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婴儿夜哭鬼降临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Sep 16 12:08:25 2003)
我是个帮别人带孩子的,也就是通常说的小保姆。我不是安徽的,工作地点也不在北京,
而是在河南挺穷的一个县里,今隐其名,我就叫它做义县吧。
义士的义,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地方据说抗日战争到解放前死了不少烈士,这个村
当时的壮男子,不是当兵的,就是被杀光了。没一个男的。
我是在一九八六年因为陕北老家实在穷得呆不下去才去的。当时一开始不是想当保姆
的,结果去到一个亲戚家,原先说好的采棉工作没得做了,只好闲着。恰这时碰到他们村
子有户算是有钱人家,当时的“万元户”家生了个小孩,没人带,老婆刚刚生下孩子来就
死了。因此“重金”顾我去做,每月有一百块,这在当时,可算是不错了,还有吃有住的
。
主人家姓黎,叫黎明。故去的女主人姓吴,吴仕。他们家的房子挺大,有三大间纵院
落组成。除了我,还住着很多人,大概有十来个吧。不过我和主人及他多病的老娘是单住
的,我每天主要是看孩子,冲奶粉,喂“米布”等。当然还要负责顺带做做饭菜,另有个
叫阿江的小伙子每天也来帮帮手。
那是我十四岁了。初三毕业,家里没钱,不让读了。不过我已能懂点事了。因此我知
道主人是信鬼的。因为他家里都摆满了,各种八卦啊,求来的神符什么的。我可以算是个
傻丫头一类的,力气大,胆大更大。主人很放心我晚上一个人带小孩子她妈原先死去的那
间房子睡得,他则独个儿陪老娘住在另一间东屋里头。
本来平常都没甚至事,这孩子平常虽然也有哭闹,但却没有得过大的病,有过大点的
急人事的。就这样我一直近三个月都待得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傍晚,我吃主人家种的西瓜
吃多了,半夜里尿急,就爬起来解守。那时大约三点多钟的光景吧。我走到西墙角的一间
小茅厕里去改,忽然不知是我睡眼腥松,还是头昏的错觉,我一步跨进去,居然看到只有
一空的地方蹲着个女人,我一看,下意识的就往外走,想等她解完再说,可是站了一会,
我猛地警醒过来,天哪,她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不,见得的,她的脸面我好象很熟的
。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就在这时,她出来了,垂着头,长长的黑发遮着脸,我只看了一
个背影侧面。她就消失了。象是进了我旁边空着的那间灵屋去了。
我当时确实尿急,也就没多想,进去解守了。可是等我方便出来后走回堂屋时,我才
反应过来,平常没听说这灵屋里住人啊。我这时仍不感到太害怕,因为我是农村长大的孩
子,胆子不象城里人那样胆小。于是我不禁犹豫了一下,就象那临近的灵屋走过去。
隔着老式的格方窗,我似乎听到里面有动静。好象是个女人在哄孩子的声音,我好奇
怪。想想没道理,真的没听说这屋住着个女人还带着小孩啊。那女人的声音我听不亲切,
若有若无的,好象还正唱着什么“亲宝宝,乖宝宝,你是妈妈的好宝宝……”之类的儿歌
。
我当时困得厉害,心想明天问问老奶奶得了。所以就回去睡觉了。这时我睡回床上,
一点也没感觉到异样,那孩子也睡得挺香呢。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我急忙爬起
,开始的一天的忙碌起来。
就在吃完中午饭以后,我抽空到了老奶奶屋里,也就是主人家的娘哪里,想去问她老
人家,我旁边的灵屋里住得是谁,还是那个女人拿来的孩子,没听说这屋里还有第二天孩
子啊。
老奶奶是不出来吃饭的。因为她是个瘫痪在床多年的老人了。
我跨进去,这是我第二次来,只觉得屋里光线挺阴暗的,大白天也要开着盏四十瓦的
白炽灯才看得见,只见她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纵横的皱纹,眼角一一大颗肉痣。她似睁似
