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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qbhit (effort), 信区: Ghost
标 题: 地板下的尸体(第十一章) 见到死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n 3 19:04:42 2005), 转信
雨下了一夜,在黎明时才渐渐平息。太阳如每一日那样从东方冉冉升起,驱散天空的
阴霾,将整片大地照耀得光彩与干燥。
就是这个充满生机的早晨,有多少人一夜未眠,有多少人还在噩梦中辗转、惶恐,是
否他们的心中都埋藏着太多的秘密与痛苦?
杜静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从窗口射进眼中,
好像一直射进了她的心底,将一切阴涩与暗晦都蒸发地干干净净。
她还记得,昨晚萧郁飞就躺在她身边的那半边床上,她紧紧搂着他的手臂直到入睡。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真实的爱情,比这更珍贵的幸福?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虽然现在萧郁飞已不在那里,但她似乎仍能
从洁白的床单上嗅到他那种独特的气味。这种气味就像来自远山的青草芬芳,恬静而安详
,又像是浩瀚的波涛,一浪又一浪涌进她的心里,摧毁所有壁垒与防卫。
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她听见了萧郁飞明朗的声音:“小懒猪,起来了没有?
太阳都已经照屁股了!”
杜静言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回答:“你才是猪呢,起来了,你进来吧!”
萧郁飞推门进来,“呵呵”笑着说道:“你不是懒猪,谁是懒猪啊?都快中午了还躺
在床上,是不是打算在床上待一天啊?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做饭给你吃!”
杜静言娇嗔着重重将旁边的枕头扔了过去,说道:“你再说,我可不放过你!”
萧郁飞伸手接住,杜静言又说:“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醒我?我睡得真是
够沉得,居然连你起来我都没有发觉,昨天晚上我一直抱着你的手臂,你醒过来的时候手
是不是已经麻了?”
萧郁飞抓着枕头的手慢慢放下,双目深情的望着杜静言的眼睛,可这深情中却没有一
丝幸福之色,却有着种说不出的惊异与不安。
“郁飞,你怎么了?”杜静言也察觉了萧郁飞的异样,问道。
萧郁飞依然望着她,许久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杜静言的笑容也在渐渐凝固了:“我说你什么时候下的床,我怎么一点
都没有察觉?”
萧郁飞的面色更加可怕,如同死灰一般惨白,他说:“你说我昨天晚上睡在这里?就
睡在这张床上?我为什么会睡在你的床上?”
杜静言骇然地点头:“是啊,昨天你就睡在我旁边。昨天半夜我在洗手间里看到一条
蛇,你帮我去抓蛇,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我说我害怕,所以你一直都睡在这里陪着我,
直到刚才我醒过来才发现你已经不在了。”
杜静言停了停,又说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萧郁飞仿佛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重重跌坐在沙发上,用力地喘着气。半晌才回过
神来,有气无力地说:“不,你没有说错什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杜静言急切地问。
萧郁飞无力地苦笑,说:“你没有说错,只不过现在出现了一点问题。”
杜静言追问:“什么问题?”
萧郁飞再次苦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若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的记忆就
一定是出了问题。”
杜静言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郁飞勉强笑了笑,说:“很简单,就是你所说的这一切,我根本连一点点记忆都没
有。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们其中一定有一个人的记忆出了问题,不是你,就一定是我。”
杜静言愣了一下,嘴唇仿佛在微微的颤抖:“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
你根本没有醒来过,也没有帮我去洗手间捉蛇,更没有睡在我的旁边?”
萧郁飞无奈的耸了耸肩,说:“的确没有。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沙发上,
跟昨晚睡的时候一样,而且我也不记得夜里曾经起来过。”
杜静言的脸色苍白,不停扯着自己那一头秀发,断断续续地说:“难道……难道是我
在做梦?这不可能……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
萧郁飞握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柔声说道:“好了,可能真的是做梦,不要再去
想它了。今天是周六,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好好的玩一天。”
杜静言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情绪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无力地点着头,说:“那好吧
,我们去哪里呢?”
