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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捕狼记 捕狼记(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Nov 8 11:03:30 2005), 转信
捕狼记 捕狼记(八)
八
乔君烈是在五星级渔村酒家总店失踪的。按正常情况让蒋瑜、张宾他们去处理就行了。但是此事涉及不少复杂因素,我亲自赶去了。
五星级渔村酒家是高档的海鲜食府,市内共有一家总店和四家分店。我好几次来过总店吃饭。出于职业习惯,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这里的内部和外部环境。进出食府大楼有一个大门和一个旁门,另外穿过伙房的小门也能走到外面去。由于场地复杂的原因,跟踪而来的两个同事一不小心,就让乔君烈轻易地跑掉了。
乔君烈把杨丽童留了下来。
杨丽童坐在一个小单间里。餐桌上的菜全凉了。餐桌上还有一个公文包,估计是乔君烈的。
两个穿着便衣的同事、蓝父和蓝母坐在杨丽童旁边监视着她。杨丽童显得很镇静,看来她习惯于跟警察打交道了。
蓝母一见到我,就强烈地指责我放跑了乔君烈。蓝父还是有理智的,他对蓝母说这是公众场所,让她稍安毋躁,这才有助于解决问题。
我问杨丽童:“乔君烈到哪儿去了?”
“我真不知道。半个多小时前,刚上菜,他才吃了几口,就捂着肚子说不舒服,上厕所去了。没想到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杨丽童指着一个公文包,“这是乔君烈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他能跑到哪儿去呢?”
蓝母说:“里头只有五百块钱,几本电脑杂志,没别的东西。乔君烈很狡猾,故意留下这公文包,来个金蝉脱壳之计!”
杨丽童对我说:“乔君烈去了哪儿,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许警官,可以向你报警吗?”
我说:“杨小姐,你给乔君烈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蓝母说:“打过了,乔君烈关机!他潜逃了,能开机吗?”
一个同事说:“我们不停地打乔君烈的手机,一直是关机。”
我对两个同事说:“你们再到附近仔细找找看!”
他们领命而去。
我对杨丽童说:“再打吧!”
杨丽童把玩着手机:“许警官,真是打不通啊!”
蓝母夺过杨丽童的手机,检查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簿。
杨丽童立即提出抗议:“许警官,我反对这个女人未经我的允许,强行动我的手机!我要求你立即停止她的侵权行为!手机里头有几十个重要客户的资料,是商业秘密,还有我的隐私……”
我让蓝母把手机还给杨丽童。
蓝母却不予理会,盯着杨丽童:“老实点儿!乔君烈不是有几个手机吗?”
杨丽童说:“我只知道乔君烈有一个手机。你们可以打电话到乔君烈的公司,问他的职员有没有其它办法跟他联系上?””
蓝母对我说:“乔君烈至少有两个手机,这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很狡猾的!”
我正想说什么,蓝母手上的杨丽童那个手机鸣叫着。大家都为之一振。蓝母正想接电话,我急忙制止了她,让她把手机还给杨丽童。
我严肃地说:“杨小姐,如果这电话是乔君烈打来的,记住,不能乱说话,先问他现在在哪儿。你应该劝他找我们协助调查。明白吗?最后,你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杨丽童让手机鸣叫着,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我说:“杨小姐,你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立即接听电话!另外,我再次提醒你不能乱说话!”
杨丽童表示服从,慢吞吞地接听电话:“喂,我是杨丽童,杨丽童,你是谁?听不清,请大声点儿。我是杨丽童……不是,你找谁?喂,喂,怎么回事呀你……”她突然挂了电话,对我说:“对不起,不是乔君烈,这个人打错了电话。”
杨丽童和电话另一方对话的语气和语调引起了我的怀疑。尤其是她那个挂电话的动作很标准很短促,却引起了全身性的极细微的震动。她的肢体语言已经准确无误地告诉我,她心里是有鬼的。
蓝母气愤地抓住杨丽童的手对我说:“她骗了你!”
我严厉地说:“杨小姐,请你立即把手机给我!”
杨丽童把手机递给我,一味支吾着:“许警官,你应该相信我。对方真的不是乔君烈,是打错电话的。我是搞保险的,客户很多,平日接触的人更多,社会各阶层的都有,三教九流……”
我打断杨丽童的话:“杨小姐,现在你可以不说话。”
我立即查阅杨丽童的手机的来电显示,往回打电话。
杨丽童立即向我提出强烈的抗议:“许警官,我反对你未经我允许,强行使用我的手机!我的隐私是受法律保护的!”
