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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下一个就是你13-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r  4 17:45:16 2005), 转信

十三、张大妈讲的故事 

  

起床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我手机上的时间,是8点半,糟糕,本来是想好6点
半就起来,7点就去赶车,好在第一时间赶到那里,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是8点半了
,距离我的大限,只有不到30个小时了。

这30个小时里,我能够解救我自己吗?

其实在明白我将可能步水流和飞天猫的后尘之后,我就想过,我要避免自己从楼上
跳下,只要坚决不上楼就行了,但不久以后我就推翻了我这个想法,因为我出现的
幻觉已经越来越多,真正到我该跳楼的那一刻,我肯定完全不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刚刚走出宿舍楼门,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柏舟打来的,她一等我接了就说:“我好
害怕,猎人,我昨晚一直梦到一张脸。”

我知道柏舟看到了什么,于是我安慰她说,“你别怕,那是你想太多了,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嘛。”

“不,猎人,那梦好真实,我怕极了。”

“你放心吧,我今天就可以把捣乱的人抓出来的。你等我的好消息。”

“真是有人捣乱吗?我现在老是出现幻觉,我觉得我快疯了。”柏舟在电话里带着
哭腔说。

听到这“幻觉”二字,我心中不由得一震,柏舟也出现了幻觉?那是不是她也中了
怨咒,那么,她是不是也可能会跳下去?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在知道自己可能跳楼时我都没有过
这样的恐惧,但一想到柏舟可能会跳楼我却忽然感到了恐惧,这个念念红尘,她究
竟想干什么?她究竟准备盅惑多少人?她究竟要让多少人跳下才会收手?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柏舟已经受到了这样的威胁,那么水星呢?水星会不会同样正
受着这样恐怖的煎熬?

想到这里,我的心拧紧了,我在电话中竟一时无语起来。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死猎人。你有什么好消息就快说啊。”柏舟在电话里嚷着


沉默了几秒之后,我对柏舟说:“你下楼来吧,我到你们楼下来等,我们一起去看
看是怎么回事。”

挂掉柏舟的电话之后,我马上开始拔水星的电话,这一次电话里那个机械的女声说
的不再是“你拔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而是“你拔的用户被限制呼入。”

限制呼入?怎么会这样,我怎么才能找到水星?只有问问柏舟了。

我象热锅上的企鹅一样匆匆地踱来踱去,一看到柏舟下楼我就马上迎上了去,急急
地问“现在水星在哪里?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柏舟低低地回应我。

看到柏舟失望的表情,我明白了我的失态,我忙说:“我怕她也和你一样碰到了这
些吓人的事情。”

“我不知道,飞天猫跳楼之后我就找不到她了,她寝室的人说她出去了,一直没有
回来,她的手机我同样打不通,她家里也说她没有回去。”

“怎么会这样。”我回退了一步,象虚脱了一般靠在宿舍旁的树干上。

“猎人,我们该怎么办?”柏舟很无助的望着我。

看到柏舟这样的眼神,我的心里慢慢又恢复了勇气,如果我都绝望了,那么大家一
定都完了,我得抓紧时间,救大家也救自己。

“柏舟,别怕,水星一定还好好的,我们现在就去找一个人,她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情的答案。”

在去黄龙镇的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柏舟可能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上车后不久,
她就睡着了,她靠在我的肩上,睡得很安稳的样子,好象没有一点点惊惧。

张大妈没有想到过会有学生去找她,都离开学校几年了。

我们找到张大妈没有费多少周折,Pub告诉了我们张大妈在黄龙镇的准确位置,我
们一到那个村口就问到了她的住处。

张大妈人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一些,我都以为她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大婆了,结果她看
上去最多五十来岁。

我们找到她时,她正在和一帮差不多年纪的人在村里的茶馆里打着麻将。

旁边的人指给我们说,那个正打得兴致很高的人就是张大妈,柏舟正在上前叫她,
我拉了拉她,示意听我的,然后我拖了两张竹椅子,和柏舟一左一右的在她的身边
坐下来。

他们打的是成都麻将,这玩意儿我打得不多,但我打得不错。许多人都认为打麻将
完全凭运气,其实打这东西也有技巧,算牌很重要,记牌更重要,要根据牌的走势
来决定自己的取舍,切不可冲动乱打。

