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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ovy (蚊子遥遥), 信区: Ghost
标  题: 魔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4月13日17:38:02 星期六), 站内信件

晚风中，邪魔披着黑色的披风，悠悠地站在山之巅，阴鸷地看着这个世界。
　　三千年，三千年了……
　　为了与百花仙子的一场较量，他化身千千万，在大千世界中奔波……
　　　　　　　　　　　　　　　　　
　　一
　　　　　　　　　　　　　　　　　
　　我懒懒地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看着电视。
　　　　　　　　　　　　　　　　　
　　两个月来，我再不想与人交往。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怎么也不能相信，相恋三年
多的吴娜竟会离我而去。大学四年，有两年是两个人一起渡过的，如今刚毕业一年多，
她竟已离我而去！
　　“小森，原谅我，我忍受不了清贫。靠我们自己，也许一辈子也过不上有钱人的生
活。你是优秀的，你会找到比我好得多的女孩，忘了我吧……”分手的那天晚上，吴娜
这样说道。
　　我当时的脸色忽而暗紫，忽而青白。
　　曾经的山盟海誓呢？几年的柔情蜜意呢？就这样烟消云散？
　　应该说我也是个比较出色的男孩，上初中时就有女同学给我写情书。我拒绝了许多
女孩的秋波，暗暗发誓与吴娜携手一生。按照正常的轨道发展下去，我也许会成为一名
温情的丈夫，那么世上很可能又多了一个平凡、幸福的家庭。我万万没有想到，吴娜却
抛弃了我，投进了富人的怀抱。
　　钱真的那么重要么？
　　钱当然重要！
　　这个世界是虚伪的吗？
　　嗯，是虚伪的。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吗？
　　是的，除了傻冒。
　　我有一种被彻底击败的感觉。
　　同时被击败的，还有我的信念。
　　白天，我近乎机械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下班后，吃完饭我就躲进租住的屋子，不与
人交往。
　　　　　　　　　　　　　　　　　
　　深夜12：00多了，我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忽然，“嗖”地一声，我的眼睛一花，屋子中央多了一个黑衣人！
　　“你！你是谁？”我惊恐地问道。
　　“唉！同是天下伤心人！我也是被女人伤了心的人。”
　　“你究竟是谁？”
　　“我是邪魔，我叫李漠。”声音低沉而冷酷。
　　“啊！邪魔！”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别怕！我的名字是怪了点，但我是你的朋友，我是来帮助你的！”
　　“你，你要帮我什么？”
　　“你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
　　“你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
　　“你对世界的看法开始改变，你开始怀疑许多原本相信的东西。”
　　“……”
　　“你觉得社会上尔虞我诈，周围同事圆滑虚伪，就连最心爱的人都离你而去！你开
始以怀疑的眼光看待一切。你觉得每个人都是自私的、现实的，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而
牺牲他人。你不再相信感情，不管是哪种感情。你认为世上没有纯真的无条件的感情。
你甚至怀疑你的父母，你怀疑你只是个插曲，是情欲的附产品。”
　　“……”
　　“你觉得如果你再坚持一些东西，比如真诚，那真是太幼稚了。”
　　我一直沉默着，他的话，句句说中我的内心。他真神奇，竟然这么了解我！
　　“是的！是这样的！如果大家都醉，你独自醒着，那种滋味是很难受的。你是个聪
明人，你应该进入他们中间，你也醉，你要醉得比他们还厉害，这才是人生！”
　　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黑衣人柔声说着，像在哼唱一支催眠曲。
　　我的上眼皮渐渐耷了下来。
　　邪魔轻轻地抬起手，一只小小的闪着绿光的圆球慢慢向我飘来，最后隐入我的脑部
