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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uyuxi (苍浪之水·朝夕之间), 信区: Ghost
标 题: 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r 3 22:24:22 2006), 转信
刘泉和田小军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个人站在警察局门,望着夜
色,无比茫然。虽然看起来,张思安比他们更茫然,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像毫无理由
毫无动机的无头案。于是,他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弄得刘泉和田小军口干舌噪,心烦
意乱。
“我不想回家。”刘泉坐进田小军的车里时说。
“我也不想回家。”田小军叹了口气,启动了车,离开警察局后,他就近在路
边又停了下来。
“说句实话,我恨不得警察把我收审了。那样,内心倒还觉得踏实点。”刘泉
说。
田小军没有回答刘泉,他开始低头不停地拨手机。拨完了,拿到耳边听一会儿
,又下放下来,继续拨,像是神经质似的不停反复。
刘泉面无表情地看着田小军。刘泉有一种感觉,从他撞死人的那一夜开始,到
后来他开始不停地接到鬼电话,直到李力的死,刘泉想,他犹如掉进了命运的旋涡,他
的命似乎已然不再属于自己。他的命属于一只手,一只看不见的手。
他只能听天由命,任其摆布。
那是一种像死亡本身一样的深深的黑色的绝望。在那种黑色的绝望中,他根本
无力挣扎。车窗外面,这繁华的城市,这花花绿绿的大千世界,那些在街边不停穿梭的
时髦的男男女女,本来,刘泉是属于他们中的一份子,可是,现在,他和外界的联系早
已被冥冥中的那只手斩断了。这城市,这生活,还有未来,都已和他无缘。他只是活一
天算一天,等待着命运真相揭示时,束手接受黑暗的终极命运的来临。
“刘泉,跟我去趟陈勇家。”田小军把手机扔在车后座,打着了火。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得把李力的死,告诉他一下。”
刘泉点点头。
田小军猛然提速驶上了主路。刘泉一阵头昏眼花。他恍然看到了那部电影《命
犯桃花》公映的时候,在制片人李森林的名字上打着黑框,在摄像李力的名字上打着黑
框,在制片主任田小军的名字上打着黑框,在编剧刘泉的名字上,也打着黑框。
刘泉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可真是一部鬼片。到底要由谁来打那些黑框呢?刘泉
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想。
“陈勇最近是怎么了?”田小军没话找话地念叨着,“两口子那点事,怎么老
过不去呀。”
“怎么了?他和罗娟还在冷战?”刘泉问。
“应该是。我刚刚分头打他们两口子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操!”
“不行离了就得了。”
“是啊。我也这样劝过他。不过,离婚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真麻烦。
哥们儿从前是离过一次的,不提也罢。如果真离婚的话,陈勇可惨了。辛辛苦苦三十年
,一夜回到解放前。”
“听说他的房子什么的全都在罗娟名下是吗?”
“可不。操,女人根本就是靠不住的。当初劝他,他也听不进去,现在傻逼了
吧?那时候罗娟总觉得如果钱和房子不是她的名字她就没安全感。”
“嗯。”刘泉点点头,“等女人有了绝对安全感的时候,男人就没安全感了。
”
“可不。谁说男人不需要安全感?我他妈就绝对需要安全感。下回再有妞缠着
我要结婚,我一定要跟她说,让她把她的钱全都打给我,我立刻和她登记。”
2
陈勇住在城里一个高档住宅区里。田小军直接把车开到了陈勇家的地下车库里
。因为田小军常来,地下车库的工作人员几乎认识了田小军。停好了车,工作人员就直
接为二人打开了单元门。
进门的时候,田小军看了一眼地下车库里陈勇的固定车位。陈勇的车新地停在
那里。
“妈的,果然在家。丫一关机肯定是在家闷着呢。”
陈勇和罗娟住在二十层。由于是大户型的房子,每一层只有一家住户。电梯缓
缓向上升去。
“最好罗娟不在家。说实话,我挺烦她的。”田小军冲刘泉笑笑。
刘泉微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电梯门一开,二人一进楼道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陈勇,我操你妈!”从陈勇家里竟然传出了辱骂陈勇的声音。
二人站住,惊讶地互相看了看,然后站在原地凝神谛听。
“陈勇,我操你妈!”
果然,那不是幻听,是实实在在的声音。那是罗娟高八度的女高音。
“陈勇,我操你妈。”
田小军趴在防盗门板上伸着耳朵听了一会,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该不该摁
门铃呢?
