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gie (沙漠里的海豚), 信区: Ghost
标  题: 天生妖异16(完 转自莲蓬鬼话 作者:c_jasmine)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13 18:38:44 2005), 站内


小妹扶着我进了电梯,门关上,缓缓下行。我把额头抵在冰凉的墙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无能为力,我的五脏六腑像迷了路。
  店门外,有人在用水冲洗地面。尸体已经搬走了,水泥砖缝里,犹有血污,肮脏而刺眼。
  倒在床上,我对小妹说:“叫陈鹏回来,我需要他。”
  说完,一阵晕眩,天摇地动,我拼命抓住床沿,感觉身体在下坠,飞快地下坠,堕入深渊……
  天很黑,雨很大,车很快,而我很年轻。
  我在一辆飞速行驶在公路的车上。
  我很年轻,面孔新鲜如蜜桃,短头发,短裙子。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同样年轻。
  “你开慢点好不好?我晕车!”我恨恨地说。
  “怕?你会怕吗?”那个女人扭过头,脸色青白,满脸的愤恨和轻蔑。
  “我怕你?哼。”我冷笑。
  那个女人也冷笑,扭头,不再看我,眯着眼,直直地看着风雨飘摇的夜色。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我紧张地问。
  “去你该你去的地方!”她冷冷地回答,表情像扑食的兽。
  “不!我不去!我要回家!”我挣扎,扑过去抓她的方向盘。
  “你放手!”她狠命地摔我一巴掌,我的面孔火辣辣。
  “你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就打你,打死你这妖精!”她恶狠狠地说,吐了我一脸的口水。
  我被激怒,去掐她的手。
  方向盘猛地打转,车滑出路面,冲向沟渠,我被颠的东倒西歪,不敢松手,忘了屈辱和愤怒,我叫喊:“踩刹车!快停下!”
  “严楚韵,你是妖精!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她扭头看着我,狞笑,一脚踩下去,是油门,她踩的是油门!
  “严楚韵,你给我记住,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我看见车前突然出现了一棵大树,凭空突现的怪物,迎面扑来,我拼命地后退,却退无可退,本能的,我抱住了头。
  “轰”一声巨响,我清楚地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也亲眼看见碎片飞溅,如漫天花雨般洒落,红色的,漫天花雨,艳丽诡异。
  然后,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头上手上缠着沙发,腹中绞痛,我流产了。两个月的身孕,化成污浊的血水被吸盘吸出,吐完又吐,心结出硬壳。
  有人来过,是滕志远,我清楚地知道,是滕志远,我挥手,冷淡而疲乏:“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走了。
  我买醉,抓着身边的人问:“我做错了什么?”
  身边的面孔转换,我头晕,一个都不认识 ,光陆离奇,我一个都不认识,然后有人过来,递给我热毛巾,轻声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很喜欢你。”
  我看进他的眼睛,缓缓回答:“我信。”
  那个人就是陈鹏。
  “哗——”有惊涛拍岸,一切静止。
  失重的感觉骤然消失,我睁开眼,看见了陈鹏。
  “抱我。”我说。
  他伸手抱住我。
  “抱紧点。”我要求。
  他使劲,我还嫌不够,我想躲进他胸膛,避得一生一世的安全。
  “别怕别怕。”他说。他们都只会说“别怕”,可是我还是会害怕。
  “我是不是很倒霉?”我问。
  “不,不是,只是巧合。”他安慰我。
“鹏,我欠你很多。”我低声说。我和他之间不曾有过惊天动地的激烈,为着一点温暖和安慰,我投进他的怀抱。一直以来,我有太多的遗憾和抱怨,我有太多的怀疑和动摇,直到快失去他,我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听懂没有?我不在乎。
  “楚楚。”他唤我,半晌说:“我们今年就结婚好不好?”
  “好。”我很快回答,平静而淡定。
  曾经的所有都是错觉,只有此刻他的体温才是真实。
  我开始平静下来,平静下来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城市的夜晚除了喧嚣和纷乱,还有一份宁静和温馨。
  古翠跳楼后的几天,店里的生意异常的清淡,甚至一整天都没人进来,街上的路人走过会不自觉地绕道。换了我,我也会,谁知道楼上会不会落下一个沉重的肉身?
