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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yu (笨Q刻路机), 信区: Ghost
标 题: 春天酒吧[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Sep 28 16:28:02 2005), 转信
七、吃人的人
这是坐落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一年四季有三季的时间是被闷热笼罩着的,即使已经到
了傍晚,走在路上的行人仍是大汗淋漓似乎正行走在一个热蒸笼里一般,只恨不得能背个
空调一路行走。在小镇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开张了一个小店,门面不大,也显
得冷清,平时没有几个客人进入,但是小店一直存在着似乎客人的稀少并没有影响它的生
存。就在这样一个闷热的傍晚,一辆奔驰轿车开进了这个小镇,停在了小店的门口,从车
上下来一个身着革履的中年男人径自走进了小店,有人留意到了有一辆奔驰停在了这里但
是没有人知道那个看似有着身份的男人进了小店去干什么,自然也没有人去关心这一切。
。。。。。
。。。。。。
春天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往往来的客人没有地方坐只能站着了,这有些出乎我和青
青的意料,原本只是想开个小酒吧只要能维持生计便好,因此一直没有精心打理,不想就
在这样的无意中酒吧的生意却越来越好,有些是回头客,有些是熟人带来的,当然也有无
意闯入便喜欢上了的。来的都是客,总不能拒绝客人的进入,也不能让进来的客人站着吧
,于是我和小青商量着是否应该将隔壁的店铺买下来扩充酒吧的面积,反正隔壁的服装店
因为生意不好早已准备关门大吉。
我和小青特意在白天服装店开门的时候去拜访了店主,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看
起来很憨厚,清清爽爽的样子,女的温婉贤惠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脸上
虽然长满了雀斑却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听我说明了来意,女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老
公,你看。。。。。。?”
“你拿主意吧,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了,”男的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服装店的生意一直不好,我也想早点结束了,再说我也快生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
了,只要价格合理,就成交吧,”女人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很爽快的答应了,“我叫
婉清,我老公叫木林,这是我的电话,价格想好了给我电话我们再谈吧,”说着递给我一
张名片。
告别了婉清夫妇,我和小青找了一家咖啡厅,准备好好商议一下酒吧的扩充,真要扩
充还是有很多问题要考虑的,比如设计比如装修。
“依依,费那个神干吗,我们找一天晚上把它变过来不就行了,”小青嘟着嘴不大愿
意如此大费周折的样子。
“疯啦,你以为看聊斋那,象那上面的鬼一样挥挥袖子想变田就变田,想变屋子就变
屋子啊,”我断然拒绝了小青的建议,一切都必须象个普通人那样按部就班的进行,不然
别的尚且不说,光酒吧的客人会怎么想,未见动土一毫,春天酒吧平白的就大了许多,以
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说是怎么也想不通的,即使生意再好我也不希望酒吧会招惹一些人的
注意。
商定了价格后,我和小青决定第二天就大电话给婉清尽早把事情给定下来。然而,婉
清两夫妇却好象人间蒸发了一般,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我白天去了好几次他们的店铺只
见到了一把铜锁紧锁的店铺,名片上并没有他们住所的地址,如此下来我和小青竟不知该
如何联络他们了,买他们店铺以便扩充酒吧的事只好暂时作罢。
我和小青连同春天酒吧一如既往的生活着,酒吧的生意丝毫不见有不好的趋势,这是
违背我开酒吧的初衷的,但是无奈,我总不能关了门再找个更僻静的地方开吧,真是有些
伤脑筋了。
这天酒吧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进来的是一个忧郁得相当憔悴的男人,皱皱吧叽衣服好
象几天没洗了一般的散发着酸味,虽然满脸的胡子和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遮掩了他
大部分的面容,但是仍然让我觉得有些好象在哪见过的感觉。他进来的时候,酒吧已经连
吧台也坐满了,我为难的看着站在门边的他,却看到他已经大踏步的走了几步在一个刚刚
空了的吧椅上坐了下来,“哎,先生,这个位子已经有人坐了,那个先生刚刚去洗手间方
便了,”小青小声的对他说。
“来一打啤酒,”他似乎没有听到小青的话。
“这已经有人坐了,请您换个地方或者等一会,也许会有要结帐的客人,好吗?”小
青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很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只听见嗵---的一声,来人一拳砸在了吧台上,恶狠狠的瞪着小青,“你怎么废话那
么多,我要一打啤酒你听见了没有?”
小青哪里是受这种气的人,瞪起眼睛插着腰,“你是来找茬的吧,有种我们出去单挑
,别在酒吧捣乱,”周围的人也纷纷指责来人的不是,这当中我倒想起他是谁了,不错,
他就是木林,婉清的丈夫,酒吧的邻居。只是,为何原本清清爽爽的挺憨厚的一个男人一
段时间不见去变得如此憔悴不堪外加蛮横?
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
转过头来凝视我的是一双不太友善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干什么?”
