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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地板下的尸体(第六章) 杜静言的决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n 3 19:03:11 2005), 转信
萧郁飞又瘦了许多,发黑的眼眶中带着种说不出的疲倦之意,杜静言怜惜地轻抚着他
那张憔悴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太阳很暖和,空气中洋溢着一种淡淡的青草香甜。
萧郁飞今天本来有课,可是在杜静言的坚持下,他们还是到了浦东的世纪公园。在这
片干燥温暖的气息下,萧郁飞终于躺在草坪上沉沉地睡着了,这或许是他离开精神病院之
后唯一一次睡得如此深熟与安详。
杜静言轻轻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抬头望着蔚蓝无云的天空,心中被无数不可名
状的思绪填得满满的。
自从那天萧郁飞将一切都告诉她之后,她的心中便始终充满了矛盾,这一切实再太离
奇,简直就像小说电影中的故事。但现在突然间真实地出现在了生活中,她不知道自己该
如何去接受,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萧郁飞走出这场噩梦。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于他所产生的那份感情,究竟是同情还是爱情,但是就从那一刻
开始,她已不由自主的进入了萧郁飞的生活,也进入了这场诡异莫名的事情之中。
萧郁飞的呼吸均匀而平和,如同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终于在母亲的怀抱中得以安睡
。杜静言再次幽幽地叹息,草地的另一边四五个稚龄的孩子正在嬉戏追逐,世界仿佛还是
那么纯洁与美好。如果传说中的鬼神真的存在,那么头顶上那些漫天的神佛他们都在干什
么,谁来拯救眼前这个无助无辜的男人?
杜静言也躺了下来,阳光有一些刺眼,她慢慢合上眼睛。青草柔软而茂密,整个人都
变得软绵绵的,时间仿佛已在一瞬间静止了,如果这一刻能够永远持续下去那该有多好!
杜静言的精神也和她的身体一起,在这片温暖的阳光下渐渐放松,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很快也进入了梦乡之中。
梦中她和萧郁飞一同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淡粉色的桃花花瓣被风吹起,好像
雪花似得漫天飞舞。她握着萧郁飞的手,从花雨中缓缓穿过,他的手已不再颤抖,坚定而
温柔。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让他们恐惧,也再没有任何事能将他们分开,他们就这样不停
的走下去,花瓣仍在飞舞,他们的爱情也像这花瓣一样鲜艳生活。
也不知过了多久,桃林的远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想要看清那人的样子,然而
却依然是一片模糊。但萧郁飞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他的双眼直愣愣地注视着那人的脸,
脸色中充满了惊惧,脸部的肌肉开始抽搐扭曲!
一瞬间桃花已开始凋谢,树木已开始干枯,脚下的青草地变成了僵硬的泥土和嶙峋的
怪石!
可是她依然看不清那人的脸,即使现在他已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她想要转身逃跑,可
是双腿却使不上一丝的气力。那人慢慢伸出手,扼住了萧郁飞的脖子,手指是深灰色的,
就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萧郁飞仍然一动不动的僵立在那里,可是呼吸却已越来越困难
,苍白的脸已涨成了血红色,喉咙里不停发出“咯咯”的声音。
萧郁飞的脸慢慢转过来,望着杜静言的双眸,眼中已只剩下无尽的绝望。杜静言想要
抱住他,有想去拉开他喉咙上的那双手,可是她却依然丝毫都动弹不了。眼泪已从眼眶中
流下来,流到了嘴里面,一种腥涩的滋味充满了口腔,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了知觉,
奋力地尖叫起来!
她不停地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但她只是不停的叫,直到从梦中惊醒过来
!
睁开眼之后,她最先看到的是另一张脸。那张脸背向阳光,几乎已凑到了自己的面前
,由于蓦然惊醒之后双眼还未能完全适应光线,一时间眼前只看见一片灰蒙蒙的阴影。而
那张脸更是模模糊糊的,杜静言直觉的第一反应,竟是梦中那张看不清的脸已追到了现实
中,不由吓得向后缩了一下!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萧郁飞的声音:“别怕,是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看你一头的
汗,正要给你擦汗呢。”
萧郁飞向后退开了一点,摆了摆手中的纸巾,微笑望着她。
杜静言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才发觉自己的脸上果然已经被汗水
湿透了。萧郁飞边给她擦汗,边浅笑着柔声问:“做了什么噩梦,居然把你吓成这样?”
杜静言注视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睛,嘴唇微微地颤抖着,过了许久才喃喃地说:“我梦
见了你说的那个男人。”
萧郁飞的目光凝滞了一下,但立即又恢复了常态,仿佛若无其事地继续问:“你梦见
的他是什么样子?”
