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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转载]第N次相亲之当神棍遇上神婆 作者：糊儿 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22 16:31:08 2005), 转信


　　我好奇那个炎的下落，便问奶奶：“奶奶，那个炎后来就没和家人联系？”

　　奶奶叹气答：“也许是报应，听说他后来想搭船偷渡去香港，结果船沉了，人
也被淹死了。”

　　听完奶奶讲故事，就开饭了，大家请吴婆一起吃饭，我和顾海斯坐在一起，奶
奶家的菜很丰盛，每次来外婆家吃饭，我总有一种回到改革开放刚富起来的感觉，
一桌都是鸡鸭鹅，大鱼大肉，咦，还多了一盘螃蟹！我最爱吃大大只的螃蟹，肉甜
膏美，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眼睛盯紧最大的那只螃蟹被奶奶一夹就夹到顾海斯碗里
！什么嘛，奶奶也太偏心了，我可是她的亲孙女，她老人家怎么胳膊往外拐？！舅
舅舅妈还有我妈还热情的招呼顾海斯吃菜，叫他不要客气，相较之下，我被人冷落
在一边！唉，坐在一起，待遇却是天上人间，我开始后悔带顾海斯来外婆家吃饭了
。一边望着顾海斯碗里那最大只的磅蟹，一边看着我的家人待顾海斯比我还亲，我
无限感伤，觉得自己众叛亲离。这时，我突发萌想：“如果顾海斯是我妈的亲儿子
，我是他的女朋友，那今天来这里，这只最大只的螃蟹肯定非我莫属！”这时我妈
问我外婆一句话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娘，刚才拜爹时怎么没看见这盘螃蟹？
”我奶奶说你懂什么，要是拜祖先或拜神拜螃蟹，家里的小孩就会淘气。我正在想
拜螃蟹寓意可能是神或祖先吃了螃蟹家里的小孩大概就会像螃蟹一样横冲直撞四处
乱爬吧，这时顾海斯在耳边轻轻问我：“你妈是不是曾拜过螃蟹？”吃了我的大螃
蟹还敢变着法子说我淘气，新仇加旧恨，我在桌底下用脚踩了顾海斯的脚一下，甜
甜的对他说：“海斯，吃菜呀，别客气！”做为客人，顾海斯为了保护他斯文有礼
的形象，只得听我的话乖乖吃菜，他低头看向碗里，轻轻说：“这么多菜，我怎么
下筷呀？”我一看，晕，我家人太热情了吧！急着把我嫁出去也犯不着对顾海斯这
么热情啊！只见他一碗都是菜，根本无从下筷嘛！我很仗义勇为地轻轻说：“我帮
你吃！把那只大螃蟹给我！”顾海斯轻轻回应道：“好，反正我不喜欢掰蟹壳。”
然后便故做细心体贴的把碗里那只磅蟹夹起放在我碗里，还温柔笑道：“小糊，给
你吃。你不是最爱吃螃蟹吗？”这时，我仿佛看见我妈欣慰得老泪纵横，我仿佛听
见我的家人心中同时感叹一句话：小糊终于找对人了！我心里想顾海斯你不喜欢吃
螃蟹又怕拂长辈好意，把螃蟹丢给我解决还装得一脸温柔体贴，你还真会装乖啊你
！但我还是心满意足的吃下碗中餐，一边吃饭家里人一边闲聊，我听到大舅妈说：
“刚才我听爹上吴婆身时说了，三弟这一胎生的是个男孩，还很聪明哩。”我妈听
了也接着说：“我刚才还听到爹 说曾要给我一个男孩，我不要。我倒想起前几年我
曾做过一个梦，有一天，我姐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孩子长得真漂亮，眼睛大大脸圆
圆的，穿着一个红肚兜，姐指着这个男孩说要给我当儿子。我醒了之后知道是梦，
那段时间一直在吃药，就怕再生第二胎（ 我父母都是吃政府饭的，所以只能响应计
划生育，只生我一个。）。顾海斯又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你妈不是说她有一个姐
姐吗？怎么没看到她？”我说我大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不过我听我妈说过一件事
，现在奶奶在这儿，别谈这个了，待会再告诉你。”

