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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连载]栋力无悔(恢复连载版)-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Feb 16 18:28:12 2006), 转信

 “释放血的精义,你们本不属于人世。光芒永耀,只因你们受神的指引。”羊的口中
缓缓道出几句奇怪的话,张笛傻眼了:“什么意思?”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祈云飞寻求答
案,却发现祈云飞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显然,羊
说的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祈云飞是听懂了的。“你们本不属于人世。”张笛突然身躯一颤
,难道……前方的羊的脸上毫无表情,光芒从他的背后突然迸发出来,将他的整个脸湮
没在昏暗中。羊的手中重新又出现了那柄光剑,但是现在的光剑比起刚才跟祈云飞对决
时候所放出的光芒更加刺眼,张笛感觉到和祈云飞相若的强大力量向自己全身迫来,如
同海啸般铺天盖地的涌来,窒息得让人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

  

  张笛呆若木鸡的站在当地,半晌才道:“你………… 你……”他的嘴唇颤抖得厉害
,等了片刻才说出一句话:“你居然不救phenix……他是你的……兄弟啊……”羊再怎
么阴险,可是他跟祈云飞最大的不同,就是兄弟情义很重,张笛一直这样认为,这也是
羊唯一还象个人的地方,可是现在……“张笛,你要知道,”这句话从羊的口中说出显
得低沉之极,但是却表露着前所未有的果敢和坚决:“我没有第二个六年了。”张笛全
身狠狠一震,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却正对上羊的脸庞,从那双满是决然色彩的眼睛
里,正缓缓的沁出两滴大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边缘静静的流下,然后再一起在下巴的最
底处汇合,掉落在地上。张笛整个人彻底愣在那里,他从来没有想过今天居然能够看到
神一样的羊会在祈云飞的面前流下眼泪。“你……”张笛想把龙泉剑举高点,却感觉手
臂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一道优美的弧圈从光剑的剑刃划出,羊握紧剑道:“phenix会明白我的。张笛,你
有一天也会明白我的。你不是一直想我从猫猫的体内出来吗?那么你替代他吧。我们合
体就可以打败祈云飞,那么天下也就太平了。”张笛绝望道:“不要……你不要过来…
…”光剑瞬间放出夺目的万丈光芒,将周围一里之内的物体都淹没在光晕之中,祈云飞
脸色一变:“不好!”当即飞身朝着羊猛扑过去。张笛早就吓得肝胆俱裂,龙泉剑因为
光剑的力量相逼,“啪嗒”掉在地上,张笛转身就逃。羊用光剑划了一个光圈,向张笛
逼去,同时剑指中心,一道强劲的光芒猛地穿射过去,眼看即将击穿张笛的头部。在此
千钧一发之刻,龙泉剑忽然光芒大盛,突然飞起到半空中将那道光芒挡了回去。羊愕了
一下,这时祈云飞的攻击已到,羊恨恨的看了龙泉剑一眼,只好回身迎击,可是由于刚
才使用了很大力量使用光剑,元气消耗大半,被祈云飞逼得连连后退,就快连招架之力
也没有了。

  

  祈云飞见时机已到,再无犹豫,也顾不上拿出鞭子,直接双掌朝羊的脑门夹击过去
。眼见羊已无退路,生死就在一线之际,一条身影突然从旁边飞出,替羊接了这一招,
祈云飞一愕,羊趁此机会给了祈云飞胸口一掌,祈云飞闷哼一声,快速退出战圈。羊赶
紧往旁边地上定睛一看,只见高高满嘴鲜血痛苦的倒在地上。“高高?!”羊惊呼一声
,也顾不上戒备祈云飞的再次进攻,赶紧上去扶起全身痉挛的高高道:“你……你怎么
来了?”高高挣扎着笑道:“我为什么不会来……我……我还欠你一条命的。”羊惊惶
道:“你别说了,你现在伤得好重,再说话会把元气耗光的。”张笛在远处痛苦的叫了
一声:“高高!”他因忌惮羊出手所以只好远远的观望。高高吐出一口鲜血,咧开嘴艰
难的笑着道:“羊你好偏心啊,phenix……也是等死的了,你却……只担心只紧张我一
个……何况我还……背叛你……”“不!”羊的眼泪夺眶欲出:“我不是偏心。是我连
累了phenix,我杀了祈云飞自然会给他偿命。你也不是背叛,兄弟要走别的路,我只有
感到喜欢,只是你本来就不会丧命,为什么要这么傻?”高高道:“我只是……想劝你
停手,我们根本……就没分清对错,何苦还这么执着?都已经……多少人命了。”高高
的泪水混杂在鲜血中,很快消失无迹。

