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d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17 20:03:21 2003), 站内信件
寝室里越来越冷,从门缝和天窗里吹进来的风加速的降低寝室的温度,刚刚热烘烘的被窝
现在似冰窖一般的冷,手脚所触都是冰冷。
我默默等待着,艰难的渡过每一秒。法华经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但是肢体传达的感觉
还是涌向了大脑,一时间让它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
我发现并不见黑猫,甚至连它轻微的叫声也没有。或者它在小飞的被窝里,听不见声
音的。还是它根本就没有回来呢?
这个念头一上来,就迅速的占领了我的大脑。我猜测着各种可能性。我听见志强翻了
一个身。
电脑腾的亮了,但是并不见正常开启时机箱的声音。显示屏下的开关一闪一闪的,像
是一个绿色的眼睛。蓝色银幕的光发散开来,将寝室映得分外的诡异。
寝室里一到熄灯的时间,就会没有电的。但是它却兀自开启。我默念着法华经,企图
让我自己装作看不见。
但是这样的企图显然是可笑的,它不但没有让我放松,甚至让我更紧张。因为我看到
了明,他坐到了电脑前。他的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坐着那里,耷拉着脑袋,像是根本
没有醒的样子。
我越来越紧张,我总是觉得他会回头看我,如果他换了一副样子,他不再是明,他露
出狰狞的脸,我被这个念头到快要逼疯了。
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还好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我忽略了另一个身影,在他的
床前分明还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蓝光照到了他的身上将他分成了3截,头和脚融入了
黑暗中,但是身子映着蓝光。
恐怖在加深,我听见了明的笑声,嘻嘻哈哈,时而低沉,时而急速,象是精神病人发
出的呓语。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上来了,它并不是来至明的那边,还
有背对着我的那个人,会是他的目光吗?
我大口呼吸,仿佛空气也被他抽空。手脚冰冷。
我神经质的看了柜子后面,那里没有什么,我再抬头看向那边,那人已经不见了。我
送了一口气。
可是我的后背一阵发麻,我感到那阴冷的气息离我很近。
我猛的一回头,一张脸正摆在我的枕头边,他正看着我,惊骇得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
,他的目光像是缠绕着猎物的蛇,幽幽的发亮。
我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地板的硬度让我更深刻的认识到此刻的真实。我的瞳孔发
大了许多倍,我的手在不停的抖。心脏要溢了出来,让我呼吸困难。
我并没有叫,“腾”电脑忽的灭了,蓝色消失不见了,寝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眼睛还不能适应,地面的冷通过肌肤,深入骨髓。
它时刻提醒着我快要断了线的思维。
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我缓缓的爬上床,那张脸不停的在我眼前闪现。枕边有留下他的生息。
我深呼了一口气,爬到了风的床上。
明好象已经回床。
第二天,发生了两件事情。
其一,明枕头底下的那两张纸片不见了。
其二,小飞的猫死了。
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除了我。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切。
他要偷走那两张纸片,难道真的和他有莫大的联系?是夏元,还是其他人?为什么我
每次见他,都不觉得他像夏元呢?
他杀了猫,利用小飞的手,可以不留痕迹。
猫死在了水池里,很难想象它是如何的挣扎?它看见它的主人掐住了它的脖子,它会
怪他吗?
小飞哭得眼睛都红了,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间接的凶手,我没有告诉他,如果他知道,
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偷去了两张纸,对我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起码我们知道他在9月29日去了一趟m县,10月1日去了新欣影视城。
他去的目的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并没有花费心思猜测,因为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去探个
究竟。
12月22日就开始停课了,我们把时间定在了12月26日。
猫被杀的事情也很快被管理员糊弄了过去,他的“官方意见”是猫不小心掉到水池里
了。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不过也没有人喜欢更复杂的过程的。毕竟安宁来之不易
。
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
老大死了,风也死了,白卓不见踪影,这并不是我们要的结局。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是
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么希望它喜剧收场。
任何一点悲剧都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了。
17栋依然威武的矗立,像一个沉默的老人,决不向外透露自己的隐私。行政楼,操场
,图书馆都留我们的足迹,也留下他的气息。
我们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卑微。我们都只
是平凡的人,希望有平凡的幸福。
如何这点幸福上帝都不肯施舍呢?恶灵究竟背负怎样的杀机去窥视他的猎物呢?
