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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迷途23-2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r 13 15:26:24 2005), 转信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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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其实没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她于是也笑了。
“你有没有空?”我问。
“现在还早。”她说。
“那去吃夜宵吧,我还没吃晚饭呢。”我说。
“好啊。”
我们两个一起收拾好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锁上门,一起走出门。
在前往餐厅的荔山,我们并排走着,偶尔交谈几句。短短的一段路却几乎将一生中最幸
福的旅程走尽。
我轻轻的异常认真的一步步踩在地上。我认真的用心体味着每一个脚步中深含着的伟大
意义。我发觉原来人每走一步都和上一步是完全不一样的。每一步都寄托着不同的感动
,每一步都象征着不同的幸福。只是同样使灵魂微微的颤抖。
而月亮当时是悄悄的挂在天上,静静的看着,看着这月下少年默默的享受着只有他自己
才知道的幸福。他正偷偷的看着身旁的少女。他似乎将全部的梦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而这少女对这一切却是毫不知情。
“真是奇怪,本来我很狂燥,但是一看到你,我就一点都烦躁不起来,反而笑了。”到
了餐厅,坐下来后,我说,“你刚才能够留下来,我很感动,真的。”
“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女人一时的心软而已。”楚梦蓝的态度有些过于冷静,让我
觉得很失望。
“哦。”我强装笑脸说。
此后的夜宵时间,我们不再有话说。吃完夜宵后,我送她回宿舍。快到宿舍的时候,我
终于鼓起勇气问她:“我下次可以约你吗?”
“不可以。”她笑着说。
“为什么?”我问。
“你是不是曾经和我说过你愿意听真话?”她抿了抿嘴唇,问。
“是的。”我说。
“因为我很爱他,更直接、更坦白一点的话就是,我不可能爱上你。”她还是犹豫了,
然而终于还是说。
“其实,我早知道答案会是这样。”我说。
“但是,还是愿意把问题问出来。”她悲哀的笑着看着我,说,“我明白的。”
“你真的很聪明,我是指你很有智慧。”我说。
“是吗?谢谢,我只是不喜欢拖泥带水。”她说。
“你进去吧。”我说。
“好的。”她点点头,回头走进了宿舍楼。在她走进宿舍楼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
在希望她能够回头看一看我,但是她没有。
我仰头望着天空,天空有月亮。地上,除了冰冷的光,就只剩下黑暗。这个夜晚,我是
一个人。
我漫步在回到自己住处的路上,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或许是这天晚上发生了太多,我的脑袋已经不堪重负,停止运转了。
或许这个夜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太突然,以至于我的灵魂刹那间惊惶失措,不知如何反
应。
总之,我周身麻木、瘫软,任何的行为举动都失去了知觉。我知道,我需要哭泣与眼泪
来解放自己。我需要大声哭泣的声音在这无边的沉寂中自我安慰。
世界对于我来说,实在过于安静。然而我没有哭,无论我自己是怎样的努力。我似乎已
被这无边无际的寂静冰冻、凝结。
我深切的感觉到这个夜晚,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这无边的寂寞,或许只有死亡才可以安慰。
我躺在床上,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所有激烈的感情都只是一时冲动的火焰。一切的悲痛
,并不需要做什么,就会自动结束。我只需要时间为我解决这个问题。
在我自我劝说的同时,我的身体间隙地抽搐起来,我的身体处于一种病态地痉挛,然而
我没有哭,没有流眼泪。
是的,我忍无可忍,我被一种不知名的绝望情绪折磨得体无完肤,简直活不下去。我不
知道我的明天将会是怎样,我难以想象自己可以继续被这样的剧痛煎熬着。
但是,事实却是,我依然活着,因为我没有死去。我无法解释这意味着我懦弱了,还是
勇敢了。但是,我知道我的确在承受着剧痛,而我没有哭。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时,太阳光温暖的照在我的脸上。我发现自己曾经睡着。我刷了牙
,洗了个脸。出门时想了想,又回头洗了个澡,换了件干净衣服,就朝气蓬勃回学校上
课去了。
回到学校才记起,原来这天没课。于是,我去找了陈文,请他吃了顿饭。我安慰了他几
句,我们很容易的就言归于好了。然后我跟他辞职。他很大方的允许我辞职了。还问我
:“我们是不是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当然。”
分手时,我对着陈文笑着大声说,“生活中总有一些我们认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跨越的
艰难,然而当将来回首时,我们才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文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很潇洒。然而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我却又陷入了极度的恐慌
。苍天作证,我讨厌黑夜。
我又躺在床上,我呼吸困难。
彷徨与无助郁结在我的胸口,然而我找不到人开解,也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指导。我在
苦闷中几尽窒息,我四处冲撞。试图突围,然而我劳而无功,四处碰壁。我痛苦万分,
然而流不出泪来。在此时的生命中,我感觉不到快乐。我只觉得它太漫长,对于它,我
陡然厌倦了。我被无限拉长的时间蹂躏得疲惫不堪。我的肉体与灵魂都是如此。
我连续大睡了好几天,刚坐起身便又觉得头脑特别沉重,非得再休息一下才可。于是又
一觉睡到深夜。醒来时终于不是那么疲倦,但见四周黑暗,便想干脆睡到天亮吧。如此
反复,竟一连睡了好几天,几天来几乎不曾起床。连吃饭也是叫外卖送到门边。几天里
,我几乎没有见过人,除了送外卖的就只有隔壁的房东女儿曾经来过一趟。这次她好像
很难得的说了很多话,然而我疲惫不堪,完全没有兴趣听她的话,只是晕晕乎乎的一句
句敷衍。
看到我这样萎靡的样子,房东的女儿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但是等送她走后,我
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病了,不然怎么会昏睡至此?
