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eed (weed), 信区: Ghost
标  题: 雪山之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26日18:18:54 星期三), 站内信件


　　- 1 -
　　　　　　　　　　　　　　　　　
　　我是一只雪豹。
　　我住在世界上最高的地方——青藏高原。因为这里到处是雪山，而我又是这里最威
猛的王者，于是大家把我尊称为雪山之王。
　　我性格凶猛，外形和一般豹子相似，只是头小些。我的尾巴很长，几乎等于体长。
我有四百来斤重，相当于三四个成人。我全身灰白色，布满黑色环状花纹。有的人总想
得到我的皮，把它披在身上，或者铺在椅子上，从而显得象我这个王者一样威严。
　　我白天居住在高山岩洞中，那里有我的固定巢穴。我的穴中垫有很厚的毛，相当温
暖。我的穴往往多年不换，一是因为高山险峻，不易找到合适的地点，二是因为我是这
里的王者，没有谁活腻了，送上门来。
　　我行动敏捷、身体矫健、善于跳跃，因此在高山峻岭间，我纵横自如。十多米宽的
山涧，我一跃即过；三四米高的山冈，我一纵即上。人类中最善于跳跃的人和我相比，
还差得远。另外，我还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动物，这点早已众所周知。我那完美的迅若
闪电的奔跑姿势，总有些人不畏艰险想用镜头来捕捉。而且我既会游水，又能爬树，我
的远亲狮子和老虎就做不到。我是如此优秀、完美，因此人们心悦诚服地称我为雪山之
王。
　　这里人迹罕至，有着成群的岩羊、盘羊、獐子、麝、旱獭、高原兔等，它们是我的
丰富食源。我显得有点懒，白天的时候，我要么在巢穴里懒洋洋地休息，要么在那里无
穷无尽地幻想。在夜晚或晨昏时，我才出来活动。这时夜幕掩护了我，加之猎物们在休
息从而放松了警惕，使我的狩猎变得轻而易举。本来我是如此的完美、优秀，在白天狩
猎也不是什么难事，再次可见我的确有点懒。换一种角度说，我其实是智慧。
　　这里气候严寒、地形险峻、荒凉偏僻，因为有以上的天赋，我生活得舒舒服服、毫
无不便。不过，因为以上环境原因，加之我生性孤僻，人们却几乎没有看到过我。当人
们谈到我时，仿佛在谈神话一般。
　　　　　　　　　　　　　　　　　
　　- 2 -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在母亲身边，我与两个几乎同时落生的兄妹在一起，度过
了幸福的童年。小时候，除了拼命地吃，就是尽情地玩，和认真地学。
　　没事的时候，我们几个小家伙便在那里玩追逐游戏。一会儿你是猎物我是猎手，一
会儿我是猎物你是猎手；一会儿你追我，一会儿我追你。不用谦虚，我在三者当中最为
优秀。看到我的兄妹无法追上我，有时我会心软，故意做出一副跑累了的样子慢下来，
让它们逮着。在这样的游戏中，我们提高着狩猎技能。
　　我们最爱吃的是羚羊。母亲几乎不捕捉兔子，因为它太小了，不够吃。一次，母亲
却叼回一只兔子。母亲刚一松嘴，那只装死的兔子立刻逃跑。我和我的兄妹立刻追了上
去。这只兔子很狡滑，不停地变化着逃跑方向；因此我们不得不随之调整身体的方向。
有些杂草和树枝也阻碍着我们的追捕行动。追得急，没有注意到一根树枝，它把我挂伤
了。最终，那只兔子还是被我的前爪拍翻在地下。象母亲一样，我们并没有把它咬死，
而是把它当作玩具，等着它的再一次苏醒，从而展开再一次的追捕。它终于苏醒了，并
乘我们不注意时突然逃跑。这次，它很幸运，我们没有将它抓到。是呀，我们的捕猎经
验毕竟还太少。随着我们的长大，尽管活玩物变得越来越大，它们从我们口中逃脱的机
会却越来越少了。在这样的准实战演习中，我们进一步提高着狩猎技巧。
　　再接着，我们便自己出去试着捕猎了。开始的时候忙碌一半天，才能逮住一只兔子
或者幼羚羊之类的小动物。我们正在长身体，这点根本不够吃，回去以后还得吃母亲准
备的食物。
　　母亲还给我们讲解着狩猎原则。她说：孩子，造物主虽然赋予我们利爪，让我们做
了这里的王者，但却不是叫我们随心所欲滥杀无辜。记住，你们不得过度捕杀。当要捕