我记得在玩碟仙的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们一个字,那就是“死”。
如果牺牲生命可以让他的怒气平息,他换到了只是另一股怒气而已。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圣诞节在安然临近,是一个有雪花,有祝福,有温润气息的节日。每个人的脸上渐露
喜色。
校园里弥漫着一股快乐的空气,连天气都受了感染,呈现出清冽而醇香的气息。
他偷走了纸片就一直没有出现,他到底是不是夏元,就成了问题的关键,他杀害了他
的6个室友,他的恶灵被我们无意之间又招了回来,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杀戮。
但是我和明面对他多次,但是他的脸并不象照片中的夏元?
我有时候会和明说,他同样的疑惑。
他杀了老大和风,他们是我们寝室里的人,这不难理解,他杀了管理员,在2000年的
那场杀戮里,他也杀了管理员,这也不难理解。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害白卓呢?
他并不是我们寝室里的成员。
还有那两张纸片又会告诉我们什么呢?
问题隐约浮现,但是扑头盖脸的是节日的巨大快乐气氛。
连明都舒缓了眉头。
在圣诞前夜,下了一点小雪,在空中它就会融化,曼妙了下了半个小时,很小的雪花
轻轻柔柔,在点缀一个盛大的节日。心情跟着温暖了起来,似乎也要融化,没有酒也要醉
了。
我?切Γ颐悄郑颐谴τ谧蠲篮玫哪昙停箝僮右谎ヂ哪昙汀8璐世锒加?写:
“从来开心,全无阴影”。
为什么我会流泪呢?我想起了我们的朋友。他们在天国也过圣诞节吗?
做青春鸟的旅行。
刹那芳华。
雪温柔的在下,像是要覆盖所有的罪恶。
隔着玻璃,我看着外面的世界。路灯照着湿漉漉的街道一片橙黄。屋里他们在狂欢,
音乐溢满了整个房间。
看不见明他们几个,人群里满是笑脸。屋顶上闪烁的灯像是一个个舞动的精灵,或者
明亮的眼。
我看见许丽朝我走过来。
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像是雪花融化在碧波里。
“你还好吗?”她问,嬉闹声马上淹没了她的话,一浪高似一浪。
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和她一起出去。
她立刻会意,朝门口退了开去。
雪还在轻柔的下,在风的怀抱里跳一曲华尔兹。
有点冷,我竖起了衣服领。
路灯在她的脸上投下朦胧的影子,小巧的鼻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们都没有说话
,静默潜滋暗长。
我们朝着操场走去。
地面有小小的坑,积着水,一段明,一段暗,像时光的罅隙。
“你不用担心我的!事情马上会过去。”我轻声说。我回头看她,几片雪花浮在她的
头发上,像是柳絮漂浮在池塘上。
她轻轻的往前走,操场周围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鸟儿忽地飞起,在空中留下一串振翅
的声响。
遥远的歌舞飘过来。
在岑寂的树林里,脚踏着濡湿的枯叶和枝桠,发出轻微的闷响。雪已经看不见了,枝
叶剪出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间隙。
我突然想起那个静谧的夜晚,那个坐在长凳上心中一片沉静的夜晚。
许丽拉着我的手,走在我前面。
我听见她幽幽的说:“你们要去m县,对吗?”
一定又是宏翼多嘴的。
她忽的站住,回头看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她说:“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点点头,雪花像是黑暗中的舞者,在身边浮沉。
我们又开始走,我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是歌声。我站定,侧耳倾听。
是两个男人低沉的对话声,他们又出现了。
我四处寻觅着声音的由来。许丽正要说话,我示意她安静。
声音好象是从后面传来,我跟着走过去。对话声并不停息。
前方出现了人影,他们走得很快,有些许的光亮照着他们的背影。
我?判砝鲎吖ァ?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再次站定,因为出现了操场下的阶梯。
他们消失了,我不敢带着许丽冒然前往。
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发现吗?
晚上我跟明说起此事,明顿了顿,“我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吧!”
