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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delion (阿蒲), 信区: Ghost
标  题: [故事]陶瓷做的人外传之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27 15:55:17 2003), 站内信件

陶瓷做的人 外传 致命盘子
　　
　　
　　盘子,不是一个日本人的名字,也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盘子就是盛菜用的盘子.
　　
　　致命的,其实不只是盘子. 
　　
　　而是四个大盘子，四个小盘子，五个碗，四个调羹，一个锅，还有两个杯子.
　　
　　人死的时候,不一定很老.
　　
　　但老的尽头,就是死.所以说某人很老的意思,通常含义就是他和死亡的距离已很近了.

　　
　　那个粘起破碎的陶瓷的人,是一个姑娘.
　　
　　姑娘是人,人就会老.
　　
　　当初的姑娘,现在已经很老,老了的姑娘,通常称为老姑娘,幸好,这个姑娘并不是如此不
幸,所以在她很老的时候,她被子孙们称之为“祖母“.
　　
　　这位曾经的姑娘,变成祖母的过程绝不是一天,她见过太多的沧桑变幻,她躺在床上,对
床边的儿孙道:“太好,再过一个礼拜,我就可以再见到你们在天国的祖父.“
　　
　　她没有理会儿孙们的劝说,她也没有再对他们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无论对他们说什么,他
们的年轻将会使他们不懂她的话.
　　
　　今天是一个礼拜天,明天这些儿孙们还要去上班,所以她提示,今晚就在家里吃饭吧.没
有人可以拒绝一位慈祥的长者这个不过份的要求.
　　
　　她亲自下厨,拿出当年让她遇见他的那套盘子来盛装菜肴.
　　这套盘子从她和他的第一餐饭以后，为了免于对她造成困扰，就一直被很好的锁了起
来．但现在，这套盘子不可能给她造成什么困扰了．
　　
　　最小的孙女在吃饭前问道:“祖母,听说是这套盘子让你和祖父结婚的?“
　　
　　老人笑着说出了当年的经历,很快,她沉溺于回忆中,在餐桌的烛光下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她惊奇的发现,本该离开的儿孙,都在她的床前,还有几个
医务人员.
　　
　　老人又发现,医生的白大褂上,有着本城精神病院的标志.
　　
　　她知道,儿孙们都以为她疯了,她笑着让他们把那套盘子放在床头,只要让他们见识这套
会说话的陶瓷,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
　　
　　她尝试呼唤盘子,但盘子没有回答她,甚至于在她对盘子说出:“我可以接受你的爱.“
盘子仍没有回答.边上的亲人和医务人员,望着她的眼光,透露出对一个无药可救的病人的怜
悯．
　　
　　她愤怒了，也迷茫了，如果盘子真的不会说话，那么这么多年以来，是否所有美好回
忆和幸福都是自己的幻想？她让最小的孙女到外面去，因为她不想吓坏她，然后摔碎了所
有的盘子，用碎片割开了喉管．
　　
　　当割开她喉咙的破片从她松开的手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之后，地上的碎片动了起来
，在房中飞舞，锋利的边缘切开所有人的咽喉．
　　
　　小姑娘回到房间里，发现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一地的碎片，她痛哭着，直到邻居把
所有的死人送走，她还一个人在这间老房子里哭泣．
　　
　　当她停止哭泣时，她想，这是祖母生前最喜欢的盘子，我也许应该把它沾起来，结果
她沾出了一个陶瓷的人，那个陶瓷的人对她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理我？以至刚才
有个老妇人肉麻的对我说着情话，还用我割开她丑陋的皮肤．这太令我生气，简单是我的
耻辱，所以我把所有见到这件事的都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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