  我开始考虑换地方,实在不行,就关门大吉。或者换个品种,换个名称,我打算卖童装。
  买回些杂志,研究现在的童状品牌。我喜欢小女孩的衣服,蓬蓬纱的裙子,穿在身上,每一个女童都是天使。
  开始下雨,那个叫古翠的女子跳楼后开始下雨,绵绵长长,天堂穿漏,神仙都在哭泣。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神仙,而鬼却是有的。
  只是,没有看见古翠的魂魄,也许,太过决绝,不肯徘徊,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瞬间魂飞魄散,不知道还有没人会记得曾经的花开花落。
  我很沉默,一天也说不上三句话。小妹也不出声,她有话会去隔壁店找陌生人说。
  黄大坤来过。
  昨天,也就是古翠死后三天,他打着一把黑伞走进来。
  一个人,步行。我看着他进来,看着他把伞放在门口,然后看着他走到面前,一言不发地把一千元现金放在柜台上。
  我没动,继续看我的杂志。
  “这些衣服很漂亮。”他说。
  我翻书,心不在焉。
  “每个孩子都是天使。”他喃喃自语。
  是的,每个孩子都是天使,但是天使会长大,越来越堕落越来越庸俗,渐渐面目模糊,再也记不住当初纯真的笑容。
  “楚楚。”他沉默良久后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打了个哆嗦。
  只有亲近的人才这么叫我,他有什么资格污辱我的名字?
  “你很恨我吧?”
  我还是不出声。他只是陌生人,我同样也没有资格恨他。

天空阴晦,大雨如倾。不过下午四点,来往的车辆已经需要开灯,灯光闪烁,地面的积水也闪烁。
  我蹲在门口,屋檐上有水滴进背心,像冷汗。
  把一张报纸撕成若干张,叠若干小船,排成一行,希望它们可以抵达幸福的彼岸。
  水不够深,船不够结实,不过是在脏水里移动短短的距离就已经搁浅,船仍然是船,报纸也依然是报纸,被水湿透,瘫软成肮脏的垃圾,上面有墨字如蝼蚁。
  我不气馁,身手拨弄。
  “楚楚,你好兴致!”有人站到面前,熟悉的声音,不用抬头,我知道是谁。
  他会找上门来的,我知道。
  “你好。”我还是仰起头看着他。
  真的面对面,原来说声“你好”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力。
  我站起来,滕致远把手里的伞伸过来遮在我头上,而我已经转身进了门。
  他跟进来。
  隔壁家电商场在放音乐,那个我很喜欢的男歌手在调侃:“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呵呵,谁这么捉狭?
  我笑。
  滕致远也笑:“看见我还是很高兴吧?”
  我笑不可抑。牛头不对马嘴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楚楚,你还是那么调皮,三年不见,你一点变化都没有。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
  “找到了?”我问。
  “存心要找一个人一定找的到,这个城市很小。”他说。
  我眯眼笑。是的,城市很小,转来转去就这几个人,存心要找一定找得到,可是谁会相信,一找就找了三年?
  那把略为沙哑的嗓子还在浅嘲低讽:“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正想离开他他却拿着鲜花,说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不可思议吗?梦在瞬间崩塌,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
  以前听歌,只记得大概的曲调,可以跟着哼两句已经算是赶时髦,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听清楚在唱什么,我笑了。
  “楚楚,你在想什么?”滕致远自己拉了椅子来坐,显得相当熟络,可是明明,那么的刻意。
  “找我有事吗?”我问,不想和他继续纠缠。
  “叙旧。”他说。
  “哦。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吧?”
  “风雨故人来。你忘了?”
  我没忘,他不过多读了几本旧诗,迫不及待抓着机会就要显摆。以前,曾经,一度……我又笑,这么多的过去时,我被他出口成章迷得神魂颠倒,其实,那不过是别人的东西而已。
  “古人也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我站着,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楚楚。”他皱起眉,又一次露出那种郁郁的神色,同样,也是曾经一度,我为这样的神情痴迷,而现在,认真说起来,他的忧郁还没有黄大坤来得真实,而他的五官同样也没有黄大坤长得好看。
  “你变了。”他叹息,沉默起来。
  沉默的只是外表,我知道,他胸膛起伏不定,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相信他是来叙旧的 。
  他不时抬起眼睛来打量我,他在想如何开头吧?
  我也在想,是怎样一个开头?