26日,我和明去m县,去那里的局查找一下关于夏元的信息。宏翼和志强去新欣影视城
,亦是同样的目的。
他们在25日下午出发。
窗外的雪花还在欢乐的飘舞着。明天就是圣诞了,虽然它是个美丽和诗意的童话,但
是每个人都乐于沉醉其中,细细品味着一个叫感恩的东西,圣诞老人会从天而降,带来世
界另一端的问候,潜入你的梦,告诉你生活的真正含义。
我不应该哭泣,在这个快乐的日子,在这个濒临快乐的日子,世界只是圣诞树上闪亮
的一个光点。
看着这个光点,任悲哀蔓延。
圣诞节这一天,我们算是做足了功课。忙忙碌碌的一天,几乎都忘了这个浪漫的节日
了。
送志强和宏翼上车后,我们也在25日出发了。
新欣影视城大概4个小时可以到,去m县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它其实只是s市近郊的一
个县,不大也不繁华,但是那里去是个生活的好地方,民风淳朴。
我隐约的记得我小时候去过那里,是妈妈带我去的吧。提起它像是记忆里的一个碎片
。
在车上,我还在回味着神婆的话,她说:“厉灵都是由怨气聚集,化解它的怨气,让
它的尸骨安息,就是平安了!”每个人生活都会遇到种种的不平,试着用平和的心去看待
,是不是会快乐一点呢?还是让仇恨之心蒙蔽住眼,自己变得强大而虚无,那一样会更快
乐呢?
明看着窗外的景物,也沉默着。
我看了看手中的照片,5个人的合影,我现在知道谁是谁了。明联系了他们的几个同学
,终于有一个人肯跟我们见面。他说的和我们所知道的差不多,只是那骇人的一幕至到今
天仍让他心惊肉跳。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
夏元和他们寝室人的关系非常不好,他们常常欺负他。但是在外面还是一副兄弟的样
子,所以这样的情况并不为多数人所知。睡在靠门这边的上铺的是张远,下铺的是王国兴
,也就是我睡的位置。和我对着的是李子维,也就是小飞睡的位置,他上面也是放行李的
地方。
靠里面的左边是王易和萧冰,王易在上,我想那么这边就肯定是夏元和刘帅了。
既然夏元和他们的关系不好,照相的就应该是刘帅吧。
想想自己睡的床会有别人的一段过往,只是它蒙着血。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纸片和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这每个名字后面的数字到底说明了什么呢?张远1,王易2,萧冰3,刘帅4,李子维5,
王国兴6。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忽然隐约之间我好象想到了什么,
我呼出一口气,突的紧张了起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整理一遍思路。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萧冰睡的是宏翼的位置,风和老大都
死了,那么下一个是宏翼。
我猛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每次出事矛头指向的都是宏翼,只是每次都有人相救,让
他化险为夷。
可是管理员和白卓又怎么解释呢?
他们并不是我们寝室里的人呀,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定不能让宏翼出事。
“明,宏翼恐怕有危险!”
明听完我的解释,马上用手机跟宏翼联系,可是信号不通。志强也是这样。
“新欣影视城是出了市区的,信号联系不上呀!”明皱起了眉头。
“快跟小飞打电话!”明迅速的按了寝室的电话号码。
他们早就出发,按时间应该到了,万一那个地方真的和夏元有联系,那不是羊入虎口
吗?
心一惊,听见明对小飞说:“小飞,如果宏翼他们打电话回来,一定让他们不要进新
欣影视城,等我们去了再说!”
看来让小飞留守是明智的。
旋即,还没有到站,我们下车前往新欣影视城。
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并没有圣诞节的痕迹,黑压压的树影里有星星点点的
灯火,玻璃上满是雾气,车箱里的灯映在上面,呈现出两个世界,一晃一晃的。
下了车,已经是9点多钟了,寒风彻骨。有几个拉客住宿的人象幽灵一样突的冒出了脸
,远方的群山黑幽幽的,连接着深蓝的天幕,新欣影视城就在那里面。
我们直接去向了新欣招待所,那是个价格低廉的地方,也是我们约定好的了地方,他
们会去那里住宿。
黑暗里的新欣影视城变成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来这里玩过
的,那个时候7个人。7个会动的青春。
打听到宏翼他们的房间,走到门口,听到他们俩的声音,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打电话回寝室报平安,就听见小飞慌张的说:‘让我一定不要去影视城,要等你
?抢础趺戳耍俊焙暌硪涣车囊苫蟆? 明朝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说。
“我们还是一齐行动好了!”明说。
这是个很干净的房子,洁白的被单让人有一种舒适感。
和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会,朦胧中又想起了我们曾经玩过的几个地方,想起了风和老
大,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灿烂,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
出了招待所,白晃晃的阳光无比的清澈,像是一个美梦般的圆满。远处的群山连绵开
去,在蓝天的深处画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我们朝新欣影视城走去。
今天的人还真多。
有组织游玩的学生,有老年人的旅游团,有闲适的一家三口,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和夏
元有关,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仅仅是因为他远离市区吗?
