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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地板下的尸体(第十三章) 失踪之谜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n 3 19:05:13 2005), 转信
萧郁飞、杜静言和宋汤臣整整谈了一夜,却总是不得要领,最后无奈在早晨六点半的
时候,宋汤臣终于离开了杜静言的家。
将宋汤臣送走之后,杜静言进了浴室,准备洗个澡之后好好睡一觉。当她从浴室里走
出来的时候,看见萧郁飞独自付在书案上,运笔如飞,似乎正在写着些什么。
此刻的天色已经十分明亮,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神情显得凝重而专注。就像一个
书法家正在全神作书,整个人似乎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每一次挥笔仿佛都包含了全身的
精力。
杜静言慢慢走过去,立在他的身后向桌上看去。
萧郁飞并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他正用铅笔在一张白纸上慢慢勾勒出一个头像的
轮廓。杜静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显然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头像,狭长的面颊,中长的头
发,应该是一个非常英健的男人。
萧郁飞画得很认真,很投入。以至于杜静言在他身后站了很久,都全然不曾察觉。渐
渐的,男人的五官开始清晰起来,一双凤眼之中投出温柔的神采,嘴角微微向上翘着,仿
佛是在微笑。
萧郁飞的画技虽然并不出众,线条也略显生硬,但这张脸却十分传神。杜静言不由看
得有一些痴了,便如同真有一个英挺温文的少年正立在她的面前,对着她浅浅吟笑。
“郁飞,这个人是谁啊?”杜静言不禁脱口而出,向萧郁飞问讯。
可是萧郁飞却似乎根本未听见她的话,依然专注地运着笔,其全神贯注的程度简直已
到了对周围任何事都熟视无睹、充耳不闻的地步。
正这时,杜静言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此刻头像已大抵完成了,连眉毛和头发都已经勾勒得十分清晰,但萧郁飞的手却依然
没有挺下。笔尖在少年的脸上飞快的游走着,一条条曲折的线条从脸上慢慢延伸下来,寥
寥几笔之后杜静言已看出那是液体从少年的脸上流淌下来。
萧郁飞的笔尖开始不停的颤抖,笔尖过处那流淌的液体立刻被描成深灰色。
杜静言望着画上的人面,顿时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从心头升了上来。那液体不是水,而
是血!
这时萧郁飞终于停住了手,怔怔望着画纸上的面容,幽幽地说:“这就是我梦中的那
个人。”
杜静言吸了口气,说:“就是他……就是他一直纠缠着你?”
萧郁飞无力地点了点头,朝霞的光如血一样映在画纸上,那张脸仿佛也变成了皈依的
绯红色。那双温柔的眼睛在流淌的鲜血之下,竟有着种无以言表的讥诮与残酷,令人不寒
而栗!
萧郁飞叹了口气,将画纸收进了包里,说道:“你累了,快点睡吧。下午我就回学校
跟教务处的人打个招呼,明天就搬回去住。”
杜静言从背后将萧郁飞紧紧抱住,声音中有一种如泣的低沉,幽幽地说:“你真的要
回去?那里实再太危险、太可怕了,我担心……担心……”
萧郁飞勉强笑了笑,黯然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宋汤臣说得对,只有接近
他、了解他,事情才可能有所转机。我已经失去了很多,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你了
,就算有再多的可怕和危险我也绝不能退却的。”
杜静言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泪水从眼眶中流淌下来,晶莹而纯洁的泪水沾湿了萧郁
飞背脊上的衣服。
萧郁飞慢慢扬起头,对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杲日,朝阳绚烂而耀目,一种勃勃的生机仿
佛也在天地之间升起来。这生机似乎也渗进了他的骨肉和鲜血,他轻抚着杜静言那一头秀
丽的长发,心中从未如现在这般充满了无穷的勇气。这种勇气已使他的腰背更加挺拔,血
液愈加炽热,无论任何恐惧都已无法再让他退却!