闭的眼睛没一点动静。
“奶奶?”我轻声的喊她。说实话我有点怕她。虽然我是个胸无半点心机的野丫头。
“嗯,干啥呢。小燕。”小燕是我的名字。奶奶半靠半躺的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睁开
大一点。
“我想问你个事?我昨晚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个人,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奶奶的眼睛徒然一亮,猛的睁开了,眼睛带着惶恐,道,“你说什么!?”她不知那
里来的力量,一抓用她鸡抓子似的手住床头的我,我的手腕象是被紧箍咒收缩一样,“哎
哟,”我忍不住大叫:“奶奶,你抓疼我了……呜……”我哭泣了起来,真的太疼了,奶
奶依然厉喝,“快说,你昨晚怎么遇见她的,那个贱女人,你有没有把孩子给她……”
不过,她已在说话中松开了手,我低头看了看手脖子上已经乌黑一圈了。我不禁低低
的哭着,抽抽泣泣的说:“我……我昨晚……白天吃多了西瓜……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
见厕所里面蹲着个女人,我等她解好了出来,再进去……后……后来我见她走进了我住的
那屋子旁边的灵屋里去了。于是我解守好后,又过去透过窗台旁边看看,见她似乎抱着一
个小孩正在哄小孩子睡觉……我……我……”
“嗯……”奶奶不说话了,却见她的嘴角上挂着的那层老皮不停的抽动着,显见她是
十分的内心激动。我于是不敢再问了。退了出来。
过了不久,主人收工回来,被他母亲径直唤到屋里去了。过了好半天才出来。那时天
快黑了。我只见主人匆匆忙忙的骑上摩托车朝村外驶去了。
半个小时后,主人摩托车后载着个瘦瘦的,紧闭着双眼的人进来了。那个人下摩托车
后,径直随主人到他妈妈哪屋子里边去了。我一时好奇,忘了中午,她捏我手腕的疼痛,
便放下孩子,靠近窗边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了。
我低头过去,只听里面正说着话。那个后来的,好象两手正恰算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只听他道“不好,明天,也就是阴历什么,阳世阴雨回霜度,她必然回来找你
们,她冤气太重,如果此恨不解,必成厉鬼,以后再不投胎而祝害你们三代以下……不好
,不好……”那个闭着又白眼皮的瘦老人连声嗟叫,“不好啊,还有可能祝害到你家孩子
,由你说的情形分晰,分明她的冤气大过的爱意了。很可能此儿不能命过三煞,难逃阴道
七重天之追讨了……”
“啊,这可怎么办哪,”老奶奶一听就哭了起来,连哭边说着“都是我的错啊,是我
逼死了她,让她来害我好了,不要伤害我孙儿啊……”说着自床头滚落下来。
“妈妈,你别急……”主人家黎明一把接住了他妈妈,然后转头向闭眼老人道“王半
仙,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唉,”那王半仙叹气道:“要不是前些年横扫牛鬼蛇神,把我赶出了老君庙,使我
年久失修,功力荒废,此动或可化开。”
“王仙师,这些年咱可一直供着你啊,俺老婆子求你这了,只要能化解此难,俺此后
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俺老婆子给人磕头了……。”老婆子疯狂在在地上磕着头,头皮都
磕破了,涔涔的流着血。
“唉,王婆子你快起来,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俺如何不知,只是难啊,我一来久疏功
力,但这个还可以补救,我可以唤回先师法力,再请老君出山,但问题是我这法器倒那儿
去弄……”王半仙说着连声搓手,显而易见他比谁都着急。
“我儿啊,这个全看你了,去把法师当年被抄走的法器弄回来……”
“妈,没问题,我这就找村支书去,当年那些抄的东西可都堆在村里的大仓库化肥室
呢?”
