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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二章 诉衷情·狭路相逢(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Jan 28 09:47:51 2007), 转信
朝阳洞外的嘈杂声因为白啸然的出现嘎然而止。
还未等白啸然发话,风若水银铃般的声音宛转而起:“白掌门,你们师兄弟真有闲
情逸致哦。这种光景了还都能坐得住。就不怕髓髅老怪一把火烧了青城山么?”
白啸然冷冷一笑,心下奇怪她到这儿来干什么。不仅这小妖精来了,武当派的几个
首座弟子一个也没拉下。乾元、日火、月风都身着有着太极图绣片的杏黄色道袍垂手肃
立在旁侧。除此四人外,他们的身后又多出一人——白啸然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前日到
过他家的武当道士。眼下这人蓬头垢面,一只胳膊还吊着绷带,黑色的夜行衣上满是泥
浆。他猥猥琐琐站在后面,样子显得十分狼狈。
白啸然心下一紧,太阳穴猛跳了几下。拿手指着那人道:“他?他从哪里过来的?
”
“果然是白掌门的记性好。”风若水轻拢了一下头发后扭头淡淡地说,“程青,你
如实向白掌门禀告吧!”
这个叫程青的武当道士忙上前两步跪倒,叩首下去说:“拜见白掌门。我,我们那
晚被一蒙面人追杀。我的两名师兄弟都惨死在他的手下。在打斗中,他还说,说……”
“你如实讲来,不必害怕。”白啸然把话接过来。
“是。”程青把头压得更低了,整个面部都挨在地上。“回白掌门,他还说要让我
们见识一下青城武功的厉害。”
“他真是这么说的?”白啸然眉弓暴突,厉声质问。
“是。程青所说若有半点假话,宁愿被掌门粉身碎骨。”
风若水一脸寒霜,面无任何表情地说:“程青,他当时说他是谁呀?你快告诉白掌
门。”
“他说他就是千手道人万震崴。青城老掌门手下的老二。”
白啸然突然心下生疑,“他何以这么大胆,敢自报名号?你可是听清了?”
“回白掌门。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因武功不及他,只能逃走。又在路上跌下山崖
。后来——”
风若水突然接过话来说:“后来他躲藏于神仙洞时,那万震崴带着您的女儿进了洞
。于是歪打正着,让他听着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哼。”白啸然的鼻子哧了一声后撇嘴道:“天大的秘密?不妨讲来听听。难不成
还有比骷髅教主还魂更耸人听闻的消息?”
“程青,给白掌门讲讲吧。”风若水一脸的不屑。
“弟子从山崖上跌下去后,因剧痛难忍,又怕他追踪过来,于是爬进附近的山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因为我藏身在一块儿大石背后,他们也没发
现。说话的是一男一女。那女的因为小的们在青城探访时见过,正是白云姑娘。而那男
的,男的我并不认识。” “他们说了些什么?”白啸然上前一步,猛地把程青从地
上提了起来。疼得这道士呲牙咧嘴叫了声哎哟。
“好,好多话……我都听不清。但看起来那男的并没对白云姑娘怎么样,也没什么
恶意。”
听到这儿,白啸然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你继续说。”
“后来,那男的问她,知不知道一个叫瑛儿的姑娘的下落。如果白云能告诉他,他
就可以放了她。”
“快说。白云又是咋讲的?”
“白云姑娘好象说不知道。那男的就没再吭声。没一会儿白云姑娘又被那男的带了
出去。我这才敢出洞。”
“你能肯定进洞的人,和建福宫里闯入的蒙面人是同一个吗?”
