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面具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r 15 16:57:23 2005), 转信
确实,我又知道了一些事情,可这些我所了解的事情除了让我一步一步走向更深的迷惑之
外,对我想了解的事情的真相没有任何帮助,我甚至没办法把我所知道的这一切理出一个
头绪。
我茫然在街边走着,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到那里去,很多古怪的想法在我脑子中窜来窜去
的,让我烦躁不堪。
这时候突然有阵音乐若有若无飘了过来,居然是钢琴弹奏的《葬花吟》,她跟我说过,这
是她最喜欢的曲子,为此我收集了好几个版本的《葬花吟》,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这
个曲子就是我们的背景,此刻听起来就好象是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诉说着什么。。。。。。
音乐是从路边的一个咖啡厅里传出来的,我信步走了进去。咖啡厅不是很大,十几张散台
,装饰的却很有幽静,每张桌子上点着蜡烛。可能是没到营业高峰时间,只有稀落落的三
四张台面上有几对男女在喁喁私语,更凭添了几丝暧昧和神秘。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我坐到了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前,要了一杯咖啡。钢琴声中,我闭上眼
睛,浸润在一种似梦似真的感觉中,恍惚中,我又回到了那段我一生中最温馨的时光,而
她就坐在我对面,幽幽的眼神缠绕着我。多少的日子,我们就在这音乐中依偎在一起,无
须多说什么,只一瞬间的对视,只一个柔柔的微笑,就让彼此的心中充满了爱意和安详。
如今这一切就这样离我远去了吗?“别太累了,亲爱的。”仿佛她就在我耳边叮咛着我,
抚慰着我。“亲爱的。。。我好想你。。。你在那里?”我听到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睁
开眼睛,克制住自己伤感的情绪。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我不觉得我这样有多尴尬,这思
念如此的真实,我只是感到无力,因为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所有的努力都是那么苍白而没
有成效。
要不要报警呢?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报警,我要怎么说明这一切,有谁能相信
我说的话呢?还有我该怎么介绍她呢?对于我,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个我最爱的人,我什
么都不了解,想到这里,我有点失落,我不能怪她,她肯定有自己难言之隐,可到底是什
么呢?唉。。。如果S市也有正规的私家侦探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把一切交给对方,哪
怕为此我付出大笔的钱,只要有人能帮我找回我的爱人。这是我的人生中第二次感到金钱
的无能,上一次是我前妻离开我的时候。过去的事我不想再细想了,虽然这一直是我的隐
痛,可眼前的事情是不是也就这样成了过去呢?现在只有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只有我
一个人,没人可以帮助我,甚至我想找一个诉说的对象都没有。。。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
真的有这个能力,我还能不能从新找到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音乐换成了一个陌生的轻快的曲子,我感到一丝不悦,为了被破坏的心境
。咖啡厅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架钢琴和一个穿白上衣的女孩子,我的心不由得紧紧抽了
一下,如果这要是我的她该有多好。。。
我把服务生叫了过来,递给他500块钱,让他请那个女孩子再弹奏五遍《葬花吟》,服务
生惊喜的走开了,片刻之后那首我熟悉的音乐再度飘了出来。我为此感到一种悲哀,我没
有能力找回我的女人,只有用金钱卖回片刻的回忆了。
难道我就这样的失去了她吗?我从怀里掏出昨天在她住所找到的那张纸条,看着上面模糊
的字迹,你到底要告诉我些什么呢?借着蜡烛的光,我再次仔细的辨认,真的太模糊了,
除了昨天我就看清楚的那几个字,其他的仍然无法分辨。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纸条
拿到蜡烛上烤了一会儿,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我被自己这个无聊的举动弄的哭笑不得,
这毕竟是现实的世界,不是小说中的情节,纸条放在火上也不会有什么隐藏的字迹显现出
来的。我不得不承认,人在被迫无奈的时候是会做出一些荒唐的举动的。
我从旁边拿过供客人涂抹的签名册,我想把我知道的事情写出来,看看能不能理出什么头
绪。首先是六,七前她的出现,然后大概五个月前我们相识,接下来。。。梦游,面具,
车祸,最后。。。消失。我拿着自己写的纸条愣愣的发呆,我想不出来这些代表什么,也
找不出来一条贯穿始终的线索。梦游应该是条主线,可梦游是从那里来的?那么是面具,
可面具早已经丢掉了。她纸条里说的“危险”指什么?。。。。。。疑问太多了,而我就
仅仅知道这么少,甚至我所找到的每一个线索都能牵引出更多的迷团。我颓然的把纸条扔
在桌上,放弃了无用的思考。我毕竟不是那些传说中的大侦探,我没办法从中看出端倪。
那么我就只有这么等待吗?我还能做什么?这才是我现在最应该考虑的问题。在她失踪之
前,她应该感觉到一种“危险”慢慢降临,可我这个自诩为最爱她的人却正躺在医院,一
点也帮她。。。还有她肚子里我们的孩子。为此我深深的沮丧着,她要是现在还活着,我
想应该是显怀了吧。
我被自己脑子中掠过的话吓了一跳,“她要是还活着。。。”是不是在下意识里我自己都
已经放弃了希望?是啊,这么冷的天气,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在没有知觉中梦游出去,怎
么会不出事呢?