“好,你带上一千元钱去,我陪法师在这儿吃吃饭等你。要不叫村支书他一起过来吃
。我马上叫燕儿杀鸡,做菜。”
“好的,妈。我这就去,王仙师,你老请在此等等。”说完他出屋又骑摩托去了。他
太急了,因此连我躲在窗角偷听都没发现。
“燕儿~?”老奶奶忽然大声喊我。
“哎,我在这儿呢?”我急忙走进去。
“快把鸡抓一只出来杀了,招待王仙师,侍会村支书还要来。”我说好。这时离得近
了,我直面看了王仙师一下。忽地,他紧闭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象是忽然“睁开”了一
样。
“你在看我的眼睛。”他说。
我立刻吓了一跳,嚅嚅道:“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老奶奶直发笑,说道“燕儿这位是以前老君庙的住持,你不可对他无礼
。”
“哦,?”我说“知道了。”
临走我又忍不住转身问一句“你真的是瞎子吗?”
“是真的,唉~那年叫红卫给打瞎了,”他的脸上仍有些沧桑的记忆,但只一下,他
的脸色就修复了正常,道“但是我的天眼早已开了,除了日常略微行动不便外,其余洞察
人事皆无影响,甚至灵异之术,不炼与自精进了。”
看他如此神奇,我也没敢再乱问了,同时也所老奶奶不高兴,我急急忙去杀鸡做饭去
了。
杀鸡的时候,我又碰到一怪事,那只鸡被我杀死后,居然无头的身子又在园子里跑了
一阵,我追了好几圈才将它逮着,放到铁盘里,倒入开水烫死了,可是这时怪事又出来了
,那个已经离开身子的脑袋,居然扯着脖子“喔喔……”的叫了很响亮的两声出来。
我这时再胆大的也扛不住了,吓得一壶热水掉在地下,院子里哐啷一声响。虽然这时
院子时灯火通明,可是我却此时真的感到害怕了。
“怎么了,燕子。”老奶奶在屋里听到动静,我正要回答,这时,屋外摩托车声响直
起,主人家领着村上的支书走近来了。人一多就不再害怕了。于是又捡起鸡脑袋飞快的擒
起毛来。
其实我平常手脚都挺麻利的,要不然主人家也不会要我一个外乡人在这儿干了,村上
的穷孩子家多的是。
不一会,我把煮好的鸡汤肉端抬上去,然后我正要走开,不妨碍他们说“正事”时。
王半仙忽然开口道:“你留下一起吃吧。”
“不。”我说:“我还是到外边去吃吧。”
“燕儿,王仙师叫你留下你就留下。”主人家黎明开口对我说。于是我只好坐下跟他
们起吃。
“坐下吧,”王仙师说:“呆会这件事还得你插手呢。”
“哦。”我说一起,坐下,半懂不懂的看着他。
“明儿啊,仙师的法器怎么样了?”老奶奶问。
“娘,这事全办妥了,原先那年抄得法器都还好好的叫支书收藏着的。只是那件道袍
叫老鼠咬了个洞。”
“哦,那就好,这个洞,呆会你扯块布来,我帮它逢上。”老奶奶高兴的说。她年轻
时候听说是把刺秀的好手呢。
却听仙师马上道“不能用一般的线逢,得用未婚女子的头发穿连。”
说到这儿,我马上“明白”了仙师留我下来的“用意”了。
当然,大家也都明白了。
接着是吃饭,仙师和村上的万支书都是客人,劳苦功高,应该多吃一点。其次是奶奶
,因为她是一家之主。
一小盆鸡肉转眼就差不多吃完了,村支书和王仙师都正喝着汤。这时,我早吃好了。
正准备好收拾桌面呢。这时汤里只剩下那个鸡头了。这里的风俗是鸡头要留给一家之主的
长辈吃的,因此谁也没动,只等奶奶动筷象征性的把它吃掉,其实吃不吃不打事的。
就在我眼瞅着奶奶用筷子就挟那个黑鸡头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只见那鸡猛地张口嘴
,竟含住了那筷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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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侬细语就在耳畔
你是离我最近
最静
最温柔的那朵
从水中升起的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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