听他们的同学说,夏元是个很没有主见的人,但是从他一系列的行为来看,从他一直
没有被人发现来看,他们的确看走了眼。
这里满是生机,全无阴影。
谁又会想到这里呢?
潜伏着一个复仇的幽灵。
在门口,明付了钱,签了一张出入登记单。
和我们看到的那张一样,只是它上面的姓名已经模糊,不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信息了
。
希望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可是进去以后,我马上失望了起来。
“这里这么大,我们这么找,找夏元?”志强的声音。
几个古时的酒楼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纸糊的窗户,都用木棍撑着,露出来的都是现
代人的笑脸。
和我们以前来的一样,这里没有改变。
“等人少一点,我们再商量!”明说。
即刻就被巨大的人群湮没。
无心看什么风景,中午和明他们到了一个古时的酒楼,休息和吃饭。服务生做古装的
打扮,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不知道他冷不冷,脸上露出职业般的熟练笑容。
有点疲倦了,志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宏翼显得异常的兴奋,脸上泛着红
晕。
“如果让你们在这里选择一个藏身的地方,你会选择哪里?”明看向我们,表情严肃
。
“我会选择那边的村落,”宏翼马上说,顺着他的指向,我们朝那边看去,那边有一
排用茅草搭的房子,每个房子都有用栅栏围成的院子,“那边安静,晚上进去睡觉一定不
会被人发现的,万一被人发现,也可以从后面划船离开。”
在村落后边不远,有一个河塘,上面停靠着几支渔船,此刻有游人正享受着湖村风光
呢。
明看向志强,他思索了一会然后说:“要我选,我会选前面的那个塔楼,你们看最上
面,那里很少有人去,应该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们看向塔楼,最如他所说,暗红色的塔楼树立得很高,越往上越细,最上面,是游
人登不上去的地方,上面有4格窗户,从它的体积来看,也应该是个房子,如果愿意冒险,
是可以从旁边的一个角爬上去的,不过很危险。
现在他们都看向我,我想了想说:“让我选择,我会选底下的存储室,那里一年四季
都关门,没有愿意去那里,它的前面是古时候的监牢,而且存储室还是在一条防空洞中的
一格,你们还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那些防空洞被改做成猛鬼街,吸引游客,我们去玩过
了对不对?”
“当然记得,刚刚进去,小飞猛的叫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了出来。”宏翼笑了起来,
不过马上噤声。
每个人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那里实在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防空洞错综复杂,有很多的暗道通向四面八方。
大一刚刚进去,冷气扑面而来,游客不多,偶有说话的声音在里面游荡,低低的在地
面潜伏。
小飞一叫,大家四散就跑了出来,还没有看清楚有些什么东西。我只记得像深渊一样
的黑,和最前面的那一格上面用纸条写着“存储室”。
我打了个冷战,似乎黑暗扑面而来。
我看向明,他的目光坚定,我知道晚上我们肯定是要去那里的。
“我们现在就去吧!”宏翼说,他似乎还是很兴奋,“搞不好,他还活着!”
“那我们就糟糕了!”志强朝宏翼瞪着眼睛。
“如果他还活着,那么就表明我们要找出的那个幽灵另有其人呀,他会是谁,和我们
又是什么关系,我们不要从头开始吗?”
