婆了。
 "可是火凰,火凰已经出来了,太可怕了!这个怒火之兽已经复活了,求求你了,我不
能再惹它了。我会被火凰的怒火吞没的。求求你们了,放了我的孩子们吧。把它们的魂
魄还回灯笼吧。"
 "你住口,你以为我不想回去?你以为我喜欢呆在你做的这具人皮灯笼里,天天提心吊
胆的面对着火凰吗?我只能尽量躲着它,隔着几个房它的热气都让我受不了。可是,我
们还要坚持,血火凤凰,火凰已经出来,血凤应该快要现身了。你以为就这样回去,主
公能放过我们吗?你怕火凰,难道就不怕主公吗?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它的力量。主公
在大山下被锁了几万年,只凭借天网的一个小缺口就能伸出手来把山神财神都制住了。
财神还算识相,它正在帮主公实施另一个计划。山神死脑筋,恐怕已经万世不得翻。所
以,你我都要尽力为主公效力。否则……"
   停了很久,磁带里又响起药婆婆的声音。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下一具人皮灯笼。"
  "谁?"
  "阴巷里最后一个男人。"
成吉!听到这里我猛地一震,浑身的血液在往上涌,几乎是瞬间就冲出了房间。
我真该死!该死!居然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的,如果阿吉要是出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
我自己!
  我直冲向阿吉家,只听见风呼呼地在耳边响,心像战鼓轰击着我的胸腔。
  然而我还没有跑到阴巷就碰到阿吉。他静静的抱着肚子蹲在晒谷场,脸红红的,不远
处有三五个正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十有八九是六合彩。"阿吉!"总算没出事,我
的心放下来,向阿吉走去。
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要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今天就把他接到家里来住。
他的疯病一定会好的。这个哥们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
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从小学玩到初中,一起扁过人,也曾一起被人扁过,他替我挨过
砍刀,我也为他挡过木棍。我们一起喝酒,一起闹一起疯!二十年的风风雨雨,我们从
来都是最好的兄弟。
  阿吉,我的兄弟,你一定会好的,我发誓不会让任何再碰你。你是阴巷里最顶天立地
的男子汉!阴巷是不会死绝的,没有谁可以把我们打趴下,因为我们是兄弟,我们是都
是铁铮铮的男子汉!
  "阿……"我走到阿吉面前,刚要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看到他正
在不停地吐着白色的口水,越吐越多。一阵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浓浓的酒味。
阿吉!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呼吸的停止了,时光在倒流,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世伟
娘那瘦小的身影,听见这个瘦小的女人哆嗦地描述着成洪死时的情景
  "他的脸越来越红,红得快要冒血。然后就不停地吐口水,白白的沫儿,越吐越多。再
后来扑到地上了。人不省事了,白沫儿还在往外喷……"
  "阿吉----"阿吉扑倒到地上,在他着地之前,我抱住了他颤抖的身体。白白的泡沫还
在往外涌,涌到我的手上,火辣辣的。
  谈论六合彩的人愣了一会才围过来。"怎么回事?""好像是吃药了哟。""哇,好臭的药
味啊。""喂,小孩子别看过来,不吉利"……
"车啊,三轮车啊!"我大叫道。
有人跑去叫村里的三轮车了。可是那王八蛋居然说不载!
"没治了,上次他大哥也是这样。医生说喝了酒就没治了。我可不想再载死人。"
"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我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把车开过来!"
"去你妈的,才几岁,敢跟我耍横。"这王八蛋一把推开我,顺便还一拳打过来。
一种火烫的液体从鼻子流到嘴边。血!浓浓的血腥味点燃了我胸中的烈火。操你妈!我
刚想冲上去还击。却听见阿吉娘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苦命的娃啊!"回过头,发现
阿吉已经快不行了,大婶正跪在地上:"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娃啊,求求你们了。我守了
大半辈子的寡,只剩下这个娃了。他叔,你就开车吧。可怜可怜我这个命苦的人吧。"
  "他婶子,认命吧。不是我不想救,这车昨天赶圩回来刚刚坏了。喽,对了,去找常胜
吧,他的车好着呢。"
  "婶子,阿吉快不行了。"旁边一个妇人叫道,阿吉娘一听,心一急,扑通也倒下了。

  眼看着阿吉不行了,我一把他抱起来,背到背上。
  阿吉,你撑着,就是背我也要把你背到镇上!