只要依着牌理出牌,多花点心思,没有理由会输牌。

我打这玩意儿,除非别人冲着手气打个短平快,长时间作战我从未输过。

看了一小会儿,我就已经发现张大妈打牌完全是个自然型,她根本不看堂子,只看
自己的牌,只要是对子,有没有用都舍不得拆,牌型也弄得很难看,这样的打法,
除非别人一样的糟糕,否则不输才怪。

我不动声色,一直看完了两把,我才在第三把时开了口,当时张大妈正准备碰一对
夹张牌,我说了声:“千万别碰,牌从门前过,不如摸一摸。”

张大妈本来就在犹豫,听我这么一说,她停止了碰的动作,而是去摸了一张,刚刚
连上,这样牌型一下子就变活了,刚才在洗牌时,我就记下了这几张的位置,张大
妈要摸的这张,正是被我记下来的一张。

接下来,我又适时的指点了两下,张大妈很快就封三家胡了个清带根。

她高兴极了,回头来给我说:“小伙子你来得好,一来我就赢了,刚才都输惨了。


我笑了笑没有马上问我想问的问题,我得再让她赢几把。

张大妈的那三个对手水平都不怎么样,我只需要稍稍给张大妈说说牌她就可以连续
大赢。

几把下来,张大妈面前已经堆了一小堆筹码了,这时已近四点,另外三个人说:“
不玩了不玩了,你有帮手,我们打不赢你了,回家去煮饭了。”

赢了钱,虽然很少的一点,张大妈仍然很高兴,我适时的提出来想向她打听点事情


“说吧,是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会告诉你们。”带着好的心情,张大
妈没有拒绝我的要求。

“张大妈,我今天来找您是为了打听一个跳楼自杀的女生的情况,我并不知道这个
女生的名字,听一位学校留校的老师说,你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情,她是8年前跳的
,那个老师说,她就住在您当时守门的二舍,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听到我的叙述,张大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匆匆的站起来,一边摇着头,说,“
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我和柏舟交换了一下眼色,很明显,我们都看出了张大妈没有说实话。

“张大妈,你再想想,你一定记得的。”

“不行了,我要回家煮饭了,小孩子要回来了。”张大妈说着就开始离开。

“张大妈,你等等。你再想想啊。”我在后面喊着,她听到之后不但没有停脚,反
而加快了步伐。

“张大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到我这样说,张大妈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慢慢地转回头,回望着我说:“学校里
又有人跳楼了?”

“今年已经四个了,现在学校里刚刚才跳了两个,接下来,就是我们俩了。”听到
我这样说,柏舟吃惊地望向了我,我没有理会她的目光,我现在只需要张大妈给我
一个答案。

张大妈愣了一愣,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又走了回来,在我的对面坐下来,
末了她说“没有想到,她还在继续害人。而且,还会害这么多。”

原来张大妈真的知道。

张大妈喝了口茶,随后,给我和柏舟讲起了这件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事情。


跳楼的女生真的就叫吴妍,柏舟她们借用学校鬼故事里的名字来骗人,没有想到歪
打正着。流传于学校的鬼故事,虽然其中的讯息大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仍然可
以窥见一星半点的源头。

张大妈说:“吴妍是个好女娃子,进大学不久我就认识她了,别的学生多数都不大
理会我,除非回来晚了要我开门才叫我张大妈。只有她每次上下楼经过我旁边时都
要叫我,给我打招呼。

“吴妍有一个从中学就耍起的男朋友,不过不是我们学校的,她男朋友是华西大学
的学生,我经常看到他过来找她耍,两个人关系一直都很好,我喃也喜欢他们两个
,有时间晚上我看到她出去,一定会守在那里给她留个门。

“记得是在大三下半期的时候出的事,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时节吧,那一天晚上,大
约是快熄灯的时候了,男的送她回寝室来,两个人吵了架,就在门口吵的,我都听
到了,吴妍骂她男朋友有了其它人,不关心她了,而她男朋友一直没有承认。吵了
以后那男的就走了。吴妍哭着进了楼,坐到我边上,我劝她说,耍朋友哪有不吵架
的,吵吵过一哈哈儿就好了嘛,我对她说,你看到起,他明天就肯定会回来给你认
错的。”

“那男的来认错了吗?”柏舟听到这里插嘴道。我皱皱眉,这女孩子,越漂亮越是
没有脑子,这问题用得着问吗?再说,答案想想也应该知道。

吴妈看看柏舟,回答说:“没有来认错,直到第三天上那个男的都没有来,吴妍就
是在那天上午跳的楼。”

