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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ngziyiren (影子伊人·压力·职责),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二章 巧遇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11月26日17:37:34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席尽人散，虽然那四个人不怎么说话，但是却也没像岑汶刚进门时那样不友好，再加上间
或雅非和秦昊日之间的斗嘴，整个过程还算是气氛融洽，宾主尽欢。晚上雅非邀请岑汶就
住在自己家，岑汶想了一下便同意了，她知道雅非最受不了的就是寂寞。岑汶洗过澡以后
坐在镜子前面吹干头发，她的头发刚刚蓄起来，有点参差不齐。雅非可能是因为累了，躺
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的样子，呆呆地看着岑汶吹头发。岑汶发现雅非在看自己，笑着问她
看什么，雅非说：“岑汶，你挺好看的，不是惊艳那种，是越看越好看那种，他们说得真
对，我以前真的还没注意，特别是你把头发蓄起来了，看着还真媚气，真有味道。”岑汶
转过头来，怔怔地盯了雅非半天，问：“你今天不是让秦昊日气得中邪了吧？没来由的怎
么说起来这些，我还不是同以前一样吗？你说‘他们说得真对’，他们是谁们？”雅非白
了她一眼，岑汶觉得雅非才是长得很精彩那种，她的五官都很平常，除了一对眼睛，那对
眼睛真是精彩极了，无论雅非做什么神情，都像是抛媚眼的样子，岑汶认为所有形容眼睛
的美好词汇都可以用在雅非的这对眼睛上——秋水，巧笑盼兮，就是说“回眸一笑百媚生
”都不过分。想着想着，岑汶念了一句“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

“我是被他气的中风还差不多！我看你才是中邪，没来由的念什么诗啊？”雅非从床上起
身，望着镜子里的岑汶说。岑汶听罢雅非的话，大笑起来，“你还口眼歪斜，半身不遂呢
，中风？亏你想得出来。”

“你别大笑啊，你大笑啊看着总有点女生不常有的霸气，不好。”
“对了，你还没说呢，今天谁把你刚刚那些话招出来的？”
“秦昊日那四个朋友啊，我们做饭的时候谈论起蒙娜丽莎……”
“做饭的时候谈蒙娜丽莎？你们可真有品位。”
“你别打岔，秦昊日是开画廊的，他的朋友自然会谈论这些，我说蒙娜丽莎不好看，那幅
画不应该叫《蒙娜丽莎的微笑》，应该叫《祖母的微笑》，我觉得她笑起来像我外婆，你
别笑啊，真的挺像，可是他们说蒙娜丽莎的美丽不在于惊艳，而在于他散发出来的那种韵
味和气质，让人越看越觉得美丽。然后举了一个现实的例子，呐，就是你喽。现在我发现
他们的眼光真是很锐利呢，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发现。”
岑汶愣了，蒙娜丽莎？那是她心目中的女神，慈祥而温暖，美丽而芬芳，她的美丽像一种
淡淡的香气，虽不强烈却连绵不绝，而且似乎时间越长愈加醇厚。自己怎么能比得上她？
她是女神，而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类。
“他们还说，那种艳丽的漂亮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冷冽，也格外的脆弱，很容易消逝，也经
常是不祥的预兆，因为那种东西不应该是人应该拥有的，剩下的话就是怪怪的，说什么长
得太艳丽的女人都不是人类，还说妲己，褒姒什么的，唉？你怎么不说话？你也中风不语
啦？”雅非自顾自的喋喋不休，忽然发现岑汶半天都没有反应。
“嗯？嗯，没，怎么左一句中风，右一句中风的，中风很有意思？那你就叫秦昊日多来气
你，你也好早日中风。”
“又来了，看我怎么整治你，你这个坏妮子……”雅非探过身来，呵岑汶的痒，岑汶是很
怕痒的，笑倒在床上，不住地告饶“不敢了，不说了，下次秦昊日来，你把他气中风。饶
了我吧……”雅非这才停手，“这还差不多。”
“对了，你刚刚说秦昊日是开画廊的？看起来不大像，我看他像开摔跤馆的，你看那四个
人的名字，就像从武侠小说里蹦出来的。”
“大概是他们的爹妈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七十年代初正是武侠小说盛行的时候，我认为名
字只能代表爹妈的性格，跟自己就什么关系都没有。”雅非不以为然地嘟了嘟嘴
“就算你的道理对了。对了，你是怎么认识这五个活宝的？”
“那还得从上次聚会说起。”

