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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ivilion (亭在远方), 信区: Ghost
标 题: 捕狼记 捕狼记(十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Nov 8 12:08:25 2005), 转信
捕狼记 捕狼记(十三)
十三
送徐希愉回到她的住处,再回到我家里,已近凌晨一时了。
走进家门,我首先看到了邵幼萍的行李。张宾把她找回来,我就放心了。
乔小星还不敢睡觉,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我。一看到我就更加紧张了。张宾和邵幼萍也坐在沙发上。
乔小星痛失母亲,父亲又负案在逃,蓝母和徐希愉又拒不收留他。他不敢看我一眼。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其实他长得还算机灵和帅气。当初我也想要个男孩,可是温如心一直不合作。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此紧张,这也不能怪她。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应该安慰一下乔小星,让他愉快地住在这里。
我说:“大卫,听说你想当警察,是吧?你念三年级了吧?我考你一道IQ题。一个小女孩,念二年级,个子比你还矮一点儿,她家住三十一楼。可是,这小女孩每回一个人乘电梯,她都按二十九楼,不按三十一楼。为什么?”
乔小星在想着:“叔叔,她怎么这么笨?”
我说:“她一点儿也不笨,大卫,你可得仔细想想喔!”
乔小星想不出来:“她闹着玩的?”
我说:“因为那小女孩个子小,够不着三十一楼那按钮儿,最高也只能够着二十七楼那按钮儿。小女孩上到二十九楼,只好爬安全梯再上两层楼了。大卫,你的IQ有问题喔!”
乔小星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顿时觉得我非常亲切。
我摸着乔小星的头,问他洗澡了吗?他说洗过了。我实在累得要命,不打算洗澡了,简单洗个脸就睡觉。
我说:“不早了,都睡吧,明天要上班的,要上学的,都有。”
张宾说:“头儿,谁送大卫上学?还没明确……”
我说:“当然是钟点工了。别的事儿,明天再说吧。”
我走向卫生间。突然我想到我曾经不太礼貌地对待邵幼萍,现在总应该简单地表态一下。
我走回来对邵幼萍说:“你愿意留在这儿干吗?”
邵幼萍说:“干钟点工?”
我说:“不是钟点工,是菲佣。知道什么是菲佣吗?就是来自菲律宾的高级佣工。菲佣有文化、懂英语。哦,不,你不是菲律宾人。准确地说,你是担当像菲佣那种角色,接送大卫往返学校,教他学习,给他做饭吃。”
张宾见缝插针:“邵小姐,如果你愿意,打今儿起你就管许大教授叫大房东吧,管我叫二房东吧!”
张宾看了我一眼,我不置可否。
邵幼萍狡黠地笑了:“我可要考虑一下,给我一天的时间吧。还有,多少钱?”
我说:“待遇问题,好商量!”
邵幼萍说:“两千块钱!”
我以为对方在开玩笑:“打四折吧,怎么样?”
邵幼萍说:“一分钱也不能少!”
我说:“那我的房租呢?你付给我多少房租?”
邵幼萍说:“我不是钟点工了,是高级佣人。你总得为我免费提供住宿的地方吧?”
我这才觉得邵幼萍不像开玩笑。张宾也有同感,看了我一眼。
我说:“一千块钱吧。”
邵幼萍说:“一千块钱也行,不过每月得按时开工资!”
我点点头,对张宾说:“我出大头儿,六百块。如果你愿意出四百块钱,你就搬来住吧。大卫住多久你就住多久。”
张宾说:“四百块钱?”
我说:“怎么,还嫌贵?我这房子,水电气费、物业管理费,你知道多少钱吗?小子,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
张宾得意忘形地模仿着唐老鸭的笑声,近似讨好地说:“头儿,一切好商量!我明天就搬过来住?”
我说:“今晚就留宿这儿吧,自己去收拾房间!你和大卫住一个房子,你睡上铺吧!”
张宾走进小卧室里。
邵幼萍对我说:“要你一千块钱,不痛快吧?”
我说:“不会的。物有所值。辛苦你了,你就好好干吧!”
邵幼萍笑了:“客气什么!说穿了还是不够痛快!”