  说起来,最开始认识他非常的戏剧性,一次在商场走秀,临时搭的台子,几块厚木板镶拼的舞台,铺上红地毯就成了秀场,上面一个个娇花软玉的女子,穿的是奇装异服,走的是蛇行猫步,合着闪电雷鸣般的节拍,古怪妖异。轮到我上场,鞋跟太高也太细,如履薄冰,一不留神,陷进缝隙,踉跄一步,摔下台,眼看要被打回原形,他刚好在旁边,条件反射伸出手,接住我,免我出丑,就那么认识了,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回过头去看,他不过是一个过客,看热闹的旁观者。可惜当时不知道回头,还自以为是,勇往直前。
  “那个人,不值得!”我突然想起柳意的话。
  是,现在我才知道不值得,可是看看,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知道他不值得,柳意呢?她为什么这么说?
  
“楚楚,我知道,你现在和陈鹏很要好,我希望你幸福,如果我的出现让你不安,我会退到一边,安静地祝福你。”他想了好几分钟才搬出冠冕堂皇的陈词老调。
  我没接话,等着他的下文。
  “楚楚。”他欲言又止,半晌才问:“那天你去殡仪馆做什么呢?”
  “找一个故人。”我看着他。
  “谁?”
  “郭真珍。”我慢慢地说出这三个字。
  滕致远也眯起眼,并没有看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不是泪光,我看得很清楚,闪烁的就像外面大街上被车灯晃过的积水。
  “别骗我!”良久他冷森森地说。
  “我骗过你吗?”我冷笑。
  从头到尾我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假话,而他是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
  曾经的种种都已经一清二楚,说的没错,青春耗了一大半,只是在陪他玩耍。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他皱起眉,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楚楚,你应该理解,当初我是情非得以。我父母接受不了你,而真珍又怎么都不肯放手,而且她死了,因为我她死了,我内疚一辈子,这样的心情下我怎么能给你一个未来?”
  我没打断他,第二次或者是第三次听他说这样的话。
  “如果可以,我希望重头来过。”他又补一句。
  我也希望。
  “楚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要骗我好不好?”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我疑惑地低下头,真奇怪,以前他的手一接触我,我就会激动不已,而现在……
  所以说人心,要变起来还真是快呢。
  “你想知道什么?”沉吟了半晌我问。要想钓鱼就得给点饵料,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柳意的坟前。
  “你认识她吗?”
  “谁?”
  “柳意。”
  “认识。”
  “很要好?”
  “不,楼上楼下的住着,只见过一两次。”
  “你知道她跳楼吗?”
  “不知道的恐怕很少吧?报上都已经刊登了。”
  “你去公墓干什么呢?”
  “看一个故人啊!”我笑。
  “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他放软声音。
  “我说的实话,一来呢,柳意我认识,二来呢,陈鹏是在黄大坤的公司上班,再怎么也该去看看吧?”
  他不说话了。
  “没想到会在墓地遇到你。”我仍然好脾气地笑:“你也认识她吗?”
  “是。”他很快的回答,我没料到他会干脆地承认。
  “我很早就认识她。我们是在一个机关大院长大的。”
  哦,我忘了,滕志远的父母也是公务员,记得当初他说过:“我妈知道了很生气,说真要离婚娶你,他们丢不起这个人。还说如果你真是明星那又不同。”
  “我怀疑她不是自杀的。”他突兀地说。
  “哦?”
  “从小就认识她,我不认为她是会自杀的人。”他皱起眉,胸膛起伏。
  我越来越纳闷,柳意是不是自杀关他什么事?为什么他会显得义愤填膺?
  “她有没给你讲过什么或者给过你什么?”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她不过是到我这里买衣服,给过我钱吧。”
  他还想追问,陈鹏走了进来。
  我没动,冲陈鹏笑笑。
  陈鹏进门的时候有一丝诧异,看见我笑,恍然大悟,过来大声说:“楚楚,有朋友来也不给杯水?”
  “哦,我忘了,对不起。”我转身去里面倒水,偷笑。
  说陈鹏老实吧,也不见得。
  出来的时候看见滕志远站起来,满脸的尴尬。
  “喝水。”我客气地说。
  “不了,我还有事。”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如果我没猜错,他说的是“我会再来。”
  “他来干什么?”陈鹏还是问。
  “他说他来叙旧。”
  “你们还有旧可叙吗?”他笑。
  “你以为呢?”我也笑。
  陈鹏捏捏我的鼻子。
  “你怎么回来了?”我找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这两天怪事多。”陈鹏说:“今天上午公司突然说要搞成立十周年庆祝,要办舞会,更奇怪的是早上黄总的秘书特意点名叫我一定要参加,还说一定要带上你。”
  我笑:“你想带我去吗?”
