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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Ghost
标  题: 下绳(19)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19 23:06:01 2004)

陈文礴大怒,指着他的鼻子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石英杰伸了伸舌头,我甚至还听到他小声说:“担心个屁,你以为张丽还年轻么?最
多让人抢了钱什么的,否则凭她现在水桶型的腰身,除非她倒贴,不然哪有人劫她的色啊
。”我见陈文礴气得发抖,便走到石英杰旁边说:“也许有人要呢,比如说那些跟她青梅
竹马的人。”这仿佛是石英杰的紧箍咒,他尴尬地干笑了几声,不再说话了。冲虚走过来
对我们说:“情况不太妙,陈文礴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刚才起了个卦,张丽凶多吉少
,如果她昨晚子时之前去过西北方的话,恐怕有血光之灾。” 陈文礴惊讶地说:“你别吓
我。”“我不是吓你,如果她去西北面,还算好,如果她不去,那么恐怕有性命之忧。”

  我将冲虚拉到一边,问:“老牛鼻子,不会死人的吧?”
  冲虚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不会起卦,你自己算一下就知道了。”
  我被他说得有点火气,走进书房起了个金钱卦,结果真的发现张丽九死一生。我抬起
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几个都已站在我的背后,陈文礴的眼里泛着泪光,冲虚叹了一口
气说:“劫数……劫数……”我有些不忍,对陈文礴说:“这些东西玩玩而已,别当真,
要是真灵的话,我早就用它来测道琼斯指数了。” 
  陈文礴想了想,说:“不如你帮我测个字吧。”我怕他心情更加不好,虽然我对起卦
测字有些了解,但我始终不是一个唯心的人,谁知陈文礴见我没反映,拿起一只笔,在纸
上画了个“圭”字,我和冲虚一看,都吓了一大跳,我向冲虚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石英杰也没有了戏弄陈文礴的心情,说:“不如我们到厅里去,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静一
下吧,反正警方有什么消息会打电话来的,我们现在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在客厅里,冲虚叹道:“小荆,这次看来张丽真的……”石英杰不解地道:“为什么
这么说呢?”我把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朝天花板叹了一口气,淡淡说:“土叠土,除了
埋死人,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陈文礴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们在客厅听到他接了电话,过了一会,陈文礴两
眼通红地跑了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朝门外走去,我们忙拦住他问怎么回事,他哭着说
:“公安局打电话来,张丽昨晚出了车祸,因为在郊区的公路上,到了接近凌晨,才被人
发现,现在还没有渡过危险期,我要去医院。”
  我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我来开车吧。” 陈文礴点了点头。
  张丽的车昨晚不知什么原因在郊区回市区的公路上烧了瓦,按交通大队的推测,应该
是机油用完,车子冒烟,然后张丽熄了火下来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熄火机件就咬死了,
再也打不着火了,在等拖车的过程中,被一辆大约是货车的车子撞飞,很快,楚方晴、单
婷婷等几个与张丽平时走得比较近的朋友也来了,手术间的红灯终于熄了,陈文礴一把抓
住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护士追问:“我妻子怎么样了?我妻子怎么样了?”
  张丽其实本来被撞得不是太严重,但由于拖了几个小时未救治,失血过多,仍然昏迷
不醒,医生对陈文礴说:“什么时候醒,我没办法回答。”
  陈文礴蹲在地上,掩面长泣,医院长长的走廊上有另外一个蹲在地上哭的人,却是一
个失足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民工的家属,生命如此脆弱,在某些时候,一个民工的家属和
一个读了二十年书的博士,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单婷婷和楚方晴对我们说:“你们几个不
如陪他回去收拾些衣物吧。” 陈文礴坚决地摇头说:“不,我要在这里守着,你们打个电
话到我家叫保姆收拾了送来就行了。”我们几个连拉带扯,几乎是把他架上车,虽然我们
的行为有点不合情理,但陈文礴上车以后,情绪平息了很多,冲虚对他说:“张丽现在住
院了,你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赞同地道:“对啊,光住院的花费就很大,这可是持久
战,靠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在后视镜中意外地发觉坐在陈文礴身边的石英杰竟也眼
眶发红。
  在收拾衣物的时候,陈文礴找到一本硬皮的日记本,日记本上有一个装饰性的锁,但
是并没有上锁。陈文礴翻了两页,竟突然之间又抱头痛哭,哭声之大,比在医院时还厉害
,把我们和保姆都吓了一跳,陈文礴边用力扇自己的耳光,边痛哭着嚎叫:“老婆,我对
不起你啊!我承认,我读大学时,刘秀美曾因为我去流产过,后来在这个城市见到她,我
跟她之间已没有关系,但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但她不肯放手,三番四次纠缠着我,要我和
她重新在一起……”
  我捡起陈文礴抛在地上的日记,翻开一页,却见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很意外见
到了幼时的同窗石英杰,他在文礴公司上班,我想,他只不过想履行当年诺言:等他回国
,一定尽他所能陪在我身边。不过,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今天他和我见面,刻意装成不
认识,我不想捅破这层窗纸,让往事随风吧,我现在已身为人妇了……
  再翻过几页,上面又写道:……女人是敏感,我感觉到刘秀美和陈文礴可能有某些不
为我所知的过去,不过我不打算去问,每个人都有过去,这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握
了现在,也许,籍刘秀美提醒我们不要坐缆车的这个事,提一下她的工资吧,当作一点补
偿也好。当然,我希望最好我的感觉是错的……
  我摇摇头,翻到最后一页,却见写道:“……单婷婷这个人,远不如她表面上那么豪
爽,据我所知,婷婷的公司近来也是周转不灵,已经开始拖欠员工工资了……刘秀美今天
又帮我了一次,仿佛她有预知末来的能力。否则的话,我只能认为她是知情人……”
  “今天,侦探社交给我一份调查报告,是有关刘秀美的,她曾经在四个月之前寄了五
万块钱回乡,给她的爷爷治病,这些钱她是从哪里来的呢,按她的收入,是根本没有办法
承担这笔医药费的,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向单婷婷借的,她们关系不错……”
  