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鸣叫着。邵幼萍正好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她伸手要拿手机,替我接听电话。
我说:“对不起,邵小姐,我的电话你不能碰。因为我们单位有保密法。”
邵幼萍扮了一个鬼脸。其实,我想借用保密法,不让邵幼萍动我的手机。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动他的手机肯定没什么好处。
我接听了电话。
是曾思敏打来的。她非常了解我的心情,第一句话就说有乔君烈的消息了。刚才,乔君烈给杨丽童发来电子邮件,约她在凌晨一时三十分在老地方见面。
我的睡意一扫而光。我对曾思敏说我即刻就赶回去。对于我来说,听到有乔君烈的消息了,就像饿足了三天的人见到面包一样。我和张宾仅花了十多分钟就回到了单位,走进微机室。从杨丽童住处拿来的电脑就安置在这里。
现在是一时十七分。
我立即让杨丽童打开她的电子邮箱。
杨丽童心情复杂地望着屏幕,击键的动作显得较为迟钝。她的电子邮箱果然有一封信,字面儿上挺简单的:“杨丽,挺想你的。不知你什么时候才看到我这伊妹儿。今晚一时三十分,或明晚一时三十分,这两天咱们想法儿在老地方见面,好吗?到时不见不散!”
不过电子邮件所涉及的情况可不简单。杨丽童跟我说过,称呼她为杨丽的人必定是乔君烈,而且他这样称呼她是别有意图的,意思是他平安无事,他的身边没有警察。不过,他跟杨丽童所说的老地方,这老地方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我问:“老地方是什么意思?”
杨丽童说:“一个四星级酒店的客房。”
我说:“哪个酒店?”
杨丽童说:“假日酒店。”
我说:“哪间客房?”
杨丽童说:“3206。乔君烈高兴的时候,常常约我到那儿去。”
张宾激动得跳起来:“头儿,咱们这就到假日酒店布控吧!”
我朝张宾使了个眼色,他即刻跟着我走到门外。
我说:“凭直觉,我认为他们的老地方不是假日酒店。”
张宾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是吗?在哪儿?”
我说:“乔君烈有心眼儿,什么事儿都想得很细,从不冒险。你想一下,他怎么会住进假日酒店呢?这不是给咱们送上门来了吗?还有,几个小时前,咱们看到乔君烈那一封电子邮件,他不是说他在湖北吗?他到底在哪儿,咱们不能光听他跟杨丽童胡说什么。”
张宾有点儿明白了。
我说:“咱们收到什么样的信息,都不能错过。张宾,你领两个人到假日酒店看看吧。在3206客房见不着乔君烈,再到服务总台了解一下情况。要是没什么特别的,立即赶到杨丽童住处附近看看。我认为那也是所谓的老地方。”
张宾领命而去。
我在杨丽童身边坐下来。
还没有到一时三十分。
我说:“杨小姐,按说乔君烈应该躲在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而不是躲在根本躲不住的酒店里头。不错,是有人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这条规则对一个负案潜逃的人来说并不适用。所以,我不相信你们的老地方就是那个假日酒店。”
杨丽童有点儿不安地看着我。
我说:“杨小姐,曾警官也在这儿。她和我共事好几年了。你问她,我是那种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然后大声喊:说!说不说!我是哪号警察吗?”
杨丽童抬头看一下曾思敏。曾思敏刚想说什么,我举手制止了她。
我说:“警察瞎喊:说!说不说!是没用的。得有事实证据。杨小姐,刚才乔君烈给你来信儿了,约好老地方见。这就是事实证据!今天晚上,要是我们见不着乔君烈的影子,你说,能说得过去吗?你要想一下,对你来说,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我站起来,亲自为杨丽童倒一杯水。我继续说下去:“要是抓到了乔君烈,要是蓝雪真是他杀害的,那么,乔君烈将面临着死刑。你曾经是他的恋人,你当然不想置他于死地,也不想出卖他。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你没有选择,也不能患得患失了!你必须告诉我,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曾思敏看看手表,严厉地对杨丽童说:“就快一点半了。杨丽童,你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我说:“把她带到留置室去!”