杀时，应是那些老弱病残者。那些怀孕的动物和幼仔，一般不得捕杀；除非那些动物多
得成灾，才可那样。
　　　　　　　　　　　　　　　　　
　　在我们成长中，母亲还不时告诫我们那些是危险的。我印象很深，她总是不厌其烦
地、神情严肃地告诉我们：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是：人！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人是什么样子，母亲便耐心解释，同时还用前爪画着人的样子：
人是一种直立行走的动物。他们站着的时候比我们高，不过体重只有我的1/4.他们没有
毛，穿着衣服；他们没有利爪，有的是手；他们没有我们跑得快、跳得远。因此，人没
有我们强壮。可是，他们却最危险！为什么？
　　母亲进一步解释道：他们危险，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枪，并且比狐狸还狡猾。那些长
着胡子、留着短发的男人尤其危险。不是每一个人都危险，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挺善良。
不过人心难测，你们很难辨别出谁善谁恶。孩子们，狡猾的人最先可能向你们做出一副
友好的样子，当你们靠近了他，他却可能突然乘你们不备，向你们下手！所以为了万无
一失，孩子们，不要靠近任何人！
　　后来我们看见人了，从远处。一想起母亲的告诫，我们便有些发抖，立刻回到洞穴
中。准确地说是我的兄妹们有些发抖，我没有。人虽然使我相当戒备，但我并不害怕。
年轻气盛的我，甚至有些不服气，想和人斗一斗。
　　另外，在我的童年教育中，我还知道，人不仅是最危险的，而且还是最邪恶的。小
时候我很顽皮，当顽皮得过了头，母亲便不时吓唬我：再不老实，让人把你吃掉！偶尔
我还会最错大事，母亲便会非常生气地骂道：你呀，连人都不如！
　　　　　　　　　　　　　　　　　
　　象这般庄重地谈到人的时候并不多，我的童年更多的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不怕
你们笑，从童年起我便一直有一个梦：我想成为一只水鸟。
　　也许你们会笑够后说道：你是雪山之王，谁不羡慕，谁不臣服！只有别人想成为你
，没有你想成为别人的道理。你也太没有志气了，要想成为鸟，也该成为一只傲慢地俯
视众生的雄鹰。这样说来我的梦的确幼稚，没有道理；虽然如此，我还是想成为一只水
鸟。这和一件童年小事有关。
　　一天中午，我懒洋洋地在洞口躺着，似睡非睡。这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
的后腿上。我懒懒地将头抬起，才发现是一只小鸟，它居然不怕我，停在了我的后腿上
。呵，这小家伙似乎看到我身上的黑色斑纹很好看，或者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用嘴啄
了一下。我没有惊吓它，继续观察它做什么。这时，它的目光和我的相遇了，但它仍不
怕我，梳理起羽毛来。梳理了得差不多了，它才展翅飞走了。从此，我对鸟充满了好感
。我虽然是雪山之王，但却无法象它们那样展翅飞翔。于是，我幻想成为一只鸟。
　　后来，我到清澈见底的海子边玩。看到水中的倒影，我颇为好奇。这时我才看到，
我是那么地优美。我向水中做着鬼脸，水中的小雪豹也冲着我做鬼脸。我头往左偏它也
往左偏，往右它也往右。我伸出脚掌把水一拍，它才变得摇摆不定、模模糊糊。
　　这时，一个什么东西突然落入水中。过了一会儿，那个东西居然又冒出来。仔细一
看原来是一只水鸟，它的嘴里叼着一条通体透明的小鱼。这只水鸟，正是曾停留在我身
上的那种。扇动翅膀，它飞离水面，降落到湖边。将身上的水抖干后，它叼着战利品飞
走了。这一幕太美。这只水鸟太自由了，自由得令我羡慕。从此，我更是清晰地幻想成
为一只水鸟。
　　在我的洞口附近，有一棵松树，不时有鸟儿停在上面，悦耳地歌唱着。听多了，我
便模仿它们的叫声。然而我实在没有婉转的歌喉，总是学得不象。因此，我的兄妹经常