萧郁飞尽量做出愉快的心情,“哈哈”大笑着说:“我看要不我们去动物园吧,我很
久没有看过老虎狮子了,我猜你也应该很久没去过了那里吧!”
杜静言没有反对,她的心和头脑都已经乱得好像一百年没有梳理过的头发,她现在只
想走出去,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无论去哪里都可以。
十五分钟后他们走出了家门,今天的阳光很好,暖暖地洒在萧郁飞的身上。然而他此
刻却只觉得自己仿佛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之中,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因这阴森的气
息而停止流淌,慢慢凝结成冰冷的石头。
杜静言终于也出现了异样的幻觉,苗晓白和柳燕都曾出现过相同的情形,现在终于也
降临在了杜静言的身上。那么她们的结果是否也会相同——
萧郁飞已不敢再想下去。
× × × × × ×
中午十二点整。
精神病院的主任办公室,刘惠芬端坐在靠窗的办公椅上,神色黯然地望着窗外马路上
来往的车辆。窗外阳光十分明媚,但她此刻的座位却在一片森森的阴影中。
他的对面是一排咖啡色的真皮沙发,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的外国男人,正低头仔细看着
手中的案卷。
今天早晨一上班,刘惠芬便得知了小路跳楼自杀的死讯,她实再无法相信这样一个聪
明好学、积极乐观的青年竟会如此突然地选择了死亡,事先竟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
而将近的时候,她便又经历第二件让她觉得十分惊讶的事情,那就是宋汤臣的来访。
宋汤臣是心理学、精神学学术上十分著名的专家,刘惠芬虽然年纪与其相仿,但若论
学术上的成就却是难以望其项背。若非他一向淡薄名利,始终乐衷于教育事业,现在恐怕
早已是世界最知名精神病院的院长了。
宋汤臣来到中国之后,刘惠芬也多次试图登门拜访,但无奈宋汤臣性格颇为古怪,几
次都吃了闭门羹。所以对于他今天的突然来访,刘惠芬惊诧之余也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
不过在简单的寒暄之后,刘惠芬就已惊异地发觉,宋汤臣此行竟是为了萧郁飞而来。
他向刘惠芬要来了萧郁飞住院期间的档案,然后便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仔细的看起来,
竟再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一些沉闷,宋汤臣“啪嗒”一声将案卷合上,抬眼向刘惠芬说:“
萧郁飞真的是被死人吓疯的?”
刘惠芬点头,说道:“应该是的。”
宋汤臣蹙了蹙眉,说:“什么叫做应该是的?”
刘惠芬说:“最早发现萧郁飞发疯的人,是他们学校的体育部的张老师。因为早上有
课,所以张老师很早就到了篮球馆,结果一进门便发现柳燕的尸体,萧郁飞一个人蜷缩在
墙角,已经神志不清了。而当萧郁飞恢复之后,他也曾告诉我们,他的确是在见到柳燕尸
体后的一瞬间便疯了。”
宋汤臣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接着说:“但是我发现档案上有一点很奇怪。”
刘惠芬没有答话,虽然她已经猜到宋汤臣所指的什么,但依然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宋汤臣接着说:“萧郁飞在发疯的期间里,精神始终处于十分强烈的惊恐状态,而且
一直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对我笑’,显见在他发疯之前一定见到了某种十分可怕的事
物,而且在不断接近他、对他笑。我认为他发疯的原因这绝非仅仅是死人那么简单,可是
这一点在萧郁飞的治疗过程中非但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甚至之后也没有再提起过。对于
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
宋汤臣的语气已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刘惠芬虽然十分尊敬他在学术上的成就,但心中
也不免有些不快。她冷冷说道:“对于这一点我们并非完全没有注意到,当萧郁飞恢复神
志之后,我也曾向他问起这个问题,但他的回答是不记得了。”
“你相信他的说法?”宋汤臣问。
“不相信。”刘惠芬说:“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我的职责是判断病人的精神状态是否
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准,而不是将病人心里的秘密全都挖出来。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
的权利,我相信萧郁飞走出医院时他的精神是完全等同与正常人的,而至于他的秘密,若
他不愿意说出来,那我就一定不会去逼迫他!”