。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二
　　　　　　　　　　　　　　　　　
　　第二天早上，我悠悠醒来，感觉格外精神。
　　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
　　黑衣人……飞进我房间……对我说了许多……
　　真是个奇怪的梦！
　　　　　　　　　　　　　　　　　
　　刚走进公司大门，我便看到孙倩倩很淑女地走在前面不远处。她以前对我表示过好
感，可那时我一门心思全在吴娜身上，对她很冷淡。
　　我照例想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可是，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倩倩，早上好！”
　　声音熟悉而陌生。
　　谁？
　　十来米的范围内，除了我俩，还有两个车间女工，可刚才说话的明明是男声，我觉
得很奇怪。
　　孙倩倩已回过头来，带着惊喜，对我妩媚一笑：“是你！周森！”
　　我？
　　我大吃一惊！
　　“我，我……”我急着想解释，想说刚才不是我叫你，可嘴里却溜出这样一句：“
你今天真美！”
　　“是吗？！”孙倩倩夸张地叫道，“谢谢！”她的脸像一朵完全盛开的花，由于兴
奋，略略有些变形。
　　“我，我……”我心里急坏了，我想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但我的嘴里却说道
：“周末晚上可以请你出去玩吗？”
　　“真的？”孙倩倩的嘴笑成一只被天狗吃掉一多半的月亮，嘴角快要挂到眉梢，再
也恢复不了淑女状，“非常荣幸！”
　　“那好！下班后我在公司门口等你！”我一边口是心非地说着，一边还对孙倩倩意
味深长地一笑，然后快步走进宣教部。
　　　　　　　　　　　　　　　　　
　　一进门，我不顾公司上班时间不许关门的规定，立刻将门关上。
　　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究竟怎么回事？
　　我使劲地敲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别敲了！别敲了！你不怕疼我还怕哩！”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是他！
　　是昨夜那个声音！
　　昨夜的梦是真的！
　　我想起来了，他好像说他是邪魔。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大声叫道。
　　“我怎么会害你呢？我是在帮你呀！”依旧冷酷而低沉。
　　“你帮我约她干嘛？”
　　“干嘛？那么大人了还要我教你？”
　　“你，你想怎么样？”
　　“你忘了昨晚我对你说的话了？你不是很喜欢听？”
　　是啊，我慢慢想了起来，想起邪魔说过的话，自己对那些话还很赞同。我沉默了。

　　“去吧！去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何必苦苦为难自己？”邪魔说。
　　“你控制我？”我不甘地问。
　　“别怕！我不是要控制你，我只是要帮你一段日子，你还很害羞嘛！”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倩倩随我走进“梦缘人”酒吧，羞涩而激动。
　　酒吧里弥漫着颓废与放纵的气息。
　　“我真傻！”坐在吧台边，喝着白兰地，我说。
　　“什么？”孙倩倩问。
　　“我对她那么好，她竟然离我而去！”我的表情很痛苦。
　　孙倩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比她好的女孩多的是，比如你！又漂亮！又温柔！”我觉得脸上阵阵发烧
，很不习惯。
　　“是吗？”孙倩倩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
　　“倩倩！”我抓起她的手，低下头，将她的手埋在发间，“难道女人都那么绝情？
”
　　孙倩倩有一点不安，但很快便被温情代替。也许她开始同情我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你这段日子很苦闷！”孙倩倩柔声说，“可是，我又不知怎么安
慰你！”
　　我在孙倩倩的手上摩娑着。
　　“但是你要相信，并不是每个女孩都很虚荣的！”孙倩倩有些羞涩地说，“有的女
孩最看重的是感情！”
　　“谢谢你！”我抬起头，甩了甩，似乎在与过去决裂。“唉！不谈这些伤心事了！
我们去跳舞好不好？”
　　“好啊！”