不,这绝不可能!她只是离开了我,她在逃避什么,是她自己离开的。
别再骗自己了,我自己都知道,她不可能没有缘故的离开我。除非她真的出事了。想想看
,这所有的一切除了证明她梦游出去,还能证明什么?
不,我绝不相信!一定还有什么细节被我忽略了,一定可以证明她自己离开的。她一定会
回到我身边,还有我的孩子。
算了,放弃吧,面对事实吧。她已经死了。。。现在我最应该去的地方也许是公安局无名
尸体认领处。
这一刹那在我的大脑中好象有两个我在争辩着,激烈的争吵着。我的眼前一会是她抱着婴
孩微笑着看着我,傍边是春花朵朵,一会是她躺在冰冷的停尸间的冷柜里,睁着不能瞑目
的双眼。
我该相信谁?我该怎么做?这一刻我真的感到无助,我用双手抱着头,抑制住一不小心就
会发出的粗重的呼吸。必须冷静,必须冷静,事情没到最后一刻,我绝对不要放手,四十
多年的人生,多少事情不就是在最后一刻才对我露出微笑吗?只有不放弃希望事情才会有
转机!
过了半晌,我从自我的对抗中平静下来。现在我不是应该坐在这里,不管要面对什么,我
都要保持镇静,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解释不清楚的事情,答案也许只有一步之遥。
我结了帐,在我们最爱的《葬花吟》钢琴曲中,向外走去。就在我快走出门厅的时候,音
乐停了,我略略停了停脚步,想想算了,这曲子本来就是自己点的,现在自己走了,当然
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先生。。。您等等。”在我身后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和一个柔柔的女孩子声音。
我转过身,只见刚才弹钢琴的白衣服女孩子向我快走过来。我有点不快,我不是对这种钢
琴女孩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我花了钱,买了我想得到的回忆,这就足够了,我不想做
无谓的纠缠。
“有什么事情吗?”我发声音听起来挺严肃的。
女孩大概二十来岁,站在我面前,可能是因为我的严肃吧,想说什么,却有点怯怯的说不
出来,一张很漂亮的脸涨的绯红。看的出来,她还不是很熟悉这样的社交,她这样的表情
反而让我的一丝不快淡淡的消散了。
“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我又问了一次,这次我把声音尽量放的很轻柔,她比我女
儿也大不了几岁,我没必要去吓唬一个孩子。
“先生。。。谢谢您。”她很诚恳的看着我,轻轻的说。
“没关系,这是你应得的,相反,我还要说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好的音乐。”
“如果您下次再来,我会再为您弹这个曲子的。”她好象放松了下来,声音不再拘谨“不
再要您小费了。”
她最后的一句补充把我逗的笑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
“因为看的出来,您是个。。。有深度的人。”女孩子认真的回答。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吧
,对这样的女孩,我还是愿意接受这个小小的奉承。
女孩在兜里掏出一张卡片,贴在墙上快速的在上面写了几行字。“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
您下次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再弹琴给您听。”女孩对我甜甜的笑着。“不过今天别打哟
,我电话忘记再寝室了,我是S市音乐学院的学生。”
“哦。。。你今天没带电话,那么。。。”我接过卡片,顺嘴说着。猛的,我忽然想起一
件我忽略的东西,是啊,我怎么这么傻?她的电话,我在她的住所里没有看她的电话,她