正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措辞说话时,有一桌的客人要结帐了,我急忙让小青去收拾了一
下,他不等我再说话就尽自走了过去将自己狠狠地摔进了椅子中,“一打啤酒,”冷冷的
对正在收拾的小青说。
生怕小青发火说出什么挑起事端的话来,我亲自拿了一打冰镇好的啤酒送过去,他一
声不吭的用牙咬开了瓶盖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不看旁人一眼。
小青气呼呼的站在吧台里时不时的往木林的方向看一眼,“哼,充什么大胖啊!”小
青突然冒了一句。
“什么?”我没听明白小青的话,困惑的看看她。
小青不屑的向木林的方向撇撇嘴,“一看就知道不会喝酒的主,充什么充啊!”
我看过去的时候,木林已经打着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桌子
上的酒瓶已经全空了,无法想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怎么喝空了12瓶啤酒的,在我看的当
中,他已经走到了门口,不经意的扫落了他路过的几张桌子上的酒瓶酒杯什么的,一路呯
呯嗙嗙的很是壮观,不少的客人怒目以视,有几个甚至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大有要理论
一翻动手的势头。
摇摇头,我看着努力的扶着门框快要倒下的木林一边向那些客人道歉一边疾步走了过
去扶住了他,“哎,依依,他还没结帐呐”小青恼怒的喊声又传来,我对着小青做了个算
了的手势,扶着木林出了门。
此时的木林已经没有了恶狠狠的眼神,取代的是呆滞的茫然和痛苦,“要我送你上车
么?”我轻轻的问。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挣脱了我的搀扶,走到了服装店的门前。他把手伸进裤兜里胡
乱的摸了一通,又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了一通,我想他是在找店铺的钥匙吧。但是显然
没有找到,只见他沮丧的看着门上的那把铜锁,身子还在不规律的摇晃着,忽然,他将自
己的头撞向了大门,深夜的街道顿时被这一下下的嗵嗵声砸碎了寂静。
作者:鱼儿哭了笑了 回复日期:2005-7-15 23:58:00
揣测到他想打开门进去的用意我走上前拉开了木林,开锁对于我来说还不是小儿科么
,锁一开,他便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扑了进去,我一伸手拉了个空,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倒
在了地上脸贴在地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刚开始是压抑的小小声的哭,到后来就成了号啕
大哭。举足无措的我看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哭声在这黑幽幽的店铺里显得格外的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我蹲下摇摇了木林,发现他已经在自己的哭声中睡
着了。想问的话也被我咽了下去,关好店铺的门我走了出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大
男人哭的如此伤心,即使睡着了我关门的瞬间还听到了他呜呜的声音。
我让小青自己回家了,我留在了酒吧,因为不放心隔壁,要是锁了门怕木林醒来时出
不来,如果不锁门又担心治安不好,小青知道那个闹事的男人是木林的时候也很是惊讶,
八八的说如果有什么新鲜的事一定要告诉她。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我再次走进了隔壁的店铺,也许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木林,一
夜下来他的胡子更长了,看到我进去他坐起了身子迟疑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睡在
了店铺里,“你是?”
“我叫依依是隔壁酒吧的老板,本来我是想和你们买下这个店铺的,但是后来联系不
到你们了,”我回答。
“昨天-----?”他轻轻的揉揉太阳穴似乎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些事,“不好意思,
给你添麻烦了,”他满是歉意的说道。
“没什么,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笑了,“你妻子还好吧,应该已经生了吧?
”我想起了大肚子的婉清。
“婉----清------,”木林念叨着猛的站了起来,给了自己一巴掌,“真该死,我怎
么在外面过了夜,婉清”说完推开我就往门外跑去,非常懊恼的样子,店门也顾不得上锁
。
见此情景我只好匆匆锁好店铺紧跟着跑在他的身后,“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边跑边问。
然而木林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跑,跑了一会我看到了路过的出租车不由
的笑了起来,我怎么也跟着糊涂了,有车不坐傻跑个什么哟,我拉住了木林,“别跑了,
我们坐车吧。”
“你放手,快放手,快点啊,”木林不满的想挣脱我的手。
“哎,是你两条腿快还是四个轮子快啊,真不知你是真急还是假急,”路上三三两两
晨训的人看得我有些恼怒了。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自己坐了进去,木林也跟着坐了进来,说
了一个地址后,“对不起,我是太着急了,我怕婉清会照顾不好自己。”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理他,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没付我酒钱
呢,还要受这莫名其妙的闲气,闷闷的想了一会车停了下来,看来是到了,木林掏了掏口
袋尴尬的看着我,叹口气,我只好递给司机一张钞票来不及等他找钱木林已经下了车,跑
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区,我也只能冲司机摆摆手下了车向他追去。没有心思欣赏小区的风景
我追着木林进了其中的一个单元上了五楼。
看木林的样子那个开着门的应该就是他的家了吧,我站在门边有些气喘吁吁的,“婉
清------婉清------婉清------”木林从一个房间走进另一个房间,不停的喊着婉清的名
字,“婉清-----婉清------”喊着喊着,他已经意识到婉清并不在家里,声音变得有些
颤抖了,再次从一个房间走进另一个房间后,木林站在我的面前,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一个男好象失去了主意的孩子一般站在我的面前问怎么办时我不由的心软了,“
不用太担心吧,也许她只是出去买菜了,也许她下去散步了,”我嘟囔着觉得自己的话特
没说服力,正常情况下出去怎么会不锁门呢,这一点太不寻常了。果然,木林又往楼下跑
去,“她不可能去买菜散步,因为她不可能去买菜散步。”
这话听得我更加莫名其妙,为什么婉清不可能去买菜散步,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也下
了楼。
“婉清------婉清-----婉清------”木林在小区到处的找到处的喊着婉清的名字,
见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他的婉清,后来终于有一个小孩子说好象看见那个女疯子走出小区了
,木林问清了方向又向小区外面跑去。婉清?女疯子?婉清和女疯子?难道女疯子就是婉
清?
