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gie (沙漠里的海豚), 信区: Ghost
标 题: 天生妖异8(完 转自莲蓬鬼话 作者:c_jasmine)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13 18:24:49 2005), 站内
她满脸的失望。我笑,拍她肩膀:“下次要想听我讲故事,最好不要叫醒我。”
小妹不满意地走到外面去。
梳头的时候我从梳子上拉下一缕头发,当然是我自己的头发。
也经常梦见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有解梦的说梦见自己掉头发会有亲人生病,甚至还说预示会守寡。无稽之谈,至今为止,我的头发在梦里已经掉光N次,可是我还没结婚,我身边的亲人也还是活蹦乱跳。我只是担心韶华白头,时光流逝而已。
也曾经一醒来就唧唧呱呱把梦讲给陈鹏听,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兴趣,听得多了,只觉荒诞,渐渐不耐烦,心不在焉会打断我,于是我不再讲。
门外有哭声传来,谁大清早就号丧?
我探头出去看,两个女人搀扶着另一个女人,都五六十岁的年纪,被扶着那个老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围还是有很多人看热闹。
她们就站在我店门口哭,我觉得晦气,正想出去交涉,背后小妹说:“听说是那个跳楼的女人的妈。”
我站住了。
这是柳意的母亲?
果然,她一边嘶哑着声音哭一边呼唤:“小意啊,你回来啊!”
我鼻子发酸,转身回到后面。
柳意的魂魄并没有出现。也许她不知道母亲在呼唤她,也许她知道了躲着不肯见。
“真可怜。”小妹跟着进来。
她为什么会自杀?从她的谈吐中看她应该是个开朗豁达的女子,为什么会跳楼?不是自杀难道是……
我吓了一跳。不,我不愿意相信有罪恶发生在自己身边,尽管我知道这个世界很多角落里都在上演罪恶,但是发生在我周围我还是无法接受,何况,还发生我喜欢的一个朋友身上。
柳意应该算是我的朋友,虽然她已经只是一个魂魄。
我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柳意有好感,也许因为她美丽,也许因为她和善,也可能是因为我生活太平淡,她的魂魄给了我新鲜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我喜欢她,喜欢这个如钻石般的灵魂。而且我觉得她很面熟,像在哪里见过?
“有人吗?”外间有人粗声粗气地问。
我又吓了一跳。
是男人的声音,很少有男人进这家店。
我示意小妹出去,她只走到门口就站住了,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我,说:“是警察。”
是警察,三个人,穿制服。柳意的母亲已经被劝走了,只有几个好事的观众还不肯离开,跟进店来。
“有事吗?”我问。
“你们晚上有人看店的吧?”警察问。
我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只好沉默。
“前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住在店里。”半晌小妹才开口。
警察看向我。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我住在店里,可是我睡得很早。只听见砰一声,然后有人叫报警,说是有人跳楼了。”
“你没出来看?”
“没有,我生病,再说我害怕。”我撒谎,但是我不内疚,我不想揽事上身,再说客观的事实就是这样,我总不能跟警察说柳意现在是一个鬼吧?
“你们认不认识柳意?”
“不。”我回答,我不认识她的生前。
“楼上的电梯门又不是开在外面,我们跟里面没有交道。”小妹插话。
要上楼需要绕到后面,那是一个小区,花园很小,也还是小区,我们确实跟小区的住户没有交道。
“她不是自杀的吗?”小妹问。
“谁说她是自杀?”警察反问。
“我听说的,对面火锅店的老板说的 ,他说那天晚上警察上楼去,她家里没有其他人,不是自杀?”
“不知道。”警察说。
说完就走了。
“奇怪。”小妹嘀咕。
是很奇怪,她不像是自杀。
可是,如果是他杀,她那么神定气闲,完全不似有怨恨?难道真的是失足?仍然不像。我试图把自己换成她,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是我爬上窗台,不小心掉下来,摔得粉碎,又不幸变成魂魄,我会哭死,我会抱怨自己的不幸,既而迁怒于人 , 迁怒于社会,然后揭起一场血雨腥风,拉若干人陪葬,一定会!
