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暗 道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Jun 28 20:14:21 2004)
我弯下疲惫的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在隐隐的晨雾中,主楼还是那样的冰冷与无情。浮绿林
里传来几声惨惨的鸟叫,也许是乌鸦的声音吧,我无心分辨,只是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边庆幸自己能逃出来。眼前的一切平静的看不出什么不测,克服现在我脑海里的却是一
幕幕让我刻骨铭心的图景。。。。。。2000年,我顺利的考入了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这所
我心怡已久的学府,尽管他在国内的知名度并不算大,可我仍然十分满意自己的选择,于
是在其他同学的一片抱怨声中,我完成了自己的大学一年级的生活。我所在的班机被安排
在学校南面的一所旧楼--主楼里。初到这里时只觉得里面黑漆漆的,却并没有其他人说的
阴森恐怖的感觉,而在这里学习的一年之后,连黑的感觉也不存在了,甚至于起先说恐怖
和编造鬼故事的人这个时候也缄口了,似乎主楼已经对大家失去了当时的吸引力。
我所学的专业很辛苦,以至于经常熬夜画图,做模型,尤其是二年级的这段时间。熬
夜的人不在少数,有的时候居然是整个2000级的人一起熬夜,那是很壮观的,主楼的三楼
被灯光照得亮堂堂的,倒也不让人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大多数的时候,熬夜的只是一部
分人,那个时候再在这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是一盏孤灯的时候就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阿达是一个被我们大家称作大仙的人,倒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深神叨叨的,只是因为他
是一个闲云野鹤似的人物,平时都看不见人,课也是经常旷的,一到交图的前几天他才会
出现,然后疯狂的熬夜把图画完,班理大概只有他是熬夜熬的最多的。
这次的图并不如想象中得容易,阿达又要熬夜了。
早晨4点钟,被噩梦惊醒的我下意识的瞅了阿达的床一眼,阿达还没有回来,真是一个
可怜的孩子,我对自己玩弄了一下幽默感。窗外,夜色沉沉,只有阳台上晾着的衣服的影
子在晃来晃去。
7点钟我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阿达的床依旧是空着的。奇怪,平时阿达不论图做的怎么
样,总是在7点之前回来睡一会儿的,今天怎么了?
从那以后,阿达再也没有回来过,留在设计室里的只有他那张制作了一半的图纸,他
就这样轻松的消失在这小的不能在小的主楼里了,后来我所看到的也只有阿达的父母收拾
他东西时的满面泪痕了。我们几个男生疯狂的找了几天,毫无所获。报了案,一个月,两
个月。。。没有任何的音讯。阿达终于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了。
又是一次难做的土,这次有三分之二的人熬夜,也包括我。
夜里3点钟的时候,大家的肚子都呱呱作想了,于是有两个女生边说要出去南门外24小
时营业的商店里买夜宵。5分钟后,楼道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之后,这阴森的主
楼便又在一瞬间恢复平静了,静的让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大家疯了一样的跑下楼,每个人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
什么都没有,一楼到三楼还和平时一样,只有一盏又一盏的桔红色的灯,在那里一会
儿亮一会儿暗,仿佛这主楼的眼睛,在眨呀眨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人都去哪里了?没
有搏斗的痕迹?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像都在刹那蒸发了,升华了。从那以后,主楼里不
再有人熬夜了,每天夜色初降,教室里就空无一人,但又好像有很多人,就在我们的周围
,可是我们却什么都看不见。他们时刻在注视着我们,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可我们对
此却一无所知,这是一个恐怖笼罩的世界。
我并非一个有神论者,可是我对一切都持相信的态度,毕竟科学不能解释的未必不是
真理。
那个早晨一切亦如平常,我习惯性的从主楼的一楼通过。这是一条狭长的走廊,没有
自然的采光口,只有顶棚的声控灯控制着整个世界的光明,这是何等脆弱的系统!渐渐的
,离楼梯近了,可是我却感到有一样东西从我的视野中划过,我回过头,在这走廊的南面
的墙上是一个黑色的洞口,约有一人多高?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呢?他是一直在这里的吗?
