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ovy (蚊子遥遥), 信区: Ghost
标  题: 变人11-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3月18日10:05:24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十一>诡异的平凡世界
  
  我开始读从前的我写的诗,那是些灵性的东西,应该狂喜的朗读出来。于是我便这
样做了,打开窗,对着外面大声的读,却被楼下飞来的菜叶砸了个正着。看来,诗歌已
不再受欢迎。
  时代已变得面目全非,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了。
  《浮士德》里靡非斯陀曾说:‘只有幽暗中才往往有神秘。’这话并不尽然,黑暗
使人感到神秘是因为看不见,而白天的神秘人们却视而不见。
  此刻我坐在街边,用心观察,看到无数诡异的事情。比如刚从东边开往西边的蓝色
跑车又从东边驶来,驽车的女士一脸茫然,目光呆滞,似乎在想心事,并未发现自己的
异常;再比如在某一刻人群会不由自主的涌向某一方向,就像海中群居的鱼,待到到达
那个虚无的目的地后,人群便会散向四面八方,而无人会记得为何会到这里;还有些时
候,一个从你面前走过的人会突然消失,仿佛走进一扇看不见的门,而你周围的人则根
本没注意到。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大街上,而人们生活依旧。
  我把这发现告诉钱丽丽,她问我:“那些人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或许他们会
在街的那头突然出现,然后惊讶今天自己走路会这么快。钱丽丽又咯咯的笑,说:“这
样不好吗?这世界不止一味的残酷,也蛮幽默的。”
  可是这样的幽默实在是诡异,更加诡异的是人们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所处世界的真相

  
  钱丽丽尽量不现窦凝同时出现,但还是难免让人看到,这是些钱丽丽照料过的病人
,好在与钱丽丽不熟,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们对两个相貌
如此一致的人感到好奇。但是这种好奇却是对钱丽丽的一种潜在的威胁,离开这座城市
就显得是正确决定。
  目前为此,我们还有几个钱,但这些钱不足以维持多久。我和钱丽丽商量着要去哪
座城市,找什么样的工作,言谈中我们对这座城市充满留恋。但为了避开不必要的烦恼
,钱丽丽说:“一定要走。”但她还有些事情要解决,当然,我也有些事要解决。我们
说好,谁也不干预谁,以免问题复杂化。
  十一月十二日,晴,我去了西陆公司。
  我对门卫说找释助理,不一会张昀婷便出现在我面前。她神色有些古怪,我注意到
她的内衣有点斜,像是被抓扯过。我猜测张昀婷一定是遭遇性骚扰,像她这样漂亮的女
人,身材又这样好,不被色狼们惦记才是件怪事。我们不咸不淡的说着话,等电梯。电
梯到时,副懂事长李学鹏从里面走出来,盯了张昀婷一眼,张昀婷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满面羞红。李学鹏说:“一会去我办公室。”语气充满威胁。我看见张昀婷怯懦点头,
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进电梯后我们不再说话,都有些尴尬。释明的办公室就在三楼,坐
电梯不如走楼梯。我在心里想。
  我一见到释明就喊他的名字,并结结巴巴的叫他老同学,搞得他莫名其妙,于是我
便自我介绍说是他的高中同学,又说出几个人名,他将信将疑的微笑起来,说:“可不
是吗,都十多年没见面啦!”我笑容满面,心中却说不出的酸楚。正在这时吴知帆和他