问题是,谁最该先为我陪葬呢?
陈鹏!
呵呵,我笑。
“姐,你笑什么啊?笑得阴森森。”小妹摸着自己的手臂。
“小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说话的口气变了?”我眯着眼问她。
我经常眯眼,因为我有点近视,可是别人不知道,认为我在卖弄风情,殊不知完全风牛马不相及。
“跟你学的。”小妹没好气。
她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说话,她罗嗦,渐渐地开始向我靠拢,尽量做到三句话讲完一个故事。
“我去买菜,然后回去做饭。”她简短地交代,换言之,一上午她不会再来。
为什么要首先拉陈鹏陪我去阴间呢?小妹走之后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我死了,他凭什么要留在人间继续花天酒地的好日子?
我死了你还会再娶吗?相信有很多女人拿这个问题去为难自己的爱人。死都死了,难道还管得着别人婚丧嫁娶?如果他说会,你不是在自寻烦恼?如果他说不会,难道你能做鬼跟着他一辈子验证这句话?
也有女人是伟大的,伟大到还没死就帮着男人找下一个接班人。我觉得无聊,我不明白对这样的女人来说,爱究竟是什么,我只觉得是犯贱。
我不会拿这么问题去陈鹏,如果我死了,有机会变鬼,我会拉着他陪葬,如果没机会变鬼,那就只好一了百了万事皆空。
“如果他真的肯和你一起死,你们还会在下辈子继续吗?”耳边有人轻轻问。
“有这必要吗?”我瞪着空气。
“那你干吗要拉他陪葬?”
“让他释怀啊。”我笑:“他说一辈子只要我一个人,如果我死了,他且不是很悲惨,至少心里会有阴影吧?我也不想我死了多年之后还会被人想起,让我在坟墓里都不得安宁,干脆一起死,交代清楚,下世为人,互不干涉,今生情缘一笔勾销。”
“不期待来生重续前缘?”
“哈哈,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今生已过矣,愿结来生缘。”我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下辈子的事谁知道?投胎能去哪都不晓得,天南地北的,谁找谁?万一错过,又来一出恨不相逢未嫁时?”
没有回答,店铺里只有我一个人。
“喂,你妈妈来过了,还有,警察也来过。”我突然变的十分八卦。
“我知道。”她说,在我身后的门廊里,隐隐约约。
“七天时间呀,已经是第二天,如果你有心事未了,快去了啊,不必要为着跟我闲聊浪费时间。”
她不出声,突然伸手一抓,手里多了很多钞票。
“哇,空手套白狼?”
“呵呵,你废话真多。”她笑,伸出手,手里的是冥钞。
“是你妈妈烧给你的吧?”
“可能是。”
我感觉得到,提到母亲她的态度相当冷淡。
“鬼需要钱吗?”
“有的需要吧?”她不十分肯定:“可能想买通小鬼,买一个好的投胎机会。”
“呵呵。”我笑两声,有钱能使鬼推磨。
“对了,说到钱,我在中行有个保险箱,你能把里面的东西给我取出来吗?”
“要身份证的吧?还有,你已经死了,你家里人不会去取?”
“他们不知道。开保险箱只需要钥匙和密码。”
“我没钥匙。”
“钥匙在我的床垫里,拉开拉链就能拿到。”
“我怎么才能进你的房间?”我好奇,我确实太好奇了。
防盗门的夹缝里有一把备用钥匙。这是她告诉我的。我同意帮她取东西,但是要她给我打前哨。
我不想被误认为是贼。
吃过午饭,我跟小妹说要出去买药,走到十字路口左拐,就看见温州大厦小区的大门,保安没问我找谁,我一个女子,衣着得体,又空着手,很难被人怀疑是小偷。
进了电梯只有我一个人,我问:“你在吗?”