笑话我。但是我不敢告诉它们我的心愿，怕它们听后笑得更加放肆。
　　　　　　　　　　　　　　　　　
　　我们渐渐长成小大人了。一天，母亲把我们赶了出去。从此，我们开始独立谋生。

　　　　　　　　　　　　　　　　　
　　- 3 -
　　　　　　　　　　　　　　　　　
　　当我刚开始独立谋生的时候，经验不足，力气还小，不能捕到足够的猎物，不时会
饿肚子。为了多找到点吃的，我有时不得不打破习惯，在危险更大的白天出来活动。小
时候起我便喜欢幻想，现在忙于找吃的，都没有太多时间幻想了。当冬天来临的时候，
捕猎更困难了，挨饿的时候更多。我是三个孩子当中最强壮的，但都还要挨饿，可想而
知另外两个更是难逃此运了。我的兄弟最弱，冬天来临，我担心它能否挺过？
　　第一个冬天我终于熬过去了，没有被饿死。之后，我的捕猎经验越来越足，身体也
越来越壮，更不会饿死或病死了。当我不再为食物发愁，我又有更多的时间幻想了。有
时，我又象童年时候一样，模仿鸟叫了。不过有点和童年不同，那就是不再有兄妹们笑
我了。持之以恒，我的叫声越来越象。
　　　　　　　　　　　　　　　　　
　　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最凶险的一次威胁来自人。有一年入冬的中午，我在洞口附近
一片没有什么遮拦的地方晒着太阳，入神地奇思遐想着，全然不知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
来临！突然，我听到一点微弱的动静，将头转向出声的方向，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嘭
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向我呼啸而来！这时我感到耳朵刺痛。当我看到前方有一把枪时
，我明白过来，我的耳朵被子弹射穿了。好险，它差点射中我的头！
　　我愤怒了，向枪后的猎人扑去。儿时的想和人斗一斗的愿望闪现在脑中，我变得更
加热血沸腾。那是一把双筒猎枪，还有一发子弹。于是他又向我开了一枪，但是没有把
我打中。看到我就要扑到他的身体上，他举起猎枪想把我挡住。在空中，我迅速伸出前
爪把它向侧边一打。于是我把那人扑倒了。但不是扑得很正，他赶忙翻身起来，并同时
从筒靴中摸出可怕的匕首，向我身上刺来。集中身智，我把长尾一摆，击中他的手腕，
匕首掉了。
　　这时我的身体已转过来，我一口咬住了他前胸处的皮衣。然后我站起来，将他奋力
抛向空中。很快，他狼狈地跌落地上。他虽然是一个魁梧的汉子，但和我比较起来还差
得远，我轻而易举地又把他抛向空中，他再次跌落。我又抛了他一两次，他终于晕了过
去。
　　自从我长大以后，几乎再没有玩弄过我的猎物，都是一口把它们咬死。此时，人这
个特殊的动物激起了我的童心，我要好好地和他玩一玩。因此，我没有把他一口咬死。

　　我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儿他醒了。看到我站在离他有点距离的地方，他眼中掠过
一丝迷惑。求生的本能使他顾不得多想，他爬起来便跑。我追上去，用爪子将他的皮衣
撕破。他继续踉跄地跑，我则继续用力适度地撕。终于，他的皮衣完全被撕成破碎条，
因他的奔跑而飘了起来。如法炮制，我将它的裤子也撕破了。他还在继续没命地跑着。
最后，我将他的衣服和裤子撕离他的身体，他完全变成裸体的了。母亲完全说得不错，
人是一种没有毛、穿着衣服的动物。
　　当他感到自己一丝不挂时，他一下子变得很绝望，凄惨地叫了一声后，停止了跑动
。他喘着粗气，没穿衣服，停下以后，他感到有点冷，便躬着腰，并用双手抱在胸前。
我绕到了他的前方，站定，用讥嘲的眼光扫视他。最后，我的眼光停在了他身体的中部
，那另一杆枪上。这时，他觉察到了我不怀好意的凝视，顾不得将双手再抱在胸前，不
自觉地将手掩在了他的另一杆枪上。我得意地笑出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冷得抖了起来，并且慢慢蹲了下去。最后，他终于疼得晕倒了。我
