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栋力无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r 12 18:31:02 2006), 转信

        作者:tinadannis  回复日期:2006-3-10 19:53:00  

  “兽兽……”小鸟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眼泪纵横在她那美艳的脸庞上,眼神里满
是凄清至极的哀怨:“对不起,兽兽……”兽兽满口都是血,只是靠一口气撑着没有闭
上眼睛。小鸟扑到兽兽的身上,痛哭失声:“我……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不该那么
任性,在那个时候还要找人吃。要不然你就不会遇上祈云飞,就根本不会发生现在的一
切。”兽兽用尽吃奶的力气,伸出手轻轻抚摸小鸟的脸庞:“我……我为你做任何……
我……”一阵猛烈的咳嗽,绿色的血液点点滴滴溅在了小鸟的身上。“不……兽兽,你
看着我……”小鸟哭得一塌糊涂,她根本不顾自己腹部有伤,只是将身体紧紧贴着兽兽
,紧紧的搂住他:“你说过的,你要和我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我不许你先走,不许
……”兽兽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最终这个行为失败了,他只是痛苦的咧了一下嘴,断断
续续道:“我很……幸福……我想…… 看……小鸟……不用绷带……的日子。”小鸟抱
住他哭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给你看,我现在就给你看……”迎着那些风飞
扬的花瓣,小鸟缓缓的褪去了身上的衣裳。

  

  “小鸟……”tina忍不住深深的惊骇,她深知小鸟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她的肢体最
后会变得四分五裂,那是一种远比任何外部攻击都要痛苦的内部裂伤。而且肢体散开的
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如何一块块的掉落,乃至最后血肉横飞的模样,
那是一种多么惨绝人寰和悚人神经的折磨。但是只为了兽兽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小
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种史无前例的痛苦死法。“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十恶不赦的。”
羊的话在tina脑海中一闪而过。“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必须要有这种两败俱伤的对
抗?”tina喃喃自语的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哭了。

  

  祈云飞也被小鸟的行为惊住了,看到小鸟的衣服已经全部褪下来,她开始准备撕裂
身上的绷带了,祈云飞忙尴尬的转过头去,大口的呼吸着,试图来平息内心的震撼。这
两个对他来说一直不入眼的如同低等生物的同胞,在他们面前却展现了有别于他们的另
一种惊心动魄的情意和抗争。在他的身后传来那种“嗤嚓”撕裂绷带的声音,还伴随着
大量液体汹涌到地上的流动声,在突然万籁俱寂的房间里显得如此刺耳,如此充满惧怕
的气息。接着后面传来tina痛苦的一声尖叫,祈云飞紧紧的闭上眼睛,究竟吸血鬼是不
是一无是处,是不是低等腐恶的代名词,在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逆转的趋向。一直一直
以来对自己种族的厌恶第一次有了动摇。

  

  小鸟已经完全撕裂了绷带,兽兽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悲哀和阻止,相反,他的眼睛
里放出了光芒,是那么满足而幸福,开心而欣慰。那也许是一幅最美的人间绝景图,在
漫天花海的衬托下,一个完美倩丽的躯体赋予了这大自然太多的鲜活的含义,如果没有
各个裂缝处不断涌出来落下去的殷红的鲜血,那一定会是惊鸿一瞥,足以让你终生难以
忘记的绝世美丽。花瓣轻柔的飞过那白皙的肌肤,还有那飘洒的长发,残忍和温柔和谐
的融合在一起,兽兽心满意足的吐出最后一口气,闭上了原本圆睁的眼睛。

  

  飞花浪漫中,传来了小鸟最后哀婉欲绝的歌声:

  我是天边的一朵云,

  自始飘在你的晴空,

  没有山盟海誓的注定,

  只有彼此挂牵的曲衷。

  世俗痛恨的舍弃,

  断言对错的公义,

  却成就了我们紧紧的相拥。

  君曾问:

  青灯如何照孤冢?

  妾答君:

  灰飞只因烟成空。

  死生不知何处去,

  不见魂魄不见君。

  

  “咵啦”一声,祈云飞只觉得有热热的液体飞过自己的身边,那些红色的花瓣嘲笑
般越飞越高,在上空跳着华丽的圆舞曲。只听见tina哀哀的低哭声,祈云飞转过头来,
自己面前已空无一物,只有那一块触目惊心的红色地板,那一具闭眼的尸躯,还有散落
在不同地方的残缺的肢体,昭示着真正结局的来临。

  

        作者:tinadannis  回复日期:2006-3-11 19:56:00  

  蓦然回首,偌大的厅堂里就只剩下毫无意识的张笛,还有惘然的两人。祈云飞突然
一阵咳嗽,支撑不住的他单膝跪了下去,tina愣愣的看着他,突然悟起祈云飞之前受伤
最重,也属于强撑着一口元气在苦苦战斗,现在一切完结,心神松懈,诱发伤势的疼痛
。“飞飞……”tina看着他泪如雨下:“不要死……求你不要死……”祈云飞摇摇晃晃
的站了起来,白色的衣衫在花舞的微风中袂袂的飘扬,整个人看起来更显瘦削而软弱。
祈云飞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道:“你放心,我不会死,我是紫罗兰吸血鬼,我是纯正的
紫罗兰吸血鬼,拥有永远不死的身躯……”里房间里忽然迸发出万道耀眼的白光,将这
座屋子团团的围绕住,神圣的光芒洗涤着这个充满血腥的战场。房间里还是没有一点声
音,然后,突然的,传来tina清晰的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我是紫罗兰吸血鬼,我是吸
血鬼皇族,我不会……”祈云飞的指甲在慢慢缩短,头发的颜色在慢慢的变得深邃而黑
暗,还有眸子里那摄人心神的紫色也正在慢慢的消退,从伤口处沁出的鲜血渐渐变得鲜
艳而粘稠,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与洒落在地板上的死亡同一个颜色——红色!

