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晷影血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17 20:14:11 2003), 站内信件
“啊?”银发男呆了呆显是被我这话弄得一头雾水,用疑惑、单纯的目光看着我。“你是
个好人吧……”用手指轻抚着银发男的脸颊,我用最温柔的声音道。“恩?那当然!”银
发男自信的笑了起来,很明亮。
“留下来,帮我……好吗?”勾画着银发男的轮廓我柔声道。
“啊?啊……啊!”
“你叫什么?”轻轻在他耳变吹着气我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呆子。
“蓝……蓝弥……”
“那么,蓝……”轻轻抓起蓝的手在早准备好的契约(哈哈,商人必备物品)上印上
了他的指印。(嘿嘿,杨白劳~)“呵呵,那么蓝,你现在是我的了。”勾住蓝的脖子我的
笑容渐渐变大。
“啊?什么?”
(嘿嘿,蓝不好意思把你写得如此之呆。)
“诶?小若,这个……怎么被锁在这里啊?”从密室出来,蓝的注意力就放在那头狼
身上。“哦,他只是一笔失败的生意。而我把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要接受活
物了。”斜睨了一眼仍面无表情的少年我淡淡的说。
“啊?他也是当品啊。”蓝有些惋惜的看着少年叹道,“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孩子怎
么会有人把他当掉的。”
“蓝,不要管那家伙了。我带你参观了。”
“啊?好好。”
“蓝啊,你知道吗?我这里有很多很棒的东西啊……”我扯着蓝走着,目光飘到少年
的身上。
他……依旧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似乎是没有丝毫被我们所感染。
又是一个喧闹的午夜,一道黑影从当铺后院急速窜走,那速度,那身形极似某种凶残
的猛兽——狼。
“终于逃走了,真是辛苦啊。”伸了懒腰我从另一个隐蔽角落走了出来,“呵呵,小
子,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不能留你。养你这么多日就是为这一天的开心时刻。哈哈,
终于找到杀掉这么可爱的脸的理由了。”
肮脏的巷角,狼化成少年摸样,目光焦急的四处搜寻。
就在这时巷口唯一的光源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少年冰冷的眸子显出一丝温情向来
人走去。
“小兔崽子,才溜回来,是不是想甩开老子了啊!”是那个猎人!他从街角摇摇晃晃
地走出来,一副酒色过度的苍白模样,布满血丝的双眼恶恨恨的盯着少年似要将他一口吞
下一般。“主人……”少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那汉子轻声唤道,声音里藏着无比的无奈,
“我不会背叛主人的……”
“!!!”少年正说着时突然脸上血色尽失,眸中射出不置信的光芒。少年纤弱的胸
膛上一把闪着蓝芒的碎魔匕首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脏,而握着那匕首的人正是那个猎人。
少年清澈的目光令猎人害怕的退后,“他……他说如果把你杀了,以后我想要多少他
都会给我……啊!”猎人话还没说完头就与脖子分离,那丑陋的脸上还保留着那愚蠢的贪
婪。“呵呵,我帮你报了仇了,开不开心啊,小狼。”我从那猎人身后走了出来,温和的
笑着看着少年。
“是你……”少年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手中那仍滴着血的锈剑。“对啊,是
我。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点而已,别死了还是个糊涂鬼。怎么样我人很好吧。”“我要杀
了你为主人报仇!”少年暴喝一声向我扑过来,状似疯狂。……!!
……!
……
“你忘记了自己已经被你那个所谓的主人杀死了么。”微笑取下那颗我渴望已久的收
藏品,“真是可爱的孩子啊。”
……
阴暗的街角两具仍在淌血的无头尸体、一颗滚动的头,花街的鬼在无声嘲笑着这愚蠢
的忠诚。
……
……
“掌柜的!”
“呵呵,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精致的水晶,怨恨的目光,可怜的孩子,今夜是否又会有新收藏……
路在延续,时间在蔓延,在下一个午夜又会有奇缘……
·母爱母爱,世界上最伟大也是最无私的爱。但是,有时候她也会成为一种致命的毒
药。
午夜时分,花街的天空呈现着一片绚烂的红,黑夜被这繁华的灯光染成白昼,此刻,
正是花街最热闹的时候。
但是,花街的一角有一个地方却没有其他地方的喧哗。
那,就是我的当铺。
聆听着金币在袋中奏起的美妙的夜曲,我在这静谧中等待我的客人的到来。
吱————门,开了。
进来的那个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的味道让我感觉到她应该是个熟客。
“掌柜的,我儿子这回又在这里当了多少?”