蓝母大喝一声:“不要脸的女人,你这是包庇犯罪嫌疑人,是犯罪!”
我示意蓝母别说话。
但是对方已关机了。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餐桌上,盯着杨丽童。
蓝母追问一句:“又关机了?”
我点点头。
蓝母提醒我:“是什么号码?如果是动感地带卡、神州行卡,大众神州行卡,移动通信公司那儿就没有留下机主的身份证资料。如果是全球通卡,那就可以查到机主的身份证资料了!”
我正想说什么,两位穿着便衣的同事回来了,说是在附近没有乔君烈的踪影。
杨丽童说:“许警官,我要求取回我的手机!”
蓝母盯着我说:“许大队长,你还等什么?杨丽童有提供伪证的嫌疑!也有包庇犯罪嫌疑人乔君烈的嫌疑!立即把她抓起来!”
正是由于杨丽童为乔君烈提供了案发时他不在现场的关键证据,我坚持依法结束对乔君烈的留置审查,释放了他。现在几乎可以证实乔君烈秘而不宣地失踪了。要找到乔君烈,杨丽童显然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了。但是她执意不予配合,百般狡辩,而且行为非常可疑。为此,有充分的理由认定她不是一个可靠的证人,她所提供的证据也是无效的。
即使蓝母没有向我施加压力,我也会把杨丽童作拘传处理。
我询问过担负监视乔君烈工作的那四个同事,他们都说并没有惊动过乔君烈。我实在找不到答案:是什么原因促使乔君烈成了惊弓之鸟,仓皇出逃呢?如果乔君烈觉得有潜逃的必要,早在三天之前他就逃之夭夭了,不可能冒险到公安机关去找我们。我是这样想的:尽管乔君烈潜逃了,却不能以此认定他就是凶手。在找不到他的情况下,弄清楚他潜逃的原因也是很重要的。
不幸被言中,乔君烈潜逃了。现在我根本不愿意说什么。在我面前,同事们虽然是不便说什么,但是我相信他们在背后一定议论纷纷。蒋瑜遇上我,二话不说,递给我一根最高级的中华香烟,还动手给我点上了。我知道平时蒋瑜吸的香烟,不是小熊猫就是芙蓉王,极少有中华。此刻蒋瑜动用珍藏已久的极品中华香烟,让我感到他在幸灾乐祸。让我奇怪的是,徐希愉为什么不劈头盖脑地数落我一顿呢?即使她忙得要命,她也应该打个电话来呀!我不是那种气量小的人,然而,在公在私,我都憋着一肚子气要把乔君烈找到!
我亲自讯问杨丽童。
我对杨丽童说:“乔君烈之所以潜逃是由于负案在身的原因。乔君烈潜逃了,等同于承认他就是杀人凶手!”
紧接着,我把杨丽童的行为定性为作伪证、包庇犯罪嫌疑人和协助犯罪嫌疑人潜逃这三个罪名。
杨丽童终于意识到乔君烈的潜逃意味着什么,而她则无可避免地摇身一变成了该案的从犯,背上三条不轻的罪名,并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刑事责任。她痛哭流涕,一再表明她在乔君烈潜逃前对他杀害蓝雪的罪行一无所知,她愿意跟专案组合作,如实作供,将功赎罪。
杨丽童坦白,事前她根本没有想到乔君烈会不辞而别。当天上午乔君烈通过电话在五星级渔村酒家预订了单间,中午吃饭还点了不少菜,自始至终没有向她透露半点儿风声,也无异常的神情和举动,却不辞而别了。我相信这一次杨丽童讲的是真话。如果杨丽童是乔君烈的同谋,她落在警方的手上对他没任何好处,他一定会把她带走的。可见乔君烈有一套精心策划的潜逃计划。他为了安全起见,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杨丽童在内。他甚至可能是利用杨丽童的无知来欺骗警方。
我对乔君烈是如何逃脱的,已无多大兴趣。我最想知道的是,杨丽童到底有没有为乔君烈作伪证,也就是乔君烈到底有没有作案的时间。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如果杨丽童彻底颠覆了她此前所作的证言,就等于承认她作了伪证,将面临法律制裁。因此她很可能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试图蒙混过关。所以我仍然担心杨丽童不会说真话。
果然,杨丽童坚持说她此前所作的证言并无虚言。
我问杨丽童:“假如乔君烈不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躲起来,要潜逃呢?”
