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艳衣白脸 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Feb 20 20:50:45 2005), 转信
我睡得正浓。
半夜忽然雷声大作,横风暴雨,一声大霹雳,我梦里乍醒,拥被坐起,身
边的费蒙仍睡
得好甜,在扯着微微的鼻鼾。
但见一室的白电光,仿佛就在房间里眨眼,眼睑一张即放大光明,轰隆的
雷声迢递传来
,一级一级的,像在下天梯。
似曾熟悉的光景。
我脑里但感轰的一声,立时空白,浑身机伶伶起遍鸡皮疙瘩。
我只觉得可怕。
但到底怕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望出窗外,无意中我看到灯柱下一条影子。
我直直的呆望了半响,本能的揉揉眼,以为看错了,壮着胆子下床,趴在
玻璃窗再看,
隔着玻璃上的雨迹水痕根本无法看清,再抖着手开了窗,心里只管卜通卜通地
剧跳,一绳绳狂
雨鞭得我头脸麻麻的,复乱颤着探出身子细瞧,看清楚了,真的是有一条影子
就伫立在那灯柱
下。
是个女子穿着一袭艳亮的衣,有着一张苍白的脸。
艳衣白脸的一个女子。
横风暴雨中伫立于灯柱下那艳衣白脸的女子,抬起头凄凉的默默的瞪了我
一眼,倏忽便
如鬼魅般消失了。
我的心底像有一道厉光一样,突然间掠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我软弱的叫了一声,转身要往床上倒下,那股悲哀,切身切肤,那股郁痛
,涨到沸点。
赶在这个时候,便传来震天价响的敲门声。
那敲门的人,仿佛不是用双手打门,而是用身子撞门。
我正当神经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经不起一点震动,浑身直哆嗦起来。
我没敢去开门。
甚至没敢开口问是谁。
然而震天价响的敲们声仍持续不断。
终于把连在酣睡中的费蒙也警醒了,自床上坐起身来,诧声道:“三更半
夜,会是谁呢
?”
费蒙说着便要走出房外给开门去,让我拉住,我说:“这时候,不会有什
么人找上门来
的,管他呢,睡吧!”
“光听这敲门声,就晓得来人有天大的急事,你睡,我去开。”
费蒙没有理会我,迳自开门去,我唯有尾随着。
门开处,是个女子。
一袭艳衣。
一张白脸。
艳衣白脸的一个女子。
她身上那袭艳衣,不像是穿在她身上,而像是胡乱地披在她身上,但见她
那双高耸的乳
峰,有一半已经露在敞开了的衣领之中。
她那披头散发下一张苍白的脸,露出极端恐怖的样子,使劲咽下一口气,
嗄声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必得救一救我!”
她一面说,一面朝屋里踏进,回手把门大力关上,可却还抑不住的打着乾
噎,紧紧把背
贴在门上,两只肩膀一耸一耸,撞在门上,格登格登的响,她那高耸着的胸脯
,更是夸张地颤
动着。
我扎煞着两只手望着她。
可费蒙经已抢前去扶她。
费蒙一连叠声地:“不怕!不怕!小姐,坐过来慢慢说,我们当竭尽所能
的帮你!”
她让费蒙扶着到厅里的沙发处一歪身坐下了,可不知怎的,腰一软,竟坐
不稳,整个身
子溜到地上去,双膝跪在地上。
费蒙待要再扶起她坐向沙发上,但见她伸出一只萎顿的手来,摆了一摆,
止住了他,良
久,她才挣出一句话:“我的背受了伤!”
她分明痛得身子缩成一团,要忍泪,死闭着眼,苍白的脸愈发一点血色人
气全无。
费蒙一副关心的姿势:“小姐,需不需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呢?”
她轻轻地摇一摇头。
费蒙又道:“那我们帮你敷伤口可好?”
她大力的点一点头,也不待费蒙再开口,已挣扎着撑起身来,朝沙发上伏
着躺下,虚弱
地说:“我没力气脱衣了,你们不妨替我掀开。”
费蒙照做,将她那袭艳衣掀开,一看,喉咙里吸进一口气,半响都没有动
静。
我这才朝她背部望过去,但感心里一恸。
费蒙此时是背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但光听声音,我就知道他一副心疼
得不得了的模
样,恐怕已含着两泡泪,只是怕它们滴在她背上腌到伤口,才忍着不让流下来
,他说的是:“
真作孽呀,打成这样子,皮开血流的!”
她叠着两只手背垫着颊,脸朝内,蚊声滋滋地说了这么的一句:“我姐姐
打的。”
费蒙提高了喉咙尖叫道:“你姐姐好狠的一颗心呀!”
费蒙说着回头瞪我一眼,没好气地:“奇杰,你还站着发呆呀你?还不快
拿消炎药水和
棉花来!”