“也对!”宏翼讪笑道。
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希望进去什么也没有,那么我们的一切就前功尽弃,如果有什么
,又会是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
明说:“我们要等到晚上,只有人少了,罗盘才会起作用。”
明料定他已经死了。
黑暗压下来,我们站在城墙的一个密室里。
喧闹的人声安静下来,曲终人散,照到密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向外看去,城堡都笼
罩在一层暮色之中,黄沙吹起,酒楼的酒旗迎风飘扬,黑暗悄悄躲进每一个角落里。
听见不远处,铁门吱悠一声,影视城已经对外关闭。
只留下我们四个?嗽谡飧霭簿驳拿苁依铩? “出去吧!”明说。
风呼啸而过,偶有纸片飞舞了起来。黑暗中的城堡像是一个陌生的时代,将我们卷了
进去。
很冷。
我们直接去了防空洞那里,从前面的监牢边绕了过去。
防空洞的口开在监牢后墙的一角,很不起眼的地方。连它的门也是土灰色,和墙壁浑
然一体。
上面有锁,明掏出我们带来的工具箱,找了几根铁丝,在锁上摸索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白卓,他也是这么开教务处的。
每一会儿,门打开了。潮湿的气息直扑过来,还有漆黑,比外面更浓的黑,更稠密的
黑。
像是一个大口等着食物的来临。
明走了进去,我记得有一段长长的楼梯。
明打着手电筒走到了最前面,这狭窄的楼梯又陡又长,我们一个接一个,摸着冰冷的
墙壁坑凹不平,外面的风声变得微弱,偶尔灌进来的急驰而过。
一步一步,我们陷在了黑暗中。
心在收紧。
外边的风声越来越小,我们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墙壁传达的冰冷感觉逼迫过来,脚下的风像是耗子一样窜来窜去。心里不是害怕,而
是一股很复杂的感情纠结起来。
终于着地,听见明低低的声音:“大家摸摸墙壁,我记得应该有开关的。”
轻微的触碰也让墙壁发出低沉的回响,一直蔓延开去。“找到了,在这里!”宏翼的
手电筒照到了一个乌黑的电闸,上面布满了蜘蛛丝,看来这里确实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试试它,看还能不能用!”我说。
宏翼掂起脚,伸长手臂很费力的将电闸的一端向上推去。
亮腾的亮了,每隔大概3米就有一盏灯悬挂在防空洞的一侧,一条路豁然的出现在了眼
前,在不远处的地方向左拐了一个弯。昏黄的灯映着墙壁泛着微微青色的光。有几处的灯
坏了,留下一段黑暗的距离。
两边各有许多的洞口,记得大一的时候,外边的简介说每个洞里陈列着各式各样鬼怪
的造型,有东方的奈何桥,也有西方的吸血鬼。
我们还没有走到第三个洞口,就被小飞给吓死了,拼命的往外跑。现在是不是还有陈
列呢?还是已经给撤走了呢?
我拉着志强站在第一个洞口,用手电筒往里照。
花花绿绿的,再向上是一张很愤怒的脸,两眼圆睁,一把胡子,再向上是一个牌匾,
从左至右上面写着“阎罗殿”。
看来陈列还没有撤走。在这个洞口的对面就是存储室了,明正在开门。铁丝的撞击声
竟也引起很大的回响,葛吱门开了。
明和宏翼闪了进去,我和志强也跟了上去。
灯柱里满是灰尘,我马上掩起了鼻子,空气中也分不清是什么味道。手点筒的灯光触
及到的都是木板呀,桌子,还有一些道具,五颜六色的估计是衣服吧。
它们都一处一处堆积,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
这是一间很空旷的房子,灯光照向远方并不见墙壁,声音在里面飘荡就像装在了一个
容器里。
明说:“我们分开找找!”
罗盘有轻微的转动,时有时无。明和宏翼走在前面向两个方向走开去,我和志强走后
面,也分开左右。
“碰”门猛的被关上,外边的灯光骤然消失。吓了我一跳,四个手点筒都照向开门的
地方。
我歇口气,自己吓自己。
我面前的是一堆椅子横七竖八的堆在一起,有吱吱抓挠的声音,一只老鼠冲了出来,
一晃又钻进了黑暗中。
应该没有什么。我转身。
在我的余光里,向上照去的手电筒好象照到了什么飘忽的东西。
我定定神,他们几个人还在四处搜索着什么。
我再次转身,将手电筒慢慢向上照去。心也在开始?似说奶恕J且患贩?色的
戏服挂在了空中,它破了好几个洞,在风的作用下一鼓一鼓的。
我警告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
“碰”门又被猛的吹开,露出了外面一截昏黄灯光的射影。
志强转过来对我说:“清树,找个东西把门挡着。省得猛的一下,让人心惊胆颤的。
”
我走了过去,在旁边找了一个大一点的木板拿在手里。
我一手扶着门,准备关上它,可就是在,就是在—— 快关上的时候,一个人从门
缝里侧身走了去出。连他怎么靠近我的,我都没有感觉。
--
吴侬细语就在耳畔
你是离我最近
最静
最温柔的那朵
从水中升起的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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