我不敢再问什么,就这样陪着木林在街上毫无目的的找着婉清,温度越来越高,木林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沾着汗水一缕一缕的贴在脑袋上,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走
在路上,脚步已经显得有些漂浮了,正午的太阳就象火炉一样晒得路上的行人一个个脸都
红扑扑的,当然我和木林除外。看这这个男人越来越萎靡的神态,我终是不忍的拉住了他
:“这样找不是办法,报警吧。”
他并没有回答我,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别处,忽然就一动也不动了,“哎,报警吧,这
样找很难找到啊?”我又重复了一便,然而他还是象着那个方向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但是
神色却骤然放松了下来。
“看什么呢?”我顺着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不远处有一个大型的商场,也许是因为白
天人们要上班的缘故门前的人不是很多,一个女人坐在商场门前的一个石像下面。那是一
个穿着睡衣,脸色比我这个鬼还要苍白,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四周,脑袋上顶着一堆杂
草一样干枯的头发,很瘦所以显得睡衣非常的宽大,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轻轻的晃动
着身子,嘴里念念有词的,就象是--------没错,就象是一个母亲在哄自己的宝贝睡觉。
“婉清-------”木林的吐出这两个字,就象是从他的肺里挤压出来的一样。
“是-------婉清?她是婉清?”我转过头来看着木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希望是自
己听错了。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进我的耳朵,吸引了我的视线,一个年轻的母亲推着一辆婴儿车
从商场里慢慢的走出来,也许是温度突然变高,也许是刚从商场出来还没有适应阳光猛烈
的照射,婴儿觉得不舒服了,所以大声的啼哭了起来。这哭声不光吸引了我的视线,同样
也吸引了婉清和木林的视线,婉清听到了哭声身子猛的抖了一下,看向婴儿车的眼睛一下
子就亮了起来,木林看到婉清的这种眼神却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很快我就明白为何木林会如此的不安了,“婉清-----”他大喊一声便跑了过去,不
过他不是冲向婉清而是冲向了婴儿车,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的手刚触及婴儿车的时
候,从旁边已经伸出了一双干枯的手将正在啼哭的婴儿抱出了小车,是婉清。
“婉清,把孩子给我,”木林小心的说
孩子年轻的母亲愣了片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尖叫了一声,“你干什么?”说完就
要去抢婉清手中的孩子。
婉清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着,“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说完转身
就向商场里跑了进去。
作者:鱼儿哭了笑了 回复日期:2005-7-16
“婉清,不要跑,”木林边喊边追,年轻的母亲哇的哭了出来,“救命啊,有人抢孩
子,”一边喊着一边也追了上去,后面跟着的自然就是我了。
婉清在商场里慌不择路的跑着,后面跟了一群人包括商场里闻讯赶来的保安和看热闹
的人,婉清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似乎这热闹的场面更加刺激了她的神经,她跑的越来越快
,婴儿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绕了几个圈后,她跑进了楼梯并向上奋力的跑去,真不明白一
个弱质的女子如何能上楼梯上的这么快,最后终于在楼顶停住了,然而追来的人却不敢再
往前走一步,因为抱着孩子的婉清就站在楼顶的边缘,再移一小步就会跌下楼顶摔个粉身
碎骨连同她抱着的婴儿。
一群人大气不敢出的看着婉清,一时都没了主张,年轻的母亲用手捂住嘴巴免得自己
发出的声音惊吓了婉清。
“噢-----宝宝乖-------噢---------噢---------宝宝乖,妈妈亲亲,”婉清低下头
吧唧亲了下怀中的婴儿,婴儿是怕生的,看不到自己熟悉的人哭了撕心裂肺,声音渐渐嘶
哑了起来,木林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婉清-------你别动,把孩子给我,好不好。
”
“亲爱的,你看,孩子哭了,饿了哦,要吃东西了,嘻嘻,”婉清说着就掀起了睡衣
露出了乳房,捏着乳头就塞进了婴儿的嘴里,“宝宝乖,宝宝吃奶奶哦,快快张大哦。”
婉清只是一个陌生人婴儿如何肯吃她的呢,婴儿不停的将乳头吐出来,婉清不停的再
将它塞进去,这时我发现由于长时间的撕哭婴儿的脸色变的有些发紫了,“婉清------把