杜静言依然凝视着萧郁飞的双眼,她看得出他只是不愿让自己担心,才故作镇静:“
这个我也不说不清楚,在我梦里他的脸始终都是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
萧郁飞低沉地“恩”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杜静言说:“那就好,你看
不见他的样子就好——”
草坪的旁边就是一片碧蓝的湖水,阳光映在荡漾的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湖风吹
着白杨树叶,发出“莎莎”的声音,相和着不远处孩童嬉戏的欢笑声,整个世界似乎都已
弥漫了一种幸福温馨的气息。
杜静言将头埋在萧郁飞的臂弯里,沉默了半晌,才徐徐地说:“飞,你离开那个地方
吧,也许离开那个地方一切便都会好起来的。让那些不可解释的事情永远留在学校和篮球
馆,你别再待在那里了,搬出来住吧,让我们摆脱那段过去,去过新的生活。”
萧郁飞慢慢仰起头,眺望着湛蓝纯净的天空,还有自由翱翔飞鸟。或许她的话是对的
,他真的已到了离开的时候,离开学校,离开充满恐怖的篮球馆,离开那段晦涩的记忆,
去过崭新的生活。
“你说的对。”许久他才低下头,微笑注视着杜静言凝重的表情,语调略略上扬,声
音中充满了生机与希望:“我今年是大四了,已经到了该实习的时候,我明天就去联系工
作,然后就找房子搬出来住!”
杜静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找房子倒不必了,我父母都在国外,你可以暂时住到
我家来。反正我家的沙发很大,足够你睡的了!”
萧郁飞迟疑了一下,但看见杜静言如此兴奋的表情,终于还是点头了。他说:“那好
,今天下午我就去找系主任联系实习的事情,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搬出学校。”
杜静言伸手捏着他的鼻子,娇笑着说:“瞧你急成这样,不过今天下午我可不能陪你
去了,我要去看一个朋友。”
萧郁飞问:“朋友?什么朋友?”
杜静言突然皱了皱眉头,说:“其实你也认识的,就是柳燕的哥哥,那个警察王小波
。听说他最近出了车祸,差一点就没命了,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在医院里躺
着呢!”
萧郁飞面色沉了一下,仿佛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喃喃地说:“他真的出事了,他终于
还是出事了……”
杜静言惊异的看着他,问:“你难道早就知道他会出事?”
萧郁飞叹了口气,灵魂似乎又回到了记忆中,声音竟仿佛来自远峰般飘渺而迷离:“
那天他来找我问话,临走时我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他可能会出事,也许还有生命危
险。”
杜静言急切问道:“你当时没有告诉他?”
萧郁飞苦笑了下,说:“就算我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杜静言也无奈地点头,萧郁飞没有说错,王小波一心认定他是杀死柳燕的凶手,又怎
么会相信他说的话。
萧郁飞接着说:“不过他终究是柳燕的哥哥,我也不希望他有所不测,便委托刘惠芬
大夫告戒他一切小心。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出了车祸,不过幸好,现在已没有性命之虞。”
杜静言看着他一脸的至诚之色,淡淡地笑了笑。有时候她真是不明白,王小波为什么
认定萧郁飞就是杀害柳燕的凶手,究竟是什么竟能让他如此坚信不疑,甚至到了不可理喻
的地步。
不过今天她已经决定要将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无论他信还是不信,这一切
都从此与自己无关。此刻在她心中的萧郁飞,是一个温柔、坦率、真诚的男人,她相信自
己一定可以帮他摆脱一切阴霾的过去,开始一段属于他们的崭新的生活!
× × × × × ×
医院的病房就好像是刚从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杜静
言静静地立在窗棂前,只有这里的空气还算清新一些。
王小波仍然躺在床上,冷笑了声,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难道你认为我会相
信这些骗小孩子的鬼话?”
杜静言缓缓摇着头,轻声说:“这的确是说鬼的话,但却不是鬼话。无论你信或不信
,都没有关系。当初我答应你接近萧郁飞,帮你追查柳燕之死的真相,现在我只是将自己
所知道的真相都告诉了你。”
王小波再次冷笑,讥诮之色已溢于言表:“你所知道的真相?你所知道的真相就是这
些漫无边际的鬼话?难道你想让我相信,柳燕是被厉鬼掐死的?”
杜静言并没有跟他争论,她本就未曾奢望王小波会相信这一切。
王小波继续说道:“我看你是被跪迷心窍了,竟然会相信萧郁飞的鬼话。我的直觉告
诉我,他一定是凶手,一定是!”