的未婚妻徐敏儿推门进来。吴知帆狐疑的看着我,我说:“上回我那……那话还……还
没说完,你就……就……就叫了保安,其实……我……我是……释明……释明的……的
高中同学。”吴知帆转头看释明,释明点头,一脸无辜,说:“他是结巴,一个误会。
”吴知帆释然,忙对我说不好意思。我问他们想不想看热闹,他们不知所谓的说好啊,
我问李学鹏的办公室在哪里,他们说在十楼,我说最好多带些人去,想看三级片现场秀
就在今天。徐敏儿一听,立即打电话,她对我们说:“咱们不用出面,在这一样看热闹
。”不一会就有职员气喘吁吁的跑来,说李学鹏正在强奸张昀婷,吴知帆一脸幸灾乐祸
的坏笑,而那职员喘上口气后又说:“张昀婷原来是男的。”这话出乎所有人意料,没
想到张昀婷会是同性恋。我本想借此打击西陆公司内部其他势力,让释明早日出头,没
料到会引出这样的结果。又一会一名女职员打电话来说张昀婷要自杀,在楼顶。吴知帆
觉得事情要闹大了,忙和徐敏儿上去看,释明也跟在后面。我想了想,此事因我而起,
不能不管。
  张昀婷站在大楼边缘,衣衫不整,满面泪痕。我扫视人群,没有发现李学鹏的影子
。很多人在劝张昀婷不要想不开,同事们不会歧视她。我感到这些都是废话,于是挤到
前面,对张昀婷说:“你最好跳下去,因为他们一定会耻笑你,歧视你,看不起你,因
为你是个同性恋。如果你从那里走过来,不到楼下,你就会被开除,这个地方根本容不
下你,那些所谓的正义道德都是狗屎,事情真的发生了谁都不会帮你,所以你最好还是
跳下去,这座城市已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你谁也指望不上了,谁也依靠不了,你最好是
跳,不然就做变性手术,换个城市隐姓埋名,买份假文凭假档案从头开始。这是你唯一
的希望,好好想想吧!”我一边说一边靠近她,她呆呆的听我说,动摇了死的决心。我
伸过手去,并向她微笑。张昀婷机械的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从边缘走来,走回到
城市的安全地带,可是她真的安全了吗?我不能确定。
  我回过头时,发现楼顶上的人们都面如土灰,鸦雀无声。我冷笑:“难道我说错了
吗?”他们依然缄默不语。
  “谢谢你。”
  张昀婷对我说,我感到惭愧。
  “不用谢,其实……是我告诉他们你会哪里出现的。”
  张昀婷的目光刹那间变得阴冷,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又说道:“谢谢你。”并转
身穿过人群,消失在安全出口。我向所有人耸肩,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也该走
了。”我想,现在释明已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不再会被人遗忘。我终于使他与社会兼容
,是个庸人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张昀婷的事,她有着男人的身躯,女人的心,这何尝不是另一
种变人呢?只是这过程要经历手术手与心灵的煎熬,还有社会无形的压力,种种偏见和
流言蜚语。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希望张昀婷能原谅我对她的伤害。
  中午回到玉皇顶的家,钱丽丽已在等我。钱丽丽说她已解决所有事情,现在可以一
心一意的跟天涯海角的流浪。我告诉她我是于洪君,流浪诗人一名,没有背景,所以我
的未来全属于她一个人。钱丽丽快活的大笑,腻上身来,说:“越来越会说话了你!真
是惹人爱呀!”我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会说话了,心底浮过一丝惆怅,过去真的都结束了
吗?
  我没有对钱丽丽讲张昀婷的事,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
  
