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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栋力无悔-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14 20:31:48 2006), 转信
风如刀,割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疼痛,脚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自从身边的人一个个
的死去之后,张笛就觉得踏出一步就是那么的艰难。水兰至今身分不明,也不知道她到
底站在哪一边,猫猫报仇心切,误入歧途,只有他一个人看清了真相,所以只有他最痛
苦,最无助。可是,师父说过,这是他的宿命,只有他能打败羊和祈云飞,只有他这个
凡人,能打败那两个神。张笛的脑海里渐渐清楚的浮现出终南山上的情景。“师父,我
就在终南山学艺这么几个月,你说我能打败羊和祈云飞吗?”孤星寒望着袅袅上升的烟
出了一会神,没有说话,良久接口道:“你认为能吗?”张笛站在后面一脸凝重道:“
不能!”孤星寒“呵呵”笑了起来:“你自卑得倒很坚决啊。“张笛抢着道:“你没见
过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简直是神……”孤星寒打断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他
的语气很平静。张笛愣了一下,指着上面三清的塑像道:“那……那这些是什么?”孤
星寒转过头来看着那三尊神像,道:“那不过是人们的寄托,通过千百年来不断的神化
和膜拜所积聚法力的化身。你要记住,世上只有人鬼之分,所有的神,都是人神化出来
的。他们所谓的神的力量,都是凡人的羁绊不断的执念所化而成。”张笛忽然觉得好笑
:“那你的呢?你的法力呢?也是执念?”“是。”孤星寒肃然道:“希望全天下平平
安安的执念。希望能少点死灵的执念。你跟羊,跟祈云飞是处于同一起跑线的。如果说
你想变得比他们更强,那么你要选择你将要遵循哪种执念。”张笛一片茫然道:“师父
,我不明白……”孤星寒接口道:“不明白就自己想,想不出就去死好了,如果我把话
说得那么明白,还不如我亲自下山去打好了。”张笛喜言于色道:“那未尝不可啊。”
孤星寒断然拒绝道:“不可能!我是劫外人,你们全死光了都不会碍着我什么事。”最
后,张笛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孤星寒走出房门而无计可施。
“如果说你想变得比他们更强,那么你要选择你将要遵循哪种执念。”师父这句话
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执念还有很多种吗?张笛心里琢磨着,我不过是看羊不顺眼,祈云
飞又杀了我朋友,我想除掉他们两个而已,还需要去选择什么执念吗?想着想着,他不
知不觉的接近了冲击波的中心。祈云飞眼尖,发现张笛过来了,就放缓了防守的步伐。
羊很快也发觉了,回头看了一下张笛,发现他还在艰难的往这里前进。他的心里涌起一
丝厌恶,对旁边的phenix道:“解决掉张笛。”话音刚落,对面的祈云飞已经接口道:
“十个phenix都不是张笛的对手。”羊冷笑道:“你这么维护他干什么?难道他是你嫡
传的弟子?”二人说着话,但是互相躲避攻击的速度却重新开始加快了。祈云飞道:“
你太小看终南山了,他们掌门的实力你们魔法协会从来没实地了解过。”羊道:“可是
张笛不是掌门。”phenix道:“解决不解决得了,祈云飞你睁大眼睛看着吧。”祈云飞
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Phenix向张笛缓缓地走来,张笛停下步伐,喘了几口气道:“你算最执迷不悟的了
,高高总算还明白过来了。”phenix冷道:“是不是最执迷不悟,你下去问阎王吧?”