　　　　　　　　　　　　　　　　　
　　我搂着孙倩倩在舞池里晃悠着，温柔而深情地看着她，她的眼中也写满爱意。我慢
慢将她越搂越紧。
　　　　　　　　　　　　　　　　　
　　回到我的宿舍，我们很快便拥吻在一起，激情澎湃。很自然地，我解开了她上衣的
扣子，抚摸她娇小而坚挺的乳房，抚摸她的全身……
　　开始她似乎想拒绝我，但我的眼神像一团火，很快将她也烧了起来。她不再阻止，
还娇声哼叫着，这更鼓励和刺激了我，我急急地将她平放在床上，走过去关了灯，拉开
窗帘。皎洁的月光下，她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像一朵花儿即将绽放。
　　“不！”我心中大喊着，挣扎着，“这只是我与她的第一次约会！”
　　但邪魔此刻牢牢地占据着我的头脑，一股邪邪的欲火在我心头翻腾。我的头晕得厉
害，脑中只剩下眼前这个娇美的躯体，其他什么都无力想起。
　　我喘着粗气，向孙倩倩走去……
　　　　　　　　　　　　　　　　　
　　事后，孙倩倩深情地看着我，仿佛终于终身有托。
　　我呆呆地坐着，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与并不太喜欢的孙倩倩第一次约会，然
后上了床。
　　孙倩倩慢慢委屈地撅起嘴。
　　转念我又心软地想，或许孙倩倩这样的女孩也不错，简单，容易满足，对自己近乎
崇拜，以后一定百依百顺……
　　孙倩倩无助地从背后抱着我。
　　我想安慰她，想说“对不起，倩倩！”想说“我会好好对你的！”可是嘴却像被贴
上了封条，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怎么不说话？”孙倩倩说。
　　“你是不是每次都与第一次约会的男人上床？”我的嘴里忽然溜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大吃一惊！
　　“你！”孙倩倩的身子猛地一震，松开了我。她将眼睛凑到我眼前，气得脸色煞白
：“你胡说！”
　　我心中非常着急，我想解释，可又说不出话！挣扎了许久，最后只从鼻孔里发出一
声冷哼！
　　“你！我……你浑蛋！你卑鄙！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孙倩倩大叫着，流着泪套
上衣服，冲出门去！
　　我急急地穿上衣服，想追出去，但邪魔在我耳边不停地说：“不要去追！不要去追
！千万不要去追！……”
　　我不自禁地慢下脚步。
　　　　　　　　　　　　　　　　　
　　“你！你给我出来！”孙倩倩走了，邪魔放松了对我的控制，我终于吼叫出声。
　　“就这么想与她白头携老了？”邪魔嘲讽地说。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生气地问。
　　“这么快就忘了疼了？你忘了吴娜是怎么对你的了？女人伤得你还不够么？”
　　吴娜！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不风流枉少年’？”邪魔继续开导着我，“人生匆匆几十年
，何必愁苦一辈子！”
　　我不作声。
　　“女孩多的是，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要太在意她们，不要太投入，这样才
是洒脱的人生！”
　　“你别说了！”我吼道。
　　“别着急嘛！我也是为你好！”邪魔阴阴地说。
　　我心里烦乱极了，也充满无奈，不知邪魔要将我引向何方。
　　　　　　　　　　　　　　　　　
　　三
　　　　　　　　　　　　　　　　　
　　再见到孙倩倩，她的脸比南极还冰冷。
　　我想解释，但我知道邪魔会让我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便放弃了。
　　　　　　　　　　　　　　　　　
　　我一直闷闷不快，只到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接了一个电话。
　　“请问周森在吗？”细细柔柔的女声。
　　我心中一震，问道：“我就是，你是哪位？”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是江安大学的，你的校友，我叫苏娆。”
　　江安大学！自从吴娜离开我后，我就怕听到这个词，怕勾起痛苦的回忆。
　　“噢。有什么事吗？”我维持着礼貌。
　　“我想与你谈谈，请教有关《楚风》的问题，可以吗？我现在是《楚风》的编辑，