听到这里轮到我打断张大妈了,我向她确认了一下时间,张大妈想了想,肯定地说
,“就是第三天上午快下课时跳的,当时绝大部分人都在上课,但很快就下课了,
听到响动后,跑来好多人围起看,那真是吓人得很啊。”

我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从吴妍和她男朋友吵架到好跳楼,时间差不多正好61小时,
原来这个61小时是这么个意思。

“我不晓得吴妍怎么会想不通跳楼,而那个男的,居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讲到这里,张大妈停了口,看着我,我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而是继续充满期待地看
着她,我知道她绝对没有讲完,如果张大妈对吴妍的叙述到此为止,我一定相信她
隐瞒了重要的东西,刚才她匆匆地想离开就说明这事儿一定很特别。

一会儿之后,张大妈叹了一口气,说:“我真是不愿意回想那些事情啊。”

接下,张大妈又开始慢慢地叙述她的回忆,越往后,她讲的东西越乱,有些颠三倒
四,为了方便大家看,我把她讲的话整理了一下,大约是以下的意思:

吴妍跳楼死了以后的一天,晚上熄灯之后,张大妈值完班,正准备收拾收拾睡了,
这时候,她隐约地感觉到有人悄无声息地从楼上下来了,张大妈埋头继续收拾着,
她想下来的人可能是想溜出去找男朋友的哪个女生。

张大妈用余光能够看到,这个身影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这个穿黑裙子的身影走路
没有一点声音,那时候张大妈正忙着整理东西,没有很注意这一点,这个身影一直
走到了张大妈值班的小桌前,轻轻地喊了声:“张大妈”。

张大妈随口答应了一声,然后抬头一看,和她只距离十多公分站着的,就是那个吴
妍。

张大妈被吓惨了,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还是吴妍先开的口,她说,“张大妈,我
知道你对我好,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想问问你,你看到我男朋友回来过没有?”

张大妈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生硬地摇了摇头,吴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就说
他是变心了,要不,他怎么就不回来找我呢?”

张大妈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吴妍又说:“他如果来找我,你就说我恨他,我永
远不原谅他。”

张大妈这时才算缓过劲来,她说:“你可能错怪他了,他会来找你道歉的。”

吴妍摇摇头,说:“不,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张大妈再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吴妍慢慢地转回了身,说:“张大妈我走了,你别告诉他们我来过,
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吴妍的身影又慢慢的飘上楼,等这身影在楼梯口消失,张大妈腿一软,从桌边
溜下去。

十四、我和他们不一样 

  

从此以后,吴妍就常常在深夜里出现,时间一长,张大妈也就慢慢的习惯了。

这吴妍每次出现,都会问张大妈一个问题,就是她那个男朋友来过没有,然后,她
还会和张大妈聊一会儿。

张大妈也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这么恨她的男朋友,吴妍说她知道她男朋友变心了,吵
架那天,吴妍的一个女朋友到华西大学去,刚好看到她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很
亲热的在一起,那女孩还挽着他的手。

张大妈说他不承认吗?

吴妍说我没有告诉他说有人看到了,我想让他自己承认,自己告诉我他变心了。

但他就是嘴硬说没有。

张大妈说,其实吴妍也很可怜的,她这个鬼魂一直就这么游来荡去,一心想等到她
的男友来道歉。

我听张大妈说到这里时忍不住问到:“她可以自己去找她男友啊,鬼魂不是哪里都
可以去的吗?”

张大妈说她也给吴妍建议过,让她自己去找找她男友,但吴妍说不行,她根本离不
开学校,她只能沿着一定的位置移动,一到学校边就会失去力气,好象有什么东西
在阻档她的离去一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大约快到一年时,有一天,同样的情形出现了,二舍的另一
对男女也在宿舍门口吵架,也是那个女的怪那个男的花心。

当天晚上,吴妍又出现了,她说她听到了这场吵架,她说这些男生怎么都是一样的
德行,怎么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女人真可怜。

吴妍最后对张大妈说,她要报复,她要让这些负心的男生得到报应。

当时张大妈还以为吴妍说的报复充其量是变个吓人的样是唬唬那个男生,没有料到
的是,三天以后,那个男生跳楼了。

吴妍再次出现在张大妈面前时,张大妈问她,那个男生跳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吴妍承认了,她说,消灭了这样一个花心的男生,她感觉好多了,自己也轻松了一
些,那种阻止她离开学校的力量,好象也变小了。

