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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umino (momalataha), 信区: Ghost
标  题: 解剖的女尸体睁开了眼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9月19日13:08:09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发信人: zfanz (我不要做木头人), 信区: fear
标  题: 解剖的女尸体睁开了眼
发信站: 一塌糊涂 BBS (Tue Sep 16 13:03:32 2003), 本站(ytht.net)
在没有转行做药品销售经理之前,我曾是医学院的一名解剖学讲师。我转行,并不是我
在这一行干得不好,事实上,我的课上得相当出色,如果我没有放弃,我想现在大概可
以升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
  迫使我离开大学讲台的是心理因素,因为,我讨厌死人,惧怕死人。那是一种深不
可测的恐惧,就像一枚会流动的寒针,从你的脚底心钻入,通过血液循环在你的体内游
走,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达心脏,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分钟。同
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来,但我感觉,它离我不远,它还在某处窥视着我,随时
等着杀我。
  事情还得从三年前的一堂解剖课谈起,对于学生来说,也许这节课是他们一生中最
难忘的一课,因为第一次现场全尸解剖总是给人极其强烈的印象,我已经强调要做好心
理准备,但还是有人呕吐了,在之后的三天内,很少有人去食堂买肉食,特别是炒*肝之
类的荤菜。
  这次的尸体是一名年轻女性,这在医学院是个异数,因为尸体的奇缺已经成了各大
医学院校共同的难题,得到的尸体大多是年老病死的,器官都已衰竭。就算这样,全尸
解剖课常常还是一推再推。因为按地方的习惯,既使病人生前有志愿献身医学事业,死
者的儿女也往往不允许,认为是亵渎了死者。所以,每一具尸体都是一次难得的实习机
会,年轻新鲜的更是极其珍贵。
  女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课开始之前,尸体上一直盖着白布,我照惯例向学生讲
了注意事项,以及尸解在医学上的重要性,最后要求他们以崇高尊敬的态度来看待尸体
。学生们的眼光既好奇又有点恐惧,但谁也没出声,像是等着一个极其严肃的时刻。
  白布掀开了,学生中间发出几声轻微的唏嘘声。这是一具很年轻的女尸,大概只有
二十五六岁,听说生前是一名秘书,因为感情问题而割腕自杀,她的朋友从她的遗物里
翻出一张捐献遗体的志愿书,是学生时代填写的。年轻人一般很少会考虑这类事情,她
为什么会有这种志愿?也许永远是个谜。
  她并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眶有点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时间承受了很大
的压力。她闭着眼睛,神态很安详,就像熟睡了,完全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也许
死对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这样想着,按例用一张方巾盖住了她的脸,看不见脸,她惨白的身体就很突兀地
显了出来。
  “现在,开始吧!”我说,示意学生们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台上来。
  四周鸦雀无声,我从盘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胶手套跟女尸的
肤色相映,白得令人窒息。
  她的尸体仍然有点柔软,皮肤保持着弹性,这感觉跟我以往接触的尸体很不同,不
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迟迟没有划下去,甚至心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她还没
死。但很快,我就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可能是这个女孩死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有这
种错觉。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盯着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终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划去,锋利的解
剖刀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开了链子,我们可以清晰地听
见解剖刀划破皮肉时那种轻微麻利的滋滋声,由于体腔内的压力,划开的皮肤和紫红的
肌肉马上自动地向两边翻开,她原先结实的乳房挂向身体的两侧,连同皮肤变得很松弛
,用固定器拉开皮肤和肌肉后,内脏完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到了这个步骤,我已经忘
记了面前的尸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学生牢牢记
住人体的结构,这将对他们以后的行医生涯产生深远的影响。
  内脏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来,向学生们详细地讲解,剖开后,又讲解结构。内脏完
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个红红的体腔。
  课上得很顺利,虽然有几名学生难受得脸色发青,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
们还是经受住了考验,并不虚此行。
  学生们离开后,解剖示范室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灯光强烈地照在解剖台上,反
射出刺目的光芒,我开始把取出的内脏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线一层层把肌
肤缝回原样。
  学校的大钟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盖在女尸脸上的方巾取下,这时候,恐怖的事情
发生了!那个女尸猛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在地上。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发现并不是幻觉,她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神
态也不似刚才般安详,而是一脸怒容。
  但她确实是死的,我壮了壮胆,上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出了合理的解释,
也许是生物电的原因,是解剖的过程引发了某种生物电的神经反射。
  我把她的眼合上,把白布盖了回去,出了解剖室。
  之后的几天,女尸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中晃动,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但不知为
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样缠着我,我总是想着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而且
,那眼神,我后来回想起来,仿佛传达着某种信息,并不完全像死人空洞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经火化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带回了远方的家乡。
  一年过去了,我似乎已经忘掉了这件事情,在这期间,我交上了一个女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认识的,那晚我从学校开完会回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没有一个
人,一时间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着雨伞独自赶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身后多了一
个人,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心里有些紧张,要是这时候遇到抢劫犯就惨了,便故
意加快了脚步,那个人也加快脚步,仍然跟在我身后四五米的距离。这样走了很长的一
段路,我终于忍耐不住,回过身来看个究竟,可结果出乎意料,原来跟着我的竟是一个
穿着黄雨衣的纤秀女孩。
  我们面对面站住。
  “你为什么跟踪我?”我问她。
  “对不起,我,我一个人赶路觉得害怕。”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
  她跟着笑了,说:“因为你像个老师,老师很少是坏人。”
  “呵!你猜对了,我本来就是个老师,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我陪她一起走路
,一直把她送回家。
  那晚之后,我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识起来。
  我一直不敢告诉她我教的课程,所以她只知道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对于我的工作性
质一点也不了解。
  有一天,我终于对她说,我是人体解剖学讲师。
  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惊讶和害怕,反而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问,并一本正经等着我的回答。

  “怎么会呢?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感觉?”