然而度过了这几天后,我的身体却突然精神了起来。
不过,这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房东的女儿来窜门了。就像刚开始她来窜门,我很
不习惯一样。突然她不来了,我还真有点不适应。但是也像我后来慢慢适应她来窜门一
样。没有几天,我就适应了没有房东女儿窜门的日子。
总之,日子似乎又和从前一样了。睡觉,看书,听歌,打牌,心血来潮时就去上上课。
不管怎么说,日子终究一天天过下去了。
寒假很快来临,但是我坚决没有回家。我在学校旁边的一间公司找了个差事。老板是个
挺和蔼挺可爱的老头子,只是我的部门主管很惹人厌。
我这个部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大肥婆主管。一个是我,年纪轻轻的大学生。
她最喜欢支使我,好像把我弄得团团转是她人生唯一的乐趣一样。我知道她是欺负我年
轻,没经验。有好几次都差点跳起来痛打她一顿,然后辞职。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主要
是考虑到,现在这环境,找份工作挺不易的。
寒假在忙碌中很快过去,开学了。
尽管开学了,但是我并没有辞去工作。因为老板允许我在不影响工作进度的情况下去上
课。这样一来,我就很忙了,真的很忙。但是我又不晓得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只是像
只蚂蚁一样跑来跑去。
不过,我还是抽空同一个女人谈了个恋爱。我们是在工作中认识的,具体的相识细节已
经不记得了。
我们在一起大概两个月。最后的结局是无聊而可怜的。
她是一个惯于顺从的人。不知当初她为什么居然会喜欢上我。而我恰逢又是如此孤单的
境地。便无可奈何得同她走在一起。我想,她看起来应该算是清秀的。但她太害羞,总
是低着头。教她许久,她才肯缓缓抬起头,却让你看见她满面通红。要不是亲眼见到,
我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会有人是内向到如此地步的。
说实话,太内向的人我不是很喜欢。没过几天,我便开始冷淡她。而她也察觉到了,开
始没来由得在我跟前幽幽的哭。于是我们尔后很少的相处的时间里,竟有大多是她的哭
声。看她哭得实在是无比委屈,好像白毛女一样,有着千辛万苦的冤屈。她是很可怜,
但是我这个做黄世仁的也不好受。很快,我终于不能再忍受这种近乎苦难的回忆,跟她
提出来分手。听到这个消息,她竟反而不哭了。站起身来,独自走向门外,悄悄的离开
了。我看着她无声息的背影,心里又不禁为她伤心起来,怎么偏偏遇到我这么个无情义
的人呢?我几乎要忍不住站起来叫住她,“不如,我们还是这样下去吧。毕竟,我们很
快就都要死的。”但是终究,我还是只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转眼,大三了。我的相识们聚在一起,说的都是些丧气话,全然没有了初进大学的怡然
自得。他们都已经开始了为生活奔波。他们因而一齐艳羡起我来,他们都愿意像我这样
过着悠闲的完全不用考虑生机的生活。我默默不语,微微笑着看着他们。
我其实宁愿像他们这样为了琐碎的未来而奔波劳碌。然而我不行,因为我知道我的梦想
只是空中楼阁。对于我的将来,我实在是过于无力。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坐在这里
,听着我的相识们为了他们的将来叹息,看着他们为了将来哀愁。我是微笑着看着他们
,然而我的心里却比他们悲哀百倍。我似乎与将来的自己完全无关。
在这一个学期,陈文最后还是狠下了心放弃了文学社。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不过,我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的变化居然可以这样大。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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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他跳了起来。
“人!呃……什么是人呢?……人!应该是可怜的,可悲的。……人!自生下来的那一
刻起,就应该麻……木,愚……昧,完全的接受上帝的安排。智慧!那……是专属于上
帝的。任……任何形式的聪明都是……为上帝所不容的,是对上……上帝的僭越!理应