孩子给我,我们一起回家好吗,让我抱抱他,我是爸爸啊,你累了,让我抱抱吧,婉清,
求你了,”木林哭了,流着泪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双手伸向婉清。
“不给,你骗我,你们都是坏人要偷我的孩子,坏人,”婉清又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
婴儿,这时婴儿已经哭得发不出声来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
“婉清,宝宝好可爱啊,”我试着向婉清走过去,此时我是不敢贸然施法的,因为一
瞬间可能发生的变故有很多,也许就在施法的一瞬间婉清已经掉下去了,如果真是那样我
也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大家见识我的神奇了,但是之后呢,我只怕得和小青在这个城市
销声匿迹才好。
我虽然没有当过母亲,但是我知道要让一个母亲满心欢喜的消除她对你的戒备之心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真心真意、拼命的夸奖她的孩子,“婉清,让我看看孩子好吗?孩子这么
可爱我想知道他长得象你还是象木林。”
看到婉清没有很抗拒的意思,我又向前迈了几小步,“真的哎,你看他多听话,小脸
圆呼呼的,眼睛大大的,象你哦,婉清,这个孩子长的象你,长大肯定是个帅哥,”我搜
肠刮肚的想着词,果然婉清笑了,有些得意的看着我,“真的吗?你看仔细了,真的象我
吗?”不知不觉中她向着我迈了几步,离危险也远了几步。
“真的象你,你看他的眼睛,鼻子,小嘴都很象你,”我慢慢的说着,趁她低头端详
孩子不留意的空挡我接过了婴儿,同时一直紧盯着我们的年轻母亲冲了上来飞快的抱走了
孩子。
婉清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双手疯狂的就要扑过去抢,我牢牢的抓住她,“你们干什么
,快把宝宝还给我,不要抢我的宝宝,”婉清凄厉的哭喊着挣扎着,没办法,我只能轻轻
的吹了口气让她昏了过去。
。。。。。。
躺在床上的婉清安静的象个熟睡的婴儿,黑黝黝的睫毛象两把并排的扇子,木林自从抱
着她回来后就一直紧握着婉清的手生怕她又消失了一般.我看着他们两个实在难以将他们
和前一段时间见到的幸福的夫妇联系到一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婉清会变的疯疯
癫癫?在路上我曾经试图说服木林送婉清去医院却被他断然拒绝了,“他们会把婉清关进
疯人院,婉清不应该去那种地方,”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正在思量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合不合适的时候,木林松开了紧握着婉清的手,“就在
你来店铺商谈要买店的那天晚上,婉清早产了,一个多月的孩子必须放进医院的保温箱里
一段时间,本来一切都好,我还抱着婉清每天去看看孩子,那时我们都觉得生活是多么的
美好。可是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当我又抱着她去看孩子的时候却发现保温箱空了,孩子不
见了。”
“孩子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问出了口让我觉得自己真是弱智,恨
不得立即给自己一耳光。
“是的,孩子不见了,人间蒸发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想尽了各种办法都
找不到孩子,婉清受不了这个打击得了很严重的产后忧郁症。而我整天忙着在外面奔跑找
孩子竟然忽略了婉清,直到前几天,她在小区散步的时候突然抢了人家的孩子我才发现她
已经彻底崩溃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木林将两只手深深的插进
头发里,“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婉清能好起来,一切还能重头开始,我是那
么的爱她,又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她。”
“有没有追究医院的责任,孩子丢了,医院是要负责任的,”我弱弱的问他。
“哼------”冷笑一声,“医院开除了那天晚上值班的护士,愿意赔偿一点点钱,便
再无表态。事已至此,赔偿的再多于我有何意义?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我们无法挽回婉清
的健康,我一分钱也没要,因为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再者,婉
清现在的样子我也无法顾及别的,她需要我的照顾。”
走出了木林和婉清的家,眼前晃动的是木林哀伤的面容和婉清的凄惨,现在医院各种
各样的事故多了谁还会关心这些,我们是弱势群体又能怎样,木林的那翻话在我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
“依依,你在想什么?”小青爬在钢管上问我。
“孩子,孩子怎么会从医院丢了呢?”
