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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ngziyiren (影子伊人·压力·职责),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七章 魔神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11月26日17:39:35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岑汶在秦昊日的讲解中了解了他们这一族的历史，虽然秦昊日知道岑汶看不懂书简上记录
的文字，但还是一段一段地指给她看，告诉她自己讲述的东西记载在那个位置。

上古的时候，神之一族生活在远离尘世的地方，他们由智慧而慈祥的老王领导过着安定和
平的生活。神族有着严厉的族规：不得干预人类的历史，否则监禁终生。所以几千年来，
神族一直与人类和平相处，看着人类的沧桑巨变。老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沉稳豁达，二
儿子精明干练，有这样的两个儿子，老王心中很是安慰。但是偶尔他有一些担心二儿子，
因为他发现二儿子有点儿太好胜，而且也很有野心，更让他担心的是二儿子并不缺乏将野
心转化为现实的能力，因此老王常常将二儿子带在身边谆谆教导。而对大儿子，老王则放
心得很，很多事物都放手给大儿子去做，族中人像尊重老王一样尊重他的儿子。

神族纪元二零一四年，老王决定退位。该消息引起族中上下一片哗然，不明白老王为什么
要做出这种决定。老王召开了一次族中长老参加的会议，在会议上，老王说明了自己的理
由。“王说：‘我已经统治了两千多年，神族发展到今天，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已
经不可能做到更好了。与其等到我无力统治神族，让它没落，不如现在就选举出新的、年
轻的王，新王将比我更加有力量，应该更可以将神族发展得更快，更繁荣，更强大。’”
秦昊日指着书简上的一段文字，翻译给岑汶听。岑汶不由得由衷佩服老王的豁达与睿智，
“他真是一位难得的好王。”秦昊日说：“那自然。”声音中充满了少有的骄傲与自豪，
是的，族中人无不认为他们有一位可以自豪的王。

老王认为自己退位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自己从此可以享受生活。自从他成为王的那一刻起
，两千多年来，他没有一天是没有任何心事入睡的，他累了，他想休息，过平民百姓那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王有王的苦恼与忧愁。长老们通过表决，同意了王的决定，
神族开始在全族中选举新的王。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老王的两个儿子是合适的人选，但是究
竟是选大儿子还是选二儿子，长老们的意见出现了分歧，一部分人支持大儿子，一部分人
支持二儿子。老王的心里是希望大儿子能够当选新的王，“知子莫若父”，他太了解自己
的二儿子了，他担心二儿子过于膨胀的野心与自信，虽然短期内会使神族繁荣，但是最后
更可能将神族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他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他是即将退位的王
，他不能表现出明显扶持哪一个的态度，更何况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他只能接受长老们的
决定。旷日持久的争论，在长老会议上不停地上演，每一派都有自己的理由。老王的二儿
子，更在此时不惜余力地拉拢自己的亲信。这一切老王都看在眼里，他有些怀疑自己退位
的决定是不是错了，虽然初衷是好的。

老王深夜难寐，走到山顶，俯视脚下的土地和自己的臣民，不知未来的王会将神之一族指
引到何方呢？如果是大儿子，老王是很有把握的，可是如果是二儿子，老王心中隐隐感觉
不安。沉浸在无边思绪中的老王没有注意到，大儿子已经来到他的身边，“父亲，您有心
事么？”
“哦？”老王回头，迎上儿子关切的目光。“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选举新王的事情。”
“我让您操心了么？对不起，父亲。”
老王听到这话，忍不住眼眶一热，他的这个儿子真的很善解人意，但是有点太善良了。作
为一个王，有的时候是不能太过善良与仁慈的。“傻孩子，你已经让父亲很省心了，我是
担心你弟弟。”老王将自己的担心向大儿子和盘托出。可是此时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一
双被嫉妒与怨恨烧热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不会的，弟弟很聪明，也很能干。如果做了
王，稍加时日，一定也会是个像父亲一样贤明的王。”大儿子宽慰自己的父亲。
“你呀，太仁慈，也太诚实，作为一个王有的时候需要一些残忍。”父亲拍拍儿子的肩头
。
“父亲，我从来没想过要做王，我只想找一个我爱的人，两个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过普通
人的日子。”儿子不期然地说出自己的心事，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垂下了头。
老王笑了起来，“这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幸福，父亲衷心地祝福你，希望你能获得你所
要的幸福。”
“谢谢您，父亲。”儿子感激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不仅是一个好王，也是一个好父亲。