受到上帝无……情的惩罚,听清咯,是无……情的惩罚。啊!上帝!我赞美你,主啊。
阿门!啊……”
说到这里,他“扑通”一下摔到桌子底下,起不来了。
“你这哥们是不是传教士啊!”旁边一个喝酒的人问。
“呃,醉了,他是醉了!是真醉了。”我陪着笑脸,对他说。然后又不得不买单,打的
送他回校,给老伯陪笑脸,还要背着他上四楼,帮他倒水,捶背。总之是闹得狼狈不堪
。闹到后半夜他终于睡着,我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散了。我走到旁边久违的寝室,
想进去睡觉,但是我没有带钥匙。把嗓子喊破了,秦凯都没有应。倒是旁边的寝室有人
在骂娘。我无奈,只好又爬出宿舍楼,打的回到住处。
这回骨头是真散了,我倒在床上就立马一睡不醒了。
当我睡得糊里糊涂的时候,电话居然响了,我被吵醒了。我没有理它,我以为是幻觉。
自打我进来,除了欠费通知以外,就没有接过任何电话。
电话铃响终于停了。我更加肯定是幻觉。谁知道再过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这次总在
那里响,一直响,好象我不接就会永远响下去一样。我于是无奈地摸起电话。
“喂。”
“大哥,我是白明。”
“白明,是你啊,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来?”
“都两点了,没有吵着你吧。”
“没有,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眼睛直发亮。”我强
打精神。
“大哥,你好吗?”
“还可以,你呢?”
“我啊,也-……还……可以吧。”
“怎么了?今天说话这么低调的,挨骂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
“大哥你知道吗?爸爸最近有一单生意亏了。”
“做生意有赚有赔很正常。你不用操心,好好读好你的书就行了。”
“可是这次赔了很多。”
“很多?多少?”
“好象几乎赔光了,有好几千万。”
“什么?”
“我刚刚上厕所,看见爸爸哭了。”白明好象也开始哭了。
“别哭。”我轻声的说,“没事的,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你不要担心,好好读书,知
道吗?”
“爷爷也死了……”白明大声哭了起来。
我听到话筒那边传来脚步声,父亲的声音,还有那女人。于是我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天亮,父亲打电话来给我,要我回去跟他们会合一起回老家。我告诉他,我已经
定票了,尽快赶回去。父亲没有再说什么,把电话挂了。他的声音不再那么居高临下,
而我听着仿佛比从前更加难受。
在车上睡了一天后,我又回到了那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回到的家。全家人都坐在家里等我
。
“要不要歇一会儿?”父亲问。
“不用。”我说。
“那就走吧。”父亲说。
于是,我们就一起出门了。他们带的包实在太多了,白明居然一个人背了三个。他母亲
心疼他,于是从他身上取下一个,背在自己身上。白明是个孝子,又伸出手去,想取回
来。他的母亲不愿意,两个人在那里争来争去。我看不过眼,于是伸出手将包从她身上
取下来挂在自己身上。她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跟我道了声谢。我没有应她,走到
前面去了。
“上车吧。”父亲坐在一辆面包车上招呼我们。这辆面包车是他租的。我们全家就坐在
这辆面包车上回老家。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连一向活泼的白明也没有说话,坐在位子上打瞌睡。我于是
也有些昏昏然了。
在我一觉睡醒后,我们就到老家了。车一到老家,就有很多亲戚围了上来,帮忙提东西
以及安慰父亲。我们是不用安慰的,白明还不是很懂事,他母亲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我也不显得伤心。
在众人的围绕下,我们来到了爷爷的棺木前。每人磕三个头之后,就开始吃晚餐了。全
村人都来吃,连附近村的村民都有些闻风跑来吃,吃饭的桌子都摆到了村口。看来,父
亲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每个人都吃得喜气洋洋,面有得色。当时,全场并没有丝毫悲伤的气氛。好象没有
人知道这里死人了。在他们心目中,只知道今天有一顿免费而丰盛的晚餐可以吃。我有
些质疑,这样的仪式有必要吗?