把电话拿走了。这虽然不能完全的证明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离开的,但是一个梦游的人是
没有多大几率拿着电话出去的,更何况我怎么就没想到要去查她的电话记录,该死!我竟
然忽略了电话。
“先生。。。您怎么了?”女孩的声音让我恢复过来,这时候我才感到手里好象握着什么
,低头一看我竟然紧紧的握着那女孩的手。
“哦,对不起”我忙松开手“不好意思,我想到别的事情了。”
“没关系。。。”女孩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谢谢你,小妹妹,你让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下次我再来这里,一定会再来听你弹
琴的。”好象是迷雾中见到了一丝光亮,我恨不得马上就找到答案。
“那么,先生再见吧,希望下次还能见到您。”女孩似乎有点遗憾的转过身走了。看着她
的背影,我才忽然发现,其实这个女孩的身材很不错,虽然不高,但是很匀称,下身的牛
仔裤更衬出一个青春女性的绰约,我的情人在穿喜欢穿白色长裙之外就是喜欢穿这样的牛
仔裤了。好象隐约的有种欲望在我身体内游走,我马上克制住这个念头。
走出咖啡厅,天色已经昏暗了,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我打了个冷战。我为刚才那突如其来
的欲念感到奇怪,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太想她了吧。看了看时间,五点多了,看起来今
天是没有时间到邮电局去查电话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我真的感到很疲劳了。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在这次大病中还没有完
全复原,在没出事之前,我的精力总是充沛的。休息之前,我给大赵打了一个电话,询问
他找那天参加聚会那些朋友的事情。大赵那边乱哄哄的,谁知道他又在什么地方应酬呢。
大赵告诉我,他按照顺藤摸瓜的方法,在一下午的时间里几乎找遍了那天参加聚会的朋友
,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女孩是跟谁来一起参加聚会的,甚或根本没人记得有这么一个穿白
裙子的女孩子。对于这个结果,我早有心理准备,大赵是个外粗内细的人,如果要是连他
都打听不出来,我想这条线索也就基本没有什么用处了。
“怎么?看上人家了?不过你这也太后知后觉了。”大赵打趣的和我调侃。
“是看上了,不过找不到人家了。”大赵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他面前,我还是能稍微的放
松一点的。
“哎哟,怎么灰溜溜的口气。你闺女说你交了个女朋友,怎么现在又找上这个白衣女孩儿
了?脚踩两条船,小心早晚你翻进去。”
“行了,你别个我扯淡了,我这都什么德行了,你还拿我开心。”其实我真的很想找个朋
友好好谈谈这一切。
“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忘和你说了,你昏迷那些日子,嫂子可没少去看你。”大赵说
的是我前妻,我和我前妻离婚的事情,只有大赵知道具体的情况。
“她和你说什么了吗?”对于我前妻屡次看我,我可没想到。
“没有,只是打听你的病情怎么样,好象挺挂心的。该不会。。。嘿嘿”大赵不怀好意的
笑着。
“你可别乱开玩笑,人家现在幸福着呢。”每次提到我前妻,我总是非常厌烦,非常不舒
服。
“拉倒吧,她幸福个屁,那个男人也算男人?”大赵不屑的说。前妻找的新男人是个大学
老师,大赵总说那个人很猥琐,一直为我抱不平。
我顿了顿,没说话,我确实想不出来前妻看望我的原因,她也是个十分好强的人,既然几
年前走了这一步,就绝对不会有回头的余地的。那她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关心呢?
