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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lay (开鑫),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70节 不会叫我一道去裸奔吧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4 17:34:22 2005), 站内

 对小蕙、安若红、肖妤、毛丽芳、张铁静这些人的访问,阿壶都用录音笔把她们的
谈话录了下来。回家后,和诺诺、杜咬凤、陈馆长坐在一起,分析探讨。 

    "你们说,Zoe会为了这么一桩小事自杀吗?" 

    一桩小事,这就是诺诺对此的评价,她的理由听起来很充分--- 

    想当初,三十年代上海滩,阮玲玉的自杀轰动一时。使她吞下整整一瓶安眠药
的原因,无非是几份小报的流言蜚语,如果今天的女艺人都像阮玲玉这么脆弱,那
这些女艺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如今是什么时代?谁还怕绯闻?反过来,没有一点绯闻缠身,倒是一件很不舒
服的事情,说明这个女人对公众缺乏吸引力,非老即丑。 

    Zoe这样的都市女性,她是一名牙医,是高级白领,见多识广,她遭遇的事情充
其量只是几句谣传,事后,她谈笑风生、若无其事,甚至开玩笑说"要是自己拥有这
样诱人的身材就好了",这些反应足以证明她的心态十分轻松,根本没在乎。安若红
认为Zoe只是在强作欢笑,把苦闷埋在心底,乃是错误的判断。在收到色情图片的几
天后,Zoe才显得情绪不佳,突然坠楼身亡。由此可见她遇到了另一件不开心的事,
那才是真正的致死原因。 

    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呢? 

    时至今日,回头再看一看那条短信息: 

    "你们终于看见了我的裸体,从现在起十二小时内,你必须公开展示你的裸体,
否则将厄运临头。" 

    请注意第一句"你们终于看见了我的裸体……" 

    这个"终于",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意思。 

    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着对裸体的渴望,这种渴望,男人有之,女人亦有之
,实在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冲动。 

    这种渴望,已经超越了简单的肉欲,变得纷乱复杂。 

    你会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裸体,或躺在浴缸里轻轻抚摸自己的裸体;如果你
喜欢一个异性,渴望看见他(她)的裸体;如果你非常讨厌一个人,会巴不得对方
在大庭广众下赤身裸体,出够洋相。 

    色情杂志的畅销,色情网站的惊人点击率,过去男人看,现在女人也看,人人
爱看,虽说看来看去无非就是那几个器官,那几种姿势,人们还是乐此不疲。由此
看来,裸体永远是神秘的,人类对它的渴望是无限的,对它的探索是永恒的,甚至
超过了对宇宙的兴趣。 

    这个"你们",不单指吴劳乾之流,也指向大众。Zoe不择目标地报复公众,人人
都有可能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其实是一个预先设
置好机关的夺命游戏,它的规则很简单,就是裸体。你要命还是要面子?要面子你
就得死,不要面子那你就脱吧,不要有丝毫的侥幸,Zoe说到做到,干净利落。 

    有人用短信来散布流言,Zoe就用同样的方式来散播恐怖。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幅画,如今反馈给大众的也是一幅画,以其人之道,还治众
人之身。 

    她的冷酷,她的手段,她对公众的嘲讽,都达到了巅峰。如何才能让她罢手呢
? 

    如果画上没有那只淑女杯的出现,诺诺和阿壶是无法找到White齿科的。看来,
Zoe希望他们找到,这种"希望"是否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即希望他们为自己办一件
事,这件事,极有可能与Zoe的坠楼有关。 

    "裸体研讨会"将近尾声的时候,杜咬凤提到了李总,就是李永年。他虽然不是
绘画者,但他是这幅画的始作俑者,他怎么会产生要为Zoe画一幅画的念头? 

    李总已经回台湾了,据说正在新加坡,难以谋面,肖妤提供了一张李总在Whit
e齿科的名片,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这是公司提供的手机,走之前肯定还掉了。还
有Email地址:David@white.dental.com.cn。David是李总的英文名字。 

    李总走了,邮箱尚未取消,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诺诺建议不妨给李总发
一封电子邮件,说不定远在新加坡的李总在寂寞的时候,会想起White齿科,想起Z
oe,不经意地点击鼠标,打开这个邮箱。 

    眼前的曾门,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约一米六五左右,头顶微秃
,脸上有点胡子茬,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怎么看都不像画家,倒像建筑工地的民
工。 

    陈馆长发疯的消息在美术圈里传得沸沸扬扬,曾门也听说了,他倒没怎么惊讶
,而是耸耸肩,对陈馆长的行为表示理解,还说:"凡高用剃刀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
,相比之下,裸奔又算得了什么? 

    温布尔顿网球赛有裸奔,白宫的南草坪上也有裸奔,在美术馆里裸奔,大概是
把自己当作一件艺术品了,这应该算是一种公益行为吧。 

    有时候,走在大街上,满眼的人流,真他妈烦,真想把自己脱得精光,无拘无
束地奔跑,一路狂呼,但就是没那个勇气。他堂堂一个美术馆馆长竟然有那份勇气
,实在让我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在这里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 

    如今,素昧平生的陈馆长忽然冒出来,来接受他的"崇高敬意",惊讶之余,曾
门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不会叫我一道去裸奔吧? 

    曾门胡思乱想。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找什么理由拒绝呢?说我患了感冒不宜着凉;说我患了帕
金森症不能出门,要不干脆说我感染了艾滋病毒,总之把他吓跑就行…… 

    曾门想的借口一条都没用上,陈馆长来找他的原因,都和《窗台上的Zoe》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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