杨丽童说:“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让杨丽童讲真话并不容易。我只好让她告诉我乔君烈在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这一段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事儿。
杨丽童说,昨天中午乔君烈被释放后,不便住在已变成凶杀现场的家里,就下榻五洲大酒店,预交了半个月的房租。乔君烈入住0809号客房后,就打电话让杨丽童赶来。杨丽童注意到,距离蓝雪暴死两天多了,乔君烈还没有恢复常态。乔君烈这两天没睡好,他匆匆洗了澡,把手机递给杨丽童,就倒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下午四时三十分,徐希愉给乔君烈打来电话,让他在五时三十分准时到学校把乔小星接回来。乔君烈去接乔小星时,就和杨丽童分了手。当天晚上乔君烈和乔小星呆在一起。今天上午十时左右,乔君烈给杨丽童打来电话,让她到五星级渔村酒家总店去。他叫了一桌子的菜,说要好好撮一顿。菜刚上来,他才吃了几口,就说肚子不舒服,要上一趟厕所。他把公文包放在餐桌上,叮嘱她给看牢,就一去不复返了。
在关键的问题上,杨丽童显然是畏首畏尾,三缄其口。我把她交给蒋瑜和张宾。
我想尽快弄清楚乔君烈逃匿的原因。我给蓝母打电话,问她乔小星在哪里。我已经猜到她会恶言相向了。
蓝母满腹怨气地说:“你问乔君烈去!”
我说:“宋老师,我想找乔小星了解情况。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儿,请告诉我,我这就去找他。”
蓝母说:“我不知道。这时候我估计他还没放学,在学校里头,第十三小学。你问一下徐法医吧!”
我说:“我明白了。”
蓝母说:“我告诉你,我正在政法委告你的状!我还是说得轻的啦,说你玩忽职守,头脑简单!要是想把事情闹大,我可以说你收受贿赂,知法犯法!”
我也不想跟蓝母罗嗦,气恼地挂了电话。
我没给徐希愉打电话,就赶到乔小星就读的第十三小学时。放学时间早过了,小学生们都散去,大门前冷清清的。我看到乔小星背着新买的书包,孤零零地站着,眼巴巴地张望着,等着有人前来把他接走。
我把公务车停在学校大门前,正要下车,看到徐希愉从一辆出租车下来,匆匆走向乔小星。她口没遮拦,骂起人来毫不留情。现在乔君烈逃跑了,我算是栽在她手上了,退避三舍还唯恐不及,却不得不跟她打交道。我希望她尽快骂我一顿,完了就配合我做工作。
乔小星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徐希愉也看到了公务车,不过她还是走向乔小星。我慢吞吞地下了车,也走了过去。
徐希愉说:“大卫,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对我说:“我就猜到你要找大卫。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徐希愉和乔小星上了车。我把车开向分局。
徐希愉一直保持沉默。
“小徐,你不会不知道吧?0513第一嫌疑人逃跑了。”我忍不住开口了。乔小星就在车里,我就不提乔君烈的名字了。
徐希愉冷冰冰地说:“我知道。”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发表你的意见呢?这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
徐希愉叹了一口气:“我不能在小孩子面前骂你。我就简单说几句吧。许大队长,你不听劝告,大错特错了吧?事到如今,就是骂你个狗血喷头,也无补于事!你是一个有智慧的高端警察,赶紧想个办法,大海捞针,把0513第一嫌疑人捞回来吧!捞不回来,你就引咎辞职吧!”
回到刑警大队,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让张宾给徐希愉和乔小星打了饭。女同事曾思敏陪着乔小星在会议室边吃饭边看电视。我、张宾和徐希愉就在我办公室谈话。
张宾看到我没吃饭,就说:“许队,没胃口吧?呆会儿我请客。徐姐,也请你赏个脸!”
徐希愉对我说:“你总得吃饭吧?”
我的确是吃不下。但是我说:“抓紧时间吧!”