“两口子在打架呢吧?要不咱们走吧。”刘泉说。
田小军犹豫着:“咱们不进去劝劝吗?”
“不好吧?这可是家丑啊。”
“也是。”
就在他们站在门外犹豫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通惊天动地的摔打声。
然后就是罗娟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
那救命声简直和刘泉在深夜时幻想的鬼叫声如出一辙,无比凄厉,无比恐怖的
尖叫。
就在这时,突然,防盗门打开了。门是被猛然推开的。
那种防盗门的设计是由里往外开的,由于猛地被推开,厚重的铁门板差点打到
刘泉的头。一阵风掠过了刘泉的面颊。吓得刘泉汗毛倒竖,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bigjujue 回复日期:2006-2-28 12:36:00
如果真的被如此厚重的铁门沿给抡上了,那还不死过去?
是陈勇开的门,他一边开门,一边嘴里恶狠狠地发泄着:“喊啊,喊啊,老子
把门敞开,看谁会来救你的命!”
陈勇没想到门口竟然会真的有人站在那里,而且是两个人。
他看到那两个人影,由于过于意外,几乎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片刻,他才认了出来,在幽暗的门廊中站立的是他的两个朋友。
3
陈勇和罗娟的家是那种经过细细的装修,颇能表现主人个人品位的寓所。宽大
客厅,厨柜都是明清式的家俱。
现在,所有的家俱全都倒在了地上。上面摆放的青瓷花瓶被摔得地上全是碎片
。
一片狼籍。
更可怖的是,罗娟竟然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反剪,犹如被悍匪绑了票。
刘泉倒吸了口冷气。两口子打架,也不至于这样吧?
罗娟的半边脸上有些许的红印。显然,陈勇绑住了她,殴打了她。
刘泉看着那个被绑住的漂亮女人,内心竟然微微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这简直是私刑。
刘泉冷眼看看陈勇,这人到底要审问他老婆什么呢?
田小军看到罗娟,二话没说,立刻上去给罗娟松了绑。
陈勇疲倦地坐在了沙发上。
罗娟双手和双脚上的绳子一松开,她立刻开始发作了起来。
“陈勇我操你妈!”罗娟开始抓狂地抄东西,她顺手抄了离她最近的一件东西
往陈勇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是一只青瓷茶杯。
茶杯没有打中陈勇,在陈勇脑袋后面的墙上开花了。
茶杯的碎片击中了陈勇的后脑。
“陈勇我操你妈!”罗娟继续四下抄东西砸,被田小军一把抱住。
“罗娟你干什么?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田小军死死地抱着罗娟的腰。
罗娟在田小军的怀里拼命挣扎。
茶杯开花的一刻,陈勇躲了一下,然后,他就霍地站了起来。
看样子,他是想冲上去继续殴打罗娟。
他刚站起来,就被刘泉给推得又继续坐在了沙发上。
刘泉挡住陈勇:“别这样。冷静一下。大家都冷静一下。”
场面僵持了几分钟,被田小军死死抱在怀里的罗娟渐渐不像刚开始那么狂躁了
。
田小军慢慢松了手。
4
但是,罗娟的精神依旧亢奋。她隔着田小军和刘泉,几乎是标准地跳着脚数落
刺激着陈勇。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谁睡过吗?告诉你,我和剧组里所有的人都睡过。”
刘泉有些想笑,这不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吗?那可太冤了。
“场工我都睡过。”罗娟说。
“所有鸡巴能硬起来的男人我都睡过。”罗娟说。
刘泉看看陈勇。
陈勇委缩在沙发上,脸色煞白,白得像是一具尸体。
只有他的眼睛在闪光。
他盯着罗娟,双眼中露出一丝幽幽的寒光。
“你他妈的还能算是个男人吗?你的鸡巴现在都硬不起来了,只会靠打老婆出
气,你算什么男人啊。你这没用的东西。”
陈勇只是静静地在听。
刘泉和田小军横在他们夫妻二人中间,也只能静静地听。
罗娟边说竟然开始边脱衣服了。
她先是猛地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只穿着文胸的身体,然后又脱掉了裤子。里面
,她穿的是条薄薄的红色的小三角内裤。
透过几乎是透明的三角裤,刘泉注意到,罗娟的耻毛很浅淡。她的身体像是一
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般柔嫩。
然后罗娟走到门廊的衣架上,开始翻找自己出门要穿的衣服。她当着这三个男
人的面,又重新把自己打扮了起来。
陈勇不能不说话了:“你要去哪?”
“你管呢?”