“现在偷孩子的多了,偷去卖的,偷去弄残了在大街上乞讨的,最惨的偷去挖了被器
官卖的,诸如此类的有很多呢,唉,摊上这种事,也真是。。。。。。”
这一夜我睡的及不安生,先是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好容易有点睡意了又总是听见婴儿
的哭声,也许是白天被婉清惊吓了的那个婴儿的哭声残留在脑子里的吧。可是一连几天都
是这样,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夜晚我总能听到婴儿的哭声,弄得我晃晃忽忽的,实在受不
了了,便让小青弄了几颗安眠药吃下,希望能睡个好觉。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药物真的
产生了作用,我很快就沉沉的没有了知觉。
。。。。。。
作者:鱼儿哭了笑了 回复日期:2005-7-16 0:01:00
我这是在哪里?我站在一个过道里,四周安静及了,头顶的灯忽明忽暗,过道两边是
有长凳,两边的墙壁白得直晃眼睛,空气中飘散的是一种什么味道?好象是药味,我轻轻
的呼吸一下,真的是药味,难道这里是-------不错,真的是医院,我就站在医院的过道
里。每间房子的门上都挂着一个牌子,我挨个的看过去,忽然我看到了“观察室”三个字
,走过去我凑进门上的玻璃向里面望去,我看到了有几个箱子,其中一个里面放着一个婴
儿,小小的,似乎正在沉睡,难道是保温箱?正在我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推
开了门,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看到了她护士帽下的一个紫色的蝴蝶发夹,她是穿过我的
身体走进去的,难道她看不见我吗?
护士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个放有婴儿的箱子前看着正在沉睡的孩子,好象非常的犹豫
,几次伸手想要打开箱子,几次又将手放下,片刻之后,她将手插进护士服的口袋里,扭
头走了出来,她要干什么?有种预感她还会回来,果然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一个女孩向着这
个方向走了过来,不同的是她穿的是紫色的衬衣白色的长裤,在她推门进去的瞬间我看到
了停留在她头发上的那枚紫色蝴蝶发夹。
她双手哆嗦着打开了保温箱的门抱出了里面的婴儿,迟疑了片刻便决然的走了出来,
依然是穿过我的身体,我很着急,“你想干什么?快把孩子放回去,”很显然她根本听不
到我的声音。只见她打开了门,伸出头四周看了看便慌里慌张的走了,我想追出去却发现
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就象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般,焦急中我的脑袋一昏,“孩子-------
”我大叫了一声,睁开眼却发现小青坐在我的身边而我是躺在床上的,是一个梦。
“依依,你怎么了,怪吓人的,”小青擦擦我的额头,这才发现我浑身都是汗。
“没什么,做了个梦而已,”我喘了口气。
“噩梦吗?”小青转身去到水,“真希奇,鬼还会做噩梦吗?”
接过小青手中的杯子一口灌下,又倒在了床上,“没事了,快睡吧,明天我想去看看
婉清和木林。”
感觉合眼没多久,人便又昏昏沉沉的似乎走入了另外一个梦境,很多的婴儿在白色的
雾中爬着,很小很小的身子,有的还拖着长长的胎盘,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慢慢的
向着我爬来,有的小小的脑袋还扬起来好象在看着我,好象在向我诉说、哀求一般。当我
试图要向这些婴儿走去时,他们又转过身子向着另一个方向爬去,一边爬一边时不时的转
过头来看着我,示意我跟着他们。
梦中的场景换了,婴儿们消失了,出现的是一个小小的类似大排挡一样的小餐馆,这
是哪里,我应该从来没有到过这里,看周围的情况好象是一个小镇,而这个餐馆是在这个
小镇的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这是哪里?耳边忽然又传来婴儿刺耳的哭声,非常的刺耳,
在这刺耳的哭声中我惊醒了。
披上睡袍,我拿出一支ESSE点燃,在吐出一个漂亮的圈圈后,我不由得想起了刚才
的梦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那些哭泣的婴儿是不是在向我传达一种什么信息?还有,
梦中的那个小镇我从来也没见过,是否答案就在那个小镇?摁灭了手中的烟,我决定要找
到那个小镇和那个小餐馆,否则夜夜睡不好,如何受得了,即使是鬼也需要好的睡眠。
离开的时候小青还在睡觉,只一会的功夫我就来到了郊区的一座小山丘,看了看四周
黑咕隆咚的,除了我这个鬼估计不会有人敢出现在这里了。
“土地---土地快出来,”我使劲地跺着自己的双脚,如果是平常人这样跺跺是不会
有什么的,可是作为鬼公主的我如此跺法可就不一般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常偷偷的跑上来
这样玩,使劲地跺使劲地跺就能把土地司给跺上来。
“哎哟,姑奶奶,别跺了,我都快给你跺晕了,一千多年没见你了,怎么一见面你还
这样跺阿,哎哟,我这老骨头哎。。。。。”一阵白烟过后,土地司出来了,和传说中的
一样,是个有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头。
“土地伯伯好久不见了,”我笑咪咪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强压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拽他
胡子的冲动,虽然我以前总是莫名其妙的把他跺出来冷不丁的拽一下他的胡子然后就大笑
着从地面消失。
“鬼丫头怎么又想起来看我了?”土地摸摸自己的胡子,警觉地看着我。
“我有事要伯伯帮忙,”接着我就象他描述了梦中的那个小镇。
“哦,这样啊,”土地掐着手指算了下,“这个小镇就在离市区大概三四百里的石梅
镇,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谢过了土地司,我又回到了寓所,小青还睡着。
我站在窗前,静等黎明的到来,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了种隐隐的不安,不安中竟然
又有些兴奋,似乎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一些期盼将会到来,看着天空一丝一丝的被太阳剥
去黑色的外衣,我有些陶醉了。
天亮的时候我叫醒了小青,“我要去看看婉清和木林,还要去一个小镇,你去不去?