“好了,老张,我不和你说了,我陪几个客户在KTV呢。我再给你打听打听,有什么事情
多联系吧。”
挂了电话,我想我只有寄希望于明天查手机了。对于我让小刘找的那个“萧琼”作家,我
相信也不会有什么突破的。
果然,第二天我到公司之后,小刘向我汇报说车子已经去修理了,然后递给我一张纸上面
有他找到的三个叫“萧琼”的作家资料。资料到是很详细,只不过根本没有我要找的人。
其中一个已经作古,另外两个都是四十多岁。看着小刘通红的眼睛,我只有假装惊喜的告
诉他我找的就是其中一个。小刘象是帮上了我的忙,自己也很满意的告辞出去了。
我在办公室处理的几件事情,就出去找我一个在电信局工作的一个同学。请他帮忙查一下
她那个电话的通讯记录。十几分钟之后,一张不是很长的打印记录就到了我手里,我只大
概扫了一眼,就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由于所有的往来电话全部一样,这张记录简直可以
称的上一目了然,所有的电话记录都是从我手机和我宅电打出去的。
手里拿着这个打印记录,我失魂落魄的告辞了我同学。我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个
记录是我抱有最大希望和唯一的线索了,可拿到我的手里,却一点帮助都没有。我又仔细
的看了一遍,没错,都是我的电话号码。女儿曾经说过她曾经用公用电话联系过她,但是
她没有接,直到用我的电话,对方才接了电话。这么说她这个电话居然只是为我准备的,
亲爱的,你到底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正常的人可以完全的没有社交
需要,不要报纸,不要电视,不接触人,现在甚至连电话都只和我一个人联系。阳光下的
街头,我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惊秫。
忽然我在记录的最底下扫到一行小字“1月17日,机主申请办理暂时停机手续”,1月17日
,那正是我要苏醒前的一个多星期吧,她是主动申请停机的,由于兴奋,我的手有点颤抖
,是啊,她是自己要求停机的,这能证明什么?是不是就证明是她自己离开的,在离开之
前她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包括停机。她是不想再和我联系了吗?可是不管怎么样,这就
是希望,不管她是不是不想和我联系,起码证明她不是梦游而出去的。
我紧紧抓着那张打印记录,就好象抓着自己的希望。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再做什么,可是
我真的已经看到了希望。
(不要怕我收不了尾,也不要说我太离谱,总之只要我有耐心,您也有耐心,我是会给大
家一个合理的[自以为的合理哦]交代的。比如现在这段儿,写起来就不够过瘾,但是它必
须存在。有的同学说我后面写的太放了,说实话,就是因为前面交代的太仓促,后面我才
这么费劲,郁闷中。。。)
是的,我确实看到了希望,可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或者说我再也没有什么
可做的了,除了等待。我自己都不知道在等待一个什么结果,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会再
次出现在我面前,可我又不愿意相信我就这么失去了她。
我不断反复的问自己,还有什么线索被我忽略了吗?我多希望这个时候谁能给我一点启发
,让我再能为她做点什么。我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把一切问清楚,我恨
我自己不够聪明,不能象书里写的大侦探那样把握住事情的脉络。思念,我是如此的思念
着她,我想再次拥抱她纤细的身体,我想再次吻着她的唇。。。好几次在梦中醒来,朦胧
中,她就在我身边,她的眼神缠绕着我,让我心神具碎。。。
我就在这样的无奈和等待中度过了一个多星期,到后来我甚至怀疑她也许从来都没出现,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会更洒脱一点。
不知不觉中新年慢慢的走近了,虽然不让燃放鞭炮,可空气中仍然充满了一种年的特有的
味道,一种道别的惆怅和迎新的喜悦。我给下属员工发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我希望我
身边的人都尽量的开心起来,这样也许会冲淡我的忧愁。有员工背后议论说老板死里逃生
,果然比以前更大方了,听到这样的话,我也只是苦笑一下,我没觉得我昏睡的一个多月
对我有任何影响,如果说影响我的心理,这事情远远不及我情人的离开对我的刺激大。
过年的前几天工厂就放假了,我的心里虽然一直平静不下来,可事实上我无事可做。我把
我和她之间的所有一切仔细的在脑子中过滤着,所有的温馨围绕着我,所有的迷雾也依然
困扰着我,我如茧中的蚕,想挣扎却无处用力。