  

  羊默然半晌,才道:“对不起……或许我了解不了你的想法,但是无论我们走的路
一样不一样,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从祈云飞的手下救出你们
。”高高失望的垂下眼皮道:“这样啊……”但是他的脸上马上出现了笑容,虽然很艰
难,虽然跟痛苦交织在一起,但是仍然分辨得出那是笑容:“羊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主意。这样也好,始终是我们喜欢的,熟悉的羊……那,羊,我和
phenix不能陪着你了……请你一个人好好保重……的走下去。”高高挣脱了羊的怀抱,
勉强向 phenix爬了过去,羊惶然道:“不,高高,你去哪里?”高高费力的抱起pheni
x软绵绵的身体,把他的头转过来,只见phenix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只是含泪看着高高
,眼神中透露出极端的依依不舍。

        作者:tinadannis  回复日期:2006-2-15 19:56:00  

  

  高高对着phenix道:“兄弟……你也不会恨羊的吧?我们……六年前早该死了……
”一滴豆大的泪珠无声的从phenix的眼角流出,高高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不得不俯
伏着剧烈咳嗽了一阵,脸上出现一个苦笑道:“你别怪我,兄弟,我不是背叛……只是
我一直在想,如果六年前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大家快快乐乐的在一起,活一辈子…
…是真的没办法这样做吗?”羊怔怔的站着,咀嚼着高高的话的含义。高高仰天长笑一
声道:“罢了,罢了,既然分不清,那么什么都别去做吧。羊,求你好好记着我这句话
。”说完,身子一软,伏倒在 phenix的身上。昔年一代栋力的最知名站长终于死在了六
年后的战场上。羊的身躯一颤,双唇颤抖着倒退了一步,刚刚止住的眼泪禁不住又从那
完美无暇的脸上留下第二道清亮的痕迹。这一幕,跟六年前的何其相似!

  

  “高高——”高高的死触动了张笛的神经,已经最害怕看到人死的他再也顾不上顾
忌羊的进攻飞奔过去,扶住高高的尸身放声大哭。高高的死亡同时也触动了张笛的神经
,使他那几近混乱的思维逐渐清醒过来,他含着泪对羊道:“人家说不恨你,但是不代
表你不欠他们的。为了结束所谓的决战,为了消灭种族,就必须要牺牲这么多人命吗?
就必须要逼到你这种六亲不认,比祈云飞还要冷酷无情的地步吗?我……我无法接受这
种维护天下和平的方式。”眼泪顺着张笛的鼻梁毫无顾忌的落下,不仅是为高高的枉死
,更是为羊的执迷不悟。Phenix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嘴里没有再发出叫喊声。张笛道
:“你说要保护他们,结果他们全部为你而死。你说要歼灭魔族,结果大量的人类被歼
灭。羊,我不否认你们贞女门为了人类的牺牲精神,但是……这样的代价是否太惨重了
?”

  

  羊静静的站着,良久无力的低下头道:“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也问过跟你一样的
问题。我们家族死的人又何止用百来计数。可是,我妈妈说,”羊的手上重新出现了灼
灼的光剑,张笛大为紧张,赶紧站起身来,拿起刚拣起的龙泉剑横在胸口,羊的嘴角边
出现一丝淡得再不能淡的笑意:“可是,我妈妈说,那是必经的路,是我们的宿命。没
有不死人的斗争,吸血鬼是血的产物,人类也只能同样用血的复仇去消灭他。我不明白
,你们也不明白,可是不明白是不紧要的,重要的是懂得去这样做。我是在前人的尸体
上走过来的,你现在叫我回头,难道你认为我会有退路吗?”