张大妈劝吴妍别再这么干了,如果她害了人,就得不到超生。

吴妍说不会了,她只干这么一次。

但很显然吴妍没有实践她的诺言,一年以后,她再次使另外的一个男生跳了楼。

接下来的一年,是第三个。

终于,张大妈无法再忍受吴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人,她向学校提出了辞职,说
是老了,不想再干了,她知道吴妍没有办法到学校以外的地方去,只要不呆在学校
,吴妍就不会再在她的面前出现了。

离开学校以后,果然吴妍没有找过她,5年时间过去了,张大妈以为自己已经彻底
地抛开了吴妍的这回事,她也希望在她走后,吴妍能够收手,能够不再害人。

可是没有想到,吴妍不但没有收手,反而一年害的人比一年多。

听完了张大妈的叙述,我和柏舟都被深深的震惊了,这太恐怖了,一对男女的恩怨
,居然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在告别的时候,张大妈对我们说:“小伙子,你真得当心一点,不过女娃儿不用担
心,吴妍从来没有害过女娃子。”这句话让我放心多了,我最担心水星和柏舟有什
么,如果仅仅是男的才可能中这个怨咒,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我相信我猎人与
众不同,我才不会步飞天猫他们的后尘呢。

告别了张大妈,我和柏舟坐上了回校的班车,车上柏舟问我,“我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够制止她?”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很想向拍舟提出来,可是我也明白她不会有答案,在这个世界
上,除了吴妍自己,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除了自己把它想出来,再
没有别的办法。

从张大妈所在的黄龙镇回到学校所在的华英村,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我们一天都没
有吃过东西,一下车,我们就找了一家小店吃东西,我倒是吃得又多又快,柏舟却
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她忧心忡忡地望着我,好象我随时都会去跳楼一样。

在送柏舟回二舍时,她还是这么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看她这个样子,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柏舟,我猎人没事的,你快回去休
息吧,今天坐车也够累的了。”说完我就准备离开了。

“哎,猎人,你等等。”在我转身走开的时候,柏舟从背后叫住了我。

我站往转回身来,我看到柏舟正望着我,“还有什么事吗?柏舟。”

柏舟咬咬唇,顿了顿,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猎人,我想通了,我要对你说一件
事。”

“什么事?”我心里隐隐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我要你陪着我,永远,今天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感觉到害怕,就算是明天
末日来临,我也不会害怕,只要你在我身边。”

尽管早有准备,但我仍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猎人,我真是很担心你,我要在这里告诉你,让吴妍听见,我想要你留下来,你
答应我,吴妍会听见我们的对话的,你答应我,你答应了我吴妍就不会再害你了。


望着拍舟那双满载柔情的大眼睛,我几乎想回应说我愿意。

但是,我不能这么说。

我自己清楚,我是那种轻易不会动感情的人,但如果我真正对哪个女孩动了情,那
么我就会爱她一生一世。

我不敢再看柏舟的眼睛,我转开头,狠一狠心说:“这没用,柏舟,吴妍不会因为
这个而放过我的,谢谢你,我不能够答应你。”

说完这句话我还是不敢回头,但我能够感觉到柏舟那落到我身上的目光。

“你,你这样是因为水星吗?”

我没有想到柏舟会这么清楚的问出来,我迟疑了一下,说:“是的。”

我感觉到柏舟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听到她顿足和跑回楼里的声音。

看到柏舟这样,我心里隐隐地有一点点痛,但又能够怎么样呢?爱不是心软,虽然
我知道我这么回答会伤害她,但如果这种伤害能够避免更大的伤害,我宁愿这么做


想到这里,我开始阿Q起来,不仅有点为我自己的深明大义而得意,也有些为我是
专一的男人而自豪。

我想,象我这样从不负心的男生,吴妍要真是害了我,才是天大的冤枉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拍脑袋,天啦,我怎么直到现在才想到这个道理!