见我仍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费蒙也就皱了皱眉,摔一摔手,道:“不求你
,我自己来!
”
费蒙盛了一盆温水,又找了一团棉花和一支薄荷药膏,便跪在沙发边给她
洗涤伤口。
我听到她哽咽的一声:“谢谢!”
费蒙掀了一团棉花,浸了水,半捏乾,轻轻的,轻轻的洗涤她的伤痕。
她的伤痕,满背都是,上到颈,下到腰。
一遍遍,费蒙蔼声的问:“痛不痛?要痛的话可要说,我就轻手点………
”
她嘴里明明回答说:“不痛!”
可已哭了起来,开始哭后,就止不住,唏嗦间,背部一上一下的,触及费
蒙的指甲,想
必痛得更攒心,也就委委屈屈,愈发收不住声了。
费蒙咬牙切齿的骂着:“你姐姐怎么下得了那么重手呀?她变态呗!”
她犹在一咽一咽的哭着,如是回答:“我抢了姐姐的男朋友,她气不过,
便打我!”
我一听,立时冲口而出:“那你活该给打,打死更好!”
费蒙回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把药膏抹在她开裂的背上,说:
“这是消炎的
,带点薄荷性,抹上了就不会再热辣辣的痛,这几天你就只能伏着睡了。”
等费蒙给她抹好药膏,她就坐直了,一整她那身上的艳衣,一抬她那苍白
的脸,朝我望
过来,她的唇角不屑的掀起,却是欲言又止。
我被她默默的瞪了一眼,但感惊心动魄。
这时,我听到费蒙如是问她:“小姐,你也住同座公寓吧?楼上?楼下?
以前好像没见
过你呢。”
她咕哝着回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
费蒙的热心,简直没个谱儿,他一副嘘寒问暖的姿势:“你冷不冷?我取
件外套给你披
披,你饿不饿?我煮个面给你,双蛋加香肠,可好?”
她居然也老实不客气的点头。
费蒙旋即往房里打个转,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啡色外套,那是两个月前
他送我的生日
礼物,这阵子只要是偕费蒙一起出门,我例必披上这件我钟爱的外套。
我看着费蒙将是他所赠我所爱的外套披在眼前这位艳衣白脸女子身上,像
遭了电殛一样
,畏畏缩缩地不得不把视线挪向别处去。
巨大的恐惧像一张网似的将我笼罩住了,觑着费蒙转身进了厨房,我再也
按奈不住了,
拉下脸,指着大门,语气要有多冷就多冷,说:“这里不欢迎你!”
她那一张苍白的脸泛起一丝笑意,在我眼中看来,要有多诡异就多诡异,
要有多可恶就
多可恶,她说的是:“但是他欢迎我呀!”
他,指的当然是费蒙。
这厢,我扯着她那一袭艳衣的袖子直把她硬推出门外,那头,费蒙用托盘
端着一碗热气
腾腾的面和一杯热可可自厨房而出。
费蒙的目光在厅中扫视,打了一个错愕:“咦,她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哼,身世来历不明,走了啦!”
费蒙顿足:“哎呀,外面风大雨大,她能上哪儿去呢?”
我不是不恼的:“她上哪儿去又关你什么事呢?你倒这么关心一个来历不
明的女子!”
费蒙失笑:“你在呷醋呀?”
我也就不再出声了。
费蒙笑睨我道:“奇杰,我知道你讨厌女人,可我也一样不会爱上女人呗
,但这个女子
三更半夜拍门求救,她整个背部给伤得皮开血流的怪可怜,我们总不能坐视不
理呀,对不?哎
,你的醋劲倒是愈来愈大哩!”
我又忍不住嘀咕了:“可你对她一劲儿的温柔体贴,我瞧了心里就有火!
还有,她进门
时你老盯着她半只奶子眼光光哩……”
费蒙坐到沙发上去,打了个呵欠,说:“我不过瞪了一眼她半只奶子,你
就紧张成这个
样子,她要是剥光身子张开双腿对着我,你岂不是要杀人了!”
我一听,就呛咳起来。
没个呛咳直如从肚子里呕出来似的,我深信自己的一张脸已涨成紫红,并
且很久都没有
止咳的迹象,再要如此呛咳下去,恐怕也会咳岔了气。费蒙观望着我的痛苦,
到底不忍,给我
往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我喝了,这才能回过一口气来。
我牢牢的握了握费蒙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了,我说:“答应我,以后别再
开门让她进来
!”
我听见费蒙在嘿嘿冷笑:“你是对我没信心呢?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我暗自咬了咬牙,但感心口绷绷的痛:“费蒙,我觉得她好邪门,明明在
她进屋之前,
我瞧见她在公寓外头的灯柱下站了好一会,可她却没淋湿半分,身子一滴水渍
都没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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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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