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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ngziyiren (什么甜言蜜语都是白扯), 信区: Ghost
标  题: 我不会怀疑我的父亲，但……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12月03日23:39:19 星期三), 站内信件

作者：雨夜一点晴

本来想昨天晚上写给大家的，可当时回忆这件事的时候觉得自己挺害怕的，就没下
笔，还是现在来给大家讲诉吧或者说是转诉。在这里我无法顾及组织自己的语言和
语句的搭配，大家就当故事听听好了，信与不信也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那年我正值高三，天天都要刻苦到午夜12点左右。那一天也不例外，我正在厅
里做数学题，突然听到里屋父亲的一声大吼，紧接着就是母亲也大叫了数声，估计
是被父亲的那一声吓的。当时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就进里屋，看见父亲睁大
眼睛瞪着我推门进屋的方向，“你给我滚，别过来，再过来我整死你，”他竭力的
大喊着，面孔已经扭曲，大汗淋漓，一边喊一边连蹬带揣，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
样，心里直发毛，母亲已经吓傻了，就知道哭。已经三更半夜了，在楼里这样喊是
会影响邻居的，我急忙走过去，握住父亲的手，“爸，你怎么了，都这么晚了，还
不睡”，并使劲摇晃着他，我觉得他现在根本就是神志不清，血红的眼睛，只是一
个劲的瞅着门，还用手指着那里，就好象看到鬼一样。我看着很害怕。母亲缓过来
了，也开始呼唤他，好一会儿，父亲的喘息渐渐的缓和下来，看看我。说：“没事
，一个噩梦而已，你去学习吧，一会儿也早点睡”，我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
情绪，就说“爸，你怎么了刚才？”，他摇摇头，示意我去看书。我明白他是怕耽
误我学习，就说“今天的学习计划都完成了，要不也快睡觉了，你就说说看，人家
说做了噩梦是要说出来的”。
   母亲一听是做个噩梦，精神就放松了，逗他，“做什么噩梦了，这么了不得，
把咱家的武林高手都吓成这样”，还捶了他两拳。说是武林高手，那肯定是过了，
不过父亲的确懂武术，也教过我，至少2，3个大老爷们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我也
一直敬重父亲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可今天是怎么了……
    父亲看看我说，也好，我就告诉你，你不害怕么？我看着父亲丝毫没有放松的
表情，依然紧握着的拳头。靠，不害怕才怪。不过我的好奇心却更强。
    “已经梦过两次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真被鬼缠上了？”一听到鬼，我
的神经一下子甭紧了，对于这个目前是不知道真有假有的东西，我真是既好奇又敬
畏。母亲的表情也又紧张起来了。“你们还知道我一个月前到四川出差吧？我和供
销科老马去的，单位的那笔款子催的紧，我们连夜赶火车去*地（偏僻的地名，忘
了）要款，破地方真远，我们连续做了3天的火车，又倒了2趟车，才到邻近的小县
（好象叫ji县，当时无法直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凌晨1点了，找不到汽车到*县，
就是去了人家单位也得白天才有人接待。我们一商量干脆先找个小旅馆住半宿得了
，几天都没睡好。我们就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旅馆，这个地方还真闭塞，居然还用灯
笼做招牌。老马去叫门，可能是没什么生意，主人都睡了，足足敲了3分钟的门，
才有人出来。”
    “敲吗敲，这么响，客人都被你们惊醒了，住店啊？”那人一脸的不耐烦，骂
骂咧咧的，不过我们听不懂方言，也没跟他计较。
     “是啊，我们刚下的火车，明一早还得走，看老板有没有闲房啊”老马慈眉
善目的，说话客气好听。我就偷着乐，这个破地方，连个人家都少见，都是闲房吧
？
    “跟我来吧，还剩一间，先上我这交钱”，
    我们就跟他进去了，狭长的小走廊，昏暗的烛灯，我心想，真会省连电灯都不
用，也不怕着火。旁边还真有不少屋子，不过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客人，我就跟老
板说，别往里去了，我们就半宿，从着外头一间凑合得了。谁知道那人不理会，一
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并开了房门。
    得，既然都进来了，就住这个吧，屋不大，3张床，靠门两个，靠窗户一个。
还算干净，居然还有个壁灯。“这屋到明天9点”那人说完就出去了，随手带上门
，破门嘎吱，嘎吱的，也不知道门轴都锈成什么样了。
    “好，总算可以睡上一觉了，真他吗累啊，小孙，我先躺下了啊”，老马一下
就倒在门左边的床上，居然一会就打起了轻微的鼾。我就笑笑，马哥毕竟五十多了
，经不起折腾，那厂子再不给打款，就他吗的告他们去。
    我觉得这个小地方挺有意思，方言居然那样说话，呵呵。并无意中往窗外望了
一眼，黑黑的一片，似乎有些尖尖的东西，可能是人家的屋檐吧，偶尔有几点亮光
，估计是在打蚊子呢吧？我也上了床，并拉灭了灯，全身一躺下，才感觉到了浑身
可真乏啊，出差真他吗难受，还上这个破地方。双眼一闭，就开始迷迷糊糊的了…
…
    “其实我一直没彻底睡着，虽然累的要命，乏的要命，有张床反而睡的不实成
，晕晕忽忽的，脑袋涨的要命。要说睡着了还不如说昏过去了”父亲喃喃的说
    “这种时候，我也有过”我插了一句嘴，“尤其考试前，我学的太晚，用脑过
度，好容易上床休息，可就是感觉睡的不解乏，甚至怀疑自己没有睡着。脑子里全
是公式、概念，有时候还听见外面的汽车响，但就是动不了，估计是神经过度兴奋
，以至于虽然身心疲惫，但神经却一直处于更活泼甚至紊乱状态”我自认为有些知
识掌握的很好。
     “也许吧”父亲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这样晕晕忽忽了多久，我突然听到门吱的一声响。再听，又没动静
了，不过我确信刚才肯定响过，我对这种声音很敏感，因为它太难听了。过了一会
，门又响了，但声不大，而是那种一点的点的、吱-吱-的声音。我的床在门的右边
，躺的是南北方向，脸刚好对着门缝，我觉得走廊的那种幽幽暗暗的光似乎渗透了
进来。之所以说 觉得 是因为我在这种晕晕的状态中真的搞不清楚当时是眼睛看见
的，还是脑子里显现出的影象，只觉得门越开越大，居然后来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影
子。”
    “啊，出现了——”父亲依然盯着家里的门，手开始微微的颤抖。我的心突的
悬了上去，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就好象我的后面有……