吴妍不是只害负心的人吗?张大妈说了的,她只害男生,并且,是那种花心的,抛
弃了自己女友的男生。

水流和飞天猫,都在女友在外校,这一点,飞天猫是告诉我了的。

他们之所以被吴妍逼到跳楼,就是因为他们都移情别恋。

这个移情别恋的对象,就是吴妍。

爱上吴妍的后果,就是从高楼上跳下。

正是这个逻辑,正是这么回事,吴妍一定是误会了我,以为我也象水流和飞天猫那
样,爱上了她这个女鬼。

我当时明明以为是水星在和我说话,我也以为我面对的是我爱的那个女子,吴妍真
的是误会我了,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啦。

想到这里,我开始跑起来,我得赶快上网去找吴妍,我要告诉她,她弄错了,我可
不该死。

一冲进寝室,我就打开电脑,打开QQ,给念念红尘的号码发了一个短消息,我写的
是“吴妍,我不是那种负人的男人。”

然后就是等待。

一开始,我以为我会象以前那样很快收到念念红尘的回音,因为她总是这样,24小
时随时在线,但几分钟过去,没有回音。

于是我只好再写了一句:“吴妍,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

但还是没有回音,望着电脑屏幕,我觉得眼睛很酸,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

梦中,我见到了水星,我的梦告诉我那就是水星,她一袭黑裙,远远地行走在一片
草地间,上面是睛朗的天,周围是干净的空气,我追着她,向她喊着:“水星,水
星,你等等我。”

听到我的话,水星停住了脚,慢慢地转过头来。

看到水星的面容,我站住不敢再往前。

因为这张面孔我见过,那就是念念红尘的脸,那就是吴妍的脸。

“猎人,我等着你,你到这里来,我等着你。”她说

这究竟是水星还是吴妍的脸,我迷惑了,正在这时。

嘀嘀嘀嘀……,我忽然听到了QQ的呼叫声,我猛地醒了过来,我看到念念红尘的头
像在闪动,她回应我了,她终于回应我了。

“你吻了我,你还能说你不是个负心的人?”念念红尘这样说。

“我吻的不是你,我吻的是水星,我的女朋友。”

“你胡说,你吻的明明是我。”

“那是因为我认错了,我以为你就是水星。”

“你胡说,”念念红尘再次说我胡说,“你怎么可能连你的女朋友都会认错。”

“我又没有见过她。”

“你明明说了她是你的女朋友,怎么会没有见过,你别再狡辨了。”

的确,要让一个死于网络初期的女子明白网恋是怎么一回事是太困难了,但我这个
猎人可不会放弃,我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向念念红尘,也就是吴妍讲明白了,
这个世上还有一种叫做网恋的东西,我也让她明白了,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从未
见过的水星。

听完了我的描述,念念红尘有一段非常短时间的沉默,她一定是惊讶于我这种奇怪
的恋爱方式。

最后念念红尘在我的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我必须要看到你的心。”


我正要调侃地问她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看?但我没能够问出来,因为随着念
念红尘的这句话有些状况发生了。

我看到电脑屏幕上的图像和文字渐渐变得扭曲,这些扭曲的图像凸显出来一张人脸
,就象是屏幕罩着一个人,在努力想冲破出来。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这张人脸已经挣脱了屏幕的束缚,猛地扑向了我,但这并不
是一个完整的人形,就好象人脸在穿出屏幕时已经破碎,化为无数的小亮点向我飞
来,我在这一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仍然坐在电脑前面,我可能只是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我
看到,念念红尘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但她的头像仍然在动,点开后我发现她说
的是:“如果我知道你是骗我的,cityhunter,你仍然会是下一个。”

这是吴妍传来的最后一句话,我想吴妍刚才一定是看到了我的内心,我想她是放过
我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觉得一切都好多了,一直压在心里的那种恐
怖的感觉没有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明明已经是半夜,应该不会有电,但我的电脑
却依然开着。

不过我的电脑仅仅再运行了几秒钟就被闪掉,停电了,四周归于黑暗。

我想,吴妍一定具有了控制学校电网的能力,她想让哪一个地方有电,就能够让哪
一个地方有电,要是我具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要是能够让吴妍时时来帮我们这个
忙也好啊,这样就不用怕学校停我们的电了。

我靠在椅子上瞎想着,其实吴妍也并不难处,刚才我们聊了这么多,我都几乎忘记
了她是一个厉鬼,唉,如果再有机会聊天,我一定要劝劝她,让她放弃害人的这种
打算。

不过,她连张大妈的话都没有听,她又凭什么要听我的?