　　吃完饭后，妈妈和舅妈们忙着收拾屋子，舅舅和我爸在喝功夫茶，奶奶累了，
在她房间里休息，吴婆坐在院子里，我和顾海斯便走到吴婆跟前，和吴婆谈起了李
梓君这件事。我们把事情告诉吴婆后，吴婆听了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今天我已经很累了，所以我没法让她上我身，这个忙我没法帮你们，但我送你
们几句话吧。”话说完后，吴婆炯炯有神的眼睛端详了一会儿顾海斯的脸，语重心
长的说：“年青人，万事随缘，莫再强求，自有好归属。”最后一句话吴婆的眼睛
掠过我和顾海斯的脸，带着慈详的笑容。老人慈爱的笑容让我觉得很温暖，也知道
有些事老人家不想管可能是有所顾忌，所以也就不再求吴婆帮忙，我笑了笑说：“
吴婆，谢谢你，你的话我们记住了。”

　　回家的路上，顾海斯有些闷闷不乐，一扫来时那种快乐的情绪，我不知道该说
什么，便问他：“你刚才不是在问我大姨吗？我大姨去世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想不想听？”顾海斯点了点头，我便开始讲了：“我大姨去世时，她的女儿，也就
是我的表姐还很小，才六岁，我妈那时还没出嫁呢。我大姨生我表姐后，身体一直
不好，有一次，村里的果条婆对我大姨说：你能活到现在算你运气好了。我大姨听
了不明所已，有一年秋天，我二舅舅说要去北方做生意，临走时我二舅舅对奶奶说
如果这次生意做不成就不回家过年。那年冬天，我舅舅在北方，那里下了一场大雪
，我舅舅一个人住在一间乡下屋子里，睡到半夜，我舅舅突然梦见我大姨，也就是
舅舅的姐姐对我舅舅说：“弟啊，你快回家，告诉娘别太伤心了，回到家也别跟娘
说起我。”我舅舅一下就惊醒了，那个梦太真实了，致使我舅舅立既打开房门，门
打开时，屋外正飘着漫天大雪，深更半夜的，大雪早把地上覆盖成一片平整的雪白
。我舅舅一整晚都在家里没出去，也没人来找过他，雪地上却印着一排脚印！于是
我舅舅打点行装，立既回到家，回家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一家人都在围炉（注：
潮汕话围炉就是吃年夜饭）我奶奶一看到我二舅舅回家便问：“你怎么回来了？生
意谈好了？”我舅舅没回答我奶奶的问题，看了桌旁的家人后便问：“大姐呢，怎
么不见她一起围炉？”我奶奶一听，心一酸，眼眶红了，说别问了，坐下吃饭吧。
吃完再说。吃完年夜饭后，我奶奶在我舅舅追问下才告诉我舅舅，我大姨早在半个
月前去世了。”显然我的故事吸引了海斯的注意力，他听完后便问：“那个果条婆
是谁？为什么说你大姨能活现在算运气了？”

　　我答道：“我听我妈说果条婆是奶奶的邻居，会看面相，果条婆曾给我外婆算
过命，说我奶奶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我奶奶曾生过三个女儿，第一个在很小时就
饿死了，因为那时她排行最大，她死时我大舅还没出生，所以家里人对她的印象不
多，所以很少谈到她。我奶奶第二个女儿就是我大姨(由于对那个大姨没多少印象，
所以二姨就理所当然的升格被我称呼为大姨），果条婆说我奶奶心地善良，文革时
一些地主被斗得没饭吃，还是我奶奶接济他们才有饭吃。我奶奶积了德，所以我大
姨才能活到三十岁去世。”

