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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连载]栋力无悔(恢复连载版)-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14 20:30:37 2006), 转信
张笛闻言一呆道:“你难道说……猫猫只有死路一条了?!”高高的眼睛里依稀有
光在闪动:“我虽然没看清这血之禁忌的真相的,但是我知道一点——有些人是救不回
来的。斗争总是跟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张笛愕然的看着高高,蓦地,他的手腕一转,
狠狠的抓住高高的衣领道:“那么告诉我……羊和祈云飞是不是在还没进学校之前就已
经认识了??”高高深邃的眼睛里掩藏不住巨大的惊异:“你……你为什么……”张笛
喘着粗气打断道:“告诉我!”高高道:“我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因为……”说
到这里,高高突然停顿了。张笛登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两只耳朵就快竖起来了,只听
高高一字一句道:“这是羊最忌讳谈起的事。当时我们笑称为‘第二个血之禁忌’!”
第二个血之禁忌?张笛身体一软,抓住高高衣领的手无力的垂下,全身瘫倒在地上。远
处,祈云飞已经亮出了那条难得一见满带倒刺的鞭子,羊站在对面,脸上浮现着笑容,
右手手掌呈奇怪的半合抱状,一条隐隐约约的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剑影逐渐清晰。Phenix
紧紧跟在羊的后面,脸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表情。高高抱起张笛的身体,朝着羊惨然一
笑,心道:六年之约终于到了。羊,当你的兄弟都死光之后,你就收手吧。
漫天的花海中,再没有比洋溢着香气的和风更温柔的了。紫色的发稍飘过,彷佛花
瓣并不是来自地面,而是从天庭洒落——没有残缺,没有枯色,每一片都是那么温润,
那么饱满,充满着旺盛的生命力般旋转飞舞。一望无际的田野给人的那种震撼就犹如劫
后重生般令人惊愕,风可以肆意的吹,花瓣可以肆意的飘扬,人可以肆意的跑,是的,
人可以肆意的跑。在这混沌一片的紫色中,唯一不同亮丽的色彩就是花海中有一个3岁的
小孩迈动着还有些笨拙的小腿,努力追逐着前面滚动的皮球。似乎追了很久,似乎追得
很累,小孩的额头上沁出了一滴一滴的汗珠,但是他的脸上却充满了笑容,最纯真最无
邪的笑容,让人看了要忍不住抱他起来逗他的笑容,他的表情似乎就是在追一个快要到
手的梦想。
田野的旁边是一个微微耸起的小丘,上面没有花,只有很高很高的野草。一个的小
孩站在那里,专注的看着远方。如果花海中没有别人的话,那么他专注的对象肯定是那
个追逐着皮球的小男孩。跟那位满脸笑容的小孩不同,这个拥有金黄色头发和蓝色眸子
的俊美的小男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一丝很淡的空洞和落寞。一
个本来应该到处欢笑追逐的年龄,他却能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就像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
领在对决前眺望敌方阵线一样,似乎站了很久,形成一种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沉着。半
晌,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半张开着,然后又猛地紧紧咬住,神色蓦然变得哀伤无比—
—毕竟只是个小孩,心情无法掩藏得太久。
张笛微微皱起眉头,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上滚落。高高怜悯的看着他,心想:肯
定是被羊的冲击波伤到了。羊出手也太狠了。正想着,张笛喃喃道:“是谁……你们是
谁……”高高一愕,突然周围剧烈震动起来,高高坐不住,差点整个人都倒在张笛身上
。灰尘簌簌的从天花板落下来,不时还有一些小石块砸下来,眼前的东西都是晃动的。
很明显,外面已经正式开战了。高高勉强挣扎着爬到窗户边,从边缘上向外瞄视着。
刺眼的光团中,祈云飞和羊已经杀红了眼,phenix反而不能近身,被他们的气势反
弹出去很远。锐利的剑芒划过地面,霎时石飞地碎,一道道深深的划痕使外面本来美丽
无比的花海全部被摧毁,就象是一个刚被行星撞击过死气沉沉的地面。羊已经完全变了
脸色,牙齿咬得紧紧的,眼神里透出无比的仇恨和狠劲,出剑也变得越来越没有章法,
身子不断往前顷,只想快点挥出手中那把光剑。祈云飞呼吸略喘,但是脚步身法没有丝
毫紊乱,习惯防守的他一开始总是想着怎么避开对方的攻击,没有更多的考虑到反击。
两人一进一退,鞭子缠绕在光剑上,立刻被弹开,差点伤到站在一边的phenix。两个人
还是势均力敌,至少,从表面上看来,高高想道,跟六年前一样,不过羊换了个身躯而
已。
“还是有不一样的。羊跟灵媒介质成功合体,但他首先破坏了契约,然后祈云飞有
了契约的力量作辅助,这是比六年前还要惨烈的一仗,两败俱伤的话,我恐怕这所学校
也保存不了。”身后突然传来张笛的声音,高高骇然回头道:“你你你……”他搞不懂