陈勇又有些急了,他想站起来,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决定不再管罗娟了
,于是又坐了下去。
“我出去让别人操去,我出去卖逼去。你满意了吧?”
说完,罗娟咣当一声,摔门而去。
当罗娟转身之前,刘泉看到了她像刀子一样锋利而凛冽的面孔。
“我出去让别人操去。我去卖逼去。”
如果一个妻子这样对丈夫说话,男人的心不被刀割伤才怪呢。
刀锋划过陈勇的心头,陈勇茫然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
5
刘泉和田小军被吓坏了。被陈勇的痛哭吓坏了。他们不知所措地呆站着,任由
陈勇蜷缩在沙发深处,身体抽搐地哭号着。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永失我爱天塌地陷的痛哭。那是一种儿童亲眼看到心爱的玩
具被车轮辗碎的痛哭。
伴随着哭泣声,陈勇的眼泪哗哗地往外淌。
刘泉感觉,如果说那种泪水被形容成是断线的珍珠,倒不如说更像是身体被刺
了一刀,鲜血往外飞涌来得确切。
6
陈勇是在戏拍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阳痿的。那天,戏拍得很顺利。晚上,罗娟到
陈勇的房间要求夫妻生活。陈勇也希望放松一下。可是,陈勇却突然不行了。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那么突然不行了。
作者:bigjujue 回复日期:2006-2-28 12:38:00
陈勇做梦都没有想到,在罗娟闭上眼睛,柔情蜜意地催促他的时候,他竟然阳痿了
。那天晚上的诡异,对陈勇来说,犹如欢天喜地买了最新款型最名贵的跑车,刚刚拿到
了钥匙,他却突然中了风,手脚麻痹了一样。陈勇感受到一种难言的被命运捉弄的滋味
。
“为什么会这样?我这是怎么了?”陈勇心里越急,越拿自己没办法。他活了
三十六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有余力不足。
老话就是老话,描写得还真准确,陈勇一边折腾,一边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你怎么了?”罗娟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着陈勇。
陈勇没说话。他盘腿坐起来,沮丧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陈勇实在也是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一直以为,他这辈子,什么事都有可
能发生,他会接不到戏拍,他会出不了名,他会挣不到钱,他买的股票会跌,他的名贵
跑车会被人偷走,他会被朋友出卖,他会被女人欺骗,甚至,有一天他会犯事被公安局
带走。可,他就是不会在女人面前不行。
更为年轻一些的时候,陈勇甚至为他在性方面永不满足的一面而有些自我困扰
,看到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陈勇就忍不住占有她们的欲望。他把持不住自己,为此,
从上学到后来工作,他没少吃苦头。而他旺盛的精力,纯熟而富于变化的技巧,更是让
他的老婆及众多一夜情的女子感到异常的满足。
陈勇因为那些满足而感到骄傲。每一次经历的情事,陈勇都会记得很清楚,他
把那些各不相同的体验当做自己的私人收藏。
罗娟,他的老婆,这个在自己的收藏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女孩,陈勇记得和罗娟
初相识的那一天,他的喜悦就像是只有一堆破铜烂瓦的收藏爱好者突然得到了一张梵高
的名画。
让陈勇没想到的是,这张名画竟然有一天,眼睁睁地看着它由自己身边飞到别
人家里去。而他毫无办法。这张名画不再属于他了。
7
两个小时以后,陈勇的眼泪哭干了,耐心陪着他的刘泉和田小军也累坏了。
窗外,黑暗的夜色让刘泉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和厌倦感。那是一种又改了
一稿剧本一般的厌倦感。
陈勇突然盯着田小军,说了一句让人感到极度恶心的话。
刘泉差点没吐了。
“小军,你上过罗娟没有?你没操过她吧?”陈勇盯着田小军,目光中流露出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郁。
“你说什么呢?”田小军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
“咱们这么好的哥们儿,你得给我撂句实话,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操,怎么可能呢。当然是没有了。”田小军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陈勇放心了,心满意足地握住了田小军的手。
然后,陈勇就转向了刘泉。
“刘泉,你操过罗娟没有?”