武当道士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嘴唇抖索了半天,然后还是把头摇了摇。
风若水款步前移,转到白啸然面前道:“白掌门,万震崴现在是武当与青城共同的
对头。他盗我九宫梅花针,又有两位武当门人在他手下毙命。要说这次我们上山本不是
为他而来。但现在看来,无论如何不能再放过他了。”
白啸然若有所思,缓缓点头,表示赞同风若水的观点。
“所以——我想请问白掌门。万震崴急于找到的瑛儿是何人?这也是我们赶来拜访
白掌门的主要原因。”风若水的眼仁里寒光迸射,她缓缓举起左手,把一根玉葱似的食
指弯起后放到眼前轻吹一口气,带着三分自得地说:“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他想要
找的那个人,就是所谓的那个瑛儿做为诱饵。这样——”
“住嘴!”白啸然一声怒喝,“别说我不知道什么瑛儿的下落。就是知道,这也是
青城派自己的事,还轮不到由你们来指手划脚。”
风若水脸皮一紧,红晕乍现。半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方在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转
身退回到乾元道长身边道:“白掌门。青城山也算得上武林圣地,道家祖庭。这样的清
静之地有什么人需要捂得这般密实?要我说,那瑛儿必是个女流之辈。可在您座下众多
弟子中也未曾听说过这人。”
“风女侠,你的闲事未免管得太宽了。”白啸然的脸色是三分不屑七分恼怒,“你
不认识的人在青城山多了,就恁他万震崴一句话,你还想把青城山搜个底朝天吗?”
风若水杏眼圆睁,粉腮潮红,气咻咻地说:“白掌门,你要这么说,我也不敢不承
认。我们还真想来青城山搜一搜。”
“那倒要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压不压得住青城这杆秤了。”白啸然淡淡地说。
“白掌门,有句话我今天还真不得不问,有个地儿还真不得不搜。”风若水毫不示
弱地紧盯白啸然。
“哦?”白啸然有些惊愕。他不再吭声,等着风若水的下文。
“敢问白掌门,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管竹箫?”
白啸然凛然作色,略一沉吟后提高声音说:“是本掌门自己做的风雅之物,难道又
关你何事?风姑娘若有雅兴,我倒也可以送你一枝。”
“这个岂敢。”风若水嘴角微扬,冷笑一声道:“不瞒白掌门,这竹箫还真和我们
此次来青城山所办之事相关。”
“尽管讲来便是。本掌门愿意洗耳恭听。”白啸然的视线轻轻掠过竹箫,只以眼中
的余光漫不经心对付着风若水——他心里早厌烦透了张纯一下面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徒
子徒孙。若不是念在武当与青城同门同宗的情分上,他定要把这一群狗男女轰出青城山
的山门!
“白掌门手中所拿的,正是我武当逆徒付云剑随身携带的东西。不知白掌门对这个
当如何解释啊?”风若水声音不大,吐词造句却咄咄逼人。
白啸然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付云剑的?他是谁?”
“这管箫随同那付某已有十多年,我们岂能不认得。看来白掌门与他也有不小的交
情哦?”风若水步步为营,言辞间颇有几分挑衅之意。
白啸然岂能容这样的污水泼身,一句“臭娘们儿你放的哪门子屁”差点就要脱口而
出。可一想这般辱骂实在有失身份,只得强压怒火把话接过来:“好!你说这箫你认得
,可有什么值得信服的凭证?”
“白掌门,你可以看看那箫,管内是否刻有两句诗。上联是‘凌云有意’,下联是
‘壮志未酬’?瘦金字体,朱砂敷色。”
白啸然拿眼睛狠剜了风若水一把,把箫直立起来。他一时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在乳黄色的内壁上,的的确确刻有风若水所说的两句诗。字都刻得不深,每字都是半颗
米粒大小,朱砂的赤红虽早已黯淡下去,字形依旧秀颀挺拔。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他妈
都是谁干的——自己做好此箫后,并未刻下这样的东西。但十多年的光景,这管箫经过
了哪些人手,又转过了多少颠沛流离,他却不得而知。
为了挽回颜面,也为了澄清真相,白啸然故作镇静地把箫往风若水手上递去,“的
确是有。不过我若说这是本掌门制作的把玩器物,也有我的证据,你相不相信呢?”
风若水的脸上顿起诧异之色。接过竹箫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白啸然微微一笑,“请诸位认真查验,在此箫的第二节竹管内壁上,是否刻有一篆
书体的‘然’字呢?