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楚风》！我那时是《楚风》的副主编。两年了！已经离开两年了！
　　我想推辞，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说：“我能帮你什么呢？”
　　“自从你们毕业以后，《楚风》的影响不断下滑。可能是我们经验和水平不够吧。
能请你指点指点吗？”
　　“我，我……”我在挣扎着。
　　“你能见我吗？随便谈谈也行。”苏娆有点着急了。
　　“好吧。我们5：00在‘悠悠茶室’见，那儿方便一些。”我爽快地答应了。
　　“好！不见不散。”苏娆欣喜地说。
　　　　　　　　　　　　　　　　　
　　苏娆长得挺秀气，清清纯纯的，穿着白色的翻领羊毛衫，腿上套着米色长裤，脚上
蹬着双白色运动鞋，显得朝气蓬勃。
　　尽管她与吴娜不像，可看到她，我还是立刻想起了吴娜，想起了逝去的校园时光。

　　　　　　　　　　　　　　　　　
　　《楚风》我是熟到骨子里了，对它的每个栏目、每个宗旨、每点特色，我都了如指
掌。只是现在它的定位有些落后。结合一些新潮流、新事物，我对《楚风》的新的定位
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苏娆非常赞同。
　　　　　　　　　　　　　　　　　
　　四五次接触后，我们已经很熟。
　　　　　　　　　　　　　　　　　
　　“周末我能请你看场电影吗？”一次分手前，我说。
　　又来了！又来了！连这么纯真的女孩都不放过？我很不安，暗暗希望苏娆不要答应
。
　　“好啊！”苏娆很欢快地答应了，她的眼里意味深长，“不过应该我请你哦！”
　　就在那天晚上，我吻了她。
　　　　　　　　　　　　　　　　　
　　相恋似乎也是很自然的事。
　　　　　　　　　　　　　　　　　
　　两个星期后，苏娆21岁生日那天晚上，在我宿舍，我们一起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
话。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苏娆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你问吧？”
　　“你和吴娜，”她试探看着我的表情，“为什么没在一起？”
　　我一楞，定定地看着她，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
　　“不想回答吗？算我没说。”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扬起脸，笑笑说：“其实说说也没什么。”
　　苏娆大睁着眼睛，盯着我。
　　“简单说吧，为了物质。”
　　“是这样？”苏娆很不相信的样子，“这样你们就分手了？”
　　“就是这样。”我扬扬眉，故作轻松地笑笑。
　　苏娆的眼里多了些怜悯。
　　　　　　　　　　　　　　　　　
　　最后我们又吻到了一起，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邪火又在我脑中翻腾起来，烧得
我晕乎乎的。
　　我抚摸着她，慢慢解着她衣服的扣子。
　　但苏娆轻柔而坚定地推开了我。
　　我楞了，愧疚地说：“对不起！我酒喝多了，有些激动，因为我太爱你了！”完了
！完了！这么卑鄙的话都说出了口。
　　我坐在沙发上，懊恼地捧着脸，低下头，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苏娆轻轻地走了过来，抱着我的头，在我脸上亲吻起来，我的邪火重
又被煽了起来……
　　　　　　　　　　　　　　　　　
　　夜里，我忽然醒了过来。
　　苏娆赤裸着身子，一条腿搁在我的腿上，睡得正香。
　　我呆呆地看着床单上一簇娇红发楞。
　　我不是第一次，但她是。
　　　　　　　　　　　　　　　　　
　　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我悔恨不已。
　　　　　　　　　　　　　　　　　
　　苏娆后来常来找我，我对她也很疼爱，她似乎觉得很幸福。
　　但我很快又勾上了陈晓燕。
　　一个傍晚，我们在街道的拐角处不期而遇。陈晓燕的手正勾在我的臂弯里。
　　苏娆的脸霎时变得煞白！她呆呆地站着，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非常尴尬，“我，我……”了半天，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苏娆的泪水流了下来。
　　陈晓燕疑惑地问我：“她是谁呀？”