岑汶从雅非的叙述中得知了这五个人的来历以及他们同雅非熟识的经过……（
雅非是一家娱乐杂志的采编，所谓娱乐杂志不过就是找一些明星的边角绯闻作为三姑六婆
茶余饭后的谈资，偶尔搞一些自以为高雅的东西填充文盲小资的空洞心灵。雅非虽然痛恨
文化垃圾但是却不想同孔方兄过不去，所以工作还算是尽心尽力。有一天，她正在发愁本
期的杂志要找点什么来迎合别人的口味，城市里所有的所谓小资的人们趋之若鹜的地方她
几乎都要跑遍了，雅非是看不起那些扮演小资的人的，她认为不是喝几杯鸡尾酒，参加几
次聚会，看几次画展，听几次音乐会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小资，但是不妨碍她提供给他们一
点机会，让他们自以为是小资一次。办公室里充满着小道消息的气味，在这里，连同事之
间互相聊家长里短都成为工作，谁让他们是“传”媒呢。她懒洋洋地趴在办公桌上，瞧着
岑汶送给她的咖啡猫发呆，忽然她的耳朵竖了起来，这是多年职业训练出来的敏感，有时
让雅非觉得自己更像特务头子。

“东边新开了一家画廊，画廊的老板是标准的帅哥，巨酷。”
“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如果没结婚，倒是有机会……嘻嘻！”
“得了吧，你，人家身边围着乌压乌压的美女，据说有几个还是什么小小的明星呢。”办
公室里的两个花痴娱记在旁若无人的聊天。
这是个好话题，俊男美女，阔少明星，再加上画廊，值得做一下文章，雅非不禁精神一振
，觉得这个月的奖金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下午，雅非顶着大大的太阳，根据问得的地址找到了他们所说的画廊。画廊的外装修很简
单，并不惹人注目，在左边的半扇门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羲”字，这就是这个画廊的名字
。雅非推开掩着的门，走进画廊，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装饰得极为讲究和雅致，一进门
是一垛类似花墙的玻璃屏风，上面雕刻着：“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
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花墙后面是一片纱帐，上面绣着林林丛丛的湘妃竹，看不
见里面的光景。雅非站在原处，总觉得直接进去似乎有些唐突，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
候，纱帐一挑，走出来一个男子，径直走到她的面前。

“您好，小姐，您是来参观还是有中意的东西？”
“哦，我是娱乐杂志的采编，我听别人推荐这家画廊，所以来看看，向为我的杂志写点东
西。”雅非急忙递上自己的名片。
男子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是陈雅非小姐？欢迎之至。我带您参观一下，好吗？”
“那当然好。”雅非随着这个男人走进纱帐里面，发现里面客人并不多，但是有几个雅非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是某某明星什么的。看来这里还真地吸引了一批人。

进了纱帐，对面的整整一面墙上，是一幅《清明上河图》，雅非急忙走近，仔细看，雅非
作这行已经有些年，对笔墨还算有些研究，回头对男人说：“这幅赝品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了，如果清明上河图不是在博物馆里，我要认为这是真的了，谁的手笔？这个人也堪称大
家了呢！”
“也许博物馆里的才是赝品。”男子微微一笑。
“不可能的，别开玩笑了，真品可是价值连城，这个你们卖多少钱？”
“对不起，陈小姐，这是非卖品。”
故弄玄虚。雅非在心里对自己说。
男人似乎看透了雅非的心思，“小姐没听说过‘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么？
我若说门口的屏风上就是从李白的真迹上拓下来的，你恐怕也不信吧！”

雅非在画廊里一边走，一边赞叹不绝，她发现这里不仅是个画廊，简直就像个艺术博物馆
，还有瓷器，玉器，碑刻，甚至餐具、寝具，但是每一样都是绝佳的艺术品。她不禁由衷
地赞叹画廊主人的品位和眼光。
“这家画廊的主人是谁？他可真了不起，我想给他作个专访。”
“谢谢陈小姐对我的夸奖，真是受之有愧。”
“你？”雅非大大地张开了嘴巴。
“不过最近我没有时间，这样好了，下周我这里有个聚会，到时我给您请柬，那时我们在
细谈好了。鄙姓秦，秦昊日。”