可是天遂人愿的时候毕竟不多，即使是神，也不例外。在一切平静的表象下，其实波涛暗
涌。“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二儿子必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岑汶听到这里，插了
一句话。
“的确如此。”秦昊日满怀悲愤地应道，“他是所有悲剧的开始。”
“也包括我吗？”岑汶黯然。她能想象得到，自己肯定没有逃脱这个悲剧，否则事情不会
是今天这种状况。
几天的功夫，长老里死了好几个，而且都是死在神族中最恶毒的一种诅咒之下——天神咒
，这种诅咒在一般情况下是禁止使用的，因此差不多都要在神族之中失传了，会使用这种
诅咒的只有长老和王，当然还有王的两个儿子。全族上下马上陷入一种惶恐不安之中，大
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老和王马上召开会议，希望找到方法平息事态。会议上
，大家都默不作声，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事情的发生应该是起因于选举新王，可是
若说出来，岂不是怀疑王的两个儿子，长老们不想伤害他们尊重的王。最后，王先说话了
：“我知道大家心里的想法，大家不需要避讳什么，谁作了这种事都无法饶恕，应该受到
族规的惩罚。”长老们面面相觑，都不作声，沉默了半晌，一个长老咳了一声说：“王，
您是知道的，我们对新王的人选是有争议的，一部分人看好大王子，另一部分人看好二王
子。而死去的这些长老恰恰都是支持二王子的一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大哥么？”王的二儿子厉声质问说话的长老。
“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天神咒也不是只有大王子会用，长老们也都会用，我只是对这
种巧合很奇怪罢了。”长老的声音到后来小的几乎像呓语。
“那你是说即使不是我大哥，也是支持他的长老做的了？”他仍然咄咄逼人。
“好了，别这样不尊重长老。”王挥手阻止了二儿子的话。王隐隐地推断出事情的真相，
心中一阵阵的悲哀。自己的一番好意却给大家带来这样的灾难，难道这是天意，想要断绝
神之一族吗？“为今之计是要找出凶手，平息在族人之间引起的恐慌。现在嫌疑人已经很
清楚了，长老以及我和我的两个儿子都可能是杀人凶手。可是这么大的范围，几乎要搞得
人人自危，无论是被怀疑为凶手，还是有可能下一个被杀。此事越快解决越好，大家有没
有什么方法可以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这句话讲长老们都问住了，现在的状况是每一个
人都有嫌疑，每一个人都不信任其他人，没有相互信任，怎么会讲实话，又怎么会想到行
之有效的方法？会议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结束了。

王又进入了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他从来都是坚定的，果敢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犹疑
不定，他无法相信自己隐约猜到的真相，可是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否定自己的猜测，他甚
至怀疑自己能否在还没有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祸之前力挽狂澜。
“这一切都应该是二儿子干的。”岑文深深地沉浸在神族的历史中，也许历史的引人之处
就在于它的曲折离奇，而造成这种曲折离奇的又恰好是因为不管哪个民族的历史中都有阴
险小人。
秦昊日点点头接着往下讲。老王决定分别找两个儿子谈一次，也许可以解决神族目前的危
机。王将大儿子叫到自己的房里，大儿子完全明白父亲深夜叫自己的用意，还未等王说话
，他先开口：“父亲，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杀害那些长老，可是
他们却的确因我而死，如果我不是王的人选，长老们就不会有分歧，也就不会有杀身之祸
，不会有这场风波。我想我应该宣布自己不要当王。”说到这里，他自己的心中也是一阵
阵的难过，这些长老看着他长大，如今却为他而死，正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孩子，你应该会是一个好王，我正想明天宣布你将是新的王
，结束这场风波，也许有的长老会有意见，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是个合格的王。可是
，你实在是缺少一些为王的残忍和手段。”
“父亲，我真的不想做王，如果我必须要承担这个责任，我不会退却，但是还有弟弟……
”大儿子望着父亲。
“他，他却正和你相反，他有的是手段和心机，但是他的野心太大，却没有为王的胸怀，
我不能想象神族在他的领导下会是什么样子。”老王黯然地摇摇头。窗外的人听到这里，
握紧拳头，愤然离去。

当天深夜，又有两个长老死去，等其他人听到声音赶过去的时候，赫然发现王的大儿子立
在当地。王的二儿子问：“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长老约我过来，说有要事相商，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这样了。”大儿子解释
说。
可是到场的每一个长老心中都被恐惧充满了，大儿子的解释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大儿子发现没有人相信自己的话，“我说了，人不是我
杀的。”他淡然地说，若没有人肯相信你，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是白费唇舌，特别是在这种
大家都无法理智地思考问题的时候，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王和长老们在深夜召开了紧急会议，各位长老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着大儿子的目光明
显是说他就是凶手。王虽然深信自己的大儿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他只能做一个仲裁者
，却不能为他辩护什么。大儿子看着大家充满敌意的目光，心下悲切，怎么会这样，这些
人以前都是自己的亲人，可是如今却视自己如仇敌。当被要求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他分明
感到潜台词就是：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该解释的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我没有杀他们，我从来都不说谎话。”大儿子觉得多说
无益。长老们争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大儿子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处于一种两难之中，他知
道他是多么想给自己辩护，父亲相信自己的清白，他心中不免多了一些安慰。
“大家都别争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当王。为了平息纷争，我请求流放，这并不代表我承
认自己杀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大儿子以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眼神环顾四周
，众长老不知怎的，本以为理直气壮却在这种眼神下不得不低下头。
“孩子……，唉，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老王心中不忍，他知道流放意味着什么，他
的儿子将被驱逐到地狱之边，弱水河畔，那里寸草不生，永远不见天日，那是常人无法想
象与忍受的生活。
“父亲，请答应我的请求，这也是为了整个神族好，这种惶恐不安已经不能继续蔓延。”
大儿子继续请求自己的父亲。
“好吧。各位听着，即日起将羲流放。”老王宣布完这个决定，忍不住老泪纵横。大儿子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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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记忆一点一点地远去                   "          │      ) )         
(   )       ┆  带着幽怨和凄凉离开                   )   ┈ ┣┄(  ( (          
＊ ( (    ┈┣┈    就像打碎的水晶                ＊(       │   ) ＊ )         
 )  ) )     ┆          那散落的——是我的滴滴泪水╭╯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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