那阵子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糟糕,每天总是恹恹欲睡,我怀疑自己得了嗜睡症,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这是因为我长时间昏睡造成的,过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
将养。于是在那段日子里,我把时间都花在了思念和睡眠上了。
我父母去的早,又没有兄弟姐妹,所以自从离婚之后,每年的节日对我来说,都是很无聊
也颇尴尬的时光,尤其今年,我又经历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心情更加的郁闷。春节
那天,我被大赵叫去和几个战友在饭店吃了顿饭,到了下午四点左右也就各自散了。大赵
看我一脸的阴沉,就拉我去他家过年,我想了想就算了。虽然以前的过年我经常和大赵大
老张他们混在一起,可今年一是因为确实心理烦躁,二也是因为郝姐还在家准备了晚餐。
现在我和郝姐已经非常熟络了,很多时候我觉得她不象一个我雇佣的工人,到好象是我姐
姐一样的照顾我。这个春节她本应该回家的,可看我身体一直不能复原,就答应留下来。
这大过节的我总不能扔人家一个人在家。回家之前我给前妻那边打了个电话,我想要是方
便的话,让孩子到我这边过节。前妻听出是我,居然连声起码的问候都没有,就劈头盖脸
的大声呵斥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什么好事?你说什么呀?”我被说的一愣,这可能也是她的本事,每次和她接触都能让
我有最不舒服的感觉。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前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这女人又再搞什么东西,手里拿
着电话,我一头雾水。
回到家以后,郝姐正在准备新年的消夜。我告诉她不要太忙了,也许就我和她两个人。她
笑着说,那怎么行呢,这一餐一定不能马虎,半夜的时候也必须要吃饺子的。我已经好几
年没有在年夜的时候吃过饺子了,郝姐这番话说的我心理酸酸的。今年是吃的上饺子了,
可这个家还是不完整,我又想起了她,不知道在没有我的新年夜,她在想什么,是不是也
能吃的上饺子。
春节晚会快开演的时候,我又给前妻打了个电话。前妻没在家,她丈夫没精打采的说她出
去了,孩子在她之前就出去了,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告诉我只是母女两个吵
了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忙拨通前妻的手机,前妻那边似乎还在生着气,仿
佛的压着火气在和我说话。她告诉我说孩子出来了,偷着跑出来了,还问是不是在我这里
。我吓了一跳,忙问是几点出来了,她告诉我是6点左右。从她那里到我家,就算走路也
不过是半个小时,可我现在还没有看到女儿。我觉得事情不对,忙问她为什么孩子要偷着
跑出来。
“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不知道什么样子?”只一句问话就让她那边的怒火开始爆炸,我简
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交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也隐隐的感到气愤,不
管怎么样,今天是春节,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她对孩子发这样大的脾气啊,再说,和我有
什么关系?
“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明知故问!要不是你给她钱,现在你都当外祖父了吧?碰到这样
的事情,你不说好好的管教,你还帮着她去瞒着。。。”前妻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你都跟孩子说了什么?”我感觉到事情严重了,连忙打断她劈头盖脸的呵斥。
“我说什么了?你这个父亲的当老好人儿,我就不问吗?我要她说出欺负她的那个男人是
谁。她要是不说,我就找她们学校去!”前妻的话气的我直哆嗦,我真不知道拿这个女人
应该怎么办。
“你不要胡闹!”这一刻我已经能想象的到女儿受她质问时候的样子了。
“我胡闹?女儿就这么被人占了便宜,你当父亲不闻不问,我当妈妈的还能不出头吗?要
是不弄出个水落石出这事情就不算完。”
“你。。。你。。。”我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这个当爸爸的是怎么当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保证是她们学校
的坏小子干的,你不但不替女儿担心,还给了她5000块钱。你给她钱干什么?让她和坏小
子去宾馆开房间?让她再去做人流?”