杜静言幽幽叹息,她已不愿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你的
直觉都是不可信的。萧郁飞是一个十分坦率和真挚的男人,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折磨,请
你放过他吧,不要再骚扰他的生活。这一切都应该结束了,而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已到此为
止。”
王小波的情绪有一些低落,他用一种充满失望的目光凝注着杜静言,似乎她刚刚做了
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喃喃问道:“你真的不信我的话?”
杜静言缓缓摇头,接着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王小波依然望着她,继续苦笑:“感谢我什么?”
杜静言欣然一笑,说:“若不是因为你怀疑萧郁飞,那么也不会要求我故意接近他,
那么我也不会发现他是一个如此值得去爱的男人。”
王小波整个人蓦然震了一下,声音竟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你——你竟然爱上了他!
他是杀害柳燕的凶手,他也会伤害你的,相信我的话快离开他,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王小波的情绪顿时显得非常激动,还有那沙哑的声音,听上去仿佛已不是平常的语言
,而是某种从远古洪荒传来的邪恶诅咒。
杜静言觉得身上微微一栗,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脊背上似乎透出中凉飕飕的感觉
。
她慢慢向着病房外走了出去,这里的空气几乎已快要让她窒息了。王小波的执着已经
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现在无论任何人的话,恐怕都已经听不进去,就算她再说什么也不
过是徒费口舌罢了。
即将出门的时候,杜静言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转身向王小波说:“还有一件事要告
诉你,委托刘大夫提醒你警惕危险的人就是萧郁飞。不过你不必问我他为何能够预知,因
为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萧郁飞不是你的敌人。即
使你这般敌视他,他依然将你看作柳燕的哥哥,依然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
杜静言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身后依然传来王小波诅咒一般的声音,他似乎已经变得
有些疯狂了。而这种疯狂中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或许他正因为没人能了解自己的想法而
痛苦,无论他如何努力地表达,依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其实萧郁飞又何尝不是如此,同样没有人能够了解他心中的恐惧与痛苦,甚至没有愿
意相信他那些所谓的经历。
杜静言苦笑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充满了讽刺。
——王小波的偏执已成了一种疯狂,萧郁飞的经历在别人眼中,无疑是一场精神病人
的离奇幻觉,还有柳燕的死,就好像八十年代好莱坞电影中变态杀人狂的杰作。
这一切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疯人游戏,而自己又是什么角色,又会有着什么样的结
局?
杜静言已不愿在想下去,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和萧郁飞一同离开那个充满恐怖的
地方。摆脱死亡的阴影,摆脱血脸的骚扰,还有摆脱王小波的纠缠,在阳光下开始一段新
的生活!
× × × × × ×
萧郁飞的运气不错,又或许是学校领导早就想把这个经常引起师生恐慌的学生送出学
校,实习的事情一谈就妥。不到半个小时便有了回应,面试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地
点是本市宛平南路上的一家工程咨询公司,职务是文员。
至于搬出学校的事情,学校竟然破天荒的摆出了通融再通融的态度。非但一口答应了
他搬出去的要求,更承诺在其正式毕业之前将一直为其保留床铺,东西也不必完全带走,
随时可以回来住,甚至连下个学期的住宿费都可以免了。
萧郁飞从教务办公室走出来时,阳光已不似刚才那么明媚,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大片
云层,大地顿时阴沉下来。
萧郁飞沿着湖边的林荫缓缓而行,思绪好像湖面的波光一般闪烁不定,明天他或许就
将离开这个生活了将近三年的地方,此时此刻每一寸草木似乎都浸染着浓浓的眷恋之意。
他就如此无意识的向前走着,湖心亭里依偎的情侣,草地上或仰躺或嬉戏的女生,还有掖
着书本匆匆赶去上课的大一新生,这一切都曾经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他已必须
告别,而且很可能将是永远的告别。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路上的人已渐渐稀少,此刻一栋灰色的建筑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萧郁飞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亲眼见证了苗晓白和柳燕的死亡,他竟然又
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这里!
白天的篮球馆看上去很平静,虽然墙面的油漆已显得有些班驳,但无论如何也都无法
与“恐怖”“诡异”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萧郁飞的心情竟异常的平静,或许是心中的眷恋之意已压倒了恐惧,他慢慢到走了过
去。
篮球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穿来一阵篮球触地的“砰砰”声,还有杂乱的呼喝声音。
场上十个高中生模样的男人,穿着红蓝两色运动服,正在进行分组对抗练习。还有七八个
同样衣着的男生坐在场边的长凳上,不停呼喝着为场上的人加油。
这些人估计是某个高中的校队,借用场地练球。这种事情原本就十分常见,所以萧郁
飞也未曾放在心上,径自走了进去。
这时红方刚进一球,蓝方开始进攻,篮球从底线被重重掷出,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
弧度,直接送到了前场。与此同时,一名蓝方队员已如同箭一般飞蹿出来,甩开了所有防
守队员,向篮球落下的地方跑去。
这名蓝方球员身材十分高大,大约有一米八五以上,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坐移动的高
塔。正当他的手掌眼看便要触到球皮的时候,萧郁飞的心中突然一颤,顿时燃起一股莫名
的冲动,他竟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硬生生将篮球从那人的手边抄了下来!