”
“去啊,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呢?”小青揉着眼睛,没有看到我眼里的感动。
然而,我和小青敲门的时候他们的邻居出来告诉我们,婉清昨天死了。
“哎,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小两口,孩子早产了,早产了吧也没啥,却给医院弄丢了
,孩子丢了,婉清就疯了全靠木林撑着,偏偏婉清又出了意外死了,这木林阿,整个都傻
了,什么也不说,就在殡仪馆守着婉清,”邻居说完就摇着头把门关上了。
“依依,我们要不要去殡仪馆看看阿,”在回去的路上小青问我
“过两天再去吧,今天必须先去一下石梅镇,也许婉清的孩子也和那个镇有关系吧。
”
回到寓所,我让小青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屋子里顿时黑了许多,虽然平时我是不怕太
阳的,但是此时我格外的讨厌看见阳光,没有理由的讨厌。
一根又一根的烟蒂掉在我的脚下也许是抽得太多了以至于嘴唇都有些麻木了,我一直
在想婉清,婉清的样子,婉清的笑容,婉清的大肚子,婉清曾经的甜蜜和幸福,以及后来
见到的疯了的婉清。
依依,该走了吧,”小青走过来,拿走了夹在手中的烟,“抽得太多了,依依。”
作者:鱼儿哭了笑了 回复日期:2005-7-16 0:02:00
我和小青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我们要去石梅镇,因为我和小青都不知道石梅镇在
哪里,所以只能靠出租车了。
一路上我沉默的看着看着窗外,小青也没有象往常那样的叽叽喳喳,不知过了多久终
于听到司机说了声:“石梅镇快到了。”
我看向四周,虽然这里离市区只有三四百里,确是两个世界的样子,“你们要去石梅
镇什么地方?”司机接着问。
这一问到问住我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唯一的目标便是小餐馆,可即使是一个小镇
也因该有不少的小餐馆吧,我看着司机,无语。
“说起来,这个小镇在很多有钱人圈里也是有名的呢,唉,现在这世道,真是什么事
都会发生,什么人都有,”也许司机太无聊了,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小青却一下子来了兴趣,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说,怎么有名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前段日子我在这个镇拉了两个台湾商人模样的男人,听他们在
小声交谈,说什么味道还不错,过段时间还要来,什么很补,还提到了婴儿和排骨的字样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也隐隐猜到些。常到这里来拉客的司机都知道点这事,不过也
没声扬,私下有些猜测和交流罢了,”司机说到这又问我们在哪下车。
随便找了个路边,我和小青谢过了司机便下车了。虽然我还只不知道小餐馆的方位,
然而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牵引着我,竟然很快的我和小青就发现了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
小餐馆,和我梦中一模一样的餐馆,“就是这里了,”我看了看小青。
走进了小门,里面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在吃盒饭,我和小青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有一
个肥胖的女人已经迎了上来,“小姐,要吃点什么,别看我这里地方小,菜的味道还是很
不错的。”
看着浑身油腻的肥胖女人,还来不及想好说什么,“来份排骨吧,是朋友介绍来的,
”小青已经嘴快的说了出来。
肥胖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后又露出一丝差异的神色,看着我们,“要特别的排骨,”
小青又强调了一句,不由暗暗佩服小青反应之快。
“呵呵,小姐真会开玩笑了,排骨都是一样的排骨,哪有什么特别的排骨,”肥胖女
人生硬的笑着,“要煎的还是红烧的?”
我正要开口,忽然听见有车停在门外的声音,很快就进来了三个有些年纪的男人,我
想起了出租司机的话,心中有了些想法而且很坚定,否则,这样的一个小店凭什么会有这
样的客人专程来到?