我在电脑前坐下来,盯着屏幕。
杨丽童说:“许大队长,我愿意跟你们合作!”
曾思敏问:“快说,老地方在哪儿?”
杨丽童指着电脑:“网上!”
曾思敏说:“那为什么刚才你说是假日酒店3206客房?”
杨丽童说:“许大队长,过去我和乔君烈常常在假日酒店3206客房见面。那儿真是我们的老地方。不过今晚乔君烈所指的老地方,就是在网上。”
曾思敏说:“杨丽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记录在案的。你会为自己作伪证、欺骗警方付出代价的!”
“杨小姐,欢迎你跟警方合作。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我让杨丽童在我身边坐下来。
曾思敏说:“张宾他们怎么办?要不要撤回来?”
我知道杨丽童并没有彻底招供,她所说的话不可以全信。既然张宾他们已经出动,就辛苦他们跑一趟了。
张宾打来电话告诉我,假日酒店3206客房入住的客人是日本人,入住时间是大前天。接着他到总服务台询问,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我让张宾按原计划赶到杨丽童住处附近。
曾思敏对杨丽童说:“看你把警察给累的!”
我摆摆手让曾思敏不要说了。我对杨丽童说:“等一下跟乔君烈对话,我会知道你有没有暗算、欺骗我的!你骗不了我!我请你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杨丽童点点头。
这时候一个网名叫自由浮云的人出现了,要求和网名为冰雪聪明的杨丽童对话。
我看一下手表,对杨丽童说:“会不会是乔君烈呢?怎样跟他说呢?”
杨丽童说:“发脾气,骂他!就说姑奶奶今天脾气不好,是正人君子的话,有话就说!不是就滚蛋!”
不能完全听信于杨丽童,我盘算一会儿,觉得她的说法还是可行的,就把她的说话传发给自由浮云。
自由浮云传发过来一条信息:“杨丽,别这样。你怎么就还没有预感呢?自由浮云就是我,我就是君子呀,你在哪儿呢?”
杨丽童指着屏幕惊叫着:“这就是乔君烈!他出现了!”
我问:“怎么回答他呢?”
杨丽童说:“就说我在雀巢里吧!”她向我解释,她所住的房子,是乔君烈给她租的。乔迁新居那天,乔君烈买来很多食品,有雀巢品牌的咖啡、奶粉、巧克力和饼干,因此雀巢这个词就这样引起了杨丽童的注意。另外,那房子不大,恰好像一个雀巢,一个温暖的雀巢。所以,她和乔君烈就把她所住的房子叫做雀巢。
要是说杨丽童正在雀巢里,万一乔君烈已经核实过杨丽童不在那里,他就会明白到事情肯定不对头了。要是说杨丽童在某个网吧里上网,这也是不合常理儿的,因为雀巢里就有电脑。不过,我判断此时乔君烈不在本市了,他不可能亲自到杨丽童的住处去作实地核实。
我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发问:“这样说,行吗?你打字快不快?”我把我代替杨丽童说的话打出来,请杨丽童看。
“我看这样也行,没问题。”杨丽童说,“别忘了管他叫君子,这样他就知道我身边没有警察了!”
我通过互联网告诉乔君烈:“君子,我不是在雀巢里等着你吗?你不知道我多着急!多担心!昨??我一夜没睡好,老是做梦看到你,浑身是血!太可怕了!你在哪儿呢?那天在渔村酒家,菜刚上来,你没吃几口就说肚子痛,上厕所去,不辞而别了,一去不复返了!我在那里整整等了你四个多小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差点儿报警了!可是我又不敢报警。后来你给我打电话,正好警察来找我问话,我用暗通知了你,你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干什么去了呢?你真的是畏罪逃跑了吗?上帝,我好害怕啊!”
乔君烈很快就回音了。他应该收到了我传发过去的信息,但是他视若无睹,却提出一个出人意料的要求:“杨丽,你从书架上取下那本《风中的烛光》,把第二十六页的第一行至第四行全念给我听听!也就是全给我传发过来,我想欣赏一下。”
杨丽童向我解释,《风中的烛光》是一本关于戴安娜王妃的爱与死亡的书,那是大半年前她和乔君烈逛书城时买下来的。有时乔君烈在睡觉之前,躺在床上拿着它随意地看一会儿。
我知道乔君烈此举的目的是想证实杨丽童是否在她的住处,也就是试图证实她的话是不是可信的。这家伙真是极其谨慎且煞费苦心。但是,他真的把我难住了。现在怎么可能一下子找到那本该死的书呢!没有这本书,杨丽童只好哑口无言了。
不能让乔君烈得逞!