“没有。”刘泉看着陈勇。同时心里说,我想。我倒是想过,可是,真的没有
。
陈勇于是也握住了刘泉的手。
“你们是好哥们儿。我也只有你们这两个好哥们儿了。”
刘泉被陈勇握着手,他想抽回来,却发现陈勇手劲还挺大,刘泉暗暗用力,但
还是抽不回来。刘泉汗毛都快乍起来了。
“李力睡过罗娟。”陈勇突然说道。
刘泉和田小军同时被陈勇这句给惊着了。
“不可能吧?”二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刘泉和田小军互相看了看。
“罗娟说的。”陈勇痛苦地埋下头,眼神中流露出某种深刻的绝望。
操,刘泉心里感叹了一声。感情的事发展到了这一步,真是把人往变态里推。
“我想求你们一件事,你们一定得答应我。”
陈勇握着刘泉和田小军的手暗暗又加了力。
“你说。”
“你们帮我盯着罗娟好吗?看看她还跟谁有来往?”
“这……”田小军为难地看看刘泉。
刘泉也正为难地看着田小军。
8
陈勇给刘泉和田小军安排任务的时候,还给了他们一张他罗列的五花八门的名单
。那些人按照陈勇的思绪,都是有可能和罗娟上过床的男人。
由于名单是此前陈勇早就列好的,刘泉看到,那上面有他刘泉的名字,也有田
小军的名字,甚至,他还看到了李森林的名字。刘泉的后背一遍遍地发麻。这个名单的
罗列者,如果不是神智出了问题,就是被情感折磨得到了疯狂的地步。
刘泉拿了一枝笔,首先把自己的名字勾掉了。然后,他看看田小军,又把田小
军的名字勾掉了。
“李森林就算了。”说着,刘泉又勾掉了李森林的名字。
“还有李力。”田小军提醒着刘泉。
于是,刘泉也勾掉了李力。
陈勇不干了。
“李力别勾掉。”陈勇说。
田小军拍拍陈勇的肩膀:“李力也算了,他死了。死人我们就不跟踪了吧?”
9
离开陈勇家的时候,刘泉依旧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像是一阵阵阴风在吹拂着他
。
“我操,这陈勇没事吧?”刘泉说。
“操,我看他事挺大的。再这么下去,这人就完了。”
刘泉摇摇头:“我看这人已经完了。”
沉默了片刻,刘泉说:“我看咱们得空得劝劝他。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离了得
了。”
“操,他要是离了,可就真完了,没有个三五年估计缓不过来。这把年纪了,
事业还不全荒废了。”
“那看来,咱们就只能是找机会多劝劝罗娟了。何必呢?怎么这么害人啊。”
“是。我觉得也是,得劝劝罗娟。离开了陈勇,丫那操性的还能找什么更好的
人呢。”田小军愤愤地说。
车驶出地下车库的时候,刘泉犹犹豫豫地说:“你说,这李力的事,会不会是
陈勇干的啊?”
“啊?!”田小军的车差没撞到墙上,他惊异地看看刘泉,然后转回头,很长
时间没说话。
刘泉差点被田小军的反应给吓到。
“你干吗这么看我啊?”刘泉点了支烟。说完,刘泉想,我这么想有什么错吗
?陈勇现在几近疯狂,又嫉妒,又缺钱,心理正在恋态,怎么就不可能向李力下手呢?
作者:bigjujue 回复日期:2006-2-28 12:41:00
1
刘泉在陈勇和田小军的指挥下,跟踪了罗娟几天。刘泉发现,跟踪这事,没有
经过特殊训练,实际操作起来,竟然还挺难的。
他们多方打听,才弄清楚了罗娟离家后的去向。她的行踪极不固定,有时在这
个女朋友
家过一夜,有时又在那个女朋友家过一夜,大都也是单身女子,不是女演员女北漂
,就是时尚刊物的单身女记者。刘泉没有发现罗娟有任何男人的迹像。
晚上时候,罗娟大约是为了忘掉爱情生活的不如意,她大多呼朋唤友,在各类
私人派对,舞厅,酒吧中度过。常常喝得烂醉。事实上,在那种场合,刘泉想要暗暗跟
踪,不暴露身份是很难的。于是,刘泉也就假装是被人叫出来混的,似乎偶然碰上了罗
娟,主动上前跟罗娟打招呼。
那天晚上,刘泉在一家舞厅里,把罗娟跟丢了。似乎在一眨眼间,罗娟就不知
去向了。刘泉在舞厅的镭射灯光下挨着人脸找了个遍,既没有发现罗娟,甚至连罗娟那
一伙妖朋魔党也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于是,刘泉给其中一个女孩打电话:“喂,你们怎么转场子了也不通知我啊?
”
“你谁呀?”女孩冷冰冰地问。
“我刘泉呀。咱们不刚刚还一起跳舞呢吗?”
“没有呀。我一直在家呢。你有事吗?”