武当派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好几颗脑袋轮番往竹箫上凑了凑,须臾间又无声分
开。
“那就更奇怪了,白掌门。你我的话都不假。那这竹箫总该有个主人吧?我看你刚
从洞里出来,莫非是那付云剑于此处藏身?”
“岂有此理!”白啸然勃然大怒,“你可知你现在呆在什么地方?”
风若水秀眉轻耸,“当然知道。这里是玄德老前辈的丹房啊!但若白掌门说不清楚
这竹箫的来处,我们自然要有疑心。还请掌门不要见怪。”
“哼。我就算是在这洞里捡的又怎样?”
“那——就别怪我们这厢无理了。”风若水凛然色变,“付云剑定是在这里面。请
白掌门与玄德道长开恩,让我们进去一搜。”
白啸然气得面皮煞白,怒斥道:“反了你们!你们还把青城派放在眼里吗?要想进
去,也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行。”
白啸然话音刚落,武当派这边的日火道长纵身跃起,叫道“我先来会会白掌门。”
他手中煞是惹眼的猩红色拂尘疾如闪电,分成三束向白啸然面门扫来。
白啸然冷冷一笑并不躲闪,双手以乾坤形意拳中的“童子献宝”向日火道长空出的
下盘袭去。
日火道长忙扯回红拂尘,一个倒转急急后退,紧接着把拂尘抖开如一把翻开的红色
大伞,线线红丝在内力的作用下绷得笔直,把白啸然半个身子都罩入了伞内。
“盘云蔽日。请接招。”日火道长口中急呼。
“好一个拂天扫地十六盘。”白啸然低喝道。他早就听说张纯一这老东西苦心钻研
出了一套以拂尘为兵器的武功,没想都已经被他弟子演练得如此熟谂。他心下不敢怠慢
,忙避开正面交锋,跃起后以风雷七十二煞中的惊雷震骨击向日火的顶门。
“盘松弹鹰。”日火道长呼叫着迅速变招,拂尘回卷分两缕丝线飞旋着缠向白啸然
的双臂。
“好功夫。看我游龙扫尾。”白啸然两臂巨张突落于日火身后,弹起一腿踢向日火
腰间的门京穴。
那日火道长并不回头,“盘锦成花。”他手中的红拂尘快速搅动,舞得呼呼生风…
…恰似一朵怒放的牡丹。白啸然看准破绽,直入那“牡丹”的花心,竟然硬生生把那拂
尘给夺了下来。
“已经让你两招,这第三招恕我失礼了。”白啸然把夺下的拂尘扔到地上。
日火道长满脸通红。兵器失手算是武林高手对决中最丢脸的事情。白啸然本不想做
得那么绝,但风若水刚才的一番话着实让他生气,空手夺白刃也算是对他们略施颜色。
待日火退回,风若水突然轻轻拍起手来。“好功夫啊好功夫。白掌门果然还是宝刀
不老。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请接招!”话音未落,风若水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剑,连挽
出三个剑花后向白啸然眉心处直刺过来。
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蕴含无限杀机。剑身行处,空气中满是裂帛之音。速度之快
,内力之强,竟是天下一流高手的把式。
白啸然大惊,正面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干脆缩身弹腿,击向风若水双膝。可那风若
水双腿仍纹丝未动,倒是剑尖转了方向,剑身猛地卷起——只一刹那,白啸然的右足被
高高吊起,整个身子迅速失去平衡,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白啸然忙以一个侧翻重新站起,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一柄江湖中少见的兵器——软尺
剑。平时系于腰间,用时即可弹开。面对这样超越了自身反应能力的速度,他颇有几分
迷惑。但他心下还是不服的,咬着牙又道:“哼,武当妖女。再来进招啊。”
风若水皓齿微露,笑面徐展。“是叫我么?那你看好了,白掌门。”她手中的长剑
由上及下划了大半个圆弧,然后直削白啸然双足。
一时间剑气茫茫,裂帛之声洞穿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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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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