　　我摇了摇头。唉！可怜的女孩！拉着陈晓燕走开了。
　　我没有对苏娆解释。真不知她会有多伤心！
　　　　　　　　　　　　　　　　　
　　四
　　　　　　　　　　　　　　　　　
　　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风流生活。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懊恼，有些悔恨，我恨邪魔，恨他邪邪的思想将我拉下水
。
　　但这种生活无疑是刺激的。
　　道德上、良心上的谴责渐渐淡去，我开始陶醉起来，开始乐在其中，乐此不疲。我
怀疑也许我的内心早就在渴盼着放纵！
　　　　　　　　　　　　　　　　　
　　我开始主动出击，技巧的娴熟，连我自己都吃惊。
　　我长得不困难，又小有才气，不用费很大力气，女孩们便一个接一个地投入我的怀
抱。
　　我觉得每个漂亮女孩都像一座神秘花园，而我就在一座又一座花园中尽情畅游，乐
此不疲。即使不能占有整座花园，我也拥有了在花园里流连的权利。
　　我的良心日渐麻木。我开始玩世不恭，开始麻木不仁。
　　　　　　　　　　　　　　　　　
　　苏娆后来就没再来找我，但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收到匿名邮件，内容很短，有时
只是一句话：“放纵的最终结果是最终你将一无所有！”
　　“等你老了的时候，你会为年轻时的荒唐而流下惭愧的泪水！”
　　“玩弄别人也就是玩弄自己！”
　　……
　　没有落款，但我可以肯定这是苏娆，只有她会说这些学生气的话。
　　真是个小孩子！我有些好笑，也有些伤心。我不生气，我甚至习惯了收看这些信件
，偶尔出差回来，我也会急急地去看有没有苏娆的信件。
　　我既想看到，又有些怕看到这些信件。看到信件，我知道那个纯真的女孩还在我身
边，但每看到这些话，我确实有些惭愧。
　　我当然不会为了这些话而改变我的生活。我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因为邪魔已控制了
我的思想，控制了我的生活。
　　我更像一名吸毒者，欲罢不能，我拒绝不了那种诱惑，或者说我的内心已失去了拒
绝诱惑的坚定理由。
　　有时，我也会狠狠地骂自己！周森！你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惹上女人，欠下一笔又一
笔情债，该如何偿还？你还得起吗？后来，我又会安慰自己：债多不愁！我有些破罐子
破摔了。
　　　　　　　　　　　　　　　　　
　　有时，我还会给自己找这样一个理由：是有个女人先伤了我，然后我才会伤了这么
多的女人。然而我内心也明白，有些事情根本没有理由。
　　　　　　　　　　　　　　　　　
　　偶尔，我端详镜中的自己，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冷笑，脸上透着一股邪气，我大恐
。但是看到满街的男人脸上都透着邪气，我也就心安了。
　　　　　　　　　　　　　　　　　
　　五
　　　　　　　　　　　　　　　　　
　　就这样过了两年。
　　有一天，我忽然在公司里看到了苏娆。她成熟了许多。她来这里干什么？后来一打
听，她竟然也进了这家公司！我想这当然是有意的，她不回苏州，而且南京那么大，她
为何偏偏进了这家公司？她忘不了我！但见了面她从不与我说话。工作上相遇，她都很
客套，我常讪讪地与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这个孩子！
　　　　　　　　　　　　　　　　　
　　在外面也碰到过她几次，而几乎每次，我的臂弯里都挽着不同的女孩。
　　我有些尴尬，只好讪讪地笑。
　　　　　　　　　　　　　　　　　
　　我仍然常收到那类邮件。
　　　　　　　　　　　　　　　　　
　　后来几次下班时，我在公司门口看到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驾着豪华私家车来接苏
娆。看到我过来，她立刻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对着那人娇笑。还有几次在外面碰到她，
她故意装出与身边的帅男孩谈笑风生的样子。
　　我这几年与女孩子交往频繁，什么样的招式没见过？我知道她是在故意刺激我。
　　我的心也确实被刺得有点痛，但更多的是苦涩。我已经堕落得不值一提了，你千万
不要伤着你自己！苏娆！
　　　　　　　　　　　　　　　　　
　　我仍然潇洒地在女人群中徜徉。对待女人，就像小熊掰玉米一样，能捧几个就捧几
