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olay (开鑫),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17节 一个神秘电话的背后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4 15:55:01 2005), 站内

今天上午,杜咬凤就是送油画来的。 

    拍卖行把油画包装得十分周到,用了两层牛皮纸和塑料纸,还装了四个硬角,
杜咬凤注意到硬角上有"051"的编号,还盖有S美术馆的专用章,她有点纳闷,难道
画是从美术馆里来的?为什么没有盖拍卖行的印章? 

    管它呢,付了钱,就是我的。 

    装上画框的画很大,占满了后排的车厢空间。 

    去年N广告公司业绩骄人,做了几桩大case,杜咬凤的收入也随之增加,房贷还
款轻松多了,于是买了一辆红色POLO。有了私车,就不用乘地铁了,在拥有一千七
百万人口的上海,每天高峰时段去挤地铁,如果你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肯定"竖着
进去,横着出来"。 

    行驶中,她打电话给汪总,说去拜访一位老客户。 

    她没有说"老客户"的名字,她知道,汪总信任自己,不会刨根问底。 

    许国光可以算作老客户吧,他的第一家店,还有这家开张在即的新店,在杂志
、报纸的美食专栏里做的广告,都是通过N广告公司代理的。 

    许国光特意挑选了这个时段,因为上午新店空无一人。下午一点钟以后,店里
就要热闹了,新招聘的服务员全部要来,由老店调来的领班进行培训,厨师也要来
熟悉一下厨房,对崭新的厨房设备,就连那些锅碗瓢盆切肉刀,都要逐一上手,厨
师离开了用惯的家什,总觉得别扭,这跟作家用惯自己的笔和电脑一样。 

    总之,从今天下午开始,直到开张那一天,店里不会再有清静,而许国光本人
也不会再有空暇时间。要干就得抓紧。 

    杜咬凤把画除去包装,挂在那间西式包房的墙上。 

    "嗯,不错,真的不错,"许国光欣赏着画,连声赞誉,"咬凤,你蛮有眼光喔。


    许国光从后面搂住杜咬凤的腰肢,两人就像藤缠树,越贴越紧。 

    "不过……她为什么要戴口罩?"许国光发出质疑。 

    在他的印象里,画里的主人公戴口罩,还是第一次见。 

    "笨蛋,人家是牙医,当然要戴口罩啦。"杜咬凤在许国光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
下。 

    "可是,她没有看病人呀,坐在窗台上,好像在休息,干吗不把口罩摘下来?"
 

    许国光的话有道理,画的左边,口腔治疗椅上是空的,而且收了起来,呈75度
。 

    "一定是医生做久了,养成的习惯吧。"杜咬凤自圆其说。 

    "也许是受了非典的影响,不敢摘口罩吧!"许国光说了一个搞笑的理由。 

    "别傻站着,快把门关上。"杜咬凤指着包房的门,门敞开着。 

    "随它去,现在店里就我们两个人,大呼小叫都没关系啦。" 

    许国光一边把窗帘拉起来,把空调打开,调到适宜的温度。 

    拥抱,深吻,之后就是做爱。做爱的姿势是她在前他在后,由于姿势的缘故,
许国光面对着这幅画。大概因为杜咬凤的背上肉嘟嘟的,除了胸罩带子勒划出来的
痕迹,实在没啥风景,他几次把目光移到了画上。 

    画上那个女医生,给许国光的感觉有点怪,尤其是口罩上那双眼睛一直盯着自
己,阴森森的目光,夹带着几分诡异,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医生戴口罩天经地义,画的作者完全可以忽略呀,为什么非要用口罩把她的脸
遮起来? 

    忽然,许国光停住了,一动不动。 

    杜咬凤凭感觉,身后的他还没到高潮,怎么突然不动了呢? 

    "嗳……你……没事吧?" 

    许国光怔怔地盯住画上,因为他看见口罩外的那双眼睛,好像朝自己眨了一下
…… 

    不,不,一定是我看错了! 

    许国光这样对自己说。 

    "国光,你在干什么?"杜咬凤想把身体转过来。 

    "别转,我们继续,继续……" 

    做爱后,两人各自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他们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许国光收到一条短信息,是许太太发来的: 

    "晚上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会打牌到很晚,你们不要等我了,先睡吧。" 

    看完之后,许国光就把它删除了,表情有些厌恶。 

    同学聚会?哼! 

    他们夫妻是从浙江金华来的,就算有同学聚会,也应该在家乡啊,怎么会开到
上海来? 

    许国光明白得很,所谓的同学聚会,只是跟一个人聚,那家伙是太太读中学时
的同学,姓马,如今在上海西区一家装饰大卖场里租了铺位,开了一家地板专卖店
,卖以次充好的榉木地板。 

    夫妻俩是在装修新居的时候,发觉地板有问题,前去交涉,一来二去,这才发
现彼此是同乡,许太太跟他还同念过一所中学,不打不相识,地板的问题自然迎刃
而解。打那以后,这位马老板经常趁许国光在餐厅忙碌的时候,跑来向许太太"问寒
问暖"。 

    幸亏地板是铺在地上的,要是像窗帘一样可随手摘取,许太太一定隔三岔五就
要换新的。 

    其实,许太太对丈夫跟杜咬凤的关系早就有所察觉,但许国光说得振振有词:
 

    我跟杜姐是朋友,她先生病故,撇下孤儿寡母的,我帮她们家做一点力所能及
的事情,错了吗?再说,我们是从外地来上海发展的,需要上海的朋友,没有她的
鼎力相助,我的小餐厅能发展得这么好吗? 

    吵也吵过,闹也闹过,捏不住证据,许太太也只能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她也
懒得管。你做你的,我搞我的,夫妻俩井水不犯河水,争吵声减少了,反而相敬如
宾起来。 

    在女用洗手间里,杜咬凤接到的是女儿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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