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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部 第十二章 警察来了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Nov 21 14:47:41 2005)
第一部 第十二章 警察来了
大约十分钟后,来了两个警察,一胖一瘦。胖子管瘦子叫“冯队”。两个人先问了我
的情况,我说得有些轻描淡写,因为我怕说得太邪乎会被他们看作是有精神病。
他们听完我的陈述,在各个屋里转了一圈,我听到他们在客厅里嘀咕什么。还不时地
用不自然的眼睛看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人,或者我就是那个捣鬼的人。
转到厨房的时候,冯队用鼻子对着已经变温了的牛奶闻了闻,作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手
势,问我:“是袋装的鲜牛奶?”
那语气,就像这牛奶是我亲手为他倒的。
最后,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冯队”对我说:“我们理解你,现在生活节奏变快,
工作压力又大,人的神经高度紧张,所以有时候产生一点幻觉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我的幻觉!我的幻觉能把牛奶加热了?TMD,两个白痴!我心里骂道。看来我是白叫他
们来了。
“也可能吧,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懒得跟他们争辩了。
但他们走时说的话仍然很客气:“我们所里24小时都有人值班,一旦再有什么情况,
随时再打电话。”
冯队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看你脸色不好,煞白煞白的,是不是有神经衰弱呀。”
我听他说我神经衰弱就像听说我有神经病一样恼火,但表面上还是很有礼貌地敷衍着
:“哦,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瘦子冯队还让胖子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并许诺说,只要接到电话,五分钟就能赶到
这里。
这时门铃响了,我开门,是舒悦回来了。她一进门脸上就带着我预料到的吃惊表情问
:“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他妹妹吧?”冯队打量着舒悦问。
“是啊,怎么啦?”舒悦回答。
“上夜班吗?”
“不是,是朋友约我出去吃饭了。怎么啦?”
“你经常这么晚回来?”
“不经常。怎么啦?”
冯队根本不去理会舒悦的问题,转身对我说:“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
警察一出门,舒悦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没事,可能是邻居家丢了东西,他们来问问情况。”
舒悦长出一口气,表示自己放心了。
“瞧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说话间她张罗着给我把一袋各种各样的食品掏出
来摆放在茶几上。
我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注视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到我在刘旭刚那儿所见所闻
的一切,想到我遭遇的所有的怪事,我不由地用审视的目光看舒悦。也许她刚才真的就在
屋里和我捉迷藏。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危险人物我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舒悦
“呃,我只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
“这种……温馨的感觉。”我违心地说。
她笑了,依然那么纯真。
“我觉得你今天晚上心里有事。”她一定是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某种忧郁。
我不语,心里在犹豫。
“警察来这里,是不是另有原因?”
我想我还是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吧。于是,我点点头:“是我打电话叫来的
。”
“到底发生什么啦?被盗了?”
“比被盗更严重。”
“哎呀,你就别再卖关子了。”
“我说了恐怕你也不会相信我。你过来。”
我带她来到厨房,指着操作台说:“你看……”
“看什么呀,什么也没有!”
可不是吗,操作台上的盛着热牛奶的玻璃杯呢?它不见了!
舒悦还在催促我:“你说呀,看什么呀?搞什么鬼你!”
我呆在哪儿,像一根木头。
我吃过饭,告诉了舒悦在家里发生的一切,然后等着她的反应。
“我相信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她的回答令我欣慰,但更令我恐惧。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还用说,闹鬼呗。”她的态度倒很坚决。
“我不相信。”
“我相信,你这个房间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你相信我在河边对你讲的事情
了吧?”
“可是,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的目光落到了她胸前的骷髅头上。
“你不是说你再也不戴这玩意了吗?怎么又戴上了?”
“你看清楚了,我这个不是以前那个。以前那个还在我住的那个屋里挂着呢。”
我惊异地望着她:“那这个……你从哪儿得到的?”
“同学送的。”
“今天晚上送的?”
“是啊。”她笑着说。
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晚在公路上的人影,还有那放大在电脑屏幕上的车祸照片。
我神色严肃地问:“你今天晚上去见什么人了?”
“同学呀?”
“什么同学?”
“同学就是同学呗。”
“是那天跟你一起上山的同学吗?”
我分明地看到,舒悦的脸色刷地变了。她用古怪的眼睛看着我。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神色慌乱地说。
她的慌乱就是一个信号,证明她确实有问题,她有问题就说明她对我来说是个威胁。
我心里直发毛,但我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决心将事情问个明白,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问:“
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公路上追赶我们的人吗?”
“我忘了?那天我太害怕了。”
“你忘了?你撒谎!你不会忘记的。你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人的,你对他太熟悉了—
—因为那是你的同学。”
她惊恐地望着我,大声地说:“不,他不是!”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更加增添了我的胆量。
我步步紧逼着她说:“他不是人对吧。你早就说过他不是人。你说的对,他不是人,
他是死人,因为他已经死了,是当天出车祸死的!”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张着口想要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我索性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别以为我是个傻瓜,别以为你可以将我骗来骗去
。一个大轿车翻进山谷,车上40人,有人当场死亡。告诉我,你们那个车上到底死了几个
人?”
她尖声惊叫着:“不,不!不是这样子的!”
我几乎是疯狂地喊着:“告诉我,追赶着我们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同学?告诉我,你
,你是不是另外那个失踪了的女尸?”。
“不,我不是!我没有死,我没有死!”
这句话令我们都呆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能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舒悦瞪大眼睛张大嘴
。我和舒悦对望着,有几秒钟我们谁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石英钟表轻微的滴答声和舒
悦压抑的啜泣声。我看见泪水从她的脸上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我警惕地等待着她接
下来的举动。
她用泪眼望着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她的手臂,伸到我的跟前。
“摸摸我。”她开口说。
“……”我犹豫着。
“摸摸我的手,马老师。它是温暖的,它是有生命的。”她的目光变得坦然而充满自
信。
“马老师,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时,请你相信自己的触觉吧
。触觉是真实的,是无法欺骗的。”她说。
我看着那只手,那只纤长而优美的、白里透红的手。它是那样的完美,充满了生命的
活力。
我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手。我感觉到了它的温暖、它的生命力。舒悦说得对,触觉是
无法欺骗的。我相信我此时此刻的触觉是绝对真实的。
“舒悦,我相信你。”
更多的泪水以更快的速度,从舒悦那双美丽的大眼中奔涌而出。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将那只手拉向我的身后,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感到舒悦的身体的每一寸都紧
紧地贴着我。
我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舒悦,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告诉我那天山上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多么大的事,请不
要把我蒙在鼓里。”我扶着她的肩膀说。
“好吧,我告诉你。你说的对,我们的车是出了车祸。我们下山途经盘山公路时汽车
突然刹车失灵。在一个急拐弯处掉进旁边的山沟里。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后来就失去了知
觉。等我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在山沟底部了。我想在汽车滚落山沟的过程中,我可能被汽
车甩出了车外,倒在岩石上。当时,周围到处是人们的哭喊声,到处是血迹斑斑。我迷迷
糊糊中感到非常害怕,就一个人顺着山谷向前奋力奔跑。后来就跑到公路上遇到了你。”
“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发生的一切呢?”
“我害怕!我对害怕的事情就想努力将它忘掉。”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可我还是不相信死去的人能追赶汽车。”
“还是忘记他吧。我好害怕。”她望了我一眼,将头依偎在我的胸前。
“好吧,忘了他。”
我看着天花板,想着刘旭刚对我说的话。想着舒悦回答我问话时那慌乱神色,总觉得
她有些不对劲。但又不能明确地说出来是哪个地方不对。
我有种预感,觉得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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