  

  张笛斜眼看了一下,只见祈云飞面带怒色的看着他们两个,右手捂着胸口心脏的地
方,显然刚才羊那一掌让他还没缓过气来。张笛把龙泉剑从胸口放开,叹口气道:“我
也没办法了。既然人类必须要自相残杀之后才能对外,那么我也不会推辞。我总会向你
证明,不死人才是最大的胜利,没有什么能比生命更珍贵。”羊道:“好!”二话不说
,举起光剑纵身劈来,力道虽然弱了很多,可是凌厉不减,张笛默念咒语,准备硬接他
这一招。几道淡淡的紫光突然从旁边袭来,破了羊的剑气,羊吃了一惊,赶紧收招,跃
后守住要害。

  

  张笛回头,水兰脸色苍白的站在他的身后。张笛吃惊道:“水兰,你怎么也跑出来
了?快回去,这里随时都要丧命的。刚才高高出来的时候你干吗不拦住他?”水兰没有
理睬张笛,她的眼睛放出一种和脸色很不匀称的光彩,她对着羊道:“你说得不全对。
贞女门固然是充满了血和死亡,可那不是全部。贞女门的宗义也不是用死亡来换取死亡
,毕竟是代表人类的种族,再怎么强大都会有人类的特点——对生命和感情的珍重。你
忘了1833年贞女门全胜击败玻尔男爵吸血鬼种族,那次斗争没有死伤一个人,你也忘了
1902年贞女门出击英国拉施儿伯爵夫人吸血鬼族,分作两批,一批完胜,一批则拼命救
出了一个身受重伤的门人,你更忘了1943年贞女门扫荡尼泊尔,圣女所颁谕令‘唯以保
全我族人性命为最要事。’死亡不过是假相,对生命的敬畏才是贞女门的力量所在。没
有不死人的斗争,其实更确切的说法是,没有不珍爱生命的斗争。只不过,贞女门的宗
义却在父辈那一代开始扭曲,并影响到后人。”

        作者:dreamycarrier  回复日期:2006-2-15 19:57:00       

  沙发啊

        作者:tinadannis  回复日期:2006-2-15 19:58:00  

  张笛骇然道:“水兰你你……”神秘的贞女门家族史在水兰口中娓娓道来,张笛顿
觉此战全无胜算,瞬间发现到处是贞女门的人。难道说水兰是羊布在他们身边的一个棋
子?可是,张笛从羊的眼里看出了跟他同样的疑惑。水兰轻轻一笑道:“我不是贞女门
的人,贞女门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灵光,就如同气息般,用于族人之间互相辨认。
作为贞女门最高统治者的后代的羊,绝对不会愚蠢到认为我是贞女门的人的。”羊沉声
道:“你既然不是门人,那么这些绝密的家族档案为什么你会知道?”水兰道:“你不
用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有窃取你们的档案,你也不用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不过是一
个化外之人,或许就跟吸血鬼一样,出生就是一种错误。我来不过是想向你说明,你一
直在用贞女门的宗义来激励自己去跟祈云飞决斗。但是,聪明百倍于我的你,又怎么会
参不破这个简单的道理呢?所以我一直在想,你之所以这么热切的想要杀死祈云飞,并
不是单纯因为他是一个吸血鬼。否则天下尚有数千个吸血鬼,为何你只钟情这一个呢?
你恨祈云飞,你恨他恨的咬牙切齿,深入骨髓,但是我猜不透,真的猜不透,你究竟是
为什么要把仇恨祈云飞的真正原因掩藏得如此之深呢?”

  

  张笛听得完全入神了,如果不是在争持中,他几乎要放下剑击掌赞赏了。他没有想
到水兰居然拥有这种一针见血的凌厉口才,他也同时看见,就在水兰讲完话后,羊的脸
色马上变了。羊的脸有点黑,但立刻转为比金纸还要白的颜色,双唇微微颤抖,用光剑
指着水兰道:“你不要胡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家族的叛徒,我今天不会绕过你
!”水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隐隐有泪光的眼睛:“看来你果然对那个原因讳莫若
深啊,只是,既然不是因为挽救天下的大任,仅仅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牺牲那么多条
人命,你的心何时变得那么残忍了?”羊双眉一扬道:“你给我闭嘴!我问你,你到底
是不是家族的叛徒?”水兰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晶莹光动的泪花:“叛徒?我若是还
能当得上叛徒,我也不愿意象现在这么辛苦了。”羊愕住了,他捉摸不透水兰这句莫名
其妙的话是什么含义,但瞧水兰的神色凄清悲苦,自然不是假装,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跟
自己家族有什么难言的渊源。

  

  旁边的祈云飞恼怒的看着三人互相对答,羊因为高高和 phenix的死亡受到刺激,心
智不稳,现在半路又杀出个水兰,使得羊迟迟没有对张笛下手。这正是自己下手杀三人
的最好时机,可是刚才一分神,给羊偷袭了一掌,整个胸口火辣辣的痛,手也软绵绵的
使不上一点力气。若是勉力出击,可能只能毙羊一人,到时张笛杀自己就易如反掌。祈
云飞白皙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挣扎着布出一个防护的结界,胸口却因为禁不住疼痛不由
得“哎哟”了一声。