　　顾海思听完我的话有点疑惑的问：“小糊，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问你有没有
宗教信仰，你说没有，可看你家好像是信佛教，而且你家里有这些奇怪的经历，这
对你没有影响吗？”

　　我听了微微笑了，认认真真的回答顾海斯的话：“佛教是在西汉末年传入中国
的，一到了中国，佛教的本质便被当时的统治者加已扭曲，假借宗教之名愚弄百姓
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历代不少帝王搜刮民脂民膏以筑庙宇，自以为立下大善，其实
倘若佛祖有知，必不喜反悲，中国人在信佛教这一方面比较偏向形式化，而潮汕人
的形式化则更为严重点，因为了解得不够深入，难免有偏颇，所以我认为潮汕地区
的信仰说不上宗教，最多也就是迷信。第一点是我曾在不少寺庙看到佛教道教老爷
教满天神佛共处一庙（注：老爷教是我个人认为的，我觉得潮汕地区迷信风气比较
浓，拜的神有地主爷、灶爷、天公之类的，但我认为这些都民间习俗形成的，根本
不能归入佛教，但很多潮汕人自认信佛，其实我认为充其量也就是信老爷教），连
佛教道教都分不清还筑在一起受人香火，你说荒唐不？第二点是很多人拜神的动机
很明确也很功利，我向你膜拜，你保我富贵平安。这与佛教本身的精神是相悖而行
的，佛教所提倡的是一种不必执念于贪嗔和积极向善的生活态度，超脱三世轮回，
再回到红尘普渡苍生，也就是佛教中所说的“回向品”。既然佛要你看破红尘，又
哪会保你功成名就？我始终不相信人的命运在出生时便已被安排妥当，我更相信那
是一种因果关系，所以命运便是互动的过程，具有可变性。但有些人总是自己不做
努力，却妄想有一股超于自然而无穷大的力量来打救他们，扭转难以改变的生活环
境以及环境所造成的命运，所以那些人信的不是宗教，他们信的只是自己想象出来
的神而已。对于神，我则认为天地由正邪之分，也由正邪两气组成，这两股极气是
人类自古至今正邪两气聚成的，就像阴阳两极，就像有佛道魔道。而对于鬼，无论
人类称之为：灵魂、脑电波亦或磁场干扰之类的名称，我相信那是一种存在的能量
，而这种能量之所以存在并且能给人类带来负面的影响，应该是邪气所聚，所以中
国人有一个词叫：撞邪。一个人只要正气浩然，不必信仰什么宗教，鬼怪也会怕他
。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大都有亦邪亦正的一面，这便构成了灰色地带，所以当人
游离在正邪之间时，便有了遇见神鬼之说。”顾海斯听了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话我
同意，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会告诉你关于梓君这件事吗？

　　我摇了摇头，老老实实说：“我不知道。”

　　顾海斯一边望着马路的交通状况一边说：“第一眼看见你时，你的气质给我一
种很熟悉的感觉，可以这样说，在外表上，你和梓君是属于同一种类形的女孩。而
当我问你有没有宗教信仰这个问题时，你的回答让我觉得你很清醒，至少有在宗教
这个问题认真思索过，当我说过梓君这件事时，你的提问让我觉得你对我有抱有怀
疑态度并且小心翼翼的在试探我，这种态度是正常的，但我还是毫无保留的把这件
事告诉你，很奇怪，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很信任你，总觉得我说出这件事出来你不
会把看成神经病，这件事藏在我心里一年多了，却不知道怎么对别人说，我一直想
找一个适合的女孩，帮我查出梓君的灵魂是否还在我身边这件事，你出现了，第一
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觉得你是一个逻辑分析力很不错的女孩，很勇敢，还那么信任
我，总而言之，我真的感谢你相信我说的话。”

　　我笑了，我说你知道吗，我好久没这么认真和人说过这些东西了，其实不必谢
我信任你，我也和你一样，可以说，我们对彼此的信任是建立在彼此对对方的信任
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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