我问:“杨小姐,你尽可能回忆一下,还能想起那本书二十六页第一行至第四行的大概意思吗?”
杨丽童摇摇头。
我又问了曾思敏。
曾思敏说:“这本书我没见过!往杨小姐住处跑一趟,还来得及吗?”
我和杨丽童都摇摇头。
凌晨时分交通畅顺,我估计张宾他们从假日酒店赶到杨丽童的住处只需要二十分钟,此时他们距离目的地应该不远了。我给张宾打电话,他说他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我让他务必立即采取措施进入杨丽童的住处,找到一本叫《风中的烛光》的书。张宾说有一道防盗门,没有工具根本没办法。我说这是死命令,必须在两分钟之内破门而入!
我说:“杨小姐,对不起,我们需要火速进入你的房间。希望你能够理解。所损坏的东西,我们照价赔偿,给你恢复原状!”
虽然我这么说了,但是我也能想像到,张宾凭着赤手空拳在极短的时间内砸开钢铁制造的防盗门,那简直可以打破吉斯尼纪录了。而且,在夜深人静之际破门的声音将惊天动地,邻居肯定提出抗议,甚至打电话报警。
不能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我打电话通知张宾暂停砸门,让曾思敏把钥匙送去。
杨丽童急忙地说:“还有一套钥匙就在防盗门里侧挂着,伸手就可以摸到了!”
杨丽童要过我的手机,指点张宾找到钥匙。
看来杨丽童是真心跟我们合作的。
张宾火速进入杨丽童的住处,从书架上找到《风中的烛光》这本书,用电话把书中第二十六页的第一行至第四行念给我听,我立刻通过通过互联网传发给乔君烈。乔君烈所提出的这个涉及《风中的烛光》这本书的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不过,这个狡诈多疑的家伙是否会相信我们,还有待证实。
杨丽童对我说:“叫他别疑神疑鬼了。再次追问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把我扔在渔村酒家?既然不是他作案的,为什么要逃跑?逃跑不是适得其反,把问题弄糟了吗?”杨丽童仿佛正在质问乔君烈,有点儿怒气冲冲的模样。
这是杨丽童最想弄明白的问题。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把这个问题传发给自由浮云。
乔君烈立即回答:“表面上我被放了出来,可是,我发现有警察在秘密监控着我。他们肯定会窃听我的电话,还会用先进设备远距离窃听我的讲话,用高倍望远镜盯住我!反正各种现代化监视监测设备全都用上了!我还是有疑点落在警方手上的,我丈父丈母娘到处告状,这些都对我非常不利,就像两把利剑悬在我的头上!我担心什么时候风吹草动,警方就会再次把我抓起来,搞刑讯逼供,我就完了!屈打成招、冤死的人还少吗?这年头,报纸上什么样的新闻都有!我不得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避一下风头啊!”
我给乔君烈传发一条信息:“现在不是法治社会吗?警方不会搞刑讯逼供的!”
乔君烈说:“你不知道,即使警察不敢明目张胆搞刑讯逼供,他们灵活多变,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搞变相体罚,不让嫌疑人睡觉、吃饭,把嫌疑人铐在空调机送风口下。这谁受得了?人不是钢铁,斗不过警察!我肯定过不了刑讯逼供这一关!我是秀才类型的人,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呀!还有,被关进号子里头,肯定会让同室的牢头活活打死的!我也过不了监狱这鬼门关!”