  “当然想啦。”他放下毛巾,环住我,低声说:“舞会在明天,正好是七夕,我正想告诉同事我们要结婚了。”
七夕?我从他肩膀看出去,门外大雨滂沱。
  “你去吗?”他问我。
  “去。”我镇静地回答。
  “太好了!楚楚,你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啊,我要让所有人都眼睛发亮!”他极为兴奋。
  我只好笑。他爱我,恋爱中的人是糊涂的。
  可是我很清醒,点名叫我去,我知道这个舞会是为我开的。黄大坤想什么我很清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自己的女人自杀风波尚为平息的时候热衷于搞舞会,即便他丝毫不在乎死去的人,可是两个女人相继跳楼,而报纸上还在连篇累牍地宣扬,或者他良心被狗吃了。
  那天晚上没有生意,已经三天没有生意,小妹也回乡下,她走之前说这个店铺看来是风水不好,犯煞,她要回去找那个阿婆讨护身符。 
  真的有护身符就好了。
  回到家,陈鹏睡得很早,他要赶早班车回工厂。
  我睡不着,双目炯炯。楼下有人在打麻将,隔几分钟就有哗啦哗啦的声音。我很羡慕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人,几场麻将就过得一天。
  雨声越来越小,渐渐稀疏,只听见雨棚上有滴答滴答的声音,我开始迷糊。
  陈鹏的身体很温暖,我挨近他,听他的呼吸,听窗外的雨声,我开始迷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有灯光刺眼,是那种青白的光,我感觉困惑,我的房间没有装这样的灯,光从哪里来?
  看仔细,我并不在屋子里,也不床上,而是在走廊里。很熟悉的环境,我记得,那是温州大厦18楼的电梯间。
  我在这里做什么?
  低下头,我看见自己手里捏着一把钥匙。
  不自觉地上前,打开31806的房间。
  门在我身后关上,屋子里亮着灯。
  “柳意,是你带我来的吗?”我问空荡荡的房间。
  家具还是那些家具,跟我第一次进来时一样,除了家具和电器,没有太多的杂物,像一间样板房。
  “是的。”背后有人回答。
  我转身,立刻就看见柳意。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不再是一个水晶玻璃的鬼魂,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她真的很漂亮,皮肤白皙,柳眉杏眼,鼻子直而细,嘴唇红润,带着笑。
  “你回来了?”我惊喜地迎上前。
  “楚楚,只得你会记挂我。”她没动,温和地笑。
  我鼻子微微发酸,是,我很牵挂她。
  可是我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悬在半空。
  她仍然是一只魂魄。失去了的东西再也回不来,梦里也不行。我很清楚自己是做梦。
  “还是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你呢。”她显得很高兴。
  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回来了,可惜,这房间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家。
  “我没有家。”她淡淡地说。她还是能读懂我的思维。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想给你看一样东西。”她说:“不过要你自己去拿。”
  我笑了,她要我去拿东西一准就不是好事。
  “这次不用爬窗户。”她也笑。
  “在哪?”
  “卧室的衣柜顶上。”
  不用爬窗户但要爬柜子。我搬了张椅子过去,站在椅子上,垫起脚,伸手去摸,摸到一个硬壳的笔记本。
  “真好,我还担心你够不着呢。”她站在门口。
  “我比你高嘛。”我低头看手里的本子,那是本精致的日记本。
  “你看吧。看过之后放回去。”她说。
  “哦。”我还是低着头,猛然想起什么,急忙看向她,她已经不在了。
  “柳意?柳意?”我找遍每间屋子,游魂一般在房间中呼唤。
  “砰”一声,我头上生痛,一瞬间,感觉有什么拉着我,巨大的吸力,拖着我后退。
  那感觉真不好,像坐过山车,失重的厉害,我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而陈鹏也好端端地在我身边,只是他的一只胳膊横过来,搭在我额头上。
  这小子,睡觉都不老实。我拿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额头,竟然满手的冷汗。
  我狐疑,不过是一个梦,只是那么的真实。我开了灯,仔细看我的床头,没有多出一件东西,当然也没丢失一件东西。并不像故事里那样,梦见鬼魂给我一样什么,醒来一看,那东西就真的在。
  再说,柳意已经去投胎,这会儿不定在哪个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或者,在某人的怀里嗷嗷待哺?但梦中的她清清楚楚,甚至比我看见的魂魄还要清楚  


--

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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