不想让他疼死，把他拖回了洞穴里。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毛茸茸东西之
中。其实那是我的腹部，我用身体将他温暖过来了。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接触着他的脸
，便将眼睛向上一翻，他终于看到我血红舌头正在“慈详”地舔着他的面颊，并且还看
到了我讥嘲的目光。他惊恐万分地大叫了一声，想起身逃走。我用四肢牢牢地把他抱在
我的怀中，使他脱身不得。和魁伟的我相比，人在我怀中，的确象我的一个“孩子”。
他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又晕过去了。
　　已经玩得差不多。当他再次醒来，我凶相毕露，一口将他咬死了。然后，我开始吃
他的肉。把他的肉吃完，我花了好几天时间。人肉的味道一般，我最喜欢吃的还是羚羊
。不过人肉没有毛，吃起来相当方便。有个叫鲁迅的说过，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但我
看到还远远不是。我真希望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
　　把他吃完以后，我来了艺术灵感。把他的指骨用线串在一起，制成了一个耳环，然
后将它挂在了耳朵上的弹孔上。另外，我将他的髑髅放在一个离我睡觉的之处不远的地
方，正面向着我。有时候我醒来，便向那里瞟去，并若有所思。有一天我觉得应该让它
带上我的气味，于是我在上面洒了一泡尿。
　　　　　　　　　　　　　　　　　
　　- 4 -
　　　　　　　　　　　　　　　　　
　　春天，求偶的季节到了。在我们的大家族中，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活动领地，平
时彼此互不侵犯。但现在是求偶季节，彼此不得不踏上对方的领地。我已完全长大成人
，显得高大英武，完全是合格的雪山之王。此时，我要去寻找我心中的王后。我离开我
的领地，开始了一生中最远的一次充满是非的出征。
　　我沿着一条河流走着。山上的雪开始融化，汇成的溪水是那么地晶莹剔透。和雨后
汇成的溪水相比，它流量不大，但更清澈安静，使人联想起小巧、秀气之类的阴柔词汇
。有的溪水居然是从神秘的小山洞流出，真令我匪夷所思。
　　在陡峭地段，溪水变成瀑布。如果落差不大，它便象水帘。如果较大，它便成了成
了水雾，白得很美。有些水汽在缓缓升起，就象是水开了一般。它并不喧腾咆啸，而是
轻轻地泻下，就象在小声地哼唱着欢歌。两边的凌峋怪石和潢树的小花，把它衬托得更
加美丽了。
　　溪水最后汇入了河流。河岸很陡，河谷很深，因此使我觉得河流离我有点远，仿佛
在另一个世界。不时能看到对岸宽阔、平缓、均匀的沙滩。阳光和煦，鸟鸣时起，如果
在上面走走，肯定令我无比舒坦。高兴时不妨在上面打个滚，让沙渗入我的身体，然后
又漫不经心地落下。
　　我继续尽情地欣赏着两岸美景。岸边巨大的山石，有的一下子突了出来，近得就要
伸到我所在的河岸。人还无法跳过去，但凭着我的优秀，我已可以一越而过。因两岸靠
得很近，河水暂被遮住，只听到不大的哗哗声神秘地传来。
　　现在是春天，不仅雪在融化，万物也在苏醒。我喜欢的鸟儿也开始歌唱。一路上，
我又开始模仿水鸟的叫声。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已模仿得惟妙惟肖了。我对水鸟如此地
偏爱，以致我不希望任何动物伤害它们，虽然这有失公平。一天，一只水鸟正站在河边
观察水中的鱼，一条复苏的蛇却在向它逼近！危险立马就会降临，水鸟仍浑然不觉。我
站在高处替它着急不已，但却束手无策。猛然间我想到了办法，那便时向它发出了急促
的鸟叫声。它引起了警觉，回头看到了已张口向它咬来的蛇。它立刻惊慌地飞开。我又
换了一种呼唤朋友的声音向它鸣叫，循着声音它看到了我。并明白是我救了它，于是感
激地向我飞来，停在我的背上。
　　从此，一路之上它成了陪伴我的朋友。我亲切地称它为“小可”。有时我渴了，但
却不便到河边饮水，它就飞到河边衔来水要我喝。但它的一口水能有多少，怎么能解我