张笛笑道:“你认为你杀得了我?”phenix道:“你这个小角色根本用不着羊动手。”
说话间,身影已经掠身而上,五条紫光若隐若现,张笛往后一避,旁边得树干上顿时多
处了五道深深的指痕,痕迹处在脖子上的高度,phenix这一抓竟是直接夺命地对准了喉
咙,张笛只要躲避稍慢,可能早就丧命手下了。张笛“噌”地一声拔出了龙泉剑:“我
没想到你跟羊一样的狠!”龙泉剑敌意极浓,甫一出鞘,一道强烈的光芒自动朝phenix
反击过来。Phenix灵巧一避,谁知道那光竟象是长了眼睛,猛地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弯
,重新以雷霆之势朝phenxi气势汹汹冲了过来。Phenix怎么料得到龙泉剑还有这种本事
,愕然之间,剑光已穿破胸膛,phenix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蹲下身去。张笛收剑道:“
我杀你易如反掌。不过你不是我要杀的人,我要杀的人只有两个而已。”他的目光移向
一边。羊和祈云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打斗,都转头看着他们这边。
一个回合就落败了?羊的目光一紧,烁烁发亮的眸子开始转移到张笛背着的那把剑
上面来。此刻面对着两个神一般的人物,以往一直自卑到想逃回广州的张笛不知从哪里
来的勇气,昂首挺胸的对羊和祈云飞道:“没有想到吧?今天这场决战会加入契约上没
有的第三人。你们不是一直发愁没有办法置对方于死地吗?今天我来帮你们好了。”话
刚说完,一向冷静不苟言笑的祈云飞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说你要杀了我们两个?
”张笛冷冷道:“你觉得这是笑话是吗?”祈云飞收起笑容道:“那倒不是,我承认你
有打败我们两个的力量。但是不是现在……”羊接口道:“我可不承认。你不自量力得
够狂妄了,你以为凭一把龙泉剑就可以评天断地?”张笛道:“我既然能走到这里来,
你就不得不承认我有跟你们对抗的能力。我不是靠这把剑,我靠的是我自己!”他这么
一说,连羊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刚才就是我们的全部实力了吗?”
张笛禁不住心底一凉,羊这样问的意思,难道他们还没尽全力?张笛开始有点期期
艾艾:“但是……但是你们不是约定在这里生死大战,难道还不竭尽全力?羊你还想着
让祈云飞一步吗?”羊冷冷道:“不是让他一步,棋逢对手,我不会全力进攻一个不肯
出手的人。等到祈云飞发挥出了最高的实力,我自然也会拼尽全力的。”“祈云飞的最
高实力?”张笛无法置信的看向祈云飞,这个他们四人联盟从来没碰到过一点毫毛,一
路以来所向无敌的祈云飞,还会有更恐怖的最高实力?祈云飞听到羊这样说,厌恶的皱
了皱眉头,道:“我说过,我是不会使用那种办法的,你死心吧。”羊冷笑道:“你何
苦还用虚伪来骗自己?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认同你不是吸血鬼了?”祈云飞眉毛一挑道
:“不,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足够打败你和张笛,甚至全天下!”这种惊天动地的话从
祈云飞口中娓娓道出,竟没有一丝惊世骇俗之感。张笛又开始觉得毛发悚然,莫非,祈
云飞的力量真的强到了这种地步?
羊显然也愣住了,半晌才道:“祈云飞你似乎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祈云飞不
耐烦道:“当然不是。”羊道:“我想不出你为什么如此轻视灵媒介质的原因。”祈云
飞道:“你自然猜不出,全部人都猜不出,我也是因为机缘凑巧才知道的。羊,我把话
放在前头,这个你猜不出来的原因,是我今天这场战必胜的绝对保证!你若愿意退出,
我并不想取你性命。张笛你也一样。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羊的脸色
瞬间变得苍白,眼睛里游离着闪烁不定的光彩。显然,他太了解祈云飞的个性了,祈云
飞是敌人,但却是一个绝对不会说谎的敌人。到底那个猜不出来的原因是什么呢?同样
绝顶聪明,甚至许多方面还胜过祈云飞的自己,为什么猜不透那个原因呢?张笛在一边
结结巴巴的接口了:“正好,我……我这边也有一个你们全部人包括我自己都猜不出来
的原因,这个……这个原因也必将成为今天我杀你们两个人的关键!”祈云飞见他照套
自己的话,不由觉得有点好笑:“既然连你都猜不出来,你凭什么拿它作为关键呢?“
张笛道:“可是我师父猜出来了,就是终南山的掌门孤星寒。”祈云飞目光微微一震,
但是随即从张笛脸上移开,注视着羊。
羊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认真想了一下,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既然你有轻
易击败我的力量,为何刚才又苦苦相持呢?”祈云飞却已笑出声来:“我不是说了吗?