个，捧不住就丢。
　　玩世不恭中，我慢慢失去了对真挚感情的触觉，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得感情了。
池莉有篇小说叫《不谈爱情》，我知道自己早已没有资格、没有心情奢谈爱情。
　　　　　　　　　　　　　　　　　
　　六
　　　　　　　　　　　　　　　　　
　　然而看着许多痴情女孩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良心还是常受到极大的谴责。如果能
彻底克服自己的良知，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哪怕杀人放火，也是勇往直前。但我不能！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我对这种生活竟逐渐厌烦起来。
　　　　　　　　　　　　　　　　　
　　而邪魔似乎有所觉察，加紧了对我的控制。
　　与女人的交往，便大多建立在对肉体占有的渴望上。
　　　　　　　　　　　　　　　　　
　　圈地运动！有时我自嘲地想。牧民们喜欢看着圈里牛羊数量的增长，他们以此来炫
耀自己的财富。
　　而我呢？我富有吗？我一无所有！
　　已说不太清与女人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女人已成了一种需要，而不是追求。

　　我的生活忙碌而空虚。
　　　　　　　　　　　　　　　　　
　　每一个女人到最后都想独霸我，但我又受不了这样的约束。吵闹便是常有的事。
　　难道要把我大卸八块？我便很烦。
　　我越来越厌恶这种四处躲债的生活。
　　　　　　　　　　　　　　　　　
　　有时，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竟不知何处是归途。
　　我突然觉得非常无聊，我不知自己在追求什么！正在追求的和已经得到的，我发现
竟然毫无价值！快乐与痛苦参半而已。没意思！生活真没意思！一切都没意思！看似繁
花似锦，却是无聊已极。
　　我兴趣索然。
　　我竟想，如果一辆车迎面撞来……倒也一了百了。我竟有“无债一身轻”的解脱感
。
　　　　　　　　　　　　　　　　　
　　看着身旁的人匆匆忙忙地走过，真不明白他们为啥活得有滋有味的，兴致盎然。
　　　　　　　　　　　　　　　　　
　　七
　　　　　　　　　　　　　　　　　
　　那年夏末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九月上旬，公司组织一批员工赴山东、大连一带旅游，我与苏娆也在其中。
　　出游的感觉是美妙的，抛开工作压力，抛开牵牵绊绊，顿时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我
们的兴致都很高。
　　苏娆一直和她的好姐妹肖燕走在一起。有时我走到她身边，看看她，她立刻掉头走
开，肖燕便意味深长地笑。看来她知道一些。
　　去了蓬莱仙境，再去威海。
　　威海东部有座刘公岛，那里建有甲午战争纪念馆。我们在刘公岛上吃了午餐。
　　　　　　　　　　　　　　　　　
　　下午从刘公岛返回的时候，海面上刮起了大风，掀起了大浪，小游轮颠簸起来。海
风吹在身上，吹在脸上，好不痛快。
　　我与一名同事坐在船舷上，另外几个人挤过来要拍照。
　　忽然，一个大浪打来，游轮猛地一晃，我前面的一个人脚底一滑，猛地撞到我身上
，将我撞下海去！
　　我象只笨熊一样落进海里，猛呛了几口水，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吓坏了！
　　我的水性并不好，只会“狗刨”，我在大浪中奋力挣扎着。大浪很快将我冲了开去
。
　　一名船员向我扔来一只救生圈，但立刻便被海浪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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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的日子想念你的笑
     林深处愿为你祈祷
          想忆陪你走过的岁月
               你我是否能再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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