杨丽童对我说:“许大队长,我想跟乔君烈对话。我保证不乱说,你就在旁边监视着我。”
我表示同意,让杨丽童操作电脑。我一再强调:“必须经过我同意,你才能传递信息。”
杨丽童说:“我明白。”
杨丽童通过互联网对乔君烈说:“没那么可怕吧?既然你真的没有杀害蓝雪,问心无愧,你就找警察说清楚吧。你躲起来,这不是办法。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躲起来吧?你家的孩子怎么办?时间会把一切事实冲刷得面目全非的。你这一走,就等于认了自己是凶手了!我担心,最终你不得不吃下这个苦果:自己证明自己是凶手!”
乔君烈滔滔不绝地说:“前几年出了一个震惊全国的大冤案!云南一个警察有杀妻嫌疑,他的同事就把他抓起来,先是动用测谎仪,证明那警察应该是知情者或者直接参与作案,后来就刑讯逼供。整得太狠了,快要死了,谁能扛得住?能不屈打成招吗?最可恨的是,还有个狗屁记者为此写了一篇报告文学,文章的结尾有一段点题的文字:这个杀妻的警察在认罪后,作出了忏悔。搞得大伪似真啊!可是,一年之后,警方无意中抓到了真正的凶手,这才真相大白!你想想,这有多可怕!就差那么一点儿,真比窦娥还冤!”
杨丽童说:“刑警大队长许健,我跟他打过交道,也算是认识他,对他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他也是秀才类型的人,讲法律讲真凭实据的。他不会搞刑讯逼供的。你和他直接联系一下,好吗?”
乔君烈立即警告:“绝对不能信任警察!绝对不能把我的事告诉警察,包括许健!你也会惹祸上身的!你应该怎么办,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切记切记!”
我对杨丽童说:“想办法问清楚乔君烈在什么地方,你要去见他。不过不能急,慢慢说。”
杨丽童说:“君子,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天天为你祈祷。我总是睡不着。我想死你了,想跟你见一面,行吗?”
乔君烈说:“我也念着你。我在湖北武穴市郊外一个住宅小区里头租了一套房子,住得马马虎虎,不过,挺安全的。不要念着我。对不起啊,杨丽,咱们暂时不能见面。我担心警察会尾随你而来。你再等一阵子吧,风平浪静了,我会偷偷跑回去找你的。”
杨丽童说:“许警官,怎么办?”
我说:“你就把握分寸,缠着要跟他见面。”
曾思敏说:“你过去怎样撒娇放电的,这时候就怎样撒娇放电吧!”
杨丽童对乔君烈讲了不少情意绵绵的话儿,强烈要求跟他见面。乔君烈借口快二时三十分了,网吧要关门了,今晚就谈到这里。他说当天下午给杨丽童打电话,让她千万不要关机。他就这样下线了。
刚才,杨丽童的表现还是令人较为满意的。我希望明天乔君烈打杨丽童的手机,会把他所处的位置暴露出来。
乔君烈再次对杨丽童说他在湖北省武穴市郊区。但是我还是姑妄听之,暂时搁置派出同事前去追捕他的计划。我打算办理有关手续,请北京市某总网站给予协助,在网上监控,通过分析乔君烈上网的时间和对应的IP地址,确定乔君烈的准确位置。同时,我还向有关单位打报告请求批准警方和移动通信公司合作,在乔君烈使用手机的时候确定他的具体位置。由于蓝父和蓝母到处告状,0513案件的影响颇大,我相信这两个要求最终会得到有关单位批准的。
互联网这东西太有意思了。自己本是雄性是穷光蛋是文盲是凶恶的人,也可以把自己说成是雌性是百万富翁是 MBA是善良的人,怎么说都不必担心会负上法律责任。还可以在里面无拘无束地聊天,交友、谈恋爱、购房购车、结婚生子,最终发展到在网上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如果觉得网上不过瘾,还可以走进现实中,发生一夜情。总之,互联网是爱好表现自我的人的天堂。然而,我整天忙成那个样子,除了在网上追捕逃犯之外,根本没有时间泡在网上。不管怎样,我必须表明我最喜欢互联网的说话方式。因此我可以冒名顶替杨丽童和乔君烈好好谈一下,再进一步诱捕他。假如不是互联网而是电话,既狡猾又有如惊弓之鸟的乔君烈,早就闻风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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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 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 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 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 放肆摇动著灵魂贴著每个耳朵问 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 她只好趁著酒意释放青春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 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 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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