果然又是那位母亲,这几个月来,她和她儿子常常在我这儿上演这种戏码——儿子时
不时的拿些有的没的古董、首饰来当,而母亲则负责将那些东西赎回去。我很奇怪这位母
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资助”她的儿子,直接给他不就好了么?不过,他们想让我赚
上这笔,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唇边露出职业的笑容,我打开身后的柜屉中的一格,从中拿出一只玉镯递给那位母亲
,“就是这个,您给我100个金币就好了。”
“100个……”母亲迟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战战兢兢的开口,“掌柜的,我……”
“怎么?您带的钱不够吗?”我继续保持微笑道,“没关系,我会将这只镯子给您留在这
儿,等您来取的。”
“掌柜的,不是这样……”母亲不安的在粗糙的衣裙上搓着手,“我已经没有办法赎
回他了……”
“哦,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将玉镯收了回去。
“不,等等……”母亲急切道。
我停下动作,挑眉看着母亲以眼神向她询问。
“掌柜的……”母亲低下头,好半会才艰难的说,“这镯子是我婆婆送我的,是要传
给儿媳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待她把话说完。
“我是一定要将镯子赎回的!”那母亲语气坚定的说。
“可是,你并没有钱。”我淡淡的陈叙着事实。
“掌柜的!”母亲突然扑通一下向我跪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我虽然见多了,但是她的行为还是让我颇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不悦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这样做了我就应该要做赔本生意吗?”
“不是的,掌柜的。”母亲急忙摇着头说道,“我……我有力气,我什么都能做!掌
柜的,请您让我用劳力把镯子……赎回来!”
母亲的最后三个字是看着我说的,我可以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坚定的心意,笑容又在
唇边浮现了出来,我从高高的柜台后走了出来,走到那母亲的面前,我并没有扶起她而是
蹲了下去,直视着她,“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是的。”母亲点点头。
我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是兴奋还是恐惧?我没兴趣猜,我要的只是结果。
“那么……帮我做采集的工作吧。”
“采集?”母亲狐疑的看着我。
“是,采集。采集人在临死前的那一瞬间那充满着恐惧的脸。”我微笑着从袖中拿出
一把锋利而精致的匕首,在母亲的面前比画了一下,“只要把这匕首用力的插进他的心窝
,然后把头带回来,工作就完成了。一切,就这么简单。”
“什么?!”母亲的脸色变得跟死人一样惨白,她尖叫着向后退,以惊异的眼神看着
我,好象我随时就会把她杀了一样。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
情,“那么,过两天我就将那只镯子拿去拍卖好了。啊呀,真是辛苦啊,又要做事了。”
“不!”母亲情急的抓住我的手,在我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她又紧张的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她吞了口唾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要我杀谁?”
“错了!”我笑着摇了摇食指,“这不叫杀,这叫采集艺术,懂吗?”母亲直愣愣的
看着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恩,很好。”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为自己沏了杯茶,“离这里大概十里左右有个
肉铺你知道吧。”不等母亲回答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里的主人是个很蛮横的屠夫,
我想要他的。”我将那把锋利而精致的匕首递给母亲,“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工
作愉快。”温柔的给母亲一个拥抱,我将已经呈半呆滞状的母亲送出当铺。看看桌上的沙
漏,那个小子应该快到了吧。从酒楼到花楼再到赌馆然后是我的当铺,他的时间总是捏拿
得恰倒好处。
正想着,一个年轻人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的样貌很俊秀只是因为酒色过度而有些病态
的苍白,他就是刚才那位母亲的儿子。
果然很准时,我看着沙漏上的刻度这样想着,同时向他露出职业的笑容,“有什么我
可以帮得上忙的吗,客人?”