宋汤臣微微颔首,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竟露出了一丝笑容,向刘惠芬说:“刘大夫,
您的道德精神令我十分敬佩”
说着他已站了起来,继续说:“非常感谢您对于我的帮助,我想我现在已该走了,再
见。”
宋汤臣几乎不等刘惠芬向他道别,已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昨天晚上他也是一夜未眠,王小波坚持认为自己的遇险是萧郁飞阴谋,虽然宋汤臣并
不认同他的观点,但有一点却是十分显见的,萧郁飞的确预见了王小波的遭遇。他为什么
能够预知,他是否也有着相类似的经历?他的那段精神病史是否正与这些离奇的经历有关
?
想到这一点,宋汤臣立刻便对于萧郁飞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第二天他便找到了
刘惠芬,刘惠芬是治疗过萧郁飞的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萧郁飞的病情。
而且刘惠芬也一定知道该怎样才能联系到他!
宋汤臣急匆匆地从医院的大门走出来,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地方,一个病人被送到这里
几乎等于被叛了死刑。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恐怕也会变成疯子,何况是真正的
精神病人,能够从这里重新走出来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宋汤臣深深呼吸了一口没有氨水气味的空气,然后便拨通了萧郁飞的电话。
× × × × × ×
萧郁飞并没有接到宋汤臣的电话,当他看到手机上有三十多条相同号码的来电显示的
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宋汤臣在契而不舍了一下午之后,终于放弃了今天与萧郁飞会面的愿望。当然他也绝
不会想到,在这段时间内,萧郁飞正经历着一场诡秘异常的遭遇。
× × × × × ×
风和日丽。
萧郁飞和杜静言坐车到达动物园已经是中午了,就在天鹅湖边上的饭店里吃了午饭,
杜静言显然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情绪并不十分高涨。
用饭过后杜静言起身去洗手间,留下萧郁飞独自坐在窗户边上的餐桌旁,望着窗外的
碧波荡漾。
今天是节假日,游客很多,不少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在草坪上嬉戏着。虽然萧郁飞听
不见他们的笑声,但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发自肺腑的快乐。
他的视线从草坪上缓缓扫过,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小女孩至多
不过七八岁,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在背后甩啊甩的,样子很可爱。但萧郁飞却并非因为
如此而注意到她,事实上吸引萧郁飞的是小女孩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秋水一般清澈透明
,但又带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幽邃。
萧郁飞怔怔地望着她,小女孩安静的立在草地上。周围的孩子不停在她身边跑来跑去
,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加入他们的意思,依然安静的立着。显得如此安宁与详和,如同已和
这片青天绿草、白云清风融为了一体,已经成为了自然的一部分。
“这孩子真可爱。”萧郁飞喃喃的说,说完才想起来杜静言去了洗手间,还没有回来
。
他微微摆了摆手,服务生走了过来,就在萧郁飞伸手掏钱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
瞄到刚才的小女孩似乎正在向自己挥手。萧郁飞再次转头望过去,才发现小女孩并不是在
向他挥手,而是在向他招手。
萧郁飞望着那小女孩的脸,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吸引正写在她的脸上,他竟突然萌发起
一种不能自抑的冲动,连找零也没要便径自朝门外走了出去!
小女孩看见他走出来,立刻转过身款款地向前走着,萧郁飞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一
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走在自己面前的似乎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一
个自己十分熟悉的人。
萧郁飞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想不起来那小女孩究竟像谁,他只是不停
地跟着她走下去。穿过了草坪,走过一条小路,大约五分钟之后他们已来到了一个非常偏
僻的地方,小女孩终于在一棵两个才能够环抱的梧桐树下停了下来。
萧郁飞也停了下来,问:“小妹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是不是
走散了?”