“那钱你拿去了?”我几乎失去讲话的力气了。
“钱在我这里,我不是为了占你这5000块千的便宜,你给孩子,那是你应该的。可我不能
让她再堕落下去,你告诉她,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换给她的。。。。。。”
前妻还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我只感到一阵眩晕。过了好半天,我强打起精神,我相信,
要是现在前妻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杀了她。
“孩子不在我这里!”我用尽力气对着电话喊了一声,电话那边的声音嘎然而止。
“她不在你那边?”电话里的声音变的小心翼翼了。
“不在,她没来。”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她一定找她的坏小子去了,这次让我逮到她,我和她没完。。。”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开
始提高了。
“你混蛋!”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我告诉你,孩子要是被你逼出了
什么事儿,我让你不得好死!”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实在不想听她再和我争吵什么了。
我半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由于刚才的生气,我感到一种类似虚脱般的乏力。郝姐给我端
过一杯水,站在我旁边好象要和我说什么,看我这样子又说不出来,不停的搓着手。
“我没事儿了,郝姐”过了半晌,我才平静下来。
“快去找孩子呀,这大过节的,孩子手里又没什么钱。。。快去呀!”郝姐很显然听明白
了电话的内容。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我一直坐在出租车里沿着孩子可能出现的路上搜索着。我给我所有我
女儿认识的我的朋友打过电话,都没有我女儿的消息。我又给前妻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
我她找打遍了女儿所有同学的电话,同样没有消息。我已经没有精力再恨她了,也不想听
她再多说一个字。我告诉她有消息互相通知一下,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在这样的节日的夜晚,她不会打扰别人家里的。这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踟躇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节日的夜晚,城市的街头异常明亮,而
行人却很少。孩子,你到底在那里?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可千万别象你姐姐那样的失踪
了,你爸爸真的承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了。
由女儿想到了我的情人,我的心念一动,女儿会不会找她去呢?在这之前,女儿问过我,
我只是含糊的回答了,所以女儿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失踪了。我好象在水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连忙叫司机掉转车头,奔向她以前的住所。
依然在我以前经常停车的位置停了车,下了车,我几乎是习惯性的抬头寻找那扇窗子。我
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刚出院那几天,我还来过几次,总觉得有点什么希望,盼望着
出现什么奇迹。可后来,我不敢再面对那空荡荡的房间,不敢再面对那些曾经属于我们两
个人共同的回忆,我害怕那种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房间里的感觉。
整个的楼体黑糊糊的耸立在我面前,由于楼房大部分的房主已经搬迁,所以只稀落落的亮
着几扇窗子,那微弱的灯光不但没有把小区街道照亮,一阵风卷起地面上的雪花飞舞,反
而更显得凄迷和扑朔。节日的明亮和喧嚣好象和这里无关,这里成了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
落。
进出她住所单元甬道上雪还没有被清扫,上面孤零零的有几行脚印都已经很模糊了,应该
不是这几个小时里踩出来的。我失望的叹了口气,想了一下,又不死心,还是觉得上去看
看才保险。
楼里漆黑一片,有风从楼道破碎的窗子里吹进来,一阵阵的呼哨,让人不寒而立。我想我
应该是一个理性而大胆的人,可面对这样的楼梯再想起我经历的诡谲情景,还是心里发毛
。我打开手机盖,用手机幽暗的显示光照亮,顺着楼梯走上楼去。
面对黑暗中的那扇门,我站立了片刻,周围死寂,以至于我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手
机上那点蓝幽幽的光,更象是磷火闪烁。我摸索着拿出钥匙开门,我感到我的手微微的颤
抖着。其实现在我已经能确定我女儿不可能来过这里,我也没必要进去。可就象有不知名
的吸引一样,我还是想进去看看,哪怕只是为了一种回忆或者说是缅怀吧。
门被打开后,第一时间我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中,我长出一口气,我感到了安全。我嘲
笑自己的胆小,也为自己这种心态感到无奈,人总是在光明中嘲笑自己在黑暗中的行为。
房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和我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样。我坐在电脑椅上,手边是我上次
走的时候写给她的留言条,在那上面告诉她我已经出院了,要是她回来了,请马上和我联
系。呆呆的坐了一会,我想起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既然没找到女儿也没必要停留了。
我双手扶着电脑桌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拍了拍手掌,想拍掉沾上的灰尘。猛然间,我的身
体完全僵直,一种突然的恐惧好象有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我感到我的头发都竖了起
来。是的,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东西被动过,但是。。。但是这里太干净了。我不相信似的
又拿手抹了一下桌子,再看自己的手掌,它的上面确实没有一丝灰尘,这怎么可能?这个
房间我从来没打扫过,怎么会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除了我,还有谁进入这个房间,在经
常的打扫这个房间吗?还有谁?