此刻场上场下所有人都正用一种惊异的目光望着他,可萧郁飞却丝毫不以为然,甚至
连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他只是不紧不慢的拍着球,发出清晰有力的“砰——砰——砰—
—”的声音,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篮框前。
萧郁飞脸上的神色也在改变,变得那么神圣与肃穆,就像电影里朝圣的信徒正瞻仰着
心目中最伟大的神灵。他突然运着球快跑了两步,拔身飞掠而起,轰然将球扣入了篮框!
篮架遽然开始簌簌震颤,他缓缓转过身,向着那高大的球员微微一笑,脸上飞扬起动
人的神采。这神采之中绝没有一丝轻蔑讥诮之意,而是充满了温馨与真诚,他轻声说道:
“既然已经来了,那我们就比试一下吧。”
众人渐渐朝四周散开,萧郁飞将球抛给了对面的高大球员,他的双手缓缓垂下来,目
光凝注在对方的脸上。然而就在这时,他却觉得篮球馆内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他用力合
了合眼,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一切竟全都改变了!
白天已变成了黑夜,篮球馆的门外是一片寂寥的夜色,两排十六盏射灯已全都照在这
片场地上。对面的那名高大队员也已换了一个人,就是梦中那个熟悉的英俊的男人,他正
托着球微笑望着自己,而周围那些高中生球员也已变成了一个个陌生面孔。
不知为什么,此刻萧郁飞竟没有觉得害怕,他只是静静的环视着这一切,就像电影中
突然穿梭了时空,到达另一个世界的探险者。
那英俊的男人不断拍着球,还是那种熟悉的“砰——砰——砰——”的声音。也许是
因为那男人的目光,萧郁飞隐约觉得自己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可是当他想回头去看时,
才发觉自己根本连一点都动不了。
英俊男人微笑地向着他身后的人说:“你又来了,是不是还想跟我比试一下?”
萧郁飞的背后没有声音,但那男人却显然已看到了那人的点头,他的神色已在变化,
温馨之中充满了一种激励的意味。他缓缓说道:“那好吧,我要来了。”
说完他已运着球向萧郁飞这边冲了过来,萧郁飞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就是投影的影象
,那男人一下子便从自己的身体内穿了过去。接着背后便穿来了一阵鞋底与地面摩擦的身
影,然后就是篮球入框的声音,之后一切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切都是如此平静,死一样的平静,萧郁飞的心里仿佛已开始有着种不祥的预感。可
是他无法转头,无法看见后面的情形,就在此刻又一个声音响起来。
那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音,萧郁飞听得出,只有人的拳头重重敲打在硬木质地板上才
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萧郁飞已知道这次比试是谁赢了,那男人的声音依然充满了慑人的魅力,他缓缓地说
:“你不用这样气馁,你还年轻,以你的资质,再过几年一定可以成为一流的篮球手,或
许还可以进入职业队打球。”
这一次萧郁飞终于听到了背后那个人的声音,他的声音显得十分愤怒,还带着种近乎
绝望的懊丧,恶狠狠地说道:“我跟你们不同,我们是不同的,不过你不会明白,你们永
远都不会明白的!”
萧郁飞突然觉得这声音好像很熟悉,可一时之间却又完全想不起究竟是谁的声音。然
而便在这一瞬间,他的眼前又恢复了光明,那个高大的高中生正拍着球凝神望着他,一切
又全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萧郁飞也望着那高中生,他忽然觉得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抢别人的球,为什么要跟
别人比试,为什么这一切又如同上次那个梦境的重演。
而且自己刚才居然又灌了一次篮,这究竟是又一次幻觉,还是那股可以左右自己思维
的力量又开始作祟?
萧郁飞觉得自己很茫然,他慢慢放松了身子,问了那个高大球员一个谁都想不到的问
题:“我刚才是灌蓝还是上篮?”
高大球员愣了一下,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刚才是灌蓝还是上篮?”萧郁飞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当然是上篮。”高大球员回答。
萧郁飞“哦”了一声,也不再理会他们,径自从门口走了出去,留下了背后一片窃窃
私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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