唉,算了,不想这个了,我管得了这么多吗?反正她已经不会再害我,这就够了,
那些移情别恋的人,本也应该遭受到惩罚,虽然这样的惩罚太重。

人一放松下来,就会想睡觉,我也一样,在黑暗中坐了几分钟之后,我就困得不行
,于是我爬上了床。

这一夜,我终于能够睡得很香,什么梦都没有做,当然也就不会梦到水星。

从那一晚起,我的一切幻觉都消失了,我再也看不到那句话,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正
常中。

柏舟很早就跑到了我的寝室,她还是担心我,怕我真的会跳楼,我向她讲了吴妍已
经答应了不再害我,她还是不信。

柏舟把我拖到了平地上,和我坐在阳光广场中间,让我没有跳楼的机会,然后除了
我上厕所,她都一直呆在我旁边,紧紧地盯着我,生怕我会跳下去。

一直到了下午,过了61个小时,看到我仍然精神饱满,脸色正常,说话通顺,柏舟
才相信,这已经结束了,吴妍不会再害我了。

柏舟在陪我的时间里,我们刻意不谈与水星有关的话题,我们只是回忆起了两年间
论坛生活的点点滴滴,说起这些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我想柏舟也有同样的感觉,
61小时过后我们都不愿意分开,我总感觉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柏舟在一起,我不知道
她是不是这样想,我们一起吃了晚饭,一起在校园里逛到傍晚。

到了最后,尽管她反对,我还是执意送她回寝室,路上我问:“回去后干什么?”


以前她的回答一般都是“论坛”。但这次没有,柏舟摇摇头,说“不知道,可能睡
觉吧。”

“你不上论坛?”

“不上,再也不上了。”


“你再也不上了?”

“是的,不上了,那段经历应该成为历史了。在现实中,也应该没有柏舟这个人,
我以后也不再会叫你猎人,可以吗?”

“为什么要这样?”

“突然想到的,可以吗?”

“但我想象不出你不再叫柏舟的样子。”

听我这么说,柏舟很努力地微笑了,她说:“就是这样啊。穿着不一样的衣服,过
着没有论坛的生活。”

听到这里,我突然神差鬼使地冒出一句很容易在柏舟误解的话来:“你不上,我也
不会再上了。”

这句话使柏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夕阳下,我能够看到她苍白脸上透出的一抹红云


看到这些我知道我让柏舟误会了,我更想到柏舟今天之所以会和我呆这么久的原因
,她以为我昨天的拒绝是因为我害怕跳楼的恐惧,今天不一样了,危机已经过去,
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

我想辩解,还没有等我想好开口,我听到柏舟幽幽地说:“我曾经想到,这个论坛
会永远的存在,而我们,也可以永远的在上面生活,当一茬茬的人来了又走时,我
们始终在哪里,象两个老头老大婆一样,看着他们笑,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老论坛的
话,该有多好。”

柏舟的这段话象是字字打在我的心上一样,让我感受到了心痛。

“柏舟,我……”我试图说点什么,我想辩解。

“不,你什么都不要说。”柏舟就象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一样,打断了我的话。“我
今天对你说这些,不是要你能够回应什么。”

“我知道,柏舟。”

“不,我不是柏舟,我都说了,我不是的,过去的,都已经结束了。”

“不,柏舟,怎么会呢?怎么会结束呢?”

“当然会结束,就象现在,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我,
都无法改变它。”

“那,柏舟。”我终于问出了今天盘亘在我心头的一句话:“我们还是朋友吗?”


柏舟迟疑未答,显然我的这句问话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想要的话,我说不出口。
柏舟没有再看我,她把头转向旁边的栀子花树,过了片然,她轻轻地摇摇头,说:
“我回去了。”

她到最后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柏舟很快的转身走去,离开的脚步近乎于小跑。

我张口欲喊,但我什么也没有喊出来,我能够喊什么呢?

   她,已不是柏舟。

十五、我要救他 

  

我继续寻找着水星,在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只想找到水星,把发生这些都
告诉她,经历过吴妍的爱情故事,经历过柏舟的感情表白,我只想到水星,我只想
告诉她我愿意做那只小仓鼠。

水星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柏舟故意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号码。


我很想问问柏舟水星住在哪里,寝室电话是多少,但是,我也找不到柏舟。

从那一天起,柏舟也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以前我们总能三天两头的偶然遇到,仿佛
学校就我们两个人喜欢闲逛一样。

但现在我再也碰不到她了。

我这才知道我们的学校还是很大,我这才知道电视剧中那些偶遇是多么的站不住脚


这种变化让我很不习惯。

寝室里的哥们也发现了这个变化,他们问我,你和那个“柏舟”怎么啦?吵架啦?
分手啦?小两口,吵归吵,还是不要影响安定团结大局嘛,如果真的分手了,可不
可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柏舟”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好真是可惜了。