刘泉突然打了个冷战。出了什么问题吗?我见鬼了吗?
于是,看着舞场中跳动的红男绿女,刘泉有种身处非现实世界中的空虚感。
独自走出那热闹场所的时候,刘泉突然看到了一个女孩蹲在他的车前,黑暗中
蜷缩着的身影吓了刘泉一跳。仔细一看,却正是失踪了的罗娟。
罗娟独自一人,蹲在刘泉的车旁边,一边呕吐,一边呜呜地哭着。
“罗娟,罗娟。”刘泉走上前,蹲到罗娟面前,“你怎么了?喝多了吧?”
罗娟抬头茫然地看看刘泉:“你是谁呀?”
“我是刘泉。”刘泉说着,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噢,刘泉。”罗娟喃喃。但是,看样子,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刘泉是谁。她
已经完全喝高了,醉到了不省人事。
“起来,起来我送你回家。”刘泉俯身去抱罗娟。
“不,我不回家。”罗娟挥手甩开了刘泉。
“别在这儿待着了。回家吧。”
刘泉架起罗娟,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是,罗娟的身体根本就站不直,她双
臂张开,扑到了刘泉的怀里,双手死死地勾着刘泉的脖子。
刘泉打开车门,把罗娟塞进了车后座里。
“我不回家。”罗娟趴在椅背上,放肆地开始往刘泉的车里吐。
“那你回哪里?我送你。”
“我没,没,没地方去。”
“还是回家吧。”刘泉说着,开始打火启动车。
这个时候,罗娟似乎清醒了许多:“别送我回家。我怕他还会打我。”
刘泉恰好没打着火,他停下了手中动作。
“我在你那儿凑和一夜吧。”说完,罗娟咯咯咯地疯笑起来。
2
刘泉停好车的时候,发现罗娟似乎是睡着了。而且怎么都摇不醒。她一直呈现
出一种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状态。
刘泉把她从停车场弄到电梯间,又从电梯里背回家的过程,简直就像是在移动
一具尸体。甚至比背尸体还难弄,尸体至少不会动。可是,罗娟在突然清楚的一刻会胡
乱抓搔,会突然挣脱刘泉的手臂。然后,罗娟像堆烂坭似的趴在地上就昏昏然像是进入
了甜美的梦乡。
打开家门,把罗娟扔到了床上后,刘泉呼吃呼吃直喘粗气。他坐在沙发上,缓
了半天才觉得那口气歇了过来。
然后,刘泉开始偷偷翻看罗娟的包,没什么发现。于是,他拿过罗娟的手机,
把罗娟最近的十条已接和拨去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电话号码,显示竟然是那个警察张思安的。
刘泉又去翻看手机上的短信储存。果然,有张思安和罗娟的短信往来。
“我喜欢你。你的电影我在影院看过三次。还专门买了影碟收藏。”
“我最近工作很忙,也许案子破了的时候,我可以多请你去吃几次哈根达斯。
”
显然,那个张思安曾经请过罗娟吃冰琪淋。
刘泉合上了手机。
卧室里,罗娟似乎醒了过来。她因为酒精的刺激,开始痛苦地呻吟,然后,又
开始接着哇哇哇地吐。
刘泉赶紧跑进去,晚了,罗娟吐了一身一床,然后竟然又睡着了。
没有办法,刘泉运了半天气,开始脱罗娟的衣服,把罗娟脱光后,刘泉又找出
新床单,把赤裸的罗娟先抱到了沙发上,换好床单,又抱回了床上。
中间,罗娟呻吟了两声:“渴。”
于是,刘泉又倒了杯白水喂着罗娟喝了下去。
刘泉把脏床单和罗娟的脏衣服拿到了浴室的洗衣机里,塞进去后,顺手就打开
程序开始洗。他想,明天衣服也许会干的。他这里没有女人可以穿的衣服。
在浴室的时候,刘泉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下。某一刻,他突然想,这罗娟会不
会是装醉呢,当刘泉转身离开卧室的时候,他想象着,罗娟突然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睛,
然后阴郁地望着刘泉的背影冷笑。
作者:bigjujue 回复日期:2006-2-28 12:43:00
刘泉小心地蹑着手脚悄悄回到卧室去看,发现自己多虑了。最近这段日子,他对什
么事都有些疑神疑鬼的超级敏感。罗娟露着雪白的胳膊和大腿,只在肚子上搭着条薄被
。她睡得正沉。
刘泉在黑暗中凝视了一会儿罗娟的脸。她在梦中,偶尔表现出某种痛苦的表情
,胡乱地翻身,手推开被子,露出洁白赤裸的身体,在皮肤上抓搔着。刘泉轻轻地把被
子又给她盖好
了。
有短信息的声音。是刘泉的手机。刘泉拿过手机,是苏琳发来的。
“你还好吗?”