杜静言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脸上的泪已干了,无论伤心的泪、惊恐的泪、幸福的泪还
是感动的泪,都已干了。
泪已流得太多,却干得太慢,但现在它已干了!
杜静言的声音也已变得坚强与坚定,她凝望着萧郁飞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
有力:“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学校!”
× × × × × ×
天空又阴了下来,好像快要下雨了。
当萧郁飞和杜静言坐在教务处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黑得好像泼上一大缸墨汁。王教
授显然对于萧郁飞的突然到来有一些惊讶,然而很快已恢复了常态,关切的嘘寒问暖起来
。
其实萧郁飞的床铺一直都空在那里,甚至连衣物和杂务都不曾搬走,搬回来本就是极
简单的事情。而且学校方面也曾表过态,萧郁飞随时都可以回来住,所以王教授虽然仍有
些担心他的回来会再次造成校园学生的恐慌,但却同样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对。
双方的交谈十分简单,在萧郁飞填写了一张表格之后,一切手续便算是完成了。
萧郁飞打开背包,将笔放回进包内。然而就在这时,王教授突然轻轻地惊呼了声,脸
上立刻出现了惊诧的神色。
萧郁飞和杜静言一齐抬头望着王教授怪异的神情,俱是一脸茫然的神色,萧郁飞赶紧
问道:“王教授,你怎么了?”
王教授的嘴一直张了足有两分钟之久,才说出话来:“没……没什么。”
虽然他嘴上说“没什么”,但是无论任何人都看得出,刚才那一刻他惊诧的程度是如
此之甚,绝不会是寻常的理由那么简单。
王教授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失态,深深吸了口气,对萧郁飞说:“你能把你包里的那张
画给我看一下吗?”
时下日本台湾的惊悚漫画十分流行,即使这画上的样子十分诡异,但也绝不至于令人
惊讶到如此的地步。萧郁飞已隐约感觉到,画上的面容似乎与王教授有着什么异乎寻常的
联系,所以丝毫未曾犹豫,立即将画纸抽出平置在他的面前。
王教授仔细地审视着画上的面容,许久才喃喃地问道:“你认识卢晓峰?”
“卢晓峰?”萧郁飞略略迟疑了一下。
王教授已立刻接着说:“你当然不会认识他,那时侯你还在读高中,还没有来这里念
书呢,你怎么会认识他。”
萧郁飞问:“王教授,你认识画上的这个人?”
王教授苦笑了声,说道:“我怎么会认识这种漫画书上的人物,不过……”
“不过什么?”萧郁飞此刻已顾不得礼数,疾声追问。
王教授说:“不过这幅画上的人,真的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学生。”
“您的学生……”萧郁飞怔了怔,又问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
王教授似乎察觉了萧郁飞的神色异常,反问道:“你要找他?你找他干什么?”
“我……”萧郁飞略略“吱呜”了一下,立即回答:“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
什么样的人,居然长得跟漫画里的人物这么像。”
王教授稍稍点了点头,似乎已接受了他的理由。但他的情绪却显然十分混乱,目光游
散,竟久久无法会聚在一个焦点。萧郁飞此刻虽然已心急如焚,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
等待着他的回答。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教授才稍稍回过神来,伸手点了支烟,可刚吸了一
口却突然发觉自己正在学校,想掐灭却又似乎有些不舍得。
萧郁飞知道吸烟有时候能够起到凝神和平静心绪的作用,便立刻向王教授摆了摆手,
示意他无须介意。
这时窗外已是电闪雷鸣,震人心魄。王教授又猛吸了两口烟,才说道:“你是找不到
他的。”
“为什么?”萧郁飞脱口问道。但话才一出口,他便已经开始后悔了,因为这个问题
的答案根本已再显而易见也不过了。
王教授幽幽地说道:“因为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他已经失踪了四年,四年里完全毫无
音信,就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消失了?”萧郁飞说:“他是怎么会消失的?”
