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Ghost
标 题: 空前绝后 10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at Apr 15 11:30:51 2006)
可疑的婚礼
这本穿越时空的书里,一定有我要找的秘密!
我发誓要找到它。
次日,我和芒圜吃了早点,刚想出门,就听见芒圜说:“今天我们去逛商场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啊。”
人家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总不能连逛商场这样小小的要求都拒绝。
我除了曾经送给她一个故事,还没有给她买过任何东西。况且,她即使把全城的漂亮
衣服都拿回来,也不用我花一分钱。
我们走进了西京最大的一家商场——门锁着,我们依然用了敲门砖。
我以为芒圜会对那些时装和化妆品感兴趣,可是,她进了商场就直奔卖面具的专柜。
那里是专门卖戏剧脸谱的专柜,平时很少有人光顾。她对我说过,她最早是唱越剧出
身的。
她饶有兴趣地挑来选去,最后抱了一抱。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喜欢这个?”
她说:“这个辟邪。”
后来,她只是随便拿了两件时装。而化妆品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的身上没有女人气息。
其实所谓女人气息,一是体香,一是香水味或者胭脂味。记得原来我跟女友到商场来
,她对其它商品毫无兴趣,只有见了流行时装和高档化妆品,眼睛才亮起来。那才像女人
。
回来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芒圜这样高兴。
一个女人,求的只是一个永远不会抛弃她的男人,只是一份平淡、安稳、长久的生活
。
而我不会甩下她,因为就剩下她一个女人了。而我们的生活丰衣足食,宝马香车,她
当然满足……
我不满足。
这个世界除了这个据说是海州歌舞团的演员,再没有花花绿绿的女人了,这是多么令
人失望的事啊!
而且,我没有了竞争对手,没有了公众的簇拥,作为这样一个男人,真是寂寞得不如
永远睡觉。
“你喜欢健身吗?”我问。
“不喜欢。我挺懒的。”她说。
说着已经到了家门口。我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做做健身。”
她想了想,说:“好吧。”
然后,我离开了她。
我经过几家书店,都没有进去。拐了几个弯之后,我来到一个很偏僻的书店,这才推
门进去。我担心她尾随。
我找遍了所有的书架,都没有看见那本《空前绝后》。
我离开这家书店,继续鬼鬼祟祟地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有没有尾巴——身后只
有空寂的街道,不见她的影子。
我又找了几家书店,还是没找到那本书!
全部被销毁了?
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重。
是她,一定是她干的!
此时,她还在家里等着我……
我是她手中的老鼠,她把我玩够了之后,就会要我的命!
抬头看了看天,天已经有些黯淡了。西天有几道若隐若现的云,临着夕阳的一侧,被
映得发红,暗暗的红,另一侧隐在深邃的天空中,显得极其诡秘。
接着,我看见一座楼房外“z”形的楼梯上,好像有个人影……
我的心怦然一动!可是,我马上看清那是一身晾在外面没有收回去的衣服。
……我得回家了。
想到这里,我的步履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词——逃跑。
逃跑是弱小者必须掌握的本领,比如一只兔子,如果它跑得不那么快,那么早就灭种
了。
我要离开这个女人,我实在不想跟她再一起生活下去了。
我宁可变成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忍受遥遥无期的孤寂,也不愿意在极度惊恐中被她
玩弄致死。
可是,朝哪儿跑呢?
假如地球上的人类都死于她的手,那么她的眼睛就一定星罗棋布,无处不在。
但是,我还是想逃跑……
回到家里,芒圜竟然做好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她烧的都是南方风味的菜,还摆上了红酒。
这时候,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人气,对她增加了一点信任。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我说。
“今天,我们要举行一个婚礼仪式。”她举起杯,笑着说。
我的心有点淡淡的酸楚。我坐下来,端起酒杯说:“愿我们白头偕老吧。”
“永不负情。”她说。
我们都干了。
“你今年多大了?”我放下酒杯问。
“23。你呢?”
“好像30了吧。”
“你连年龄都记不住呀?”
“以后我们得在墙上纪年了。否则,多少年之后,我们就会忘了今夕是何年,更记不
住自己的年龄了。”
“我想我不会忘。”
“你在歌舞团演什么?”
“唱歌。”
“除了第一次相遇,我再没有听过你唱歌。”
“我现在就给你唱。”
“我给你伴奏。”我说着,拿起吉他。
她轻轻唱起来,是一首日本歌:
爱人,
我和你在一起,
此时,
只剩下我和你。
月色,
是这样的美丽,
爱人,
我俩永不分离。
在这世界上,
生活多美丽。
和你在一起,
生活多美丽!……”
那天,我有点喝醉了。
她把我扶到床上,新郎官就睡过去了。
到了大约半夜12点,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正在幽暗的夜色中定定地看着我。她依
然穿着那身洁白的睡衣。
我哆嗦了一下。
这天夜里有月亮,不太亮,但是我能看清她。她侧身躺着,一只胳膊拄在枕头上,支
着脑袋。
她看见我睁开了眼,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看我。
我压抑着心中恐惧,说:“芒圜。”
我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极其刺耳。
“嗯?”
“你怎么不睡觉?”
她不说话。
我的心堵到了嗓子眼,又说:“你……怎么了?”
她终于轻飘飘地说:“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你碎了……”
“我碎了?”
“对啊,就是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把手伸过来。
我想喊,却喊不出来。
她轻轻一掰,就把我的一条胳膊掰下来,然后从窗子扔了出去。
“你!……”
她又把我的另一条胳膊掰下来扔了出去。我听见胳膊掉在楼下水泥甬道上的沉重声音
:“噗!——”
“别!……”
她不理,又小心地掰我的大腿。
“救命!”
她显得很生气,一下就把我的喉管揪断了,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就那样看着她,两眼
充满哀求。
她像拆机器一样一点点把我拆分。
我看着自己被肢解,大脑一片空白。
她把我身体一点点都扔到窗外去了,最后,她把我的脑袋拿起来,用力一捏,我的脑
袋就碎成两半,她像吃西瓜一样,伸出长长的嘴,吞吃我的脑汁……
我蓦地惊醒。
我的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她躺在我的身边,像死尸一样安静。
我想我是得了失调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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