刘泉事实上这几天几乎差点把苏琳这个女人忘记掉了,重新回想起那一夜,刘
泉有些向往。他回复说:“我很好。你呢?”
“我试了一回镜,但可能没希望。闲下来的时候,我挺想你的。你想我吗?”
短信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很刺耳,可能惊扰了罗娟的沉睡,她嘴里发出下意识
的不满的抗议声,然后翻转了一下身体。她赤裸的大腿压在被子上,浑圆的臀部完全暴
露在刘泉眼前,在黑暗中,那洁白的浑圆像是某种刻意的诱惑。
当刘泉想伸手去抚摸那黑暗中的身体的时候,他的内心突然激动起来,整个身
体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把手放到了罗娟的两腿之间,摸到了一片温润,罗娟睡梦中的手
握住了刘泉的手,让他的手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体上。
刘泉摸索着手机输入键回了苏琳的短信:“我也想你。很想你。”
然后,刘泉把手机放到床头,他脱掉了衣服,躺到了罗娟的旁边。
3
刘泉的抚摸和亲吻让罗娟很惬意。她不停地在梦中轻声呻吟。于是,刘泉更加
热烈起来。她美丽的面孔,性感而温热的身体,像一具睡美人,在无知无觉中,任刘泉
蹂躏。刘泉想起陈勇列的那张名单,现在,那上面似乎真的应该有他的名字了。
可能是用力太猛,某一刻,罗娟似乎从梦中醒了过来,她突然睁开眼睛,茫然
地望着黑暗中身边的黑影。
“你是谁?”她喘息着问。
“别说话。”刘泉说。
“刘泉?你别这样。”
刘泉不说话,他已然无法自控。他摁着罗娟的双手,进入了罗娟早已洇湿至泛
滥的身体。
“刘泉,你为什么?”女人在刘泉身下轻轻叹息。
刘泉不说话。只是身体剧烈地运动。于是,罗娟的身体也配合地运动起来。
苏琳的短信又来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刘泉一边动作,一边伸手拿过手机,看了看。他停下了动作,任由罗娟在身下
扭动身体,寻求着某种快感。刘泉回复了一个简短的笑容。他的眼前出现了苏琳大胆热
烈的裸身舞蹈的形象。
高潮来临的时候,罗娟尖叫了起来。声音非常尖厉,而且持久。像是恐怖片中
,那些见到了鬼的女人发出的惊叫。
然后,罗娟瘫软了下来。她喘息着抱住了刘泉身体,紧紧地,久久地不放手。
当刘泉听到短信息的声音时,发现,苏琳的短信已经连续发来了三条了。
“你真的可以让我去找你吗?我室友的男朋友来了,我变得无家可归了。”
“我和一个乏味的朋友现在在酒吧里坐着,离你家不远。”
“算了,你不回,我就在街上晃到天亮好了。”
刘泉为难了。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谁的短信啊?”罗娟问。
“一个女孩。”
“你的女友吗?”
“也不算。她现在没地方去,问能不能过来?”
罗娟沉默了片刻,挣扎着要坐起来:“嗯,那我先走好了。”
“你躺着,没事的。”
“她看到一定会误会。”
“你没法走,你的衣服脏了,都被我塞进洗衣机里洗了。”
罗娟愣了片刻,重新躺了下来。突然,她抱住刘泉,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犹如
笑场,久久无法停止。笑过后,她摸摸刘泉的脸,叹息道:“对不起,带给你这么多不
便。”
刘泉没说话。
“你让她来吧,我可以躲到衣橱里面去。”罗娟笑嘻嘻地说。
4
门铃在死一般的深夜响起,总是有些莫名的诡异阴森感。刘泉站在门前看了下猫
眼,苏琳婷婷玉立地站在门外。打开门,苏琳给了刘泉一个拥抱。
“亲爱的,我太困了。”然后,她拖着刘泉直奔床而去。
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苏琳像条在黑夜中跳入水中的鱼一样,钻进了被子中。
“你想要吗?”苏琳躺在床上,看着刘泉,“我明天一早就得走,还有一个剧
组要我去试镜呢。”
“不了,你好好休息吧。”刘泉看看苏琳。
“你真好。”苏琳示意刘泉过来,然后搂住了刘泉的脖子,“告诉你,我来例
假了,你想要也做不了。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刘泉说。
“你干吗神不守舍的?”