我们一家都没有吃饭。我有些累,没有胃口,所以没有吃就休息去了。白明和他母亲则
是吃不惯乡下的饭菜,嫌脏,吃他们带来的饼干去了。父亲也没有吃,他是真的伤心的
不想吃的。他并没有哭,只是坐在棺材旁,摩挲着棺材,嘴巴微微地动着,并没有发出
什么声响。我走过去看着他,他老了,真的老了!我第一次发现父亲老了,我第一次发
现原来他也有皱纹,有白发,像个老人!我想劝他几句,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就没
有劝。
吃完饭以后,刚才吃饭的那些人便一群群的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起来。身为主人,我不得
不出去应酬。但是一走出门,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就不想和他们说一句话。我找了一个凳
子坐了下来,任凭多少人围着我,一句话不说。但是我仍有耳朵,我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这些话语完全与葬礼无关。
和这样一群人待在一起,使我很不自在。即使他们并没有和我说话。如果我闭上眼睛,
简直可以当他们不存在。然而实际上我不可以。与他们并坐在一起,令我莫名的恼恨,
我觉得他们是一群腐朽的简直不能称之为人的人。他们愚昧,无知,在内心深处充满自
卑。但是却在自己的生活范围内自高自大,并且嘲笑攻击毁谤那些有成就的人。而当那
些人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却又是卑躬屈膝的。
所有的人类的情感,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在这个村庄里都是表现的如此的麻木,一切仿
佛都停留在原始的蒙昧阶段。我记忆中的善良、正直与富于同情等种种农民的美德都不
曾一见。现在的这些人甚至可以为了一些屑小的好处而去盘剥死人。
当我想到,我正坐在他们中间,成为他们的一员时,我不禁情绪低落乃至沮丧起来。这
种种感觉在丧礼期间一直折磨着我,我恨不得马上离去。
我又一次想,这些仪式有必要吗?来的人那么多,真正来哀悼的却只有一个人。别的那
些人要他们来做什么?
到了晚上,仪式正式开始。
一连串的迷信活动使丧礼变得阴森恐怖。小孩子们被这些玩意儿吓得直哭。大人们也被
这荒谬的行为震住了,他们于是庄严肃穆起来。而我却在一旁冷眼观看,我甚至几乎冷
笑起来。维持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就是这种恐惧么?维持五千年对祖宗的尊敬就是因为这
种欺骗么?多么悲哀!
“嘿,起来了,开棺了。”有人叫醒我。
“开棺,干什么?”我是第一次参加葬礼,不知道“开棺”是属于什么环节。
“就是打开棺材让至亲的亲人看最后一面。”那人解释说。
“哦。”我于是起身跟着他出去了。
棺材开了,白明被他的母亲拉住,没去,她怕爷爷的遗容吓坏他,她自己也没去。看她
这反应,似乎爷爷的样子会很骇人。不过,我还是和父亲一起走到棺材旁见了他最后一
面。
父亲拼命地捂住嘴巴,他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在控制自己至少不要哭出声来。我无
法相信眼前这个就是十几年前我所见到的那个的老人。虽然事隔十几年,但我仍然记得
,他是一个身子十分壮实,微有点胖的老人。可今天他怎么成这样了?他的脸上(我只
看得见他的脸),好象没有,不,是根本没有一点肉,只剩下一张皮披在他的骨头上。
几乎已经和一个骷髅没有多大差别了。我赶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骇然
的心情。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死人。但这次丝毫没有减轻我的恐惧。甚至,我这次更害怕
。我死之后也会是这样吗?或者,或者更难看?
第二天,爷爷入土为安了。当我亲眼看见爷爷的尸骨埋进土里,成为了土的一部分。
“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等着变成尘土吗?生命就是这样吗?在等待死亡时,毫无
痕迹的,一生便逝去了?”我问自己,我回答不出来。或者,在我的心里是有一个答案
的,只是我无法表达出来。
就在我要回学校的时候,我又收到一个电话。这次打的是我的手机。接到这个电话以后
,我下定决心一回到学校就将手机和房间电话全部停掉。因为,这一次,我听到的又是
一个葬礼的消息。
这个电话来自雪仪,她哭着跟我说一个初中同学死了。
事件的原因是因为和哥哥一起去抽奖,结果哥哥中到电风扇,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中到,
被家里骂了一句扫帚星后就服毒自杀了。抢救没有抢过来,正是二十一、二的年纪就死
了。
我和他是同班的,但是从前和他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密切。初中同学的聚会我也从没有
参加过。要不是雪仪提起,我甚至连他的名字也记不起来了。只是记得初中时,他仿佛
是暗恋雪仪的。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人,我却去参加了他的丧礼。
当时在场的人中,只有我和雪仪是他的初中同学。
他们以为我是千里迢迢专门赶去的,又是城里人,所以他的家人对我的照顾也是特别周
到。而入葬那天,我也哭得特别伤心。当时,只有雪仪的眼泪可以和我媲美。弄得客人
们都很感动,以为我一定是个重情重意的好兄弟了。而主人也感到很不好意思,觉得很
对我不住,让我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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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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