王教授长长叹了口气,说:“他就是在我们学校里失踪的,而且是彻彻底底地失踪了
。”
王教授停了停接着说:“卢晓峰是我的一个学生,成绩很好,而且是学生会体育部长
和篮球队的队长,是个品学兼备的好学生。可是就在四年前的那个春天,他即将毕业的时
候,却突然在校园里失踪了,从此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萧郁飞似乎还想问什么,可是王教授已挥手阻止了他,此刻窗外突然又是一阵惊雷响
过,大雨已如同水盆泼翻那样倾倒下来。一直等到雷声隐去,他才缓缓说道:“你不要再
问了,我当了一辈子的老师,卢晓峰几乎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可是却在我眼前的校园里莫
名的失了踪。当他的母亲就在这间办公室里痛哭晕厥的时候,我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
王教授显然与卢晓峰的师生情谊颇浓,虽然时隔多年,但此刻提起却依然悲伤不减,
就连萧郁飞也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王教授瘫软似得埋坐在宽大的办公椅内,单手拄着头,仿佛已无力再说什么。
萧郁飞向他婉言安慰了几句之后,王教授的神情中依然满含沉痛与居丧,独自默然不
语,萧郁飞便只得同杜静言一起默默地退了出去。
退出教务处之后,萧郁飞立即冲到了大楼的门口,楼外的雨势依然奇疾,阵阵凉意扑
面而来,憋闷的胸口才终于觉得顺畅了一些。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与王教授的见面,竟引出如此意想不到结果,那个梦中的血脸居然
也曾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而且在四年前神秘的失踪了。
这次的失踪显然透着一种十分诡秘的气氛,王教授曾经反复强调卢晓峰是在校园里失
的踪,而且当时校方和警察部门一定组织过大规模的搜索,校园就算再大也绝没有理由藏
着一个人却不被找到。除非他真的躲到了地底下,或者变成鱼潜到了水里。
虽然王教授没有说出来,但其实所有人心里都应该很清楚,卢晓峰仍然生还的可能性
根本已是微乎其微。
如果卢晓峰真的死了,那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后却要纠缠着自己不放?这
些问题始终在萧郁飞的心里缠缠绕绕,好像万缕纠缠不清的丝线,毫无头绪。
杜静言默默地站在萧郁飞的身边,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柔声说道:“你不必太心急
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什么人,要调查他的事情自然不会太难。我们正在一点一点接近
事情的真相,而且还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萧郁飞缓缓垂下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相信
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任何人都不能将你带走,绝对不能。”
杜静言浅浅一笑,笑的时候鼻子微微地皱了起来,故意做出十分可爱的表情,说道:
“我当然相信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最疼我的人,就算死我也不舍得离开你的
!”
萧郁飞抬头望向远方疯狂一般的大雨,眼中透出一股浓重的凄怆与决绝之色,就像一
位即将出征的战士,面对着未卜的生死和深深眷恋不能自已。
这种凄凉和萧瑟,若非亲身经历过的人,怎能明白?
× × × × × ×
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整片天地间仿佛都已成为了它的领地,任由它狂暴地发泄着
自己的力量。
萧郁飞坐寝室里靠窗的椅子上,透过玻璃,凝视着那令人疯狂的雨夜。只有他自己心
里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笑容有多么酸涩。
高强他们虽然都有些惊异于萧郁飞的突然回归,但毕竟好朋友又见了面,愉快的心情
足以盖过一切不安的猜测。而且他们是看到杜静言陪着萧郁飞一起回来,那自然已排除了
他们分手的可能,料想其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所以也就不曾多问。
老朋友见面自然免不了热闹一番,杜静言看着这情形,很识趣地早早告辞而去。杨立
明和李凡立刻出去买了酒菜回来,一个劲嚷着要喝个痛快。
六人之中李凡和王超的酒量最差,最早躺倒的也是他们,呼噜声打得比窗外的雷声还
要响。再接着就是杨立明和刘多,也开始口吐黄箭,不多久便抱着桌脚不醒人事了。
高强的酒量一向十分惊人,而萧郁飞的情绪始终十分阴郁,喝得自然不如他们那么多
、那么快,所以也破天荒地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高强一仰头,将杯里的酒灌进肚子里,然后“啪嗒”一声重重将酒杯搁在桌上,大声
说道:“不喝了!”