  回到医院,我们见到交警的工作人员,我问他们找到撞张丽的那辆车的机率有没有七
成?他们苦笑的摇了摇头,的确现在很多车的轮胎都不按规定的装配,又是在人烟稀少的
郊区……陈文礴听到劈头就骂:“你们公务员不是公仆吗,我每个月交那么多税,现在我
们出事了,你居然说找不到那车子!”
  
  这时,我手机响起短信的声音,我瞧了一眼,拍拍陈文礴低声道:“到我家去,车子
找到了。”
  
  赵重犀和石英杰聚在我家里,围着一个抽着旱烟的老人,这是刘秀美的表叔,来给她
办身后事的。石英杰不解地问那老者道:“老先生,你说刘秀美不是心肌梗塞死的?” 

  那老人满是皱纹的脸让人读不出悲喜,他叩叩旱烟杆,叹了口气,用带着浓郁的乡音
的普通话道:“秀美这孩子,她的脚啊,出世时就有三颗痣啊,据我们那里的说法,就是
能通神的人。”
  除了黑着脸一言不发的陈文礴,我和冲虚都很感人趣地问道:“能通神?”
  “是啊,”老人又装上一锅烟丝道:“她能让人进入一种虚幻中去,但我早就和她讲
过,不能过多地用,如果施术者对某个人多次使用这种法术,效果就会越来越差,并且,
用多了,神灵也不高兴,老让你请来请去的,按我们那块的传说,神灵不高兴了,被法术
反噬的人死了,就秀美这样子。好了,事办完了,我也该走了。”
  冲虚和我连忙拦住他道:“老先生,请留步。”那老人不解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来到大城市,还好你们到车站接我帮我的忙,现在我感觉你们是在烦恼之中,我
想就不多打扰了,以后有缘,自会再度相逢。”
  冲虚立掌行了一礼,道:“无量佛,贫道自幼修道多年,老先生亦是身怀绝技之人,
何不让我们见识一二,以解我们心中之惑。”那老者惊讶地望着颂了一声无量佛以后仿佛
换了一个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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