     “出现了什么？”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问父亲，敬佩自己居然还能挤出一
点笑容，虽然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但这个时候能有人类说句话，多少还是缓和
了当时的那种似乎缺氧气氛……
      父亲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是的，出现了只有在鬼片才会出现的东西，我跟
本看不清楚脸，全身的长袍，只是非常的绿。惟有头发长长的、黑黑的，一点点、
若即若离的向我的床前飘来。”
    “飘来”？我有点吃惊
   “是的，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可我只能用这个词形容，真的一点声音都
没有，而且就是那种一点一点由远到近，由小变大的感觉。”
   “我如果说当时我一点都没害怕，你信么？”
    我没有回答，因为意识突然告诉我不要任何动作，此时突现一种非常真实而又
寒冷的力量，就在身后由远及近，由小及大……
    “大半夜的说这个，想吓死我们娘俩啊，要谈你们爷俩谈，我不陪你们了，我
给大明冲牛奶去，看把孩子累的，除了学习还得听他爹白话”。
     ……
     突然，我可以动了，立即怀疑刚才感觉是否真实，明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似
乎就要侵袭我或者我们，它甚至强大的使我不能动弹，但居然会被母亲的话语所瓦
解。我的背心已经湿透了，父亲好象还在继续讲呢。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当时想笑，自己居然会做这种梦，你来吧，我看你想怎样？”我平静一下
自己接着听父亲的讲诉。
     这我相信，父亲是一个勇敢的人，我还从来没见他怕过什么，而且人类对于
未知事物的本能反应也未必都是害怕。
    “她果然过来了，还是那样若即若离的飘，只是越来越近了，其实从门到我的
床只有2步之遥，可我却感觉她飘了一个世纪。我更相信自己在做梦了，我越来越
看清她了，她的鼻子和嘴好难看，手也从长长的袖子里伸出来了，应该确切的说是
爪子，是怎样的瘦骨嶙峋，冲着我做合围状。看那个样式是很想掐死我。”
    “你来吧，我看你想怎样，能怎样，我居然放任她把手掐向我的脖子，后来才
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父亲接着说
     “你知道，我一点也没害怕，那是因为我绝对相信这是个梦，是个类似看鬼
片的梦境，只不过我是主角之一”
     “后来呢——”我又紧张了。
     “她的手终于掐到了我的脖子，没感觉，果然是做梦。可不一会儿，我竟然
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每换一口气都要榨干我身上的残余力量。我突然睁
开双眼，大吼一声，坐了起来。借着走廊的暗光，只看见一个人形的东西烟雾般的
遁去了。”
     “当时我只是拼命的喘气，脑袋嗡嗡的，努力回忆刚才的情形，越来越觉得
不可思议，现在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最亮的地方就是窗外，却发现原来看到
的那一片片尖尖的东西竟是林立的群坟，有的高，有的矮，有的正，有的斜——密
密麻麻，离我们是那么的近，蓝蓝的鬼火在上面串来串去，时隐时现，就象幽灵一
样四处飘动——”
     “我急忙找到灯绳，打开灯，却看见老马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嘴里似乎叨咕着什么。我拍醒他，他却只是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又用力
给了他一拳，他才真正清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快走”，当时我也知道
这间屋子匪夷所思，顾不上许多，和他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间旅馆”
    “那马叔究竟看到了什么？”我禁不住问
     “他说一直梦见一个光头男子在追杀他”，父亲说。
     “以后呢？就没再做过这样的梦么？”
     “两个星期前做过一次，再有就是刚才”，
     “马叔呢？”
     “也是”
      ……
      我不知道父亲是否觉察到了刚才的那股神秘力量，总之我没敢提起这件事。
母亲的牛奶早就热好了，又给我煎了2个鸡蛋。无意中，我瞧见了母亲手上的玉镯
，我知道，这是是姥爷家传的，母亲还说要传给她未来的儿媳妇，虽然没听说是什
么宝物，但是能驱邪避鬼的——
     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又更糊涂了，我一直算是个无神论者，可今天发生的
事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只是觉得，冥冥之中有无数不可思议的力量，
而人类察觉的，利用的，感知的，拥有的是在是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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