萧郁飞的眼神看上去已有些迷醉,望着高强,默然不语。
高强沉声接着说:“既然你里有这么多放不下,就算把天底下所有的酒都喝光了,也
不会觉得开心。”
萧郁飞慢慢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也一口将其饮尽,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杯中的究竟是
什么酒。可是他却从未有过的感觉到这酒竟是如此苦涩,这种苦涩不仅一直从口中灌进了
胃里,更灌了他的心里,使整颗心中都已变成了苦涩的!
萧郁飞悲凉地注视着手中的空杯,他的人也仿佛在一瞬间空了,比空杯更空!
酒杯空了依然还是一只酒杯,可是他却空得就像一口麻袋,麻袋空了就一定会倒下去
。萧郁飞依然坐着,他并没有倒下去,可是高强却看得出,此刻他的灵魂早已虚弱无力得
再也直不起来了!
萧郁飞的目光依然悲凉,他再次伸手握住了酒瓶,可是酒瓶却没有移动,因为高强的
手也在同时握住了酒瓶。
萧郁飞抬头看着他的脸,缓缓说:“你干什么?”
高强逼着他的眼睛,许久才一字字说道:“我说了,今天喝酒到此为止。我不喝了,
你也不准再喝。”
萧郁飞突然讥诮地笑了声,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高强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可是他的目光如剑一般逼视着萧郁飞的双眼,每一个字都
说得清晰而有力:“我只想问问你,你究竟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人当作好朋友,好兄弟!
”
萧郁飞突然苦笑了下,一瞬间目光愈加凄楚:“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呢,你们都是我最
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兄弟。你知道,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没有亲人,除了你们之外,我
几乎已连朋友都没有了。”
萧郁飞的神色中已带着种说不出的痛苦之色,高强的心仿佛也在一刹那不停的抽动着
,可是他的目光依然如此严厉与严峻。就如他的声音一样,绝不会有一丝的波动,他继续
说:“既然我们都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么无论你遇到任何困难,是不是都应该告诉我们?
”
萧郁飞依然凝神望着他,没有说话。高强的声音已在渐渐变得柔软下来,他接着说:
“我看得出来你有很多心事,是不是篮球馆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萧郁飞的身子居然一震,他的手已在微微的颤抖,摸索着握住酒杯,可是杯中却早已
是空的。
瓶中的酒流到杯中,可是提起酒瓶的却不是萧郁飞的手,为他斟酒的人是高强!
高强看着他飞快地将酒吞进肚子里,半晌苍白的脸上才渐渐有了一丝生气。高强用力
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未必有能力帮
助你解决眼前的困难,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朋友,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一样是你
的朋友。只要你还愿意接受我的帮助,那么无论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我都一样会站在你
的身边,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你!”
萧郁飞慢慢抬起头,此刻他的眼中已不再是悲苦,而是一种炽热的感激。也许这就是
友情的力量,此刻他已不再是被掏空的麻袋,他的心中已充满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他的
胸膛也再次挺直了起来。
这就是真正的友情,这种力量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可以改变人的一生。这种力量有
时连爱情都比不上,因为爱情总是令人脆弱,可是友情却只会令人坚强!
萧郁飞幽幽地叹了口气,此刻他的口中虽然在叹气,但他的心却已不再是叹息的。他
缓缓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只是直到现在,就连我自己都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样的事情。我离开这里是为了逃避它,可是后来却发现,我根本逃避不了,所以我便又回
来了。我回来是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要去面对,所以我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因为我只有你
们这些好朋友,只有你们才能给我坚强的勇气。”
萧郁飞说着泪已落了下来,落在空空的酒杯中。这是男人的泪,比火焰更灼热,比烧
酒更辛辣,比鲜血更珍贵,比胆汁更腥涩!