下午我们坐在阳台上依偎着晒太阳,楼下酒吧老板问:“干么呢,大诗人?”我说:“
晒衣服,两套!”那老板哈哈大笑,钱丽丽也娇笑不止。她问:“咱们就这么晒着?我
都快晒出油了。”我吻她的手,说:“去找周关。”钱丽丽问:“找他干么?”我挠了
挠头,回答:“到了就知道了。”
  “第六感呀?”
  “不对,是第七感。”
  天台街七号楼的门卫抱着一只纯白的猫,懒洋洋的对我们说周关在家,上去吧!他
怀里的猫儿也懒洋洋的,迷着蓝色透明眼瞥我们,耳朵转向其他方向。我们上楼,敲门
却没有应。我突然感到这里有些不对劲,却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本能的用力撞门。钱
丽丽不懂我在干什么,但也帮着撞门。撞了几下后,门里有声音,细听是有人在问:“
你们是谁?”我说:“上回撞伤你的那俩个人,今天来看你了。”门开了,一双神经质
的眼睛盯住我们,说:“我没让车撞过,你们也没车。你是释明,你是窦凝。进来,你
们还是你们吗?”这一回轮到我们吃惊了,那个不存在的周关又回来了。
  周关说那晚正聊着突然就不见了我们,而他自己则在一幢楼的天台上,出口被锁上
了,他在上面惊惶失措,几次想要跳楼,但又不敢。就这样被一夜,第二天才下来,一
打听才知道身在海南,他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从辽宁到了海南,但他没敢对人说,担心
别人不理解,把他当疯子收容。就这样,周关一路向各地网友借钱回来,今天才到。到
了后突然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周关,和他一模一样,说话的神情也分毫不差,当两个瞠
目结舌的周关走向一起时,忽然一瞬间就消失了一个周关。
  周关说他不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消失了,还是另一个他消失了,这件事实在是太诡
异了。
  他还说在我们到之前,他一直坐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他一脸困惑,而他眼中镜子里
的那张脸又是如此的陌生,仿佛是另外一个人。这样想时周关不觉想到了死,他翻出刀
子,在颈动脉处比划,就在这时,我们来了,还拼命撞门。如果再晚一刻,门里面就只
剩下具尸体了。
  我和钱丽丽对视,异口同声的说:“变人!”
  傍晚的阳光在周关宽敞的房间里游戈,家具闪着明亮的光泽。干净的地板泛着光,
墙壁上油画里的花瓣永远灿烂。这里也不怎么阴森恐怖。
  我告诉周关现在我叫于洪君,窦凝叫钱丽丽,并把钱丽丽的事也告诉了他,周关震
惊不已。我们坐在一起讨论变人的可能性,变人是怎么发生并有了反向合并,周关逐步
摆脱恐惧的阴影,变得兴奋异常。他拿出一堆剪报,还有份档案复印件,对我们说:“
去年本市共报失踪案九十四起,有七十一起被证实已找到或死亡,还有二十三未有结果
,除去其他因素,是不是说这二十三人里会有一两个和我的遭遇相同呢?”
  周关的情绪越来越亢奋,他继续假设:“如果我们的世界是由阴阳两个世界所组成
,那么一切就都有了解释。也就是说暗物质的世界与我们并不遥远,甚至在同一空间,
只是时间不同。而时间并非直线性,它与空间一样具有扭曲性,在某一时刻会产生某一
点的接触,那么……一切都明白啦!”
  在周关滔滔不绝的推理中,我也在想一些世俗的推理,如果这样一个周关跑出去宣
布他的重大发现,那么他的归宿只能是精神康复中心。理由自然是精神错乱。如果在二
十天前,我也会悲悯的想这个疯子是怎么混进人民群众的。
  钱丽丽提出个更加匪夷所思的说法,她曾在档案室看过一份试验记录,这个试验是
用一些放射性的金属棒给正在发病的精神病人看,问他们看到了什么,其中九例说见到
红光,一例说是黑光,后经核实,这些金属棒确能发出人眼根本不可能看到的红光,而
那例见到黑光的则被证实在发病时为色盲。试验注释里还记载着另一个试验,让发病的
精神病人辨认底片的正反面,病人们都能正确答出。由此推断,那些精神病人发病时见
到的并非都是幻觉。
  这说明人类为自身的发展需要,只选择需要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其他的则都
视而不见。这是为了保护自身机体的健康需要。那些病人之所以能看到听到闻到,是因
为他们的精神约束力下降,所以才会把所有见到的事物都反应到大脑。
  周关听后深处启发,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周关接听,南边又发生一起古怪的凶
杀案。是周关在派出所里的内线提供的线索。周关对我们说:“没办法,生活是第一位
的。”他邀请我们晚上再来,我和钱丽丽又是异口同声的说不,然后哈哈一笑,钱丽丽
说:“晚上去他那吧,玉皇顶九十三号。”
  我们是一同下的楼,拐出林子,走到大街上分手。我们看着周关钻进出租车,然后
车子起动,突然间就不见了周关的背景,他在出租车里消失了。我转过头问钱丽丽:“
你看见了吗?”钱丽丽点头,说:“不见了。”
  出租车在五十米处撞上一辆卡车车尾,司机当场死亡。没有知道他在开车时转头向
后找什么,车后座上空无一物。
  我们生活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每一天都充满新奇的事物,只要我们用心观察。社
会是由很多人组成,每一个人都会发生很多事,很多的事之间会发生反应,这些反应会
影响到人的情绪,人再人发生连锁反应,社会因而发生改变。我已明白这个肤浅的道理
,但有一些事情仍旧无法解释,也没有答案。所以在我眼中,世界是充满未知的、诡异
的、平凡的集合体。
  