  “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是脑死,脑神经死亡了,任何对神经末稍的刺激也都失
去了效用,人当然没有了感觉。”
  “这只是我们活人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她执拗地说。
  “别瞎想了。”我笑着说。
  后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这个问题,每回答一次,我的脑海里就像被铁钩勾起了
什么东西,可马上又沉了下去。
  但她还是经常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渐渐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愈来愈重地压
来,我甚至有些怕见她了,但细想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因为
经常接触尸体解剖,心理压力过大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的发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晚我去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门虚掩着,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等得不耐烦了
,就站起来在她的写字桌上翻看,准备找一本杂志消遣,没有什么好看的杂志,我随手
拿过一张旧报纸,一不小心,从叠层里飘出一张纸落在地上,是一张旧得有些发黄的纸
,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纸。
  我捡起那张纸翻过来,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是一年前我解剖过的那具女尸
生前的志愿表,在尸体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经在上面签过字。
  没错!我的签名还在上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点恐慌,急忙打开旧报纸一看,在社会视野栏目里,赫然就是《白领丽人为情
自杀》的社会新闻,报纸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我像是掉入了冰窖中,阵阵发
冷,感到这个房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这时候,我听到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
过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硬着头皮等着她的出现。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没有看到人,但我仿佛感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
我,我的脚有些发软,却不敢动,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又响起来,越来越远,终于
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跑回家,冷静了几个小时,我的脑中急速的旋转,怎么可能会这样?也
许她只是那个女孩的同学或同事,或者是好朋友也说不定,那么保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还有,那串脚步声也许只是楼下传来的,一切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
  我的心理稍稍安定了些,打手机给她,希望能弄个水落石出。
  手机没人接听,我拼命地打,可都是长音。
  她越不接听,我越是感到恐惧。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跟在她那儿听到的一模一样,高跟鞋踏在水泥地
板上的清脆响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真的是她,她来找我了!我踌蹰再三,终于说服自己打开了门。
  “是你!”我说,喉咙有些发涩。
  “是我。”她说。
  “晚上我去找过你,你不在。”我退后几步,说。
  “我出去办点事情了!回来时发现你来过。”她说。
  “是吗?”
  “你干嘛老是打我手机?”她说。
  “我……我怕你出事。”我说。
  她笑了笑,说:“今晚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
  我想让她走,可又说不出口,我们认识这么久,她可从没让我碰过她的身体。我心
想也许真的是我多疑了,她的相貌与那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我先去冲个澡!”她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好吧!”我让到一旁。
  我坐在客厅里,听见里面冲水的声音,心里忐忑不安,但总是劝说自己不要去想那
些怪事,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相对无言。
  “我来帮你按摩吧。”她笑着走到我背后,拿捏我的肩部。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突然问。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但颈部一痛,像被重物击中,就已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看到她站在床前,愤怒地看着我,那眼神!我想起来了,那眼神跟那具女尸一模
一样!
  “你……你是……”我不可抑制地恐惧起来,可挣扎毫无用处。
  我发觉她的脸部正在变,缓慢地变化,眼睛、鼻子、嘴巴,都在移位,一会儿,令
人恐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那个一年前的女尸!
  “你说,解剖刀划过时,尸体会不会觉得疼?”她再一次厉声问我。
  “也……也许会吧!”我颤抖着说。
  她慢慢地解开睡衣,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恶心,她的身体从颈窝至下,只是一个
空壳,早已没有了内脏,露出红红的体腔。
  “你说,我疼不疼?”她愤愤地说。
  “可你是自愿的啊!”我喊道。
  “我后悔为那个男人自杀,可正当我准备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时,你又唤醒了我!
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她说。
  “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恐地说。
  她僵硬地笑了起来,从睡衣袋里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在我面前晃动,然后
抵住我的颈窝。
  “我要让你知道,被解剖的痛苦!”她阴森森地说。
  “不要!不要!你是死人,我是活人啊!”我喊道。
  喉咙一阵刺痛,我仿佛被人活剥了一般疼痛,惨叫着坐起身来。
  我发现我的全身像在水中浸过般大汗淋漓,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她并没有在
房间里,难道晚上一直在做梦?
  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很高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东西,这个东西将会让我永无宁日,在床下,
掉着一把解剖刀,锋利的闪着寒光的解剖刀。
  这天下午,我又去了她的房间,可门紧闭着,邻居的老太告诉我,自从那个女人自
杀后,这个房间就一直没有人租过。
  从此后,我不敢再接触任何尸体,甚至不敢再在医学院呆下去,只有改行做了药品
经销。
  可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直到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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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若处种梅花,仿佛孤山处士家.
遥想萧然明月夜,竹边忽见一枝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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