高强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说:“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这才像
是朋友的样子嘛!”
萧郁飞点着头,缓缓沉吟着说道:“不过有一件事,的确是需要你帮忙才行。”
高强问:“什么事情?”
萧郁飞说:“你是不是有一个阿姨在学校里教历史?”
高强点头,萧郁飞继续说道:“我想托你去找你的这位阿姨,帮我打听一件事情,这
件事情是关于四年前一个叫卢晓峰的学生……”
萧郁飞的话仍未说完,高强已突然低声惊呼了下,插口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四年前
神秘失踪的学生卢晓峰?”
萧郁飞点头,说:“不错,我说的就是他。难道你知道他的事情?”
高强突然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回忆着一些什么,许久才说道:“我记得四年前我阿
姨曾经提到过这件事,听说那个学生是学生会体育部长和篮球队的队长,大学四年里无论
从哪方面来看都几乎是一个完美学生,一直是学校的招牌式人物,优秀学生的典范。”
他停了停,继续说:“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他即将毕业的那个春天,却突然在学
校里消失了。而且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几乎是整个学校都无人不知。那时侯我阿姨也对于那学生的失踪十分惋惜,经常在家里提
起,我也就略略知道了一些。”
萧郁飞蹙着眉头,问道:“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学校一向是不阻碍学生出入的,像
他这样一个大活人无论去哪里都应该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说他是在学校里失踪
的?
这一次高强回答得极快,他说:“因为他的确是在学校里失踪的。”
萧郁飞静静听着他的话,没有出声。高强接着说:“最后见过他的,是他同室的四个
同学。据说那天晚上他们五个人一起从校外吃饭回来,回来时进的是边门,所以半路上经
过篮球馆时,卢晓峰便提出要到篮球馆练会儿球。因为当时他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这种
事情本来也就十分平常,所以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同室的同学
发现他一夜未归,而赶到篮球馆又找不到人时,才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之后便通知
了校方,直至报警,虽然经过了多次搜查,但最终一无所获。”
萧郁飞目光突然一震,疾声说道:“篮球馆,又是篮球馆!难道卢晓峰的神秘失踪也
和篮球馆有关?”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道:“那会不会是他自己离开了学校?”
高强说:“当时的确有人也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可是所有人都认为这种可能极小,因
为当时他正是同其余四名学生一起从校外回来,而且其余四人是看见他进了篮球馆。而且
你也知道,学校的门口有门卫,还有进出的学生,像卢晓峰这样有名的学生,在学校里几
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但事后询问的结果却是没有任何人见到他离开学校。当然也不排除他
翻墙偷偷出去的可能,但他实再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这种可能性几乎已被忽略不计了。
”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却已小了许多,雨丝在半空中闪着淡青色的光,使这夜显得愈加
迷离而幽邃。
萧郁飞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幽幽地喃喃自语:“难道他真的是在篮球馆消失了?难
道他真的——”
他悠悠地转过头,此刻高强也正在望着他,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微微一触,两人都不
由的心头一寒。萧郁飞说:“你能不能帮我打听到卢晓峰父母的住址?”
高强点头说道:“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人虽然失踪了四年,但档案一定留在学校里
,我托我阿姨去查,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的。可是卢晓峰的失踪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事
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难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萧郁飞摇着头,缓缓说:“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是我必须知道更多关于这件事情的
细节。”
高强凝神注视着萧郁飞的脸,他的脸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在惨淡的月光下变成了
一种神秘的惨碧色。萧郁飞从窗口仰望着飘落而下的雨丝,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飘渺的远山
,显得神秘而悠远,他幽幽地说:“事情并没有过去那么久,甚至并没有真的过去,我知
道他还在,还在那个篮球馆。自始至终,从四年前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那里,一直都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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