<十二>新生
  
  钱丽丽问我将来会怎样,但我没有答案。
  我们同居了,住在玉皇顶九十三号。画家朋友没有再回来,但我已开始怀念他。至
少在金钱方面。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个不错的诗人,能够写出迤逦诡异的诗句,出过诗集
,但近来没落了。不管怎么说,我喜欢这具躯壳。钱丽丽也非常喜欢,她总爱敲着我脑
袋说:这里面有多么诗意啊!
  初冬的第一场雪是在夜里下的,我和钱丽丽在街头散步,她快乐的满眼笑意,就像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我问她将来怎么办?她笑盈盈的答:“工作,并生活!”
  日子过得很平静,再没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这多少使我的点失落。我努力适应
于洪君的世界,钱丽丽也努力适应没有身份的生活,我们都在努力。最大的困难是没有
钱,在这座城市里我们是干净的,新生如婴孩。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很多人认识我,但
我却不认识他们;我们认识很多人,但他们不认识我们。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错乱的世
界里,猛然醒悟自己并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其他任何地方,所以我们只能生活在这里
,便如每一座城市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陌生的。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我们是陌生的异体。

  有时候我常会想,我们承受的一切必定都有所原因。故而陷入思考之中,对社会体
系。但思考的结果却是,不管生活在怎么的体系之下,生活并无区别。生活就是生活,
自由也只是理想的影子,脱离整体妄谈自由无异于痴人说梦。
  钱丽丽时常陪我去探望朱华。我们在文化七巷路口等着,见朱华来便躲到百年古槐
树后,然后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消失在小巷深处。钱丽丽总说不许我去,但每回都是她
主动提出来陪我去。女人不管变成怎样,都总使人难以理解。钱丽丽与窦凝就好办多了
,她们总错开时间出现在家里,像一对真正的双胞胎。有时我也会疑惑,她们是不是真
的是双胞胎。思考这个问题总能让我想到古希腊的哲学命题,人存在是为了什么?
  我又独自一人到过西陆公司,不论吴知帆还是释明都视我如陌生人,有些反感。现
在我知道释明是公司业务骨干,工资待遇优厚,这个结果我很满意,朱华也一定很满意
。我不知道变人是否真的使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我心底的痛和忧郁却真的在淡化。我
没再考虑过去的一切,没再试着寻找周关,也正在淡忘张昀婷。就像钱丽丽说的那样,
我得努力工作,并生活。
  冬天使我们陷入困境,工作不好找,一切都要重头再来。这并不奇怪,人们都是在
绝望中微笑,并期待着奇迹的发生。而生活本身便是奇迹。
  
电视里每天都在播报新闻,死亡和罪恶又总闪烁其中。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总认为
一切战争都是罪恶的,不管它披着怎样圣洁的光环。一切杀戮也都是罪恶的,不它有着
怎样貌似无奈的理由。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像钱丽丽,一个善良之辈。
  我们没有钱,但很快乐。每天早晨她都要趴在我耳边唱歌,或许我们没有明天,但
我们的今天却是最美好的。电视里主持人在说着‘我觉得’,明星唠叨着‘我觉得’,
学生们肆无忌弹的喊‘我觉得’,看车的老大爷也板着脸庞说‘我觉得’,就连要饭的
都在说‘我觉得’!中国人,外国人,无不在说:“我觉得……”偶尔,我和钱丽丽也
说几声:“我觉得。”自私是人性的基本,我们已能微笑着面对。我们一起用陌生人的
眼看世界,物欲横流自私的世界不完美,人们追逐金钱欲望的形象并不完美,我们无能
为力的目光也并不完美,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爱与宽容仍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等待
着被人们发现。
  或许有一天我们都会变成别人,在互相寻找的过程中擦肩而过。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呢?我们本就是陌生的人,在这样或那样的际遇下邂逅,然后相爱,然后或许会分离,
或许会地久天长。
  钱丽丽问我奇迹会不会再次发生,我依然没有答案。正如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谁。现
在我心情平静,可以面对一切事情。我在思索,脱去这具躯壳的话,我将会是谁?我不
是释明、不是周关、不是于洪君。这样的话,窦凝将不是窦凝,更不是钱丽丽,一切都
不可确定。
  我们谁都不是,只能是自己。
  早上醒来后,我发觉自己越来越麻木了,对于自己是谁,以及如何演变至今天的局
面。我由关注个体状态的狭隘生存观推演到现在关注整个人类的命运。我愈来愈注意到
一个事实,在城市的道路上行走的人之中有无数变异了的人,他们疲惫不堪却又被欲望
驱使,正处在变人的临界点。对于宇宙来说,我们人类和地球是一个整体,人类的每一
步都与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休戚相关。对于我个人来说,我可能变成任何人,可能分裂出
无数自我,但我仍旧是我。我与我的变体可能会有相同的思维,相近的喜好,最重要的
是有着相等的生命。杀死他人便可能是在杀死自我的一部分。我想通了这道理,而连昊
没有,他杀死自己,并走向毁灭。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不清楚,每一个问题后
面都有太多答案。而这一切都在乎人们自身的选择。
  我想这大概就是变人的因由吧!未知的力量在试图提醒我们,它注意到杀戮将导致
的不完美的将来。是该重新选择前进方向的时刻了,不然将失去未来。
  钱丽丽问我现在到哪里去,我无法回答她,因为人们还未醒悟,仍旧走向没有未来
的明天。现在又是傍晚了,我们站在中心广场原点,向四面张望,夕阳之下,有无数的
道路向远方蔓延而去。
  十一月十五日,初冬时分,我们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寻找属于我们的世界。不管道
路怎样艰辛,我们都将前进,义无反顾。
  
   (完)
   2001-11-6 16:32
  

--
风起的日子想念你的笑
     林深处愿为你祈祷
          想忆陪你走过的岁月
               你我是否能再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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