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亲爱的。。。”我的声音仿佛是一种悲鸣,在小小的房间里空落落的响着。
“有。。。有人吗?”我必须承认我真的被吓到了,我想拔腿就跑,可我的腿好象牢牢的
定在了地板上,我知道现在我的每根寒毛都是竖着的。
我强迫自己挪动身体,我听到自己的骨骼“咯咯”的在响。我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确实,
没有什么是被动过的,包括凌乱的床。可我找不到灰尘,就连地板上都一尘不染的干净。
我记得苏醒后第一次来,地面上有水,有冰,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消失的干干净净,连
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我的呼吸越来越重,简直成了一声声的呻吟。
“当,当,当。。。”外面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门声,我脆弱神经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我象兔子一样的跳了起来,紧紧的盯着房门,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外面
是谁在敲门?我如果不开门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能穿透这到薄薄的木门?
“当,当,当。。。当,当,当。。。”
我张了张嘴想问一声是谁,可喉咙干的让我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姐姐。。。你在吗?”外面传来的声音让我濒于崩溃的神经一下瘫软了下来,我简直快
要哭出来了,那是我女儿的声音。
我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果然是女儿站在外面。女儿穿了件薄薄的大衣,小脸冻的红红
的。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自己受的惊吓还是对女儿的怜惜,一下把女儿紧紧的抱在了怀
里。女儿大力的挣扎了几下,就伏在我肩头嘤嘤的哭起来。
“老爸。。。你。。。你出卖我。”过了好半天我才放开女儿,女儿狠狠的看着我,抽泣
着说。
“为什么说老爸出卖你?”也许是女儿的出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也许是因为多了一个人
,我已经摆脱了刚才的恐惧,为此,我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你告诉妈妈。。。我。。。我。。。”女儿说不下去了,只倔强的看着我。
“我没有啊,我是从你妈妈那里才知道她知道了这事情,知道你跑出来的。”听了女儿的
话,我不禁咬了咬牙,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凭什么这样说?
“可妈妈说的。。。”女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满脸的泪痕,更显得楚楚可怜。
我把大衣脱了下来,给女儿披上。“走吧,咱们回家。”
“那姐姐呢?”女儿伸过头向里面看了看。
“你姐姐。。。她回自己家了,老爸是专门到这里找你的。”我只有硬着头皮这样的解释
。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所有你该去的地方,老爸都找过了,只有到这里碰运气了。”我拉着女儿就要离开这里
。
“老爸,我冷。。。我想进去暖和一下。”女儿擦着眼泪,没有动。
“不行。。。郝姐。。。恩。。。郝姐在家都等的着急了。”我马上拒绝道,我绝对不能
让女儿进入这个干净的房间。
“那也要关灯,锁门呀。老爸,你开门的时候样子好恐怖,你应该照照镜子。”
我让女儿等在门外,克制住毛骨悚然的恐惧,走进房间关灯。关灯前我又看了一眼房间,
这个房间确实太干净了。。。。。。我没敢照镜子。。。。。。
回去的路上,女儿告诉我,是她妈妈告诉她我说了她的事情,然后就吵了起来。女儿生气
我出卖她,从家里出来后,又没地方去,就在大街上一直走到现在。后来走到我情人住所
附近,看见亮着灯,就上来了,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我一边听女儿叙述她的经历,一边回
忆刚才在我情人房间的一幕,除了我难道还有别人进入那个房间吗?这个问题让我百思不
解。这一切到底都怎么了?还有前妻,她为什么要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渐渐的我的
注意力转移到了我前妻这里,我只觉得一肚子的恨意无法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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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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