这里通往哪里呢?一大串的问题出现在我的头脑里,我不清楚我是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洞
的人,只是,也许它更可以说是一个通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没有试图进去,但是
这一直在吸引着我,回到教室以后,那个通道的样子一直反反复复的纠缠着我的思维,似
乎它已经把我整个人都吸进去了。于是,我决定看个究竟。没有想到这成了一次恐怖经历
的开始。
宿舍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教室里也找不到一个人,看来这是注定要我一
个人完成的任务了。早晨5点钟我来到那个通道口,我犹豫了,去还是不去?我是没有去的
理由的,可是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我疯狂的寄进了那个洞,那并不想我想象的宽敞,里
面漆黑一片,两把手电更本没有办法去处包围着我的恐惧,这是一条比一楼的走廊还要长
的通道,我怀疑主楼的身躯那又如此宽敞的地方容的下这样的长廊。可是它确实存在,我
回头了一眼,天哪,身后也是一片黑暗,也许是微微的转过了一个弯儿,我这么想心里便
自然了一些。天晓得我为什么要钻进这里。通道似乎是在无限的延伸着,我想是谁修了这
样的通道呢?怎么会没有人发现?也许越是平常的东西约不容易被人发觉出其中的异常来
。
渐渐的,通道放宽了,也许这意味着会有一个大的空间出现。果然如我所料,这里的
确有一个黑暗的大厅,现在回忆起来,那大厅和教室也差不多尺寸的。我用手摸索,用手
电发觉我的四周,在我的左手边,是一道墙,我之所以觉得那是一道墙是因为那是混凝土
的,上面开着一扇木门。那门开起来和墙的新旧不成比例,似乎门在很久以前就有了。
我朝那门走去,我仔细端详这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说不出是什么文字,但
似乎是代表了什么东西的。我隐约的发现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的灯火。难道有人?我想
着觉得有些高兴,但瞬间这种兴奋又被恐惧所取代了,这里怎么会有人呢?难道。。。。
。。
门开了,这并非我所做的,确切的说是门自己开的,光线把我的眼睛耀的看不清东西
,几分钟后,等我恢复视觉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人。一件不大的屋子,屋子的
一角放着一张木桌,桌上堆着纸张,和一些金属的东西,还有的是一个烛台,和一个杯子
,杯子里的水散着蒸汽。
蒸汽?我猛然意识到,也就是说不久前这里还有人。我猛地转过身,什么都没有,只
有墙上我的晃动的影子和一些黑色的柜子。我慢慢靠近那张桌子而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
这里真的很安静呀,这个时候一定点的响动都可以让我崩溃。桌子上放着一把皮鞘,皮鞘
下压着一张张图纸和稿纸,写的都是那门上的文字,看不明白。但图是可以看懂的,一条
又一条,是血管?神经?肌肉?骨骼?我没有细想。我想起了那些柜子,于是我笨手笨脚
的拿起那个烛台,转身走到门口的那些柜子前,这上面也是繁琐的文字。我拿烛台靠近了
发现,柜子没有上锁,是有意还是无心?我缓缓的打开柜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接着我
便不由自主的发出一生尖叫,里面是一具又一具的被拨了皮的尸体,难道里面还有阿达和
那两个女生?一定是的,这是一个实验室,不,更像一个屠宰场,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
来。是谁干了这一切?
这时候,我回忆起些什么,桌子,皮鞘。皮鞘?那是一把刀鞘,那么刀呢?我似乎听
见了隐隐约约的呼吸的声音,我满慢的扭过头,在门口,站着一个人,佝偻着背,默不作
声,它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反反复复的问自己。
它看着我,终于发出了一些声音,是笑声,干涩而苍老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它一
布一颤的走向我,它走路的样子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人,那几乎是在爬的。我努力控制自己
没有喊出声音。
靠近了,靠近了,烛光清楚的照着它的脸,那张脸畸形而扭曲,嘴角的皮肤都已经溃
烂了,头发遮住了它的眼睛,我几乎不能让我自己移动。
它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闪着寒光。是一把短刀,似乎是藏刀,我慌乱的推了它一
把没命似的跑了出去,这真是一条漫长的通道呀,无穷无尽的延伸在黑暗里。我这才发现
,这一路是向上的坡,那个让人作呕的地方是在地下的。我几乎不敢朝后看,只是一个劲
的跑,碰着,壮着,恐惧着。。。。。。
我惊魂未定,不过还好终于出来了,我几乎兴奋的落下泪来,这次恐怖的经历竟是这
样的触目惊心,主楼,一个永远的神秘地带。我想着便回头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向宿舍。
校园还被一片晨雾笼罩着,靡靡蒙蒙的分不清方向。
前面一个人蹲在地上,好像在画着什么,这么早,是谁呢?我顿了顿脚步。那人居然
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他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手里却紧握着一把尖刀!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力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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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的钟声是
我涉水抵达你的木鱼
你的脸色
掠过乌蓬船的心情
惊起一只水鸟
我轻轻地踩着江枫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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