  

  这一声“哎哟”却提醒了羊,羊回头看了看祈云飞苍白的脸色,用剑指着水兰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们之间的帐等过了今天再算。我今天只针对张笛一个人,你识
趣的就退下。”张笛怒道:“你休想!我不会跟你合体的。”水兰微微一笑道:“不好
意思,我一直都不是个识趣的人。”张笛忙把水兰推到身后道:“这个算了,水兰你不
是羊的对手。你还是趁我跟羊对决的时候,去把祈云飞结果了吧。”祈云飞闻言,对张
笛怒目以对,羊冷笑道:“不可能,祈云飞虽然受伤,你们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张笛
你还不如和我合体,一招就解决掉他了。”水兰低低的道:“不,张笛,你让我迎战吧
。我加入你们以来,从来没为你们真心做过一件事。这次,不仅是为了你们,更是为了
我,为了我能做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我不想成为第二个高高。”张笛心下一阵心酸
,道:“知道了,那我们一起迎敌吧。”

  羊哼了一声道:“不知所谓。既然如此,我两个一起解决更省事。”说毕,举起光
剑,放出万丈光芒。水兰突然朗声道:“张笛,听着,贞女门的法术奥秘是无中生有,
有处转无。所谓无门之所,四处可通,要打破他的剑势,诀窍在于不是破门,而是建门
。”张笛也是聪明之人,即时领悟了水兰的含义,道声:“明白。”龙泉剑一挥,已布
出两个结界。羊愣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剑化为幻影,万匹白绸从地上倒卷而上,齐
齐朝张笛裹来。张笛哪里料得到剑居然会变身,当场愣了,水兰喝叱一声:“剑走中门
!”张笛慌张中赶紧把龙泉剑挡住胸口,“叮”的一声,光剑的刃刚好顶在龙泉剑的剑
身上。羊吃了一惊,用讶异的眼神打量了水兰一言,退开后马上发动了第二招。招式使
到一半,水兰又叫道:“剑偏下盘!”这次张笛有了准备,故伎重施,把羊的光剑格了
回去。

  

  羊微微变色,暗暗心惊,这水兰不知道究竟何许人,竟然对贞女门的招式一清二楚
,就算是门人也未必如她这么熟悉,若是这样,一辈子都打不到张笛。心念转动,羊的
脸上却不露声色,无形中又攻出第三招。水兰叫道:“剑指右路!”羊的光剑往右边送
到一半,突然剑锋一转,直逼水兰而来。水兰一怔,居然忘了跃后躲避。张笛大吼一声
:“水兰快躲!羊你这个卑鄙小人!”由于在筹谋之中,羊的剑锋转得恰到好处,转向
之后光剑的速度和威力也才真正发挥出来,不费吹灰之力剑尖已经到达水兰的头部,虽
然张笛已全力掷出龙泉剑,但是水兰仍不可避免即将命丧当场。

  

  “嗡”,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水兰呆呆的站着,大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没有消散
的恐惧,剑尖在离她眼睛3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住了。羊的身体正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震颤,
刚才那声奇怪的声音就从他体内出来。吓得心惊胆战的张笛还没回过神来:“怎么回事
?”靠在树边的祈云飞冷笑了一声:“这下有好戏看了。因为不服羊的钤束,猫猫的自
我意识已经开始觉醒了。羊就快连他最后一个载体都要失去了。”“猫猫?”水兰的眼
里稍稍恢复了一点神采。她没有后退,任凭剑尖抵触着她的睫毛,静静的看着羊道:“
是你吗?猫猫。”羊的身体震得比先前更厉害了,他就快抓不住手中那把光剑了。羊双
眼精气集聚,显然正在努力控制猫猫的神智。然而一切都徒劳无功,光剑还是慢慢消弭
于无形,羊的灵体已经逐渐有脱离的迹象。羊怒道:“猫猫,你这样我们会功亏一篑的
。”身体震动的更厉害了,羊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水兰一眼道:“我知道了,……你
是为了这个女人而反抗我的吗?”身体似乎瞬间平静了些许,但是马上震动得更厉害了
。羊道:“世人的眷恋都显得如此自私而庸俗,既然如此,我帮你了断了这个心结吧。
她不过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而已。”说毕,伸手向水兰肩膀拍出。

  


--
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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