雅非懵懵懂懂地回到办公室，满脑子里都是那个画廊和秦昊日，这个画廊可真不简单，那
么画廊的主人就更加的不简单，这个不简单的秦昊日究竟是谁？竟然能经营这样一个画廊
。克是雅非仅仅是赞叹而已，却没在深究，经营这样的画廊到底要有怎样的精力和财力。
雅非轻轻松松地写了一个画廊的介绍，交差的时候还对总编说，下个星期会对画廊主人做
一个专访，总编的脸笑得像一朵花似的，他也看到了孔方兄的召唤。

周末，雅非果然收到了秦昊日的请柬。到了画廊，雅非就想找块砖头撞死，她以为这也就
是一个普通的一些不知名艺术家的聚会，到了以后发现竟然无论男女都穿着礼服，而且不
乏名流，她竟然穿着一条牛仔裤。雅非终于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秦昊日看着她这身打
扮，有些忍俊不禁，他问她是不是没仔细看请帖，因为请帖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是一个酒
会式的聚会，而不是沙龙。其实雅非就算看到了，也分不清酒会同沙龙到底有什么区别。
但是秦昊日并没有介意她的穿着，雅非发现相同秦昊日攀上关系的美女的确不少，而秦昊
日却总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同她却谈得很多。酒会结束的时候，雅非发现她从
秦昊日那里得到的东西已经足可以写一篇专访了，但是仅仅是一个画廊老板的专访，至于
秦昊日的私生活，她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从法国回来的。秦昊日似乎比她更适合做记者
，每当她问到他的私人情况的时候，秦昊日总是很巧妙的就把话题给叉开了。

从这以后雅非就经常去那个叫做“羲”的画廊，她认为就算那里的东西她一辈子赚的钱都
不够买一件，但是看一看也是享受。一来二去竟然同秦昊日混的熟稔起来。

岑汶听完雅非的讲述，问：“那那四个人呢？”
“我在今天以前也没见过，秦昊日也只说是他的朋友，其他的也没多说什么，我当然也不
好细问了。”雅非很困惑地摇了摇头。
“那四个人可真奇怪，不光名字怪，人也怪怪的，我刚进门的时候，死盯着我看，看得我
都有些发毛。”
“不至于吧？我看这四个人挺好的，人也很和气，名字怪是乖了点，可是也不犯法呀！”
雅非伸了一个懒腰，“困了，睡吧。”
岑汶只好也熄灯睡下，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是想着那几个人看她的
样子。

此时的画廊里，秦昊日坐在暗室里的一张高背椅子上，朱红雀，玄赤武，青子龙和白少虎
垂手立在他的身后。半晌，秦昊日才说话：“你们觉得她如何？”
“从她进门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应该是没错了，一般人在我们气势的压迫下应该退却
的，可是她反而进了一步，似乎想反过来压制我们。主人，我们都认为应该就是她了，而
且模样也十分神似。”朱红雀毕恭毕敬地回答。
“可是她自己似乎一无所知，她已经一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这似乎很棘手呢。”秦
昊日用手指轻轻地敲自己的头，“而且我在她的右肩上看到了一颗绿色的痣，如果我看得
不错，那应该是王的血，是王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我只是知道王在沉睡前在她身上留下
过什么记号，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王的血！王留下这个印记难道仅仅是个记号吗？”
“主人，”青子龙问道，“如果我们都认为就是她，那么如何才能让她记起以前的事呢？
”
“是啊，该怎么办呢？也许她是让王惊醒的唯一方法。我们找了几百年，才又一次找到她
。”秦昊日皱紧了眉头。
“不如这样，我们让她来画廊参观好了，这里布置的样子就是她和王以前住在一起的样子
，也许这样她会记起以前的事情。”玄赤武建议。
“嗯……姑且一试吧，这个方法不一定能够管用，王曾经给过他自己一半的法力，若不是
特别的原因，她应该记得前生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先用这个方法
试探一下也好。我明天就约她来。”秦昊日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走去，四个人连忙
低头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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