  火头快跑!快跑!
  我背着阿吉跑出了村子,人群渐渐远去,世界里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夕阳中,我看
到一个小孩子就站在村口,正在向我招手。那是十岁的阿吉,那次我们一起偷吃了三伯
家的鸡,三伯拿着一根粗木棍一直追出了村口。
  火头快跑!快跑!
  我狂奔在出山的大路上,太阳快要落山了,黑暗像一个巨兽即将吞没整个世界。暮色
中,两个人影从对面,急奔而来,那是初中二年级时的我和阿吉,在学校惹了镇上的人
,他们招集了一群人直追进山里来。那一战,我们两个拉出了村里所有的猎狗,把这些
胆小鬼又一直追到镇上。
  火头快跑!快跑!
  夕阳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远处黑沉沉的群山吞没了。阿吉,天黑了,我快要看不
见路了。快快告诉我还有多远,我快要跑不动了。阿吉,你快说话啊,你一向不是办法
很多的吗?
  火头快跑!快跑!
  天黑了,巨兽把嘴巴一合,整个世界一片黑暗,只残余下西边一小片模糊的暗白。我
觉得自己也快不行了。背上火辣辣的,阿吉吐出了很多呕水。
"火头,别跑了,歇会吧。"我听到阿吉在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又听见一声:"歇
会吧,火头。"真的是阿吉在说话。他的声音很安详。我把他放下,"阿吉,你没事了?
太好了阿吉,我就说我们兄弟是不会倒下的。"
  我把阿吉放下,他的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一路边一块大石头上。阿吉侧着脸看着西边那
紧余的一小点光明,依晰还可以看清他的脸。
  "火头。"阿吉看上去非常地累,话却说得很从容。"火头!"他又说了一声。
  "嗯。"
  "我要是不行了,你会怎么样?"
  "别说傻话了,阿吉,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没事的阿吉。"
  "火头,答应我,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你要好好照顾我娘。爹死得早,她苦了大辈子
,不容易了。"阿吉缓缓地伸出了手来,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冷。
   "好了,别耽误了,阿吉,来,就快要到镇上了。我们去找医生,明天我们还要一起
走回村里去,把那几辆三轮车砸烂。就像初中时一样。"我说着就要背上阿吉。
  阿吉却说:"火头,我听到下面有水声,我好渴,弄点水来吧。"
  我想了一下,说:"好吧。"于是就是下去弄水。
  我用大叶子包了点水上来,赶紧回来,阿吉还靠在大石头上,西边那点光明终于也被
黑暗吞没了。
  "阿吉,水来了。喝吧。阿吉,阿吉……"一种不详的感觉涌动心头,我冲向前去抓住
阿吉的肩膀,阿吉的头无力垂了下来。
  "阿吉!--"
   远处,小镇的灯火亮了。就快到了呀,阿吉,你就不能等等吗?为什么?
  阿吉死了!阿吉死了!我呆呆地站了一阵,脑中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这么真切地感
受过死亡。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生命的消失竟是这样一种无法挽回的遗憾。我们的
朋友,我们的亲人,在这个地球,只要他们还活着,不管他们走到天涯海角,我们总有
希望能找到他们。即使找不到,我们还可以欣慰地告诉自己,我们所爱的人正在跟我们
共享同一片蓝天。
可是,阿吉却死了!此时此刻,虽然近在咫尺,距离却是无穷地大。
   一种叫死亡的东西把我的朋友夺走了!
   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朋友了。
  药婆婆害死了阿吉!我看到十只指甲正撕破皮肉往外伸出,血在烧!
  周围一片火红。烈焰中,我看到成洪,大黑,看到奶奶,看到阿吉,还阴巷里二十条
人命。
我看到无数个人皮灯笼在飘!
  啊----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爆炸了。
  两排火焰从两边射出,那是烈火之翼!我是火凰,我是怒火之兽,我要用这炽烈的怒
火焚烧所有的敌人。
  我托起阿吉,在烈火中把他火化了。这是我的朋友,我要让他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个世
界,我绝不允许他死后被虫蛆腐蚀,火,只有火,才是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
  山风吹来,到阿吉的骨灰向这远方飘去。
  星空中划过一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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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饿呀      我     要     吃     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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