徐希愉就把她所知道的有关乔君烈这两天的情况说出来。
在案发后两天多的时间里,徐希愉让乔小星住进她的家里,肩负起照顾他的责任。乔君烈在昨天中午前恢复了自由。昨天下午五时左右,徐希愉就给他打电话,提醒他到第十三小学去把乔小星接走。半个小时后,徐希愉再给他打电话,他回答说已接到乔小星。不过她刚挂了电话,乔君烈又来电话了,请她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赶到第十三小学去。
原来是乔小星认定乔君烈是杀害他妈妈的凶手,坚决不同意跟乔君烈走。乔小星用力捶打着乔君烈,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喊,让路人报警把乔君烈抓起来。后来乔小星夺路而逃,乔君烈一把拽住他不放。
徐希愉是一个工作狂。然而她在工作之余,习惯在清静、悠闲和随心所欲的状态中打发时光。蓝母不愿意把乔小星接走,而她作为蓝雪生前的好友,不能撒手不管。但是才照顾乔小星两天多,她已被弄得心力交瘁。老实说,徐希愉并不愿意在日常生活中拉扯一个小孩子,再说她也没有抚养小孩子的经验。她心里充满矛盾。
徐希愉在乔小星面前,违心地以警察的名义向乔小星解释,乔君烈不是凶手。尽管她觉得乔君烈就是凶手,但是她实在没有能力照顾乔小星,只能把他交给乔君烈了。她相信乔君烈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的。
乔小星最终还是跟着乔君烈走了。
乔君烈领着乔小星去吃饭,但是乔小星绝食抗议。饭后,他们回到五洲大酒店0809号客房。乔君烈仍然很疲倦,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乔小星从乔君烈的钱包里偷了一大把钱,跑到外面去大吃一顿麦当劳,还在玩具店买了一套玩具性质的警具,其中包括手枪和手铐。乔小星用手铐把沉睡中的乔君烈铐起来,用手枪敲击他,在他耳边吼叫。乔君烈蓦地惊醒,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法挣脱手铐。
乔小星喝令:“杀人凶手,别动!动就打死你!”
乔君烈惊魂甫定,发现手铐和手枪都是仿真玩具。他火冒三丈,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瞪着乔小星,吼叫着让他打开手铐。
乔小星说:“没门!杀人犯,你被逮捕了!快点儿坦白交代!”
乔君烈暴跳如雷:“你敢把老子铐起来?兔崽子你活腻了!”
乔小星从来没有见过乔君烈朝他发这么大的火,不过他并不害怕。他用手枪??准乔君烈,让他赶快交代杀害他妈妈的罪行。
乔君烈和乔小星争执不下。乔君烈想把手铐砸开,却毫无办法。他气歪了脸,扑向乔小星。乔小星机灵地躲闪,跳到床上和桌子上。乔君烈伺机一脚把乔小星扫倒在地上,在他的屁股上踢了几脚。
乔小星挣扎着,大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
乔君烈说:“把手铐的钥匙给我!”
乔小星说:“我宁死不屈!”
刚才乔小星已经给徐希愉打了电话。徐希愉这时候恰好赶到了。乔君烈拒不开门,服务员帮忙把门打开了。
乔小星不愿意打开手铐,乔君烈则把他压在墙角里。徐希愉让乔小星打开手铐,乔小星却要求她先把乔君烈抓起来。
徐希愉厌恶地说:“这家伙凶恶残暴、机关算尽,最终难逃法网!大卫,撒手!”
乔小星被说服了,就从电视下一个抽屉的角落里取出钥匙,把手铐打开。乔君烈狠狠地把手铐扔在地板上。
乔小星央求着:“徐阿姨,我外婆外公不要我了!徐阿姨,我哪儿也不去!我害怕,我去你家里头!住在警察家里头,我就没危险了!”
徐希愉处在两难的境地。她也了解过了,乔君烈的父母在青海省边远地区,根本没有能力照顾乔小星。乔小星有心理障碍,不愿意跟乔君烈呆在一起,真是无家可归了。徐希愉再三考虑,只好把乔小星带走了。
徐希愉结束了讲话,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她正要到会议室去看看乔小星的时候,手机鸣叫着。刑侦支队通知她去开一个紧急会议。她说暂时把乔小星交给我,就让张宾开车送她走了。
我走进小会议室。
乔小星看到我这个陌生的警察,有点儿不安,问我徐希愉怎么不见了。我说她有事儿,办完了就回来接他。我跟乔小星说了狼来了的寓言故事,他说他早就听过了。我就表扬了他的聪明和勇敢,鼓励他说真话。
这个聪明的、开始懂事了的孩子,就像大人一样较有条理地讲述昨晚发生的事儿。
我忽然意识到,徐希愉刻意地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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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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