我足以打败你和张笛,我就是在等张笛过来,要杀就一次性全部杀了,我不会分作两次
动手。”这些冰冷入骨的话伴同着那极不协调的笑声传到张笛的耳朵里,他微微皱了皱
眉头。祈云飞察觉到了他这一细微的举动:“你不相信?”张笛心神一紧,难道祈云飞
打算马上动手。祈云飞已经笑着道:“那么我就为你做个试验吧。”自从本来面目暴露
出来之后一直冷酷如冰的祈云飞一连串的笑,逼得张笛方寸大乱,刚才想好的对策一个
都想不起来,只好目瞪口呆的看着祈云飞。羊已经冷冷接道:“祈云飞,你到底想搞什
么花样?”祈云飞的笑声嘎然而止,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六年前,我的确是没能力打
败你,可是,那是我没有下定决心,那是我没有找到打败你的理由。可是六年后,我已
经不同了。不要说我使出那种方法你必败无疑,就算我没使出,现在的你因为自己的失
误也丧失了和我对抗的机会。”
羊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理由?你打败我的理由就是为了守护这个死亡栋力?别
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祈云飞,你太天真了!这根本就是一个传说,一个永远
不可能实现的传说!你的前人不是没有试过,不是没有付出过代价。你居然愿意为了这
个虚幻的东西赌上你的一切?”“传说?”张笛一头雾水的看向羊,难道死亡栋力后面
还隐藏有什么其他别的内幕?祈云飞轻蔑的看着自己的对手:“我跟你不一样,羊,这
点我很早之间就懂了,从我妈妈死的那一天就懂了。这个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有我
能评断。你说我为了这个赌上了我的一切,那么我的一切是什么?”羊没想到他这样问
,愣了一下竟然无言以对。祈云飞看了他一眼,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凄然一笑:“我早已
没有了一切。这纯粹就是没有赌注的赌博而已。”
张笛被深深的撼动了,这一刻,他看见了被形容为魔的化身的祈云飞,冰冷的眼睛
里也会现出凡人般凄苦无奈的神色。羊在一边缓缓的接口了:“你不用感怀,这是没有
用的。任何一个吸血鬼的出生都是对上天的亵渎,你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是这样的命
运。”祈云飞默然道:“所以我们吸血鬼只能靠自己活着。”一道冷光倏地从张笛眼前
闪过,祈云飞的手中重新出现了那条满是倒刺的鞭子,不同的是,鞭子已经遍体泛起红
光。“我最后问一次:你们愿意退出这里吗?”祈云飞的身体优雅的升到半空,居高临
下的看着羊和张笛两人。
张笛仰头望着祈云飞,只觉得已经低了一个档次,有点懊悔在终南山没缠着学点升
到半空的法术。羊在旁边微微一笑,不知怎么,身体也稳稳升到了半空,对祈云飞道:
“你是知道我的答案的。你还是问问张笛吧。”张笛一怔,想想反正打不过也是个死,
一咬牙道:“我好辛苦来到这里,自然不会出去。”祈云飞看着羊道:“张笛是不想出
去,你是不想出去还是不能出去呢?”张笛心道,这不废话吗?羊恨不得吃了你的肉,
肯定是不想出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羊无奈的笑了一声道:“你了解的,你是从你妈
妈死后才失去了一起,而我从出生那天就注定了是没有退路可退的。”张笛困惑不解的
看向两人,自以为找到解决争斗方法的他突然发现祈云飞和羊两个人的话越来越难解了
。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一些缘由秘而不宣,只是在互相打哑谜。
祈云飞长笑一声道:“好,你就来试试,接不接得住我这招。”光随音起,没看见
祈云飞的手动,鞭子却已从地上倒卷而起,诡谲多变的向张笛和羊两人袭来。张笛只觉
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朝自己正面压了过来,压迫得自己都快窒息了,感觉如同掉入了
深不见底的海洋当中,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惊惶中他本能的抽出了背后的龙
泉剑。鞭子还未到跟前,龙泉剑已经铮铮作响,白光大盛,昭示着来者不善,力量悬殊