肥胖女人立即扔下我们,把那三个男人让到了里面,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
我还是听到了排骨、刚到的货、正等着呢等等这样的字样。
我和小青悄声的离开了,因为这样我们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依依,我们------”小
青看着我。
“嘘-----”
在门外的一个角落里我和小青隐了身,又走进了小餐馆,这时显然已经说妥了,那三
个男人跟着肥胖女人进了里间,我和小青也走了进去。这个里间和外面的污秽比起来干净
多了,只有一张桌子,三个男人坐下后刚开始是沉默的,过了会有个男人突然开了口,“
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啊?”一口的台湾腔,显然是第一次来这里。
“放心啦老弟,我还有骗你吗?告诉你,我吃了后一晚上干一两次没问题,所以我来
大陆一定是要来吃一次的,现在货很紧张,我们今天算运气好啦,”这个说话的男人一定
来过很多次了。
三个人就这样小小声地开着彼此的浑浊玩笑,过了会,小青忽然拉拉我的胳膊,在我
扭头看她的时候,肥胖女人端上来了一小汤盆,我好奇地向里面看去。
天啊,这一看顿时肝火怒烧,汤里除了一些药材外还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已经煮熟了
的婴儿,这是看过的最惨最不人道的事了。
只见三个人看着汤盆嘴里发出咋咋的响声来,似在惊叹,肥胖女人拿来三个小碗,将
汤勺放进盆里准备分配,盛怒之下我一下子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的东西掉在油腻腻的地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在场的人全楞住了,看着满地狼迹受了惊吓一般呆住了,“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可
惜啊-----”胖女人发出一声惊呼,“这可是炖了好几个小时呢。”
“算了吧,感觉怪怪的,有些不妥啊!”那个第一次来这里的男人说,“算了,走吧
。”
眼看到手的生意要飞了,胖女人急忙拦住,“好不容易来,厨房还有一个,只要等两
个小时就行了。”
“是啊,既然来了,不能白来,没事的,我都吃了好几次了,”另一个男人说道,“
老板娘那就快点吧。”
“不过这价钱嘛-----老板总不能让我也小生意人亏本吧,这浪费了一个,价钱就要
高些了,”胖女人点头哈腰的说。
“快去,快去,就按两个算好了,只要我朋友吃得高兴,”男人不耐烦的挥挥手,胖
女人喜滋滋的去了,出来一个小工开始清扫地面。
吃得高兴?我觉得自己浑身发抖,这些人的行经和言语真是令人发指,竟然还能吃得
高兴!
我和小青也跟着进了厨房,小青惊呼了一下,只着墙边的一个篮子让我看。篮子里是
一个婴儿,是一个活着的婴儿,“小青,你快去报警。”
小青答应了一下正要消失,“小青,不要去镇上报警,回市区去,去市公安局报。”
我不相信镇上的派出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相护,市公安局就不同了,这么恶掠的一
定会管的,何况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婴儿。
胖女人指挥着一个厨师模样的瘦小男人要他把篮子里的婴儿拿出来做了,瘦小男人犹
豫着,“老板娘,他还活着啊,这样等于是杀人。”
“废话那么多,现在客人上门了不做难道还要养大吗?”胖女人训斥着便自己动手来
拿。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我抱起了婴儿,胖女人便惊叫了一声,因为他们看到是篮子里的
婴儿自己缓缓的升了起来浮在了半空中。
“啊-----鬼啊-----”胖女人发出了一声惨叫,我随手拿了块抹布堵住了她的嘴,那
个瘦小男人见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作者:鱼儿哭了笑了 回复日期:2005-7-16 0:03:00
我一手抱着那个婴儿,一手幻化很多东西。那个肥胖女人呆立在那里,看到的是无数
个眼珠向她滚过去,很多的婴儿拖着一条条的血带向她爬过去,很多条婴儿的胳膊、小手
小脚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最后向她飞过去,一声声的凄厉的啼哭声在她耳边响起,象是从地
底下传来的哭声。
胖女人伸手想扯下口中的抹布,我用法力定住了她的双手,她惊恐的左看右看,两条
腿不停的剧烈抖动,就这样过了不知有多久。忽然一声闷响,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气味,很
快整间厨房便恶臭无比,胖女人的脚下流出了一滩水,裤腿都湿了,恶臭就是从她的身上
发出的。
尽管我是个鬼,却还是被这股恶臭熏得有些难以忍受,我捏着鼻子算了算来的时候用
的时间,估计小青和警察再有段时间就会来了,于是我将肥胖女人定在了厨房,我抱着婴
儿准备出去透透气。
“老板娘,怎么搞的,都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好啊,”那个自称吃了好几次的男人推开
了厨房的门,立即被厨房里的景象吓的大喊了一声,摔倒在地上。
在惨叫了声后便一动不动的僵硬在地上了,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收回了幻术,将婴儿
放在了案台上,解除了胖女人身上的法力,,她扑通一下就跪倒了下去,做好这一切我走
出了小餐馆。
本就打算这样隐身和小青离去的,可是在警车停下的刹那,我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曾经很
熟悉的气味,车门打开,跳下了几个警察和小青,小青得意的冲我挤了下眼睛,我没有理她.