“在。”她立即回答。
她能看见我,我看不见她。
十八楼,电梯停在十八楼,我按住开门的按钮,不肯出去。
“你先看看走廊里有没人。”
“放心,没有。”
电梯间很宽,二十四小时亮着灯,走廊上空荡荡。我答应她帮她把东西取出来,我好奇,想到可以偷偷摸摸去做拿东西,有点小老鼠偷油般的兴奋。
她住在31806,走廊最里端的一个门。
防盗门的门框与墙壁之间的水泥剥落,只有几毫米的缝隙。
“在下面。”她在耳边说。
我蹲下去,伸进一根小指头,果然那个缝隙里立着一把钥匙。把钥匙藏在这里真是隐秘。
取出钥匙开了门,我踏进她的家。
她真有钱!这是我进门之后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的念头。
房子很宽,三房两厅,装修简单,色调淡雅,如果是我的房子,这辈子呆在里面我会知足。
“别看了,快去拿东西啊。”她催我。
卧室门没有关,一进去就看见一张大得离谱的床,象牙色,家具一律是象牙色“在里边。”她说。
“等等。”我四处打量,床头有盒纸巾,抽出一张裹在手上我才掀开床单。床垫靠里的一边有拉链,拉开,伸手进去果然摸到一把钥匙,我取出来,重新拉上拉链,放下床单的时候我看见床头柜上有个像框。
照片是普通的照片,近距离拍摄,越过一个男人的肩膀可以看见她的脸。深情款款的目光,欲言又止的嘴唇,望着那个只有背影的男人。
她真的很漂亮,眉尖眼梢风情万种。
但是我眼睛尖,尽管近视,我还是会看到另外的东西。那个男人的双鬓已经班白。
“走啦!”她很焦急。
“你急什么,我看看嘛。”
“你还真是的,做贼都这么轻松。”
“我有做贼吗?”我白她一眼,主人同意并且陪同我进来好算贼?看向窗户,可以看见对面大厦的辟雷针,根据位置判断,前天晚上,她就是从这个窗户落下。
我不自觉地往窗边走。
“站住!”她喝道。
“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想让别人看见你呀?”
哦,我忘了,我站在床边看着外面的天空,很想知道从这里看下去,离地面到底有多高的距离。
“快点走啦!”
“你这么急干什么,为什么不叫我晚上来,偷东西好象晚上更方便吧?”
“晚上黑灯瞎火,你看的见?除非你想灯火辉煌地引人注目。”
她说的对,白天人们会掉以轻心,反倒好做偷偷摸摸的勾当。
“别走电梯,从安全通道下去。”她轻声吩咐。电梯正在上行,已经到十六楼。
我转身从楼梯下去,十八楼啊,叫我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下去,我才没那么笨,下到十四楼,我回到电梯间。
刚刚好,没等两分钟,电梯停下,门打开,里面有四个人,三男一女,看见我,像看见空气,我走进去,门随即关上,缓缓下行。
我不喜欢背对着人,背后有人我会觉得凉飕飕,尤其在这样狭小的空间。
贴着墙壁站好,我在别人后面。
另一个女人也是贴着墙壁,在我左边,估计有不少女性跟我一样,缺乏安全感,不敢背对着人。
三个男人站在我面前,中间那个的背影好眼熟。
到了底楼,我看看手腕上的卡通表,只用了一分半钟,以电梯的速度,也只是短短的一分半钟,如果从十八楼坠落,需要多少时间?
我的物理很差,要不是高一学力学我几乎交白卷,否则我会有兴趣计算她下坠的速度和冲击力。
门打开,三个男人先出去,其中一个无意间踩着中间那个男人的脚尖,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出声。
他低头的时候我突然捂住了嘴。
我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了,他是那张照片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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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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