小女孩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他,说:“是一位姐姐要我带你来这里的。”
萧郁飞追问:“是什么样的姐姐?她人呢,她人在哪里?”
小女孩说:“你别着急嘛,姐姐马上就来了。”
萧郁飞急切地举目四望,但这里显然是动物园里极其清冷的所在,连经过的游人都没
有一个。
小女孩依然笑眯眯的望着他,可是萧郁飞却总觉得这双眼睛中,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诡
秘阴鸷之色,竟然令人不敢正视。就连那张稚嫩的脸上也仿佛带着逼人的阴森与妖异,被
她注视着,全身的神经都会不由的紧张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小女孩向着他冷冷嗤笑了声,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你看,她不是来了
!”
萧郁飞紧忙转身,顺着小女孩的目光望去,身后的小径上果然走出了一个白衣的少女
。
少女很美丽,样貌显得十分玲珑,并不高的个子,还长着一张可爱娃娃脸。可是她的
脸却也同那小女孩一样,有种说不出的阴和而幽邃,这种阴沉和幽邃仿佛已使她的脸变成
了淡淡的惨碧色,衬着如霜的白衣,看上去更加森然与骇人。
但此刻萧郁飞的脸色,却显然还要比那白衣少女更难看得多!
那简直已不像是一张活人的脸,一个活人绝不会有这样可怕的脸色。
萧郁飞认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柳燕!
“你……你……”萧郁飞惊骇的向后退了一步:“你……你没有死?”
萧郁飞的腿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软绵绵地向后退着,可是背后突然有一样东西抵住
了自己的腰。他惊得一跳,遽然回头看去,立刻已见到了小女孩阴鸷得目光,她正用那纤
细得手臂顶着萧郁飞的后腰,冷冷地说:“大哥哥,你不要再退了,你再退就要撞到我了
。”
萧郁飞怔怔望着小女孩的眼睛,又望了望面前柳燕的脸,顿时一股森冷的阴寒之意从
心头涌出来。顷刻已传遍了全身,全身都好像是掉了进了冰冷的深潭,再也没有了一丝温
度!
小女孩讥诮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了:“你们应该早就认识吧,见个面不容易,好好
聊聊吧。”
一阵飒飒的秋风疾掠而过,将他额头的汗水吹冷吹干,他的心似乎也已被这阵风吹冷
了,紧紧地收缩了起来。
他勉强鼓足了仅剩得勇气,抬头注视着柳燕那双悲凉幽深的眼眸,缓缓地说:“燕,
你还好吗?”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这声音简直不像是从人的喉咙里发
出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拼了命才挤出来,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野兽临死之前的呻
吟,每一个字里都绝听不出一丝生机!
“哈哈……哈哈……”柳燕突然大声狂笑起来,她笑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听下声音,
用一种凄怆的嘶吼声说道:“我还好吗?你说我还好吗!我告诉你,我在那里每天都要受
尽折磨,我很痛苦,很孤独!”
萧郁飞整个人都已被这种悲伤愤怒的声音所震撼了,竟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见柳
燕继续吼叫着:“可是你倒好,又找了新的女朋友,而且过的那么开心,早已经把我忘得
干干净静了!”
“燕——,我……我没有……没有忘记你……”萧郁飞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未曾将一句
话说完,却已被柳燕激愤地打断了。
她叱声说道:“你没有忘记我?你真的没有忘记我?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痛苦,不行
,我绝不能让你活得这么开心!”
柳燕说着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斥着一种邪恶的快感,她讥诮的继续说:“正好,杜静
言是我最好的朋友,把她带去那里之后我就不会像现在那么孤独了。对,我要将她也带去
那里,让她永远在那里陪着我!”