我才懒得理这帮人的猎奇心理,我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狠狠的白了他们几眼。

不过,我真的很不习惯柏舟从我的现实生活里消失。

最近,我上论坛也上得越来越少,上去也只是为了看水星在不在,顺带我也会看看
柏舟在不在。

她并没有在论坛上出现,她真的是论坛都不上了,她就象是和水星约好了一样,努
力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有一晚,我在学校里逛了几圈,我以为是我的心情烦燥,但后来我才发现我是在期
望碰到柏舟,我只差跑到文献资源中心三楼去“偶遇”她了。

碰到她,我又能够做什么呢?也许只是问个好,象遇到班上那些女生时一样打个招
呼,不带表情的走开?

发现我是想碰到柏舟后我很惶恐,我怎么可以希望碰到柏舟呢?我对她造成了伤害
,我不可能给她想要的承诺,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和她“偶遇”?

也许,我只是想问问柏舟水星的资料吧,很多时候我都拿出了手机,准备给柏舟发
去短消,但一拿出来我就犹豫了,我不晓得该怎么写这个短信。

我只能期待着水星自己出现,我只能期待柏舟找到幸福。

  

关于吴妍的故事,好象本来应该结束了,可是在半个月后的一天,我看到了沧浪所
发生的变化,我才知道,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我说沧浪的变化不是指他那种受到盅惑,中了怨咒的惨白脸色。

沧浪是一个真正的超级网虫,一天呆在网上的时间超过十个小时,由于频繁的熬夜
、接受辐射和面对电脑屏幕傻笑,他的脸色几乎从来都是白中带青,他的眼睛也总
是布满红丝。

因此单从他的脸色上,我是不会知道他已经出事的。

在我解除怨咒三天后的晚上,半夜我被某种声音弄醒了,我睁开眼撑起来,借着窗
外的光线,我隐约地看到一个身影坐在桌前。

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念念红尘又出现了,反正我已经是被吓破胆的人,怕已经到
了极致,我已经无可更怕,所以我当时想就算是念念红尘又出现了也没有什么了不
起。

于是我喊了一声:“谁?”

“是我。”我听出来了,这是沧浪的声音,原来是他,这家伙还知道晚上回寝室,
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到他晚上回到寝室了。

发现是沧浪之后,我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我揉揉眼睛,随口问他呆坐在哪里做什么


沧浪暂时没有言语,看他不理我,我于是躺下准备继续睡觉。

但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脑海里顿时轰的一声,难道,难道沧
浪他也……

我猛地重新坐起来,正待开口发问,沧浪已经缓缓地转回头来对我说:“刚才发生
的事情,我想你绝对不会相信。”

只需要这一句,我就已经知道,现在沧浪成为了下一个。

三天前,我还在说就算她继续害人我也不管了,反正三心二意的人也算罪有应得。


但是这事情发生在沧浪身上就不一样了,沧浪是我的好朋友,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死
掉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要找到念念红尘,我要找到吴妍,我要向她求情,让她放过沧浪,她既然已经听
从了我一次,就一定会再听我第二次。

不过,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从第二天一早来电起,我就开始给她发消息,
可是,无论我怎么向念念红尘这个号码发消息,都得不到回应。

时间在焦虑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下午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这么做行不通,
象吴妍这样的厉鬼,是不可能听进什么劝告的,上次她放过我,是因为她看到了我
的内心,知道我依然并且唯一爱着水星。

而沧浪不是,他是网上著名的花花肠子,最喜欢搞些先说爱死你再问你是谁的游戏
,他有女朋友,但从不固定。

就凭这一条,在吴妍的眼中,他早该跳上好几回了。

我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查出吴妍未了的心愿是什么,让她了了心愿,让她灵魂
离开学校,这样她不但不会害了沧浪,也不再会害其它的任何人。

目前摆在我面前的是两大难题,一是她的心愿是什么,二是她怎么才能够离开商学
院。


我再仔细地回忆了张大妈给我们讲的吴妍的情况,张大妈给我们的描述中,吴妍曾
经反复问她一个问题,就是她的男朋友来了吗?

看来吴妍的心愿可能就是想知道她的男朋友为什么没有来,她可能想亲自问一下她
的男友,为什么要弃她而不顾。

找到她的前男友,可能是解决这一切的关键所在。

可是茫茫人海,我又怎么才有办法找到她的男友呢?