  

  “不————”tina一声恐惧的尖叫,祈云飞怔怔的站着,看着自己手中的鞭子消
弭于无形。“我是吸血鬼皇族,我拥有不死的身躯,我不会死……”祈云飞用尽最后全
身的力气缓缓的道出这句话,然后整个身躯重重的摔倒在血泊中。“不!”tina哭得肝
肠欲断:“飞飞你坚持住,我求你好好的做回一个吸血鬼!我喜欢吸血鬼飞飞!我求你
……”一连串的呼喊唤不回铁面无私的死神的一丝慈悲,祈云飞的眼皮在轻轻跳动了几
下之后,终于沉重的合上了眼睛。“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
捉弄我们??为什么——”tina凄厉的叫喊回荡在空旷的厅堂中,回答她的却只有那些
花儿快乐飞舞的轻响。

  

  世间的另外一个神,终于在实现那个不可能的传说的时候,在完成艰辛跋涉的愿望
的时候,在变成梦寐以求的人类的刹那,步入死亡————一路以来,他逃过了无数的
追杀,背叛了无数的命运,却最终在夺取胜利的瞬间,被命运钉在死亡的十字架上。

  

  大厅里恢复了一片静寂,张笛安详的躺在地上,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在他的身边
发生的一连串变故,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沉睡中偶尔听到的几个模糊的音符。又过了很长
时间,花海的天际突然出现一道弧形的亮光,象是什么东西被劈开一般,“哗啦”一声
,天空那里居然出现了一个裂缝。两个人影从花海中蹒跚的向这座死气沉沉的房子走了
过来。“掌门,我们好像来迟了。”孤星寒叹了一口气道:“这结界真不是盖的,饶我
出尽了法宝,它还是岿然不动。没办法,只好用龙泉剑一点点的撬,你说这样能不慢吗
?不过只要张笛没死,我们就还不算太迟。”乾会道长走得气喘吁吁道:“但是掌门,
就算祈云飞跟羊如何的强,从理论上说也不可能造出这简直只有神才可以创造出来的结
界啊。”孤星寒笑道:“你错了,他们是有这样的实力,只不过他们一直被仇恨蒙蔽了
眼睛,所以不能真正发挥结界的威力而已。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神。”乾会道长道:“但
是掌门你说过,世界上没有神的。”孤星寒道:“世界上没有神,但是有变成人的神。
”“什么?”乾会道长还没有反应过来孤星寒说的是什么意思,孤星寒已经用拂尘一挥
喝道:“孽缘,都去吧。”瞬间,花海象是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乾会道长惊得五体投地:“掌门大法力啊!”孤星寒道:“那是羊和祈云飞心中的
执念,明明彼此都视对方为生死之交,却始终跨不过世俗的规条,也破不了观念的隔阂
。这是祈云飞的悲剧,更是羊的罪孽。所有一切的劫均由羊而起,如果他一开始能放得
下仇恨,那么这个世界又会是另外一番局面。不过,结局已经造成,我们在这里也只是
痴人说梦而已。且不要废话,帮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说。”两人走入房间,乾会道长突
然大呼小叫道:“掌门,你看,怎么这里有一尊半跪着的雕像?雕像上还留着一滴挂在
脸上的泪珠呢。”孤星寒叹道:“那不是什么奇怪的雕塑?那是现任贞女门替身tina,
我听说,这种替身不同于灵媒介质的化身,一生不能动情欲之念,否则会全身石化而死
。看来,一直被灌输对吸血鬼仇恨的她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动了情念。祈云飞可以瞑目于
九泉之下了。”

  

  孤星寒来到祈云飞的尸身前面,肃然不语,良久突然单膝下跪,乾会道长惊道:“
掌门你……”孤星寒站起来道:“我敬他始终能把持住自己,是条真正的汉子。此人如
果不死,将来必为枭雄,可惜天妒英才,不容得这样神一般的人物存在。”乾会道长道
:“他千辛万苦就是想变成人,谁料在变成人的刹那却迎来了永远的沉睡。看来命运始
终容不得我们逃避。”孤星寒的嘴角忽然出现一丝奇怪的笑容:“是吗?你认为他们两
个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安排吗?”乾会道长道:“难道掌门认为还有转机?”孤星
寒道:“有没有转机都已经不是我们能够看到的了,现在唯一还在的劫数中人,就只剩
下张笛了。”

  

  孤星寒轻轻抚摸着张笛的头颅,喃喃道:“好徒儿,你总算不辱终南山师门。原谅
为师一直无法直接告诉你胜利的办法,但是现在你自己终于悟出来,那就是放下一切仇
恨。那把断剑已经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而是慈悲与善良的化身。要击破这个仇恨织成的
谜局,除了慈悲和怜悯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张笛,你听着,劫数既过
,我们师徒情缘已了。但是师父会尽所有的努力帮你,你就做回一个普通人吧。”说到
这里,孤星寒忍不住热泪盈眶,但是他还是果决的举起右手,朝张笛的脑后跟狠狠的劈
了下去。乾会道长看着眼前的一切,禁不住回过头去落下泪来。孤星寒脱下自己身上的
道袍,丢弃在地上,随后背起张笛对乾会道长道:“我们走吧。”乾会道长道:“但是
这里怎么安排?”孤星寒道:“我已经用我的七星法袍封印住这里了。让这里永远的沉
睡吧,他们不会愿意有外人来打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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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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