的场面。不知所措间,鞭子已经袭到,龙泉剑白光汇聚成一个光圈,自动将张笛包围住
,但是张笛还是可以感受到鞭子在光圈外沿尖锐的划割的声音,就如同刀刃刻在光滑的
钢板表面那种令人发狂的刺耳响声。不多时,光圈已破,鞭子的红光从光圈的缝隙中射
了出来,凌厉的穿过张笛的手臂。张笛感觉到一种火灼伤般的刺辣辣的疼痛,心下早已
变色道:难道这才是祈云飞的真正实力?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反击这些杀伤力极大的红光
,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从远方翻滚着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了过来。“暗器?”张笛想也没
想,赶忙纵身避开,定睛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那不是什么暗器,是羊手中的
那把光剑。光剑触到地面立即化为乌有,随之那边传来痛苦的一声大叫。
羊败了?张笛顾不上抵挡红光,忙往那边望去。果然,羊脸色苍白的站在当地,眼
神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不过那声惨叫却并不是出自他口,他身后的phenix已经抱着头滚
作一团,痛苦的发出叫声。羊忧虑的看了phenix一眼,却不敢过去,只是留在原地高度
戒备着。张笛出了一身冷汗,彷佛他刚才对决phenix一样,祈云飞也只用一个回合击败
了他和羊的联手!一个如神般的人物和终南山的嫡传弟子的联手!“因为现在的我已经
足够打败你和张笛,甚至全天下!”那恐怖的话语从耳边快速闪过,师父说过世上没有
神,那么祈云飞算什么??
羊不可置信的瞧着在光晕中微笑的对手,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贞女门
和灵媒介质合体,天下无敌,你到底是得到了什么力量?”风起鞭卷,转眼间鞭尖已对
准羊的喉咙,羊避无可避,张笛已经惊叫失声。祈云飞在半空微微的笑着:“正如你当
年告诉我,我的出生对于上天是一种亵渎和侮辱一般,我今天也不妨告诉你这个你猜不
出来的原因。”羊惊疑的望着他,却并未答话。祈云飞缓缓的道:“你苦心经营,以付
出十世转世为人的代价,来寻求和灵媒介质的合体。可惜你算对了特殊灵媒介质出生的
年份,却算错了一件事——普通灵媒介质和特殊灵媒介质一起诞生在世上了!”羊怒道
:“胡说!你当我孤陋寡闻?特殊灵媒介质出现的时候,自然排斥普通灵媒介质的诞生
,而且天象注定,两者是相隔固定时间,哪有可能两个一起出现在世上?”祈云飞叹了
口气道:“这是你自己造成的。两者错开是天之常理,可是你不惜以牺牲轮回来保存法
力,急于求成,扰乱乾坤,搅翻天数,天运于是异常,命数出现错乱,所以两者的时间
被错误的安排在了一起了。前因种下后果,要怪怨的就怪怨你自己吧,是你自己亲手毁
了跟我对抗的机会。”
羊怔了半晌,他万料不到自以为可以偷天换日的行为还是遭到了上天的惩罚,但是
他是为了消灭吸血鬼而不得不为之,天不应该这样不辨是非,他低沉了嗓音道: “你的
意思是说,猫猫不过是普通的灵媒介质?但是如果是这样,他根本承受不了我的法力,
我一上他的身他就会死。”祈云飞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命数错乱,早已不能用常理
来衡量,他现在不死,等下也必死的了。特殊灵媒介质因为普通灵媒介质的诞生,两相
消长,所以得以将灵力隐藏得非常好,怪不得你找不到,其实我也找不到。我找到的时
候已经太迟了,他的灵力已经开始觉醒了,我丧失了杀他的最好机会。”羊的身躯微微
一震,牺牲了轮回的巨大代价换来的只是和普通灵媒介质的合体?可是余传波如果是特
殊灵媒介质的话,他又怎么会在祈云飞手下走不过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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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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