这条大汉的渴，于是它就又飞了几趟。有一次它甚至叼来一条鱼要我吃。鱼不大，但我
从来没有吃过，于是尝了尝。虽知我不会吃，鱼刺把我的嘴刺痛了，从此再也不敢吃鱼
。小可又试了几次要我吃，我还是不敢，于是它再也不勉强我了。
　　我爱鸟，却恨人，特别是背着猎枪的人。路途之上，我忍不住袭击了一位并未主动
攻击我的猎人。和上次不同，我没有把他咬死，而是把他的猎枪咬烂，并把他狠狠地惊
吓了一番。
　　看着这里的奇风异景和新结识的好朋友，我对猫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生活越发
唾弃，对我逍遥自在的隐居生活越发满意。
　　　　　　　　　　　　　　　　　
　　- 5 -
　　　　　　　　　　　　　　　　　
　　路途之上，不时会遇到和我年龄相仿的雄豹。我总是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争端。依
我的身强力壮，和他们较真的话，我十拿九稳会赢。但这不值，如果受伤的话。讲一件
趣事，一次我吃了些才捕获的羚羊肉便饱了，于是躺在那里打盹。这时一只小豹前来偷
食，它弄出的响声把我惊醒了。我愤怒已极，开始追拿它。它逃跑时慌不择路，踩到荆
棘上也顾不得了。我终于追上了它。这时，它求饶地躺在了地上，并发出可怜的象猫一
样的叫声；而我则是发出低沉的威胁声。看到把它教训得差不多了，我离开了它。我并
非吝啬，而是不愿看到它变成小偷，不知道独立谋生。
　　另外，我也遇到了一些雌豹。但她们不是太老就是太小，不是不中意就是名花有主
。直到我遇见了她，我才停止了寻找。她的皮毛梳理得明亮整齐；臀部结实滚圆；鼻子
小巧秀气；长长的睫毛闪闪动人；露出的虎牙洁白可爱。
　　那时正有一只老迈的雄豹在追求她。老家伙不知何因尾巴断得只剩下二分之一，转
弯时少了它的平衡作用，显得相当笨拙。老家伙的体力也有些不支，不时需要停下来喘
气。这时她也并不乘机逃开，而是向我的方向眺望着。看得出她很有些喜欢我，正盼着
我过去。这不奇怪，我年轻英俊、高大威猛，比老家伙强多了。
　　这时我注意到老家伙的前肢上一条特别的黑斑，这种黑斑在我和兄妹的身上也有。
于是我意识到，老家伙正是我的父亲。但我顾不上那么多，要得到她，就得把才认出的
父亲赶走。这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年轻的取代年老的。于是我上前去，向老家伙挑
战。我们呲牙裂嘴并且发出低沉的咆啸恐吓着对方，而且还试着用前爪较量了几下。老
家伙自知不敌，灰溜溜地走了。走时，不知他是否已意识到是他的儿子将他赶走？
　　得胜以后，我向站在旁边观看的她追去。象征性地逃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向我投降
。于是，我和她亲热地走在了一起。从此，她成了我的王后。她看到我的耳环非常感兴
趣，于是我把它取下来送给她。给她穿耳时，我用牙咬，她感到疼，只好作罢。于是我
把耳环变大，变成项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我还给她讲起了耳环来历的故事，她听得
既害怕又感到刺激。
　　这时，小可飞来了，停在了我的背上。看到这一幕，她眼睛都睁大了。我还和小可
对了几句话，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我解释了一下，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从眼神看，
知道她更崇拜我了。我叫小可停在她的身上，她更是激动得笑出了声。
　　带着她，我向那河边之洞而去。
　　　　　　　　　　　　　　　　　
　　

--

--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共销千古愁※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6.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