“没有。明天既然要早起,你快睡吧。我也睡了。明早我开车送你去。”
刘泉在苏琳身边躺下。苏琳很快甜甜入梦了。在黑暗中,刘泉的困意也汹涌地
来临了。
5
当阳光照到刘泉的脸上时,他发现时间竟然已然是中午了。苏琳已然不在身边
了。刘泉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是什么时候起床走掉的。刘泉想起了罗娟。昨夜,当苏琳
来的时候,事实上,罗娟是到书房去铺地铺睡的。
作者:幻竹心儿 回复日期:2006-2-28 12:44:00
沙发么?
作者:bigjujue 回复日期:2006-2-28 12:44:00
刘泉走到书房门口,发现书房的门依旧紧闭着。刘泉轻轻敲了敲门。推开门,发现
罗娟正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刘泉冲罗娟笑了笑。
“刚醒吗?”
“嗯。”罗娟盘腿坐了起来。她穿着一件刘泉的衬衫。
“你和陈勇到底怎么了?”
刘泉坐过去。
“给我支烟。”罗娟疲倦地说,她把手指插进波浪般浓密的长发中。
刘泉给她点上烟,递给她。
罗娟接过来,深深地吸了两口:“我得走了。记住,忘掉昨晚的事,就当什么
都没发生过,好吗?”
“我知道。”刘泉点点头。
罗娟站起身,她裸露在男式宽大衬衫下的臀部和大腿是如此美丽诱人。刘泉有
些悲哀地凝视着那具美丽的肉体。她不属于任何人,任何人也无法得到她。她就是属于
她自己的。
6
“该你了。”刘泉给田小军打电话。
“什么该我了?”田小军声音虚弱地问。
“罗娟该你跟踪了。我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
“刘泉,我也接到信了。”田小军说。
空气仿佛随着田小军的最后一个字出口而凝结住了。两个人拿着电话,陷入了
长久的沉默。
“我也接到信了。索命信。”田小军的恐惧通过声波传达进了刘泉的每个神经
末稍。
1
刘泉怎么也不会想到,田小军竟然会被吓得躲在家里一步也不敢出门了。当刘
泉来找田小军时,他站在门外,能感觉到田小军对着猫眼观察了他许久,直到,他认为
刘泉绝对没有威胁才慢慢打开了门。
“李力已经死了。下一个就该我了。”田小军蜷缩在沙里,一脸绝望。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
刘泉拿过那张纸看了看,和李力在沙发底下发现的那张纸几乎一模一样。
“河边雨夜。杀人偿命。我十七岁。要十七万。七天后收,否则你死。……”
依旧是鲜红的字。红得仿佛在滴血。
依旧是以那七个不停延伸的“死”字做结。七个“死”字,仿佛是世间最毒的
咒语,看上去,那些字是那么狰狞,那么怨毒,那么张牙舞爪。
刘泉把纸翻了面,扣在了桌面上。
“李力出事后的那天,我一回家就把家彻底打扫了一遍。那时候还没有呢。”
田小军说。
“你也是在沙发底下发现的?”
“不是。”
刘泉在听。他的脸色铁青。
“我是在衣帽间发现的。压在一堆杂乱下面。那些灰尘,根本没有被触动过,
不像是人放进去的。我也是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地就想看看那些旧东西旧纸盒里到底有
什么?结果我找到了它。”
“看来我也应该回家去找找看才对。”刘泉苦笑。
“李力看到信的第二天就死了。我都不知道那信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我发现
它的时候,已经过了六天了……”田小军不敢想象下去了。
“这两天你家里来过什么陌生人吗?”
田小军想了想:“没有。”
片刻:“我女朋友算是陌生人吗?”
“那应该不算吧。”刘泉想了想,说。
“刘泉,你得帮我好好分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晕了。我彻底晕了。
”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可是毫无头绪。”
“上次,你好像怀疑陈勇?”
“嗯。”刘泉点点头。
田小军摇摇头:“没道理,完全没道理。你想啊,就算是那哥们疯掉了,可我
跟罗娟又没关系。他犯不着冲我来吧?”
“你真的跟罗娟没关系吗?”刘泉认真地问。
“废话!朋友妻不可欺,哥们儿这做人原则还没有?”