“掌柜的!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儿子拉着我的手焦急的说。
将一杯香郁的花茶递给儿子,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我微笑道,“不要着急,什么事
慢慢说。”
“掌柜的!我们家那老妈子大概已经发现我拿东西来当了。”儿子喝了口茶,坐了下
来。你妈早就知道了。我在心底暗笑着,柔声道,“不用急,你不是说你妈是最疼你的吗
?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什么叫不为难!她把东西都藏了起来,又不给我钱花,就是为难我!我的债主会要
了我的命的!哪,掌柜的,我们可都是老交情了,你说这个忙你帮不帮!”“不是我不帮
你。”我淡淡的说,“我能帮你这一次,可帮不了你一辈子。”“那你说怎么办,你怎么
着也得给我指条活路。”
我看着那儿子,心底慢慢形成一个计划,“我跟你说过我的收藏吗?”“说过,你的
兴趣还真的怪异!我不过我就欣赏像你这样有性格的人。”儿子扁扁嘴,延着脸恭维道。
“我现在正短一个母亲的,你如果帮我找到了,我就答应你以后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真的?!”儿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然。”我笑着承诺。
“好!你等我一个月!”儿子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跑出了铺子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看
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笑容再次爬上我的眉梢、眼角。
一个月后又是花街,但并非午夜。
今日我并没有坐到柜台后面而是坐在门口。
我在等着两个人,两个今天故事的主角的出场。
母亲,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大布袋。
“掌柜的!”她的声音显得很快活,“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还有您的匕首。”我接过
母亲手中的匕首和袋子,但我并没有打开袋子而是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了的镯子递给她
。
母亲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将玉镯接了过去,贴身收藏了起来,“您不看看么。
”她问道。
“我相信您。”我微笑道。
“呵呵,谢谢。”母亲开心的笑了起来,“呵呵,我想我以后都不会来您这了。你知
道吗?我儿子终于懂事了!今天他还设宴要我去好好给他参谋参谋他瞧上的那位姑娘。我
儿子说,媳妇娶来是要孝敬娘的,所以我说好就好,我觉得不好他就不娶了。您说,这孩
子傻不傻,媳妇么,他自己喜欢就好了,还顾及我这个老婆子。呵呵,我今天哪就一定要
把这镯子戴到我儿媳手腕上去。”
“您有个好儿子。”我微笑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早就说了我这儿子会有出息的。从小他身体就不好,若我不是我一直
带着搂着啊他也长不了今天这样。他爹却老说这儿子不好,整天念叨他,我瞧着可心疼了
。我总担心他偷拿东西出去会被他爹发现,所以……”母亲吃吃的笑着,眉眼尽是宠溺的
味儿。“您是位好母亲。”我恭维道。
“呵呵,谢谢,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要去找我儿子了。”母亲吃吃的笑着说着向
门口走去。
“那么,您请慢走。”我笑着目送那母亲出门。然后,继续在门口那椅子上坐了下来
,等待着下一场好戏的上演。
“掌柜的!我搞定了!”大概只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儿子出现了,他的手中也提着只
沉甸甸的大布袋。
“是吗?”我接过袋子,微笑着看着儿子,“你确定你搞定了,你确定这是张恐惧的
脸吗?”
“那!当然!”儿子骄傲的昂起头,“我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呵呵,您就放心吧
,掌柜的。”
“你要不要确定一下?”我微笑着从袋子中拿出那仍在滴血的头颅——是那母亲的,
母亲的脸上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些许的惊讶和更多的担忧,她的眼睛看着儿子似乎有什
么话要说。
“想听听,你母亲想跟你说什么吗?”没有去看儿子那惊恐的脸,我用食指在母亲的
唇上划过一道紫黑色的异芒。
“儿子,”母亲开口了,“小心点,刀太重别伤了手啊,还有啊,站远点,别把衣服
弄脏了,回家你爹会骂你的。”
“不!”儿子惊恐的叫了起来,然后他感觉心口一阵疼痛,利刃,穿透他的心脏。血
滴在母亲的头颅上,划出痕迹,母亲的眼睛充满了担忧。儿子沉重的倒在母亲的旁边,脸
上充满了恐惧。
“被自己母亲吓死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擦拭着我的匕首,看着地上渐渐融
化的一个无头的尸体和两个无身体的头微笑,“你的……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秋风拂面而过,带着些许的凉意,呵呵,真是舒爽的季节啊。
我的收藏又增加了,而花街外的焦土又添两座新坟。
爱——有时是种毒药,慢性的,慢慢的腐蚀,爱的人和被爱的人……
喧哗中,我的故事还将延续……
也许您就是我的下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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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侬细语就在耳畔
你是离我最近
最静
最温柔的那朵
从水中升起的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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