随着几个警察跳出来来,那股气味越发的明显了,现在我敢肯定,这几个警察中有我曾
经很熟悉熟悉的人,因为他身上的气味是我几百年来不曾也不敢相忘的。
我改变了主义,在警察冲进去的时候我现了身和小青一起在门外等候,小青说了句什
么我没有听清楚,此时心心念念的就是等候那个我已经找了几百年的人出现。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今天心中会有着莫名的期盼和兴奋了,呆呆的
站着,双手不觉的扭在了一起微微有些颤抖,渴望又害怕。
渴望的是那些人能快些出来,害怕,害怕万一发现是自己认错了,那么便又是一场空
欢喜。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老板娘和瘦小男人被警察拖了出来,还有那两个男人,一个警
察手中抱着那个活着的婴儿,另一只手正在打电话呼叫救护车,因为里面还有一个僵硬的
男人。打完电话他向着我和小青望过来,也许是我出现的太突然,他楞了一下,我就那样
痴痴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感知的看着,如果我是个正常人的话我想自己一定会昏过去。
“谢谢你们,我-----”
“你姓杜,叫杜宇,我知道,”此话一出,警察困惑的看着我
“我们认识吗?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的样子没有变,一点也没有变,和几百
年前一样,只是一身警服显得他更加的挺拔,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几百年前的书生气被
现今的威武所替代。
“我叫依依,阎依依,我在宁安路开了一家春天酒吧,”完完全全的答非所问。
忽然腰间一阵巨痛,小青狠狠的掐了我一把,顿时清醒过来,脸上飞快的热了起来,
幸好现在天已经黑了,否则------
我被小青拖着上了警车,一路犹如还在梦中一般,几百年的寻找终于有了结果,曾经
无数次的设想,今天就这样相逢了,是喜?是悲?我竟分辨不出来了,心里百感交集,五
味具全。
。。。。。。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索性走下了寓所,在小区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
星星,还是感谢老天的,虽然几百年人间的岁月漫长但终究还是被我遇上了。
第二天我和小青去了殡仪馆,婉清已经火化了,木林的头发似乎是一夜间全白了,背
有也些弯曲了,老了十几岁般,看得人辛酸。
墓碑上婉清的照片栩栩如生一般温婉的笑着,不忍再看下去,我准备离开,转身的时
候我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迅速的离开,头发上那紫色的蝴蝶发夹在风中象是要飞起来一样
,梦中的发夹?
我紧跟着追了上去,在一个拐角处,我拦住了她,“是你,是你偷走了婴儿,”我直
视眼前人。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不敢看我的眼睛。
“因为你,你看到了,家破人亡,”我强压心中的怒气,“孩子被煮成了婴儿汤,婉
清疯了,又死了,木林什么都没有了,至亲的人都死了,为什么?”
“我的男朋友吸毒,我所有的钱都被吸光了,父母因为我的不放弃而放弃了我,他来
找我要钱,可是我真的没有了,不忍心看着他痛苦,所以我就偷了婴儿去卖,”也许是我
的紧紧相比,也许是婉清和木林的悲惨,她的心理防线崩溃了,“夜夜噩梦不断,压得我
已经快要死掉了,现在我愿意用一切去弥补,可是,怎么样才能弥补,悔不当初啊!”她
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我相信不是装的。
“去自首,只有这样,想想一个生命就这样被你扼杀了,所有的美好都还没有来得及
触摸就失去了,你是无法弥补的,去自首,至少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否则,缠绕你
的又岂止是夜夜的噩梦。”
“我会的,我会的,”跪着的人起身掩面而去,我也相信她很快会去自首。
叹了口气,我转身想要去找小青,却看到了在拐角另一处的木林,他是什么时候站在
这的我竟全无发现,不知他是否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不想,因为那是雪上加霜,让他何
以堪?
木林盯着紫色蝴蝶离去的方向一会,就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了,慢慢的走了,只留下
我还呆立在原地。
过了两天,杜宇竟然出现在春天酒吧,我急急迎了上去,兴奋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来点什么?”
“你认识木林吗?”他看着我
“认识,怎么了?”
“被医院开除的那个护士昨天失踪了,我们有理由相信和木林有关,但是在店铺没有
找到他,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一种强烈的不安升了上来,我想起了那天在拐角另一处的木林,现在我可以肯定他一
定听到了所有的对话,想起了他离开是的眼神其实是很阴翳的。来不及交代小青什么,我
便带着杜宇和等候在酒吧外的几个警察匆匆的去了木林和婉清的家。
杜宇他们踢开了木林家的门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客厅的场景令人不忍目睹,
一个年轻的女子已经被剁的支离破碎,一个紫色蝴蝶发夹竖立在血红中,木林瘫坐在鲜血
中,手里还拿着一条胳膊在疯狂的啃咬。。。。。。
杜宇转身将我揽进他的怀里,不让我再看下去,耳边传来木林的呜咽声,“为什么人
要吃人?”
这是我听到的木林最后的一句话。
“为什么,人要吃人?”
。。。。。。。
完
--
当 小丑出场的时候
如果众人都笑
你也傻笑好了
为什么你偏偏要想--看看他面具背后的泪痕呢??
http://218.98.0.197/20041029/zd102914.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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