柳燕仍在笑,可是萧郁飞的心却已在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把她带走……”他喃喃地说着,可是他的声
音却已轻微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柳燕却不再理睬他,转头向那小女孩说:“我们走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说:“不错,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的确也该走了。”
说着她们竟已仿佛将萧郁飞当成了透明的,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一同从来时的小径
走了出去。
萧郁飞痴痴望着她们行去的背影,心中顿时莫名地刺痛,一种可怕的空虚已占据了他
的整个身体。他的一切是否也会随着这背影的消失而消失?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为何竟
会又如此残酷的命运!
这时那小女孩突然转过脸来,微笑望着他。
萧郁飞的神色顿时变得更加惊惧与骇然,脖子上的血管随着冷汗地淋漓而蚯蚓般凸暴
出来,一对眼珠突出眼眶,好像立刻就要滚落下来!
“你——!是你——!”他地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吐
出几个字来。
他认得那张脸,那张小女孩的脸!更准确地说那是另一张覆盖在小女孩脸上的脸,流
着鲜血,微笑着的脸!
他在笑,他又在笑了!
萧郁飞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笑容中凝固了,那不是人的笑容,那是恶魔的微笑。他
又来了,他又出现了,又再次出现在了萧郁飞的生命之中!
萧郁飞整个人顿时瘫软一般摔倒在地上,他悲痛地扬起头,好像是在哀求,又好像是
在痛苦地悲鸣:“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对我笑了……,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
可是他的声音却如同是不存在的,没有人理睬他,更没有人回应他。
她们很快已消失在了小径的转角处。
萧郁飞虚脱般地仰面躺在地上,眼前的青天白云已渐渐变得模糊,接着眼泪便从眼眶
中流了出来——
致读者:
这已经是我连续第三章里出现“致读者”了,前面的几次基本上都是因为《地》一文
中的一些问题,我觉得又必要向大家着重地提一下或者是解释一下,才有了这种好像“备
注”一样的文字出现。
可是最近我却渐渐发现,“致读者”也可以成为一个我和大家很好的交流平台,其中
可以说一些关于《地》的话题,也可以说一些完全与《地》无关的题外话。这样的好处是
,大家不仅可以了解我的作品,更可以了解我这个人。我觉得这是十分有趣和有意义的事
情,不知道大家是否也同样这么认为?
昨天,也就是十七号,我到无锡去了一次,去看张学友的《雪狼湖》音乐剧。这的确
是十分经典的演出,但看过之后却也让我多了许多感慨。
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否也爱听张学友的歌曲,但据我了解,已经很不再多了。
也许真的是我年纪大了,已经跟不上潮流,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年轻人
为了“老鼠”和“大米”发疯发狂。
我不是看不起网络歌手,但我也实再是看不出这些东西里存在着什么样可以令人着魔
的魅力和内涵,所以我在听过一遍之后便将之列为“文化垃圾”的行列。
对于音乐我或许不是内行,或许我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对于文学,我想我还是有
资格说两句的。
现在内地的文坛上最红红火火、轰轰烈烈的恐怕就要属80后的那群同学了。对于他们
的书,我也逼着自己看过几本,总的来说我的看法如下:
——如果你是十二三岁的小朋友,那么我支持你们看些这类型的文本,全当课外读物
。但如果你已经满了十八岁,而且还在看这些东西,那么未免就有些晚熟了。
在如今这个年代,传统和经典的东西正在受到商业和流行的巨大冲击,其可怕程度不
亚于一场文化的冰河时代。
所以我经常向人们呼吁,希望大家都能够多看一些有意义、有内涵的书籍,更多的宣
扬一下真正的文化和文学。使这些能够称的上瑰宝的东西,不至于完全被人们所遗忘。
现在全球都在抵制垃圾食品,但文化上的垃圾也同样需要抵制,人的思想和精神比身
体更需要健康,更需要保护。
今天是第一次通过“致读者”跟大家聊天,暂且就说这些。若有语无伦次之处,大家
切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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