张大妈曾经说过,吴妍是经济学院,也就是当初的经济系的一个学生,她和好男朋
友的事情,就算别的人不知道,她同寝室的女伴们总有知道的吧。

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得赶快行动起来,

我先让沧浪上网呆着,守着等念念红尘上网,一上网就告诉我。

然后我打电话给爱飞的鱼和小疯子,这两个人是论坛上的热心人士,我让她们帮我
陪着沧浪,防他提前跳楼。

最后,我打电话给了Pub,让他帮我到经济学院查一下以前学生的档案。

Pub接到我的电话很高兴,说是正好晚上没有事,要不一起吃饭随便看看他新卖的
一个PDA,我说没有这个闲工夫,你得帮我一个忙,到经济学院查一下吴妍这个学
生,93级的,看看她同寝室的人现在都在哪里。

Pub说你这个要求可真奇怪,我去查倒也是查得到,不过我害怕被别人说我闲话,
有事没事去查一个女生干什么。

我说Pub我也难得求你一回,这次你说什么也得帮我。

Pub说你找我的麻烦还少啦,不过,看到你人够聪明脑袋够用的份上,我就再帮你
一回,不过你得告诉我为啥找她。

我说事后一定告诉你,我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在想着,到时候Pub你不被我吓死才怪
了。

我估计放下电话Pub就乐颠颠地的跑去查了,经济学院就在他工作地方的楼上,很
好找的,不到半小时,Pub就把电话给我回过来了。

Pub在电话里语气很奇怪,说:“你过来吧,我给你东西。”

我一进Pub的办公室,Pub就冲过来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抓住我的肩膀问:“你找吴
妍干什么?你上次就找我问这个死人的事情,现在又要找她的同寝室的人,你有毛
病啊?”

看来Pub在经济学院查吴妍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个吴妍是怎么回事,他说不定还被
别人嘲笑了一顿。我使劲挣脱开Pub的双手,我说:“哎,拉拉扯扯的不好哈,吴
妍的事情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还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做,以后我再讲给你听。


“你真的不说?”Pub无可奈何的看着我,看到我表情坚定,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
子,他只好转身回去从桌上拿了一本东西,扔给我。

“诺,这是经济学院五十年校庆的校友录,上面有所有能找到的毕业生现在的联系
地址,你要的人当然也在上面。”


“她们是哪几个?”

“我划出来了的。”Pub说:“就在93级毕业生那一页,那时候毕业不多,一个班
也就四十来号人,女生十来个,除了已经跳楼的吴妍,都在这里了。”

“谢了,改天再告诉你实情。”我一把抓过那本册子,转身冲了出去。

我一边走一边翻开那本册子,Pub的确用红笔画出了93级那个班中几个女生的名字
,一共7个,刚才是除掉吴妍剩下的女生数字,两个在北京,一个在深圳,一个在
上海,还有一个在重庆,四川的有2个,一个在乐山,另外一个就在成都。

太好了,有一个在成都就方便多了,至少不用浪费长途电话费了。

这个在成都的师姐叫齐玲,成都市商业银行蜀都支行的副行长,现在正好是下午的
上班时间,我直接拔通了她办公室的电话。

我在拔电话之前就想到了:让齐玲明白我的用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没办法向
她说得那么清楚,但不说清楚她又不可能告诉我事实,所以,我决定骗她。

“齐行长吗?您好,我是华西商学院心里辅导室的徐老师,我正在做一个商学院心
理危机的辅导案例库,需要收集一些以前学生的资料。你能够帮我吗?”电话一拔
通,我就正经八百的这么说到。

齐玲果然被我骗到了,她说:“徐老师,没有问题,有什么能够帮到的我一定帮。


于是我就说希望收集一些自杀学生的资料,想向她打听一下吴妍当年男朋友是谁,
在哪里。

听到我的要求,电话的那边静了一会儿,然后齐玲说:“关于她的男友的事,我记
得很清楚,她就是为了她男朋友跳的楼,可是,她跳楼之后,他都居然没有来看过
一次,真是没有见过这样薄情的人。”

“你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叫什么名字,怎么样联系他吗?”

“我们只知道那个男的叫许亮,言午许,明亮的亮,在华西大学,别的就不是很清
楚了。”

“你们后来没有找过他吗?”我问到。

“我们试图去找,但没有找到,华西大学太大了,吴妍从来没有说过他是哪个系的
,我们没办法找到。”

   这已经够了,知道吴妍的男朋友叫许亮,我就能够干很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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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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