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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章 破阵子·梅花落(上)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an 19 19:12:38 2007), 转信


    
    
    闯入洞内的白啸然立刻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网。一股腐臭和发霉的潮气直冲鼻孔
。隐隐有潺潺的水声自极远处传来。除此外,他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
    白啸然默立片刻,拔出腰间的手电筒,凭着一点微弱的光向洞内慢慢摸索。神仙洞
内并不复杂,也无多的崎路。刚向前走了不到百步,突然有低低的箫声在耳边呜呜萦绕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静下心来再听,那箫声竟是自洞内传出。白啸然心里不由
一阵暗喜又一阵紧张——玄明果然是在这里面!
    再侧耳细听,那曲子亦是他曾经熟悉的。走在黑暗中的白啸然真有恍若梦中的感觉
——十五年前,他几乎夜夜都能听到这该死的老三吹这首名为《梅花落》的曲子。此曲
是精通音律的玄明依据宋朝词人陆游的《卜算子·咏梅》所作。采用羽调式。两箫合奏
尤为动听。一支箫演奏这首词的上半阕,另一支箫演奏下半阕。
    再往进走,箫声愈发凄切婉转。当一遍奏完,第二遍的箫声陡然换了奏法。于凄切
中加入了许多悲唳之气。听得白啸然心旌动荡,感慨万千。往事一幕幕都被这箫声勾出
来,在他眼前回旋打转。
    恍惚中,那吹箫的人似乎就近在眼前——她乌发披肩,眉宇轻锁。纤纤十指按动的
还是那支竹箫……她在箫声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妩媚。吹至动情处,白啸然已能看见
她眼中滚动的两滴清泪。
    但那泪水不是她的。白啸然感觉自己眼里一阵潮乎乎的,脸上已是湿热一片——所
幸是在这洞中,无人看见他的失态。
    四周哪里有人?除了手电筒的一点光亮,就只剩了这呜呜咽咽的箫声……引着他一
路向前。
    难道她在吗?——不!绝不可能!
    再往前走,是神仙洞里供奉着道教“三霄”之碧霄圣母的神仙台。白啸然手中昏黄
的光柱从泥塑神像上依次扫过,入眼处皆是尘埃密布,蛛网交集。“你在哪里?给我滚
出来!”白啸然四处张望,大声怒喝。空荡荡的洞内回响着他的声音:“滚出来——滚
出来——滚出来——”
    而箫声仍在继续。《梅花落》开始进入第三遍也是全曲最后一遍的演奏。这次的起
音令白啸然深感不寻常。呜咽低徊的声音里若夹杂着千军万马的撕杀声向他猛烈地冲撞
过来——白啸然在一阵胸口的剧痛下,忙运起全身内力加以抵挡。
    箫声愈加狂放尖锐起来。白啸然的额头上不断有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他两手在胸
前紧抱太极,手背上青筋暴突,两股亦是颤颤不止。
    曲终。箫声嘎然而止。但这动极而静的寂静里似乎隐忍着更猛烈的爆发。
    白啸然的全身像过了一次滚水。面孔赤红,衣衫全湿。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玄明的声音突然荡开洞内的寂静——由低而高,吟
吟送至白啸然的耳畔。“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他的发音圆润饱满,念起这
首《咏梅》来竟是字字沧桑。
    白啸然稳了稳心神,循着声音继续往洞内走。
    一潭澄清如镜的湖水边,玄明正盘坐于岸边。他还是背倚长剑,头戴斗笠。与天仙
桥见面不同的只是手指间多了一枝箫。
    白啸然的心突然动了一下。他一眼就看出那枝箫不是别人的,正是他制作完成后送
给玄明的。只有下面吊着的那束红缨穗儿是她的。
    想当年,他白啸然不仅会吹箫,还会制箫。正是他用青城后山的一根上好毛竹制成
了同样的三枝箫。一枝给了玄明,一枝自己留着,另一枝给了她。
    他们三人打小在一起长大,一起疯玩,一起习武。青城山的沟沟坎坎留下了他们童
年与少年的欢乐,也铭刻着他们青春的成长与轻愁。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玄明就和没看见白啸然一样,自顾自地往下念着。
声音由低沉悲戚而渐转高亢,“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然后他才慢慢地,慢慢地调转过头。
    “你把我女儿藏哪里了?你究竟想怎么样?”白啸然从往日旧梦中惊醒,板硬了面
孔发问。
    “她在哪里?你也告诉我!”玄明一字一板地回敬。他一改天仙桥上的狂暴,此刻
面色如霜。口气平和。
    “你该问的不是我!这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白啸然的口气一句比一句硬。他
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叫什么千手道人的旧日师弟。
    玄明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散成了一汪平静的潭水,看得白啸然心里阵阵发毛——他
从刚才的箫声里已有感觉——玄明的内功已非同昔比,至少不在他之下。他不说话并不
代表他的软弱,白啸然太了解他这个师弟的脾气了。
    “多年不见,你的功力大有长进!不愧是师门叛逆的代表啊!从哪里学来了如此多
歪门邪道的功夫?!”白啸然冷冷一笑,存心想用这话激怒他。
    “别忘了,你的女儿还在我的手上。我不还给你,你休想找得到!”玄明淡然一笑
,“我们扯平了!你今后可以叫我万震崴。我不习惯你们再叫我玄明。”
    “你两次劫我女儿算什么江湖好汉?你对老子有意见就冲老子来啊!你这无能鼠辈
!”白啸然顾不得斯文,破口大骂起来。
    “白掌门。我不会对你女儿对一个手指头。你明白……我只想知道她的下落。我对
你们青城派的一切都没有兴趣,除了她。”玄明的右手轻轻抚过那枝箫的每一个竹节,
最后落在那束红缨穗上。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你背叛青城,投靠旁门,偷鸡摸狗,罪该灭你九族才对!”
白啸然骂得声嘶力竭,右手食指向玄明的脑门步步逼近。
    玄明终终缓缓站起身来。“白啸然!你可以骂我是狗是疯子!但不许你污辱我的名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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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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