为什么他心里所想的张笛会知道。张笛道:“既然羊已经首先破坏契约,那么收到血之
禁忌诅咒的人应该是他。现在我们讨论禁忌应该不用忌讳什么了吧?告诉我血之禁忌的
真相,开始说是羊为了保护学校而设的,现在羊本人又说不是,我们死伤了那么多人,
连个禁忌的内容也没搞清楚……”说到这里,张笛浮现出一种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哭的表
情:“我们白死了一个人了。”
高高知道他说的是孤星寒,默然半晌道:“不怪你们,被真相蒙蔽的你们能够到
达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意外了,这里面的曲折离奇非常人能想象,禁忌的真相我也不想说
,毕竟是不光彩的事。那张契约就藏在这栋房子的最顶楼,你上去自己看吧。”张笛狐
疑的望了他一眼:“不光彩的事?”他撒开脚步就往顶楼上跑,跑到一半因为剧烈的震
动而跌倒了。张笛爬起来,刚好望见苦战的羊和祈云飞,他望向高高道:“羊的神圣光
芒已经被破了呢。”说完重新往顶楼上跑去。高高心中一颤,刚才张笛似乎意有所指,
羊的神圣光芒已破?难道说……张笛是指那个?高高蓦然眼前一亮,如果真是这样,那
么一切都有挽救的余地了。
顶楼上,张笛已经找到了无数人为之付出生命代价的契约了,不过就是一张薄薄的
纸,不过就是记载了两个人的恩怨妥协,却等同于一整个学校全部的代价。张笛捧着那
张纸感慨万千,几近痛哭失声。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羊与祈云飞约定,由于双方
两败俱伤,无法再战,羊余兄弟,可毙祈云飞,祈云飞尚存功力,可击羊之兄弟。同归
于尽,不如来日再战,特订此契约,约束双方,划定结界,留存大战之地,任何人不得
泄漏契约之内容,否则永受血之诅咒。大战中死灵全部迁入死亡栋力,永生钤束,不得
轮回。此乃二人恩怨,天地不得知,世人不得知。羊执笔。”下面是羊的签名,但是祈
云飞却只是盖了个血的手印。
什么羊深明大义,怕校园遭劫,什么避免无辜世人被误杀,全部都是谎言,彻彻底
底的谎言!从假孤星寒开始,他们一直沿着这条错误的路走了下去。要不是刚好碰到他
们决战,估计这个真相永远没办法揭露出来。“我们总能胜利的。”那肥胖的脸上露出
熟悉的笑容。张笛头痛欲裂,死亡禁忌,它早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他和孤星寒回来
这里就是送死的!
底下,水兰已悠悠醒转,见没有了张笛和余传波的身影,吓了一跳道:“他们呢?
”高高靠着窗子沉思没有答话,他唯恐告诉水兰猫猫正在外面决斗,水兰会有什么举动
。张笛这时却从顶楼上面色煞白的一步步走了下来,“张笛!”水兰看到张笛没事,先
松了一口气:“你到哪里去了?猫猫呢?”张笛道:“我去找契约了。”水兰听到契约
两字,也紧张莫名道:“找到了吗?”张笛点点头,递过一张纸道:“看吧,就寥寥几
句话。我们两个算幸运的了,另外两个恐怕永远不知道这个契约的真相了。”水兰听到
这句话,愣了一愣,直盯盯看着张笛很久,突然推开张笛递过来的手道:“孤星寒是看
不到了,可是我相信,猫猫是看得了的。他那么崇拜羊,一直想知道真正的真相。我们
都不知道不要紧,但是他……”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脸色一直很难看的张笛忽然缓缓的笑了:“你一直坚持到现在,一直挣扎到现在,
做了那么多隐秘的事情,甚至不惜牺牲dodo的生命,不就是为了要看到这张契约的内容
吗?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水兰呆呆的看着他,半晌,眼中热泪盈眶终至泪流满
面:“我……我不知道,我对dodo……但是我……我这次是真的……我这次是真的……
真的……”她颤抖着嘴唇,想拼命解释些什么,但是终于颓然闭上了嘴,绝望的摇摇头
。高高的瞳孔渐渐缩紧,这个复杂得如同谜一般的女人终于慢慢露出了她真实的一面。
张笛背后的龙泉剑忽然铮铮作响,高高惊奇道:“发生了什么事?它在警告什么呢
?”“不是,”张笛含笑道:“当它的主人战意高涨的时候,它就会有想脱鞘而出的欲
望。”高高愕然道:“什么?张笛你疯了,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两个简直成神了!”
张笛回头笑道:“是吗?高高你还是看不清,这世上,是根本没有神的。所谓的神,都
是人想象出来的。他们两个,要比神更可怜。”“可怜?”高高怔住了,张笛却径直打
开了门,狂风象磨尖了刃的刀子般尖锐的在耳边呼啸,高高坐不住,早给吹了一个跟斗
,朦胧间却看见张笛已经艰难的朝争斗的最中心一步步出发了。高高骇然道: “张笛他
疯了,他们两个的冲击波连我和phenix都抵挡不住,他接近那里会被撕成碎片的!!”
水兰凄然一笑:“一个月前,我不了解他们三个当中其中一个,可是,现在,我了解了
,原来真的有宁愿牺牲自己来去挽救别人的事出现。这不是荒诞,这是因为命运本来就
不会循规蹈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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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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