刘泉叹了口气:“不过,女人抓狂起来,都是不计后果的。搞不好,罗娟为了
气陈勇,早就把咱俩给拉上了。要不,陈勇的名单上也至于有咱们的名字啊?你想想。
”
田小军果然痴痴呆呆地想了想,然后还是否定掉了:“不会不会。他不至于冲
我下手。他可以冲任何人下手,就是不会冲我下手。我跟他那么多年了。不会不会。”
“对了。”田小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一乍地叫起来,“这件事,咱们似
乎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谁?”
“许东。”
“许东?”
“对。他也是当事人你别忘了。会不会是他在讹我们呀?”
“这个,不会吧?”刘泉被田小军的表情弄得一身冷汗,“他会干这种事吗?
而且就算是那人卑鄙点,想讹点钱花花,可是,他也不至于杀人吧?再说,他和李力的
关系一向是很好的。要好过咱俩呀。”
“那,难道真的是鬼在做怪?”田小军脸色煞白。
2
“那天,出事之后,你有没有什么异常经历?”刘泉问田小军。
“没有。”田小军摇摇头。
“有没有接到过奇怪的电话?”
“没有。”
“你一点内心不安都没有吗?”刘泉有些奇怪。
“有一点。就是我的车,我觉得不吉利,正准备给丫卖了,然后换辆新的。”
刘泉想了想,说:“出事后,我接到过奇怪的电话。”
“奇怪的电话?谁打的?”
“不知道。她说,她就是那具女尸。那具被我轧死的女尸。”
虽然是白天,田小军还是被吓到了。
“不会吧?”他皱皱眉头。
“我也觉得奇怪。可是,那声音,真的不像是活人的声音。”刘泉说。
刘泉一直想忘掉那恐怖的电话。现在,他不由得再次回想起,依旧感觉汗毛直
竖,毛骨悚然。
“我就是那具女尸,我爬啊爬,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我冷,救我。几天后,
我才会浮上来,救我。”
“而且,”刘泉想了想,说,“我的门铃现在常常自动响。在半夜的时候。”
“门外面没有人是吗?”
“是。外面没有人。”
田小军陷入沉思。
“还有一次,我带一个女孩回家,那个女孩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在黑暗中被鬼
掐了脖子。”
“啊?”田小军瞪大眼睛。
“事实上,出事之后,我一直有幻听。”
“幻听?”
“对。”刘泉痛苦地摁摁太阳穴。
“什么样的幻听?”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喊着,还我命来……”
“操,这不是你剧本中的台词吗?”
“是。在我的幻听中,那声音就像是罗娟的。一模一样。”
作者:bigjujue 回复日期:2006-2-28 12:46:00
“哈哈,我想到了。”田小军突然兴奋起来,吓了刘泉一跳,“是鬼,是有鬼。太
好了。这就对了。”
“你没有事吧?”刘泉惊恐地盯着田小军。
“她要的是冥钱。”田小军说。
“冥钱?”
“对。这十七万,她要的是冥钱。她要咱们给她烧冥钱。这就对了。”
刘泉还是没想明白。
“我说呢,鬼怎么会要人民币呢?鬼要的钱一定是冥钱啊。咱们应该给她烧点
钱。咱们得超度她一下,这样不就没事了吗?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呀。”
“哪有卖冥钱的呀?”刘泉问。
“操,花圈店呀。”
3
他们开车转悠了一上午,才在市区的一条小街上找到了一家寿衣店。那里面竟
然真的有卖冥钱的。
可是,冥钱的数额都很大。有一张一百万的,也有一张十万的。
“操,”田小军为难了,“一张十万?那十七万不就两张纸,这哪够烧的呀?
”
于是,田小军问:“还有没有面额小点的?”
黑暗肮脏的小店铺里,只有一个脸白得像是纸扎的一样的瘦小男孩。他对顾客
不但毫无热情,而且几乎能算是爱搭不理。
“有。”那个男孩阴沉着脸,拿出几张一万的样品。
田小军和刘泉算了算:“一万一张,十七万才十七张。还是不够烧。”
“你们怎么那么小气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孩对这两个光看不买的顾客
突然来了气,“家里死了人,人家都是成千万地买,生怕家人在九泉之下没得花,你们
这么点钱还算计?十七万,在阴间只够买条卫生巾的。那地方钱毛,根本不值钱。”
“啊?”刘泉和田小军互相看了看。
“算了,咱们买三十四张吧。”刘泉说:“我也买十七张。”
“三块四。”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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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曰:“子非叁闾大夫与!何故